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大野孤行
“棕熊……”图拉季耶夫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mp40冲锋枪端在手上。
“谢谢……组长……”棕熊强忍着痛苦,对图拉季耶夫笑了笑“跟……你们……并肩……作战……很……荣幸……”
“你是好样的……”图拉季耶夫说着将枪口顶在棕熊的头上,“我们会铭记你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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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信号(8)
诺瓦克一怔,扭头看着身旁的墙,身体僵硬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此时诺瓦克鬼使神差的再次探头望了出去,天空一道闪电划过,诺瓦克发现墙外侧似乎有一种金属的反光。
诺瓦克揉了揉眼睛,再想看时那道闪电已经消失,屋外又恢复了死一般寂静与黑暗。
诺瓦克此时也忘了野外作战的禁忌,手忙脚乱的拿出了手电,照向墙外侧。
不知何时,墙外侧似乎多了一块长条形的铁板,大小看起来似乎和盖耶的那个步话机相当。诺瓦克仔细照了照那块铁板,从上面发现了一连串的俄文,和一串标注着调频的记号码。
诺瓦克楞了一下,又缩回头看了看室内墙上的手表,铁板的位置,正对着手表,一个在墙里,一个在墙外。
“上帝……”诺瓦克浑身不自觉的开始剧烈颤抖,抖动的他自己的控制不了。
盖耶……盖耶在墙里
跳鼠被塞进了档案柜抽屉……
棕熊被弄成了那个样子……
下一个是谁……是谁!
“诺瓦克!”
“啊!!!!”诺瓦克惊叫失声,回身就是一梭子。
剧烈的枪声在室内响起,震得人耳膜又涨又疼。
“诺瓦克!!你疯了吗!混蛋!!快住手!!”图拉季耶夫还好反应够快,当诺瓦克回身之时,他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头,敏捷的一下钻进了那椭圆形办公桌下面。
一连串的射击声消失后,只留下了诺瓦克不断扣动扳机的“咔……咔……”之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十分刺耳。
“混蛋!”图拉季耶夫冲出办公桌,上了一巴掌就把诺瓦克打倒在地。
“死了……都死了……”诺瓦克被一巴掌打回了魂,呆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图拉季耶夫。
“谁死了!”图拉季耶夫恼怒的看着诺瓦克,一把拽过他手上已经打空的冲锋枪。
“盖耶……”诺瓦克双眼空洞的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那块手表。
“什么”图拉季耶夫顺着诺瓦克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墙上镶的那块表。
“这……”图拉季耶夫愣了,像刚才诺瓦克那样,里外看了看,瞬间也明白了为什么诺瓦克会这么恐惧。
“组长……我们快走吧……”诺瓦克颤抖着爬了起来,抓着图拉季耶夫的肩膀颤抖着说道。
“走!我们走!”图拉季耶夫用力拍了拍诺瓦克的脸,把枪递了过去。
“我们回家……我们回家……”诺瓦克机械的接过枪,换上一个弹夹。
“我们回家!”图拉季耶夫说着举起枪,作势就要出门。
突然间,整个房间忽然灯光大亮,一时间刺得图拉季耶夫双眼生疼、视线模糊。不过图拉季耶夫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拉着诺瓦克迅速躬身蹲在的房间的窗台下,大气不敢出的等待视力恢复。
窗外传来了一阵德语的交谈,听到声音图拉季耶夫心中
一寒,心想莫非有德军的增援部队赶到这个哨站了
枪声再次突兀的响起,吓得图拉季耶夫一个机灵,窗外的德军大喊着“敌袭!敌袭!”不过他们的叫喊声很快便淹没在此起彼伏的枪声和爆炸声中。
窗外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3分钟便结束了,图拉季耶夫小心的听着窗外的动静,不一会,一串杂乱的脚步从窗外跑过,期间还夹杂着两男一女的交谈声。
“伊芙琳少校,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卢克无线电能用了吗”
“还不能……不知道封剑寒那里怎么样了……”
“路易斯,检查随身弹药,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争取尽快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统帅部!”
“是!少校!”
随着人声远去,哨站很快再次恢复了死一般宁静,屋内的灯光再次熄灭。图拉季耶夫感到了来自心底的恐惧,窗外的那些人……他们说的是英语!
