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种子花

    他们一把薅走了乐乐，瘦子一屁股坐了过去。他和朝阳同桌坐着，身子紧挨着泉朝阳，手杵在那干瘪瘪的头颅上，色眯眯地看着朝阳。

    瘦子不说话，一动不动地杵在哪儿。

    同学们都害怕极了，这可是附近出了名的混子生，他们此刻在埋怨校长怎么招这样的人来学校。

    他们既害怕又担心，担心朝阳被欺负。

    胖子守住了门，不让大家随意出入。

    泉朝阳气极了，她瞪着眼睛，她想发火，但有点不敢，泉朝阳有点怂了。

    “谁来帮帮我啊”，泉朝阳四处撒嘛着，她向后排孙军的坐位望去。

    “没来”大个子指着他前边的空座位和朝阳打着哑语。

    “泉朝阳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瘦子故意蹦着字慢慢地说。

    瘦子像是故意呲出他的那排略显发黄的大牙，他似笑非笑，一双不大的眼睛任性地往一块挤着，或许他觉得眯起眼睛会很有魅力吧，他那干瘪瘪的颧骨像是变了形一样，像个骷髅，可怕极了。

    他的表情恶心极了，一副病态的样子。

    “有”小莉说

    “没有”朝阳说。

    她俩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口的。

    “到底有没有”瘦子白了一眼后排的小莉，盯着朝阳继续问。

    “你到底想干吗”泉朝阳急了，她的口气开始硬气了。

    “有事，明天放学我在学校门口等你”瘦子一脸神秘地说。

    ”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性格的“瘦子大声地说。

    他吹着口哨，头也不回耍酷地向朝阳挥着手，哼着歌就走了。

    泉朝阳被气哭了，她难过极了，也有点害怕了。

    “孙军死哪去了，偏偏今天不来”王小莉气的直跺脚，她谩骂着。

    “朝阳，咋办哪”乐乐被吓哭了，她摇着朝阳的胳膊担心地问。

    班里的男生吓的不敢出声，他们太害怕了，面对女生被欺负，他们只有选择沉默。

    朝阳扒在桌上哭了，她很委屈也很害怕，她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要怎么办

    放学回到家，朝阳没有把事情告诉泉贵，她怕泉贵担心，不想给爸爸增加负担，毕竟他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第二天，泉朝阳去的很晚，王小莉一直在她家门口等她，关键时刻她是不会抛弃她的好朋友的。

    她们走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风吹的树枝呼呼作响，听着有些吓人。几只鸟儿飞过，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那是刺耳的嚎叫，泉朝阳闹心极了。

    她不想躲避，她只能硬着头皮去解决。

    “门口那个是不是孙军”小莉喊着。

    朝阳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好像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们加快了速度。

    原来孙军很早就在这等朝阳了，他昨天发烧没来上学，一到学校就听说了昨天的事，他气坏了，急着出来迎泉朝阳。

    “没事吧”孙军问。

    他的眼睛直视着朝阳，很关切，他害怕她受伤，他的眼神很温柔，很体贴，也很有安全感。

    “没事”朝阳嘴硬地说。

    “给我吧”孙军接过朝阳的自行车，推着和她并肩一起走。朝阳笑了，她不在那么害怕了，她的救星来了。

    今天对于泉朝阳来说是忐忑的一天，她无心专心听课，只想快快地解决这些无聊的事情。

    孙军和乐乐换了座位，他坐在她身边，他想安慰朝阳，给她安全感。

    两个懵懂的少年就这样近距离地紧挨着，他们偶尔相互对望，偶尔又相互偷瞄，那种亲切的感觉外人很难想象，泉朝阳的脸很红，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害羞，即使看见她最喜欢的大峰哥，她也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大峰是桂清二表姐家的儿子，与朝阳同岁，是个很帅很帅的男孩，朝阳与他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两个人经常在假期里见面，她们也是很合得来的朋友。那也是个可以随时保护朝阳的大哥哥，朝阳很信赖大峰，




第十七章：失明
    泉长海的死，让泉贵妈有些接受不了，她每天不停地流着眼泪，哭自己的老伴，也是在哭自己的命运。

    她很孤独，每天除了以泪洗面，她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了。

    泉贵虽然经常会去看他的妈妈，陪她聊天，想着办法逗老太太开心。可是有些事情别人是不能替代的，泉贵妈的悲伤不是儿女们能体会的，她的的心很崩溃。

    可能是因为过度的悲伤，也可能是火气过大。泉贵妈的眼睛有些看不清东西了，以前泉长海在世时，她的眼睛就会经常的模糊不清，她一直没太在意，可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每次只有使劲地揉眼睛，她才能看清光亮。

