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灵混沌决

极灵混沌决 第2504章 他本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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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腰斩密室走出的时候，雷戬的举动是卑微的，神情是苦涩的。
没错，他选择了臣服，即便再听完臣服之后所需所做之事，依旧没有改变想法。
因为在面对那份碾压性的实力，他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心理。
他躬身抱拳，俯首恭送男子出密室，恭敬道，“木阁主所言，雷戬谨记于心，此生不忘。”
男子回眸颌首，旋即屈指一弹，一道紫芒嗖然飞出。
雷戬下意识的探手接住，随即神情怔然，不用去看，仅仅凭借熟悉到宛如血肉的感触，便让他绝望成灰的心情重新焕发热血！他的底蕴！他的依存！他的天心又回来了！
瞳孔震动，面色红润，喜悦之情无法掩藏，如果不是有人在旁，他怕是会直接亲上去。
男子看他这副模样，眸光中残留几分叹惋，又有几分不忍，忽而仰面道，“尊重从来不在外力之上，圣战爆发之前，雷神殿何其风光，论实力，仅次于如日中天的霸王宗；论霸意，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你族纵然霸道，却不冷漠，有过无数捍卫过天下苍生的事迹，有着耿直磊落正大光明的品性；不好相处，却能共事，分得清大义，做得出牺牲，从不对自己的事道一悔字。”
此话一出，欣喜中的雷戬浑身一顿，带着疑惑的目光望向古袍男子，似乎不明白他这话的含义。
男子没有停顿，“圣战爆发之际，恰逢数万载来最为怯懦的正祖当道，发布了最为辱没雷氏的锁殿避世之令，当初整个雷族皆是反对之音，有心救世，可他却以天心胁迫，以正祖之名威慑；将雷神殿无数万载堆砌的荣耀击得粉碎，其原因，不过是帝境强者消失，雷域入口关闭，底蕴蓄积无方，担忧圣战耗尽底蕴，从而地位被人取缔。”
“殊不知圣战若是败北，雷神殿亦无残存的可能；而圣战若是胜利，雷神殿必将荣光不复，千人所指，就如现在这般。”
听到这，雷戬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些都是他雷氏的秘史，非正祖之列绝无传承，是此人明明来自天机阁，为什么会知晓此等事迹？更，知道的比他还要清晰也就罢了，还有许多与他所知有出入，明明当初是族人胁迫当代正祖锁殿避世，怎么到了他这里，反倒成了正祖胁迫族人？
男子不知雷戬所想，继续道，“极武大陆，强者为尊，何谓尊，有人方能为尊，有为方被人尊，实力的强大，不是为了让你抱着曾经的荣誉，活在曾经的辉煌中，而是让你创造荣誉，延续地位；试问，当拥戴你，尊崇你，追逐你的人都消弭于世，谁来尊你？拥你？追逐你？你强给谁看？”
“三万年前，雷氏正祖没有想通这个问题，将雷氏一族拉入困守地位的深渊，令雷氏一族在不断退守中变得怯懦，颓靡，阴郁，病态，直至现在的大厦将倾，而三万年后的今天。”
男子回转视线，再次看向怔楞中的雷戬，金眸澄澈，“同为正祖，同样即将面临圣战，希望你能真正明白，大陆之巅，万族朝宗，强者为尊的称谓下，究竟承载着怎样的重量，切莫历史重演，一错再错，万劫不复。”
丢下这句话，古袍男子心念一动，面前的空间乍然绽裂，而后一步踏出，缓步消失在虚空之中，只留下瞠目呆口，愣神呆滞的雷戬定定的站在原地久久无法自拔。
许是十分钟，又或者一个时辰，直至满面阴郁的雷坤来到身边，呼唤他的称谓，他才从恍惚中幡然苏醒。
他没有理会上报族址损失的雷坤，而是重新看向那枚被他先祖们争夺，拥护，奉为最强依靠的镇族底蕴，方才翻腾的热血骤然冷却了下来。
之前锁殿避世，关门固守，没有人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而身处族内权势和正祖特权的漩涡，所有人都将荒雷天心奉为神明，加以信仰，坚信一旦握住此物，就能称绝全族，俯视大陆，将九大隐世家族的地位、荣耀、权势把握在手中。
