系统已上线

    这对于刚刚冲出来的张孝来，回去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另一方面，回到第一层意识空间有利的一方面非常明显——它距离外界当然会更近一些，这样对于沟通鬼头刀的计划很有帮助。

    但这一计划不利的那方面也很明显，那就是这个计划很不方便，不，或者不方便已经不确切了，应该想要回到第一层意识空间的这个计划非常困难。

    非常极其以及特别的困难。

    张孝进入二层的时候，是通过进入了第一层意识空间中那七片建筑群中的某一座边缘的建筑，先不去管他为什么第一层建筑中的阴影会连通第二层意识空间的某幢建筑，照理来，想要回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原路返回。

    但这已经做不到了，因为张孝进入的那个通道在第二层的入口已经被遮天巨蛇一口咬碎。

    这样就断了原路返回这个最简单也是最安全的方法，但好在张孝发现回去的路其实远不止一条，回到第一层意识空间的设想并非完全断了念想。

    在意识空间的众多经历已经逐渐让张孝感知到这个意识空间的一些秘密，例如第一层那七片建筑群所有的建筑都会通向第二层这巨大城市中的某一处。

    事实上，张孝甚至认为一层的建筑群的建筑全都对应着二层城市中的某些特定建筑，这前两层意识空间是完全连通的，是平行的，甚至对应都是有着规律的。

    这算是好消息，但也算不上什么太好的消息。

    因为张孝并不了解对应的规律，一点儿也不了解。

    &




287 梦境之蛇（四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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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了要回到第一层意识空间，张孝立刻就恢复了行动派的本色，稍稍辨认方向就立刻行动起来。

    他确实有极强的执行力，毫不迟疑，走的近乎是一条直线，目标明确，显然，他很清楚他将要去的地方在哪里。

    这有些奇怪，因为这个意识空间内的城市张孝并不认识，他又怎么认得路

    除非……他要去的地方他曾去过。

    事实也是如此，他要去的目标并非其他，就是他降临所在，如今的废墟，之前的摩天大厦——最后被遮天巨蛇一口咬碎的摩天大厦！

    张孝去那里并不奇怪，虽然那里已经不再是通道，但张孝觉得那里不定能启发他找到两层相连通道的规律，毕竟那里是如今唯一确认的通道所在……再反正他暂时也没有头绪，不如回到那个地方碰碰运气，不定那通道坍塌的不彻底，还能用呢

    ……

    借着建筑物之间投下的阴影，张孝移动的速度非常之快，虽然没有瞬移般的速度，距离也都不远，只有五六米的样子，但连续不断的发动阴影移动能力仍然像是闪现一样，这让张孝已经极其满意了。

    虽然和军装男子一次就能移动近千米的能力不能比，显得张孝的这个能力非常弱，可再怎么也接触到了「空间」这一个概念，这对于张孝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或者对于任何试炼者都是如此。

    毕竟每一次穿梭世界，那时空之门都能让人惊叹失语，以至于让人不自觉的渴求向往。

    试炼者在系统的安排下穿越万界，可以他们最早接触到的力量就是空间之力，而对于一个从未见过如此奇迹的普通人，这就是他人生中最深刻的印象，必然会给他带来强大的影响。

    而且，张孝个人还有个猜测——或许从某方面来看，很可能试炼者都具备极高的空间能力天赋也不定。

    这从他们的试炼者烙印自带空间，勇士、英雄等级的试炼者更能打开空间之门，主动穿梭世界就能猜测一二。

    当然，这些只是张孝的猜测，在获得空间类的能力之前，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和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不过现在嘛，他终于有了验证的方法。

    张孝梦魇侵蚀得到的阴影移动并不完整，表现在移动的距离上更是天差地别，但由此他更确信这个能力还有提升的空间。

    在不断地使用阴影移动的过程中，张孝清晰的感觉到，随着次数的增加，随着他对于空间理解具象化，他自己移动的距离越来越远。

    ……五米……

    ……五米五……

    ……六米二……

    ……七米……

    一直到十米，距离才终于达到了一个极限，不再增长。

    张孝能够感觉到，暂时他最多只能利用阴影移动一次跨越十米的距离，似乎这是由于他对于空间的理解达到一个现阶段的极限。

    不过张孝没有气馁，相反还很兴奋，因为这已经足以验证他的部分猜测，而且，让他有把握就算他之前的猜测不全对，但至少他自己果然还是有些空间天赋的，毕竟在进入空间以前，他只是个普通人，对空间能力什么的完全没有概念。