    她最开始不好意思和泉贵说，后来越来越严重了，她只有先试着和自己的老儿子说了。

    泉粮根本不会管她妈的，在他看来，只要不让他出钱，别人爱怎样就怎样吧。

    泉贵娘看儿子对自己的态度是那么的冷淡无情，她的心更难过了，她成为儿女们的负担了，她不想这样，她想一个人挺着。

    悲伤或许有时能够熬过去，但身体的病痛真的是挺不了的，尤其是眼睛，她挺了二个月，眼睛越来越不清晰了，那丝丝的疼痛有些让人受不了了，她没了办法，只能找自己的三儿子了。

    她只能找泉贵了，这个家里除了指望泉贵，别人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管她。

    大儿子泉军人不是坏人，但就是很小气，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当初他要不是因为心疼钱，也不会不供他那个学习很好的女儿上学啊。泉军就是这样，他从来不舍得浪费一分钱。他视钱如命，在金钱面前，即使是他最亲的人也不行。

    二儿子泉虎虽然也有几分孝心，但他好吃懒做，没事喜欢与人赌钱。别说存钱了，他是一屁股的外债，有时连吃喝的钱都没有，他有三个儿子，都只上了小学三四年级就不在上学了，泉虎说他们不是学习的料，其实最大的原因是他供不起了。

    泉贵虽然也不富裕，但他为人忠厚老实，是个非常孝顺的人，他是决不能看着自己的母亲受苦而无动于衷的。

    哥几个又凑在一起开会了，这次几个兄弟明确表示:没有钱给老太太治病。

    泉粮更是不管不问，他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了泉贵，让他看着办，反正他是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泉贵没有办法，他只有拿出来给朝阳准备上高中的钱给老妈看病。

    泉贵带她妈去了镇里的医院，他只知道这么一个地方，在他看来是比较好的医院，他们村里交通不发达，别说泉贵了，村里几乎没有人去过再远的地方了。

    镇卫生院的医生往往都是一人多职的，但医术都不是很精湛，大家治病很多时候是靠猜的。

    他们有时也会猜的很准，医生猜泉贵妈患上了白内瘴，建议他去市里的大医院，说是要准备一万多的手术费。

    “一万”，别说泉贵了，这在他们村是绝不会有人能拿出这么多钱的，即使是村上的首富王小莉家，也没有这笔巨款。

    这是一笔巨额的医疗费用，泉贵自己一个人是解决不了的。他只能找兄弟几个开会商量了。

    “咱妈的眼睛有些严重，说是白内障”泉贵慢吞吞地说。

    他的眼睛四处张望，他在看其他兄弟几个的态度。

    “严重不”泉虎关心地问

    “非常严重，只能手术一个办法了“泉贵的表情有些沉重，他的心情看得出很不好。

    “得多少钱能治好”泉军抬起头，很关心地问。

    “手术费用要一万多”泉贵长叹口气说。

    “啥，那还看啥阿，这么大岁数了，一万还让不让人活了”泉粮激动地说。

    他的脸涨的有点红，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为会是自己听错了，但他不能不说话，他怕他那个缺心眼的三哥会莽撞地提些意见。泉粮说的很大声，像是在做决定一样。

    泉贵当然知道这笔钱大的有些可怕，就算他们哥几个倾家荡产，也凑不出这些钱来。可她的老妈怎么办，难道就等着瞎了吗。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也有些自责，他不想一个人来承担这不孝的后果，只有找兄弟一起来商定了。

    “是啊，我家朝洪也老大不小了，都没钱娶媳妇呢，咱们不是有钱人家，怎么治啊”泉军皱着眉，他的表情很沉重。

    “我是真没有钱啊，要是有我一个人就拿了”泉虎哭丧着脸，一愁莫展地说。

    “我知道都难，可咱们要做个决定的”泉贵的态度很严肃，他希望商量出来的是个决定，而不是互相哭穷。

    “别治了，六十多了，能活几年了，治也不见得好”泉粮说的非常果断，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他说的很轻松自然，比他爹死时说话还透彻，他不在隐藏自己了。