现在听闻那人一席话语，他才猛然醒悟，这东西从始至终都不是什么信仰，什么神明。
它只是一件宝具，一张为了让家族保存曾经的修炼，安稳修炼，不断超越极限的底牌。
可自从闭族之后，这张底牌被先祖神化，成为了家族修炼的终点，嫡系不惜动用阴谋诡计扼杀兄弟姊妹也要追逐的目标。
仔细回想，三万年来，三十多代正祖，不伐罕见的雷修天才，可这些明眼人皆能看出的天才，在获得正祖之位，接手这枚天心雷戒之后，修为便再无半点精进，朝日沉迷于镇族底蕴的力量中。
连他们这些天才都是如此，自己这样的平庸之人更是难以自拔。
再看看身旁已经彻底被天心雷戒吸引无法自拔的雷坤。
雷戬眼眶泛红，双手颤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水能载舟，易能覆舟。
镇阁底蕴能够护族，易能覆族。
这东西其实是毒啊，是一旦拥有，便会磨灭强者之心，将一切心念围绕其上的丧志剧毒啊！
先辈们、先祖们、我们错了，错了啊……
“坤儿……”
哽咽的深吸一口气，雷戬睁开那双充斥痛苦的双眼，轻声唤道。
雷坤虽沉沦于天心雷戒，却还留了一丝心神，听到雷戬呼唤，赶忙躬身应答，只是余光依旧不加掩饰的盯在那戒指上，让雷戬心痛更甚。
“召集全族，修缮雷神殿族址，之后命所有族人前往祖祠跪拜，三日后来此寻我，我有要事宣布。”
“啊？是！”
雷坤不明所以，跪拜祖祠是为什么？但知道那是正祖的命令，连忙应声称是。
“回去吧……”
“坤儿告退。”
目送雷坤离去，雷戬像是突然苍老了百岁，原本白金色的长发也在瞬间变得苍白。
可意外的是，他的背脊非但没有佝偻，反而变得笔挺；那双充满悲怆痛苦的双眼，亦在悄然之间被坚毅和精湛所取缔。
他是庸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点。
曾经是，现在更是。
可他更是雷氏正祖，哪怕配不上这个位置，也是当前唯一能够号令雷氏一族的人。
正如那人说的一样，三万年前，当代正祖错误的判断，以一人的蒙蔽，将整个清醒的雷族拉入深渊，改写了雷神殿的历史，让雷氏千夫所指固步自封。
三万年后，他幡然醒悟，为何不能再做判断，以一人的清醒，将整个蒙蔽的雷族拖出深渊重见天日？
毕竟同为正祖，他也能改变历史，他也有能力抉择族群的走向；哪怕这个判断，这个抉择，会令整个雷氏一族居于人下成为附庸，会让他在雷氏族史遗臭万年斥为卖族之人，可只要能重够重铸雷族荣光，名誉于他又有何用？一人背下所有罪责又有何妨？
何况他本凡庸，注定无法青史留名，既如此，做个遗臭万年之人被族人谱写史传，岂不也是一项辉煌的成就？
如此想着，他徐徐转身，缓步走向破败的密室，脑海中回荡的却是古袍男子最后的话语，眼中的光芒越发璀璨精湛。
而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一道细微的紫色雷弧自他脚底涌现，它如一点紫墨，在漆黑的地面上晕开一抹紫色的区域，尽管这区域十分模糊，还不规则，但其中蕴含着的强大威能，却已初具形神。




极灵混沌决 第2505章 纯粹意境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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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距离雷神殿数十万里的高空中，炸裂的空间隧道砰然绽放，自雷神殿离去的古袍男子从缓步踏出。
仰望天际，月明星满，只是他的神情有些疑惑，疑惑不善言谈的自己，竟会对一名陌生人说出这么多话语，难道是对雷神殿产生了恻隐之心？
沉静数息，摒除杂念，男子取出一枚翠绿色的金纹剑令。
仿佛感受到此物的出现，眼前的空间悄然浮现出一道晦涩阵法。
阵法中央有着十种叠加在一起的嵌入凹槽，其中便有这种剑令痕迹。
是翠绿，金纹，剑令，晦涩阵法，那是进出天机阁专属的空间隧道。
没错，古袍男子是的身份并非其他，正是天机阁木族九部之一，金部老祖木月寒。