    这让他心头火热，毕竟见识过系统大门后，没有人不向往，所以空间能力对他来总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而且他的阴影移动能力也还有开发的空间——就算距离不能提升，不代表这个能力不能提升，张孝清楚的记得军装男子那消失同时就出现在另一处的速度，那是瞬移的速度！

    这明在阴影次元中时间和空间并不是一层不



288 梦境之蛇（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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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孝心翼翼，走得很慢，虽然时间紧急，他却几乎是一步一挪的靠近废墟的中心，并且，确保每一步都能踩到一片石头间的阴影上。

    不怪他如此心，实在是因为他对于天上的遮天巨蛇太过忌惮，黑色的天空就是头上的阴影，这场景到现在还在时刻提醒着他那怪物的庞大与恐怖。

    但实际上一直到张孝挪到废墟中间，看到毁了一半的大厦残骸、看到门窗尽碎的一层时，遮天巨蛇也没有什么反应。

    这也是当然的，那东西怎么可能会随时注意身下的一片普通地方

    这就好像人不会时时注意自己脚下的石头一样，没有人会时刻在意对自己不值一提的东西。

    张孝对遮天巨蛇来不会比石头大多少，不，或许比起会硌着脚的石头还要不如，是完全没有威胁的蝼蚁，不值一提、随手可灭。

    张孝自然不是不懂这些，但心无大错，他宁可如此心的近乎胆怯，也依然提起最高的戒备，一点儿不放松，因为他可不会把命寄托在敌人的不在乎上。

    终于，张孝摸进了半截摩天大厦里，从碎裂半塌、消失不见的旋转门口闪身进去。

    他的眼前骤然从灰暗变得更晦涩，阴影变成了黑暗，让他眼睛短暂的不适应。

    他很敏捷的靠在最近的墙壁上，防止意外，直到眼睛重新见到光明，他才徐徐吐出一口气。

    “可算是暂时安全了……”

    张孝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水，竟然感觉到疲惫，可见精神力消耗之大，让他这个精神体都有些吃不消。

    于是，他决定暂时休息一下，在废墟里转转圈。

    这地方看起来很奇怪，即是废墟，却也是其中唯一还算完整的建筑，只是这摩天大厦的残痕断壁之内，也像是被龙卷风扫过一样，满是狼藉。

    张孝走走看看，找了半天才找到个地方坐下，那大概是本来大厅里的钢琴凳，不过现在全然没有钢琴卓尔不凡、华丽高贵的气质，满是灰层、裂痕，看上去就像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一样。

    这地方的怪异真是不少，不仅是它是连通两层的通道之一，还有其他不同寻常的地方。

    可以，这就是一个特异点。

    张孝想了会儿但没有理出头绪，只好留下心，把这里的怪异记在心里，等有更多的线索再。

    转头，张孝又开始思考其他的事，他脑中有些疑惑，应该越来越多的疑惑在积累，这些疑惑都是关于一个问题——巨蛇为什么会那么大，大到遮天蔽日。

    毫无疑问，在意识空间中，体型和实力可以划等号，比如，作为这个意识空间的主人



289 梦境之蛇（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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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摩天大厦里虽然现在一团糟，但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和现实世界里的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张孝还觉得眼前的一切很熟悉，就和他的公司一样。

    一样的前台、公司铭牌墙，走过大厅也能看到几部相对的电梯，分别限制去往不同高度的楼层，再往里望去，还能见到另外的出口标识，他都能想象到后门附近的货运电梯和紧急通道。

    这一切再真实、熟悉不过，让张孝都有种回到现实世界的错觉，不自觉的就走向几部电梯的方向，像每天上班时一样。

    直到他走到电梯前要伸出手按电梯时才回过神，自嘲一笑，但还是下意识看了眼电梯上的楼层面板。

    这时候，他才发现电梯竟然没有断电，楼层面板上还有数字，显示电梯停在33楼，似乎这电梯还在运转。

    他的眉头当即就跳了跳，心中升腾起一股寒气。

    “这楼「现在」可没有33楼了……”

    刚才心翼翼靠近的时候张孝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幢大厦现在的高度。

    这幢楼原本多高他不知道，但现在看起来绝对不超过20层，超过的部分已经被遮天巨蛇一口吞噬，所以这幢楼绝对没有33层。

    如果仅是如此，张孝也不会大惊怪，毕竟只是一个楼层面板的显示数字，别是在意识空间，就算是现实也有可能出错，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但33楼……

    “没记错的话，我的办公室就在33层。”

    张孝抿着嘴，看着那个电梯楼层显示的33层的数字，脸上阴晴不定。

    他并不觉得这是个巧合，转身看看背后那“熟悉”的大厅，张孝更确定了这一点，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更不要这是个意识世界了。

