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浮生书孟
“是出什么事了吗”云容边舞着剑,边向拓跋笙瞥了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这十年来,你可从未迟到过。”
拓跋笙也将视线在云容脸上停留了一下,他面容清俊,飘逸潇洒,竟让她的心不由地错乱了开来。“师兄恕罪,来的路上确实遇到些许状况。”
“哦”云容收了剑势,“昨日师父从山下回来,说是皇帝要为你选太子妃了”
“是,我也正为此烦忧呢。”
“烦忧什么”
“师兄,你看看我,如何能娶亲呀”
“这倒也是,虽然将你打扮成一个男子,可你实际上却还是个女儿家。不过师兄告诉你,你喝的那药,只要停了,就能恢复女子本来的模样。要不要,你不要做男子了”
“师兄又拿我逗笑呢,您也知道,许多事不由我。”
“既然我的小师妹早已经认清了这一点,为何还要烦忧呢顺其自然好了。”
拓拔笙抿嘴一笑,“师兄总是能解我困惑。”
从悬崖上飞落至洞前,往洞里瞧了瞧,“今日师父又不在”
“一早又下山行医去了,不知道几日才能回。”
“说起来,我应该称师兄一声师父才对。”
云容将天降放到石桌上,潇潇洒洒的坐下来,“是呀,这十年来,师父鲜少管你,全是我在教。不过,至今日止,我能教的,也全都毫不保留的教给了你。你若想剑法上再有所精进,必得靠自己勤加苦练了。”
“是,多谢师兄这十年来的精心教导。”
“从今以后,你也不用每隔三日再往我这里奔波了。”
这十年来,每隔三日来见师兄,不知不觉成为拓跋笙日常所期盼的事,如今听云容这么说,失落伤感之情瞬间爬上她的心头。“师兄可是要打算离开我了”
云容淡然笑道:“师妹何出此言我并无离去之意呀。”
“既然师兄并不打算离去,那便允许我如往日一样,每隔三日来见师兄。”
云容忍不住伸手去摸拓跋笙的头,“怎么舍不得师兄”
感受着云容温热的指端在头顶上触碰,拓跋笙竟刷的脸红了起来。见她一副紧张娇羞的样子,云容这才想起,自己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着实已经长大了。
他叹了口气,将手收回,想了想才道:“若遇上什么难解之事,可随时来找我。”
拓跋笙点头,心慌意乱之下,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反倒是云容依旧一派从容自在,“你也知师兄喜清净,素来不理俗事,自然也无法帮你出谋划策。但让你在我这里静一静心,还是可以的。”
拓跋笙再次点头,“只要师兄不烦我便好。“
云容再次温和一笑,嘴上却说:“哼,我早就烦你了。”
今日在清风洞留的愈发晚,想到今后不必每隔三日前来,拓跋笙便倍感失落,总想着再与师兄多待一会儿。直到夜很深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由于今日回去太晚,青嬷嬷和欢丫头都等急了,这就要派遣侍卫们去寻她。好在她及时赶回,才没有将动静闹大。
一进入寝殿,欢丫头边帮她宽衣,边说道:“皇后娘娘派人来问,说交代您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肯帮她去办”
青嬷嬷在一旁布置饭菜,听了欢丫头的话,不由地叹息一声,“殿下,皇后娘娘又让您为难了”
“是呀,“拓跋笙直言道:“母后想过继宣王的嫡次子。她说与父皇,父皇不同意,便让我去求。”
“娘娘这么做,是在打陛下的脸呀,陛下怎么肯同意皇后娘娘还让您去求,那不是让您与陛下父子离心吗”
拓跋笙无力望天,连青嬷嬷都看得这样清楚明白,足以见得洛皇后用心之险恶。
见拓跋笙不说话,青嬷嬷继续感叹。
“皇后娘娘虽然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可如今,老奴在娘娘面前却已然说不上话了。不知不觉间,
第44章反击(二更)
拓跋笙的声音凭空响起,将殿内的苏常侍吓得一哆嗦,赶紧转过身来说道,“太子殿下来了老奴正和陛下说起您呢。”
然而拓跋笙却没有好心情去理他,冷冷回视了他一眼,倒让他吃了个白眼。
“父皇,儿臣来晚了,请父皇责罚。”
皇帝躺在矮榻上连连咳嗽几声,喘匀了气后方道:“听闻,你昨晚深夜才回宫”