说起来，本次雷神殿的施压任务本该由雷部老祖雷鲲执行。
可那家伙在接取任务的时候杀意太浓，让木白大为头疼，知道雷坤是在接迎少主归族的时候，看到雷恩雷无双两人意图袭杀少主心有暴怒未曾宣泄，一旦同意让这家伙前往，怕是会直接将雷神殿移位平地。
如是，这才重新拟定了人选。
按理说，这个人选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这不善交际的寡言之众。
可木妃雪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弦，竟然将他推举了出来，更无语的是，其他人还连连附和，好似此事非他不可。
最终八部统一，盖棺定论，任务由他执行。
想到这，他就不禁想起那卷由木妃雪编撰的台本，无法避免的回忆到刚才照着台本念出木妃雪给予的语气注释，一时间垂首扶额，老脸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正要打开天机阁的空间隧道，一道霸意十足的空间波动突然在其身前千米外的位置出现。
随即，一中年，两青年，三道身影从空间裂缝中走出。
为首一人便是中年男子，他身着褐色劲装，体型健硕高挑，一头金色半长卷发尽显狂放，凌厉的金色双眸讶然的看着自己。
而两名青年则年龄尚小，一男一女，看起来只有二十余岁。
其中男子颇为消瘦，同样的金发垂落，同样的耀金双瞳，身后背负一柄赤金长枪，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张坚毅的面容倒是有几分印象，好像是迎接少主归族之时，与少主有过交集的霸宗嫡系，只是武道境界相对当初衰退了不少。
另外一名女子很是奇特，她赤发赤瞳，容貌极好，武道是境界明明只有宗境修为，体内却有极其刚猛的血脉波动迹象，似乎是刚刚觉醒了某种血脉力量，看起来不太稳定，在她背后，同样背负一把长柄武器，只是武器通体由绷带包裹，其中幽芒闪烁，似乎对自己抱有强烈的忌惮。
“师尊……咳咳。”青年男子轻唤一声，继而猛烈咳嗽。
身旁女子见状紧张不已，拉着他的手轻抚他的背后，眼中尽是担忧。
男子目光柔和，握住女子的手摇了摇头，继续道，“师尊，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卷发狂放中年人笑了笑，“不回避会死，但也不要回避太远，去万米之外，好好看着我，对你日后会有帮助。”
男子轻轻颌首，拉着女子凌空一踏，穿梭空间消失在中年身后，再次出现。，已然立于万米外的山巅之上。
“李克，师尊想做什么？”
没错，这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屠戮霸宗李英，从龙堂走出的霸宗叛徒，李克。
而赤发赤瞳的女子，便是他拼却性命亦要守护的伴侣，蒋雪心。
至于那名金色半长卷发，被雪心称之为师尊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狂澜无疑。
“算是同类相见分外眼红，那人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隶属天机阁的某位大能，噢，就是沐辰那家伙祖辈，说起来沐辰，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如何，是不是又变强了许多。”
说完，李克自嘲一笑，“反正肯定比我强，现在的我，怕是连他的脚指甲都摸不到，咳咳！”
雪心紧握他的手，正色道，“我不许你这么说，在我心里，夫君是最强的人，师尊都说了，你有冠绝大陆的潜力，再加上此次灵犀玉内洞天之中获得的至宝，一旦吸收，不但你的伤势会立即恢复，就连武道境界也会修复如初，并在往后的修炼过程中持续增幅。”
李克叹息，“你不了解他，沐辰他……咳咳咳！”
“好了好了，一提到他你就激动。”雪心一脸气极的瞪着他，一边替他顺气，一边吐槽道，“从你苏醒开始，就没从你话里听到第三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妻子。”
李克汗颜，“瞎说，什么妻子，他是男人。”