图拉季耶夫曾经参加过组织的培训,学过一些英语对话和英文识别。
伊芙琳少校……卢克……路易斯……他们是谁他们是美国人英国人统帅部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图拉季耶夫感到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还有那个封剑寒……听起来似乎是个东方人的名字,东方人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个该死的哨站!想到这里,图拉季耶夫一把拉起诺瓦克夺门而出。
随着雨水渗透进衣服,带来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诺瓦克被这种冰凉刺激的回过了神,安定了自己的情绪,跟在图拉季耶夫身后缓慢的前行。
他们再次来到那辆运兵车旁,检查了一下随身的弹药,图拉季耶夫看了看哨所紧闭的大门,冲诺瓦克使了个眼色,两人遍一前一后的向大门跑去。
哨所大门是用铁条制成,门下安有轨道和滚轮,两人来到门旁探头看向哨所外,雨幕和黑夜让外面的景象十分朦胧。
两人对视一下,随后合力拉开了大门,随着一阵金属摩擦的吱呀声响,大门被
诡信号(9)
m24手榴弹投掷距离远,投掷十分准确,m24采用木柄设计,由于杠杆原理,受过基本训练的士兵可以将其投掷的又远又准。德军老兵一般可以采用站立的姿势,往往可以把手榴弹投掷到50米甚至更远,这个距离是世界上其他手榴弹无法达到的。
与此同时,图拉季耶夫再次拿出一枚m24手榴弹,并向诺瓦克使了个眼色。
诺瓦克会意,来到墙边把mp40冲锋枪伸出墙外,向德军所在方向进行覆盖射击。
图拉季耶夫拉开手榴弹拉绳,将手榴弹向不远处的铁门轨道与滚轮的下方,随后用力拍了一下诺瓦克的肩膀。诺瓦克敏捷的收回冲锋枪,两步与图拉季耶夫窜到了墙角,蹲下身子护住了头。
“轰!!!”又是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了一阵金属吱呀倒地的声音。
图拉季耶夫扭头看去,哨站的铁门已经被炸的倒在了地上。
“冲!我掩护。”图拉季耶夫说着端枪再次来到营房墙边,当诺瓦克在图拉季耶夫肩膀上一拍之时,图拉季耶夫伸出枪口向德军所在方向就是一阵扫射。
连续不断的子弹呈扇形在哨站中飞舞,一时间压的德军找不到抬头还击的机会。此时诺瓦克发足狂奔,借着雨幕两下便跨国倒下的铁门,扭身藏在了墙后。
看诺瓦克已经跑出了哨站,图拉季耶夫再次从腰后取出了最后的两枚手榴弹,打开金属盖帽,一次将两枚手榴弹拉着,然后全部向了院子里的德军。
随着“轰……轰!”两声爆炸声响起,诺瓦克依靠在墙外也探身出来,对院子里进行着火力压制,图拉季耶夫躬身快速跑向大门,直接纵身跳过倒地的铁门,一个滚翻扎入了旁边的草丛。
两人配合默契,一转眼就跑出了德军的哨所,而瞭望台上的那个德军士兵,一看投雷无望,便拿起手边的kar98k步枪,想要向逃跑的两人开枪射击。
无奈雨势太大,夜色的朦胧中根本看不见两人的逃跑轨迹,举枪的德军咒骂了一句,悻悻的放下枪,低身继续观察着不远处的一片雨幕。
一阵疾跑过后,图拉季耶夫发现两人似乎迷失了方向,四周的黑暗越来越深邃,几乎已经看不见脚下的路。
图拉季耶夫示意诺瓦克暂停奔跑,找了一棵附近比较粗壮的树作为隐蔽,喘息着休息。
“组……组长!刚才怎么回事哪冒出来的德国佬”诺瓦克觉得快发疯了,怎么两人前脚除了空无一人的哨站,接过后脚就迈进了一个充满德军的哨站。
“我不知道……”图拉季耶夫咳嗽两声,觉得肺里似乎烧起了一团火一样。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诺瓦克伸头向奔来的方向看去,发现远处的黑暗似乎有蔓延而至的迹象,伴随着雨幕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快
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图拉季耶夫喘了几口气,缓和一下快要爆裂的肺部,端起枪拉着诺瓦克起身继续疾跑。
“几点了”诺瓦克跟在图拉季耶夫身后问道。
“……”图拉季耶夫抬手看表,发现指针已经停了,时间停在1:00整的位置。
“不知道,表停了,赶紧回去。”图拉季耶夫咒骂一声,与诺瓦克继续向黑暗中跑去。
“碰!”一声闷响,诺瓦克感到额头一阵剧痛,怪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图拉季耶夫搀起诺瓦克问道。
“什么东西!”诺瓦克揉着已经肿起来的额头“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恩”图拉季耶夫刚想发问,突然觉得四周情况有些不对。
太安静了……刚才跑动中,耳边的雨声……风声不断,而现在……四周突然一下安静了下来
“嘀嗒……嘀嗒……”