    “不手术也行，但我们怎么也要定期带妈去检查一下的，毕竟她养我们一回，对不”泉贵伤心地说。

    “要我说用不着，没啥意义啊”泉粮高声地说。

    “就算减轻点痛苦吧，老人太难受了”泉贵低着头，搓着手悲伤地说。

    “咱们几兄弟就你条件好，就你责任最大，按理说都应该你来给妈治病，可你说的是什么话”泉贵抬高了嗓门，很生气地继续说着。

    “就是，你的保证书还在，你可是按了手印的”泉军也气了起来，他现在是最看不上他的老兄弟了，这是个比财狼还狠的人哪。

    “除了检查，还有就是日常生活的照顾，我们也要商量的”泉贵补充到。

    “商量啥，一直在粮子这儿就是他的事，不能他什么都不做吧”泉军大声地喝到。

    “就是，光占好处可不行，这么多年老太太没少给你干活，你们也该回报了”泉虎也是这样说。

    泉粮本来想着把老妈推给他三哥的，看兄弟几个情绪都很大，他怕他们一气之下逼他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他忍了下来，想着以后有机会再来处理。

    从那开始，泉贵每半个月会带老妈去看眼睛，有时去镇里，有时就只有去乡里了，头几次兄弟几个会一起凑钱，可后来就没有人再管了，这些事只归泉贵一个人了，泉贵的家底又空了，他又变成了最穷的那个。

    天有不测风云哪，泉贵有时会想是不是自己的命不好，为什么他的生活刚有起色时，家里就会出现事情，他苦心经营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幸福家庭。

    他有些乏了。

    不到三个月，泉贵妈的眼睛就彻底看不见东西了，她的眼里经常会流出泪水，她不能自理了，上厕所自己也去不了，吃饭都需要别人照顾了。

    泉粮彻底不养他妈了，他推车把老妈送去了泉贵家，泉贵没办法只能让老妈住下了。

    桂清不同意泉贵养她妈，毕竟他们不是那财产继承的人，没有那么大的义务去独自尽这份责任。泉贵也觉得老兄弟在欺负他，就偷偷把老妈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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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女厕所里藏个男人
    大通铺的日子很不好过。

    屋子里很冷，学生们没有厚厚的床垫，一床不厚的被褥下就只有那冰凉的木头板子，手若是不经意碰到床边那铁床架子，有些冰手，凉的厉害。

    真不敢想象，当更寒冷的天气到来，要怎么挨下去。

    泉朝阳是个比较能吃苦的女孩。她的父母虽然给了她全部的爱，但她从小穷到大，她过惯了苦日子。

    她能坚持住，对她来说就只是咬咬牙的事情。

    这些并不是最可怕的，对于那些习惯起夜的同学来说，去外面上厕所，更是很艰难。

    外面很黑，只有手电筒的余光可以看清路。

    厕所里的灯也不是很亮，幽亮的光线一闪一闪的，看着有些瘆人。

    女生们晚上几乎不敢喝水，她们害怕折腾。

    这一个月的校园生活都很美好，唯一闹心的就是上厕所，还有洗漱。全部要在外边完成的，寝室很小，容不下几十人一起洗脸，那样屋子会变得很潮湿。

    16岁的她们已经开始有了团队意识，也会为别人考虑事情了。当然，这也是管理员要求的。

    她们只有在那一排排露天的水笼头下坚持着。学生很多，热水的供应有时会不足，起来晚的就只有用冷水洗脸刷牙了。

    泉朝阳和乐乐几乎形影不离地呆在一起，这是孙军嘱咐的。

    朝阳胆子很小，她很怕黑。孙军早就知道，再加上刚开学学校还没有恢复正常，一切都难以控制，很乱的。

    孙军担心她们遇到坏人，也担心她们被吓着。他虽不能日夜守着，但他为她想的很周全，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安全很多。

    他是这样想的。

    朝阳不傻，孙军不提醒她也知道，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没什么比安全更重要的。

    她和乐乐每天晚上十点以后是绝不会出屋的，这是她俩订的规矩。即使特殊情况，她们俩也会叫上江小丽和杜平四个人一起出去。

    几个人在那个特殊时期形影不离着。

    管寝室的阿姨姓赵，五十多岁，瘦高瘦高的，但她力量很大。她的觉也很大，常常十点以后就像猪一样地入睡了，惹得半夜上厕所的女生们左踢右踹地才能叫醒她，也吵醒了好多睡眠轻的学生。

    每晚7:30下自习，8:30寝室就关门了，要想出去，只有叫醒老师做好登记才可以的。

    寝室的管理看似很严格，但却漏洞百出。学校只能保证学生们在教室、寝室里面的安全，却没有能力保证校园内的安全，尤其是女厕所的外面。

    门外挂着一盏不是很亮的灯，它的亮度只够看清门的把手。想看清厕所方向的路是不可能的。

    灯被风吹的四处摇摆着，左摇右晃，像个幽灵一样，一不小心就像是会掉下来一样，可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