雪心探手固定住李克的脸，认真道，“男人也不行，你是我的。”
李克轻笑，搓了搓雪心脑袋，正经道，“是是是，老婆大人。”
雪心满脸绯红，但是心中已经对素未蒙面的沐辰产生了极大的忌惮，不是敌人间的忌惮，而是夺夫之患。
沐辰此刻若是有知，必定满头黑线，这锅背的，不是一般的冤。
……
另外一边，狂澜与木月寒四目相对。
前者唇角一咧，眼中战意乍现。
后者尽管面无表情，可散发高光的金瞳，却是展露出前所未有的正视。
“刀意现！”
铿！
没有多余的言语，狂澜意识一动，浑身金色气息自脚底倒涌，转眼将其染为灿金之色。
于此同时，九柄长刀金影自从其背后凝聚，接着九影合一，化为一柄凝实到极致的金色长刀！
木月寒半分不惧，心念一闪，九柄剑影自身后凝聚，旋即九转归一，凝为一柄凝实到极致的金色长剑悬于背后！
霎时，两股意境于千米之距轰然碰撞。
狂澜微微一顿，眼中爆发亢奋之情，大笑道，“有意思，那就全力以赴！意境展开！第三刀意开！”
空————！
空间震荡，天色黯淡，二九一十八道刀影从狂澜背后一一飞出，盘旋聚合，逐一凝卷，最终形成两柄金色长刀冲破黯淡空间的压抑，悬挂在他的背后上空，与最初的一柄形成三方之势。
“来！”
狂意如山崩海啸倾轧而来，狂澜抬起一步便要跺出！
却不想就在他的脚即将落下之际，一股势头丝毫不输他的剑意以排山倒海之势迎了上来！
咔咔咔咔砰————————！
空间韧性终究扛不住如此强大的意境碰撞，在一声清脆的震天巨响中，周遭十万米的空间彻底沦为虚空。
遭受冲击，狂澜缩回迈出的脚，重新稳住重心，眼底并未生出多少惊异。
他虽从未与天机阁金部之人交过手，甚至直到前不久才知道天机阁内隐藏着如此骇人的势力。
但既然此人出自天机阁，就绝不是等闲之辈，拥有这种剑意，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
不过若是以前，他会感到棘手，毕竟他的极限就是第三刀意，可是陪同李克雪心进入那片洞天之后，现在的他已与数月之前有了巨大的变化！
“第四刀意！凝！”
刷！
又是九柄刀影卷积而出，须臾之间，第四柄金色长刀凭空浮现！
前一秒还维持均势的意境山啸，这一刻彻底倒转。
“这个如何？”
狂意爆棚，狂澜的战意更为浓烈！失去木玄玑，整片大陆再无一人能让他尽情施展刀意。
你说却邪？堂堂魔兽如何比试意境？
木月寒仰望那明显高出自己一倍的刀意山海异象，眸光重新凝聚在狂澜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又在瞬间恢复平静，“第四剑意，开。”
轰————！
“什么？”
亢奋中的狂澜表情一滞，眼见那依旧极致的凝视剑影，心绪如洪涛一般震撼连连。
然，木月寒话音才落，便又再次升起。
“第五剑意。”
他一步踏出，背后的金色长剑增至五柄，原本同样境界的意境顷刻反转，庞大的压力整个压向狂澜这方。
狂澜：“？？？”
哪知，木月寒丝毫不停，再踏一步，薄唇轻启，“第六剑意。”
狂澜：“你？！”
“开。”
刷！
五柄金剑化为六柄，擎天巨啸冲天而起，那浩然滂沱的惊天涛势印在狂澜眼底，只觉自己意境产生的异象犹如微风吹过的浪花一样，而随着木月寒的第三步踩出，他的重心已然向后倾斜。
脚跟高高踮起，脚尖死死的扣住虚空，坚守死扛着那股无法撼动的压迫力！
正在他以为自己能够凭借意志撑住的时候，木月寒轻描淡写的再踏一步，声音空灵而淡然。
“第七剑意。”
“开。”
轰——————！
世界化为金色浪涛，狂澜的刀意如同沧海一粟，被巨浪完全淹没。
他呆滞的仰望那股改变地域的绝强剑意，强硬支撑的脚步生生落在了身后。
嘭！
他退了。
一步，仅仅一步，但不可否认的是，纯粹的意境碰撞，他输得彻彻底底，没有任何辩驳的机会。
意识有些恍惚，瞳孔急剧震动，也正因为突然间的意识涣散，潜意识的战斗本能轰然爆发。