突然一阵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响动从两人身后传来,两人一惊,马上转身端枪指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此时,一阵闷雷声响起,一道闪电滑过夜空,闪电照亮了四周的景物,两人看到眼前的景物后,心里冒出了一阵阵的绝望。
他们又回来了……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哨站。
两人正站在哨站的指挥室中,屋里的陈设一如刚才,就连桌上的各种文件资料都放在原位。
“上帝……上帝……”诺瓦克哆嗦着坐在地上,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该死的……”图拉季耶夫感到浑身一阵冰凉,一股寒意浸透了后背的衣服,透过骨髓一直传到头顶,让他觉得如坠寒冬。
“这……这不是发现棕熊……棕熊!”诺瓦克回过神,扭头看向棕熊和跳鼠陈尸的地方。
空的!什么都没有。
一时间两人觉的快要窒息,瞪着惊恐的眼睛互相望着,诺瓦克的嘴唇动了动,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不会无法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吧”良久,诺瓦克哆哆嗦嗦的说道。
“不会,我们肯定能离开这里。”图拉季耶夫抓紧了手中的枪,踌躇着低身向窗口走去。
这是怎么了图拉季耶夫感觉自己好像被困在了这个哨站里,仿佛这个哨站是个……是个……
图拉季耶夫突然想到了一段话,随后身体也猛烈的颤抖了一下。
“这头生物并不拥有眼睛,因为在它的外围已经没有任何需要观望的东西存在;它亦没有耳朵,因为外围没有任何需要聆听的事物;外围没有任何的气息,所以它不用呼吸;它没有任何的器官,因为在它身边没有任何东西会被它吸进或由它排泄,所以不需要进行任何消化。在它被生育出来的时候,它的排泄物就安排成为它的食粮,它的行为及其行为之影响都源于它,亦受之于它。造物者构想出这头能够自给自足的生物,
这比其它缺乏一切东西的生物来得完满。另外,它不需要向任何对象采取任何防卫的措施,造物者认为没有必要给予任何献牲到它的手上。它亦没有足与脚,它的整体本来就是一种移动的手段。它虽然拥有无上的心灵与智慧,但它对移动的概念却相当模糊,因为它只在同一个位置上存在,所以它的移动轨迹有如圆球;可是随着它本身的局限,它只能不住地环状旋转着。”
这段话是一个为牺牲的抵抗组织成员做祷告的老牧师说的,图拉季耶夫记得有次抵抗组织下属的风雀小组,在执行一次偷袭德军补给车队的任务时,由于情报提供有误,导致全军覆没。
当时他们小组一共11个人,德军将他们的尸体挂在了布拉格的市中心。为了报复德军的手段,抵抗组织一次性派出包括夜莺小组的6个战斗小组,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向看守尸体的德军发起进攻。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交火,抵抗组织抢回了所有风雀小组战友的尸体,不过也付出了牺牲6人的代价。
当时他们选择了布拉格郊外的一处废弃教堂,为牺牲的战友举行了秘密而庄严的葬礼。葬礼结束后,图拉季耶夫给了老牧师一带面包,一小桶啤酒。
当时老牧师神情悲戚的看着教堂中的圣像,嘴里喃喃自语,
诡信号(10)
“好,那我先换一个问题。这个,你从哪来的”德军中尉皱着眉头,拿起怀表问图拉季耶夫。
“为什么要告诉你”图拉季耶夫冷哼一声,随后感觉自己的小腹被人踢了一脚,疼的他直皱眉。
“因为……”德军中尉说着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怀表,一手拿着一个放在图拉季耶夫眼前。
“我不知道,你从哪定制的,和我一摸一样的表。”
图拉季耶夫惊讶的发现,德军中尉手中的两个怀表,居然一模一样,就连表背后的铭文,都完全一样。
“这是我,党卫军的哥哥送给我的,表上的字是他亲手刻上的,你,从哪里得到的”德军中尉似乎说起捷克语十分吃力。
“我……”图拉季耶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怀表。
“中尉,要不要让他清醒一下。”那个肌肉男问道。
“……”德军中尉皱起眉头,一脸凝重的看着图拉季耶夫,似乎在想如何撬开这个抵抗军的嘴。
“现在是什么时间”图拉季耶夫压抑着心底的恐惧,看向那个德军中尉。
“……1943年11月2日,11点50分。”德军中尉不解的回答道。
“这……不可能……”图拉季耶夫张大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德军中尉认真的观察着图拉季耶夫的表情,似乎发现面前的这个捷克抵抗军,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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