    “通往不存在的楼层，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这真是满满的恶意，就好像预示着张孝接下来的结局，给他的行动蒙上大片阴影。

    张孝并没有被吓到，反而从中察觉到了刚才忽视的危险——这大厦本身的诡异。

    虽然张孝一开始也并未忽视大厦，毕竟这里联通一二两层意识空间，毫无疑问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更不要在一众平房内鹤立鸡群，自然让人上心，张孝也保持着最基本的警惕，但这显然不太够。

    张孝并未觉得自己做的不好，毕竟原本以为这大厦就算有什么异常，被遮天巨蛇咬碎一半、残破至此，也不会再给他造成麻烦，虽然看眼前的一幕幕分明在打他的脸，没想到这大厦本身竟然还有神异，这也只能这太出乎意料了，必须吸取教训，好在还不算晚。

    张孝现在终于知道危险不仅来自于天上的遮天巨蛇，更是他脚下的这幢残破大厦本身。

    看起来，这大厦有某种程度的幻化能力和读心能力，眼前的一幕怎么看都是来源于张孝过去的记忆。

    有此明悟，张孝顿时感觉身边充满恶意，不安的氛围笼罩着他，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暗处窥伺他。

    他知道这绝不是错觉，这大厦很可能有着意识！

    “只是这能力，似曾相识啊……”

    张孝的脸色很不好看，简直就和透明怪蛇的能力一脉相承，这也让他又一次联想到之前那恐怖猜测。



290 梦境之蛇（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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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张孝一脚踩上第一阶楼梯后，突然头一疼，像针扎一样，痛到连眼睛都睁不开。

    下意识的，他立刻伸手扶向身旁记忆中的楼梯扶手位置，防止自己摔倒，只是手下的感觉又让他心中微惊。

    手指没有摸到铁制的楼梯扶手，反而有点像是布的手感，这可不太妙……不过张孝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刚稳住身体他就立刻牙齿狠咬舌尖，以疼痛刺激精神，为求尽快清醒。

    精神体自然是不会出血的，但还是能感到疼痛，张孝立刻因为疼痛而清醒，甩甩头，意识到不对劲的他立刻警惕起来，还不等眼睛睁开，就手掌虚握，精神蔓延，掌心凝聚出最熟悉也最顺手的鬼头刀形状。

    握着鬼头刀，张孝终于略略有了底气，睁开眼，看向眼前的变故。

    他原以为再任何诡异可怕的景象出现在面前也能够沉着应对，只是，在他眼前出现的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地方熟悉又陌生，让他脸现恍惚，如在梦中。

    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原来是地上铺着地毯，抬起头再一看，他分明站在一条飞机上的走道里，脑袋两边各有一排关闭的行李架，身体两边是一排排的座位，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位置上，没有系上安全带，他们有的在低声在话，有的则带着眼罩在睡觉，还有些人走在过道里，大概是要去盥洗室的样子。

    这哪还有什么昏暗的楼梯间，一切都是如此安宁静逸，一点也没有刚才的阴森诡异。

    然，张孝一点儿也没有放松，清醒过来后反而眉头紧皱，脸照寒霜。

    这不只是因为眼前的诡异，在刹那间仿佛时空变幻一样令人惊异，还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熟悉，不，与其是熟悉，还不如是印象深刻。

    这看似平凡的场景在张孝的脑海里留下太过深刻的映像，只不过那样子和眼前的平和静逸不同，而是蒙上血腥的颜色，是恐怖诠释，是地狱降临。

    那就是前不久在飞机上的经历，他亲自把这安宁的一幕化作了血海地狱，充斥着恐怖和残忍，没有一丁点儿的人性。

    他几乎把飞机上所有人都杀死了，残肢断臂、枭首断头，没有一丁点犹豫，没有一丝一毫迟疑，为的就是抹除威胁，为的就是不让这些人成为敌人的人质和帮手。

    张孝现在才感觉到，他对于那时候做的一切并不如他所以为的那么不在乎，显然，在内心深处的某一块地方，他为之前的所在所为感到……后悔。

    看着眼前的情景，他内心有着触动、有着向往，这平静到平常的一幕，他不忍也不愿意破坏，但可悲的是，记忆中，眼前这一幕很快就会被破坏殆尽，而动手的正是他自己。

    张孝不知道自己过去有没有回想过，回想回到当时，自己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不再粗暴的杀人，不再自私的杀人，不再……

    这时候，一个穿着空乘制服的女人从过道一边的乘务员位置上站起，响动惊醒了陷在自己思绪里的张孝，让他下意识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