全域之境的力量以扇形区域向前宣泄，正在向其接近的木月寒面色一沉，整个人以瞬身之势飞速向后退了数万米，但即便如此，他仍然被全域之力冲击压迫，意境幻象铿然炸裂，虚空再次恢复清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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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灵混沌决 第2506章 未来的我，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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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澜猛然清醒，连忙抱拳道，“失态了，阁下意境通天，狂某心服口服，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这一声蕴含雄浑元力，数万之距，亦在咫尺。
木月寒余光撇过略微酸麻的手臂，振臂卸力，淡然回礼，“木月寒。”
“原来是月寒兄，在下狂澜。”
“我知道。”
“阁下知道？”
“当前大陆叫得上名号的圣帝，我都知道。”
“呃……月寒兄。”
“我还有事。”
“啊？”
“告辞。”
丢下两个字，木月寒重新激活翠绿剑灵，开启阵法遁入其中，当着狂澜的面消失在了原地，留下狂澜抱着双拳，双目圆瞪，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什么情况？怎么跑了？莫非他的战斗本能太过冒犯？可那种情况他也控制不了，再说他正要为此赔礼道歉，准备杯酒邀约呢，结果这货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跑了，性格简直比木玄玑还木玄玑。
专属空间隧道中，木月寒一脸淡漠，内心却是早已把槽吐穿。
说好的意境碰撞，结果动用元力，不讲武德。
话语虽然诚恳，问别人名讳的时候自己不把名讳报全，礼貌不周。
声音太大，衣品太差，野蛮狂放，一脸痞样，毫无优雅可言，就这他还想要深聊，找木小艳去吧。
话音刚落，天机阁木族火部炼天殿内，绷带裹胸，腰系长袍，手握浩然锻锤的木小艳猛然打了个喷嚏，火焰般的眉毛紧紧皱起，烈火红唇张开，尖利虎牙紧咬，转身斥骂道，“又是哪个混蛋在背后议论老娘？找死是不！”
一边说着，还一边挥起那柄比人大上数倍的锻锤轰然落下，巨大的轰鸣惊动整个天机阁。
炼天殿内锻造宗师瑟瑟发抖，连道不是自己，正怕木小艳当场发飙。
正在观察沐风碧婉等人血脉扭回状态的木白蓦然看向火部方位，皱眉托起整个密阁，无语道，“又是会招惹了这个悍女？这下倒好，整个天机阁又得好一阵动荡。”
果然，随着木白话音落下，整个天机阁开始了打桩般的轰鸣震动。
而天机阁内走动的家族子弟，无论老少，下意识的瞟了眼火部所在，放下手中之事，就地坐了下来，旋即进入入定状态开始感悟轰击震动中的浑厚力道。
哦？你问此举何意？
那便是你孤陋寡闻，这可是绝佳的感悟机会。
一来经由这等暴乱环境锻炼自己的意志韧性和入定速度。
二来小艳老祖出生便携带盘古神体，力量之巨一经爆发，黄金比蒙一族都难望其项背，更重要的是，别看小艳老祖脾气爆裂，其释放的力量却无比细腻，力道掌控更是出神入化，放能开天荡地；收能穿针绣花，再精密的器具，她都能以锻天锤铸炼出来。
于这等控力技巧之下，她所释放的每一击，都蕴含着极其玄妙的力道道韵，能够感悟出无数体术技巧发力之法。体修得之一日千里，元修亦能从其中悟出各类秘法的操控和细节变化。
这等提升基础的良机，他们如何能够放过？
甚至若不是担心被小艳老祖杀人灭口，他们每天都想去招惹一番，好换取感悟力道的机缘。
另外一头，虚空穿行的木月寒同样打了一个喷嚏，没有多想，身形一阵扭曲，消失于隧道之中。
……
外界，懵逼了一会的狂澜沉吟了下来。
直到李克雪心来到身边方才醒转。
“师尊输了？”
李克凝望狂澜，他也是意境武者的代表，自然知晓刚刚两人意境碰撞的结果。
狂澜爽朗一笑，“嗯，输了，输的很彻底，那根本就是怪物，在意境一道上，当前大陆无人能出其右，不，说错了，应该说他便是意境一道的天，自他以下，皆是地。”
“可在武道上，师尊远比他强。”
对于这点，李克很有自信，除了天机阁那位如同神祗般的老祖以外，他的师尊绝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