“是,儿臣已将所有剑法学完,以后不需要每隔三日去云翠山了。昨日与师兄拜别,所以回来的晚了些。”
“你也奔波辛苦,罢了,朕不怪你,你起来吧。”
“谢父皇。”
“陛下,”苏常侍手里多出一只碗来,“药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苏常侍,”拓跋笙站直脊梁,朝他走了几步,伸手欲接对方手中的药碗,“让孤来喂父皇喝药吧。”
苏常侍却是轻轻一避,嘴里说道:“哎呦,您是太子,喂药这种事应是老奴来做。”
“孤是父皇的儿子,儿子给父亲喂药天经地义,苏常侍就不要与孤抢了。”
苏常侍不好再说,只能将药放到拓跋笙手里。拓跋笙端了药碗走到病榻旁,却先舀了口放自己嘴里尝了尝。
“父皇,这药有点儿苦。不过,以儿臣常年喝药的经验来看,只要憋住气,一口气灌下,就不会觉得苦了。”
皇帝展颜一笑,甚感欣慰道:“只有你有喝药的经验吗朕也是喝药十几年了,早就不怕苦。”说完,接过药碗,果然是一口气将药灌下。
刚把皇帝哄高兴了,洛皇后却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寝殿。一来就将拓跋笙斥骂一通。
“昨日你父皇生病,为何没来侍疾”
“儿臣昨晚不知父皇生病,否则,无论多晚,都会过来的。”
拓跋笙话音刚落,洛皇后便向苏常侍使了一个眼色递了过去。
“太子殿下,”苏常侍急忙说道,“老奴昨日可是命人递了消息给东宫的呀,就算老奴手下的人办事不利,没有将陛下生病之事送到。可昨日陛下的病情已经惊动了太医院,东宫与太医院离得又近,怎会没有半点儿消息”
“昨日惊动了太医院若真如此,东宫怎会不知道”
“那老奴就不得而知了,许是,殿下您回来的晚,下面的人担心您身体劳累,没敢将陛下生病之事告诉您吧。”
“行了,都住口,”皇帝刚好起来的心情立刻转为怒火,“朕还病着,你们公然在朕的病榻前吵嚷,是何居心”
这话自皇帝口中说出,分量可就重了。苏常侍率先反应过来,赶紧扑通一声跪下。
“陛下,老奴别无他意,只是”
“住口,”皇帝语气严厉,“此事翻过去了,以后谁也不准再提。笙儿!”
他朝早已经也跪在地上的拓跋笙看了一眼,拓跋笙立刻应道:“儿臣在!”
“你昨日为何来没来,朕不想追究,以后,天天过来请安便是了。”
“是,以往是儿臣疏忽了,以后一定多多在父皇面前尽孝。”
“好孩子,”皇帝笑道,“来,到父皇身边来。”
见殿内一派父慈子孝,皇后却不乐意了,板着脸道:“陛下,您太宠着笙儿了。”
“笙儿是朕的骨肉,不宠她宠谁皇后,你昨晚给朕侍疾,也没怎么睡好,不是让你回寝殿休息吗怎么又跑来了”
“臣妾不放心陛下,又听说笙儿过来了,怕惹了您生气,这才巴巴赶来了。”
“朕这一病,又不知多少时日才能好。笙儿课业不能落下,待会儿还要回学堂去,今后也少不了让皇后服侍。你就先下去休息,别朕的身体还没好,你倒给累病了。”
“是,还是陛下思虑周全。臣妾这就回寝殿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再来陪着陛下。”
皇后走后,拓跋笙也没一会儿便被皇帝遣退,“回去继续读书,学业不可荒废。”
拓跋笙恭顺的施礼告退,离开北宫。
往东宫的路上,他一再问子知昨日可否有注意到太医院的动静。子知却坚定的告诉她,并没有见到有太医往北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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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即中
没想到父皇又把问题抛给了她,想了想,拓拔笙道:“儿臣本来身份尴尬,若是父皇为难,那便废了儿臣吧。”
“好孩子,”皇帝很欣慰,“你说这话,便也是为朕考虑,但朕绝不会废你。”
“谢父皇!”拓拔笙感动的要哭了。
“可万一,日后你母后扶持宣王之子抢夺你的太子之位,你该如何”
这个问题让她来回答真的好么拓拔笙面露难色,想好一会儿才道:“只要父皇认准了儿臣,便一定没有人能抢得去。”
这番回答实在是没有答案的答案。可却把皇帝逗的心情大好,他伸手抚上拓跋笙的头,说道:“朕相信,笙儿不输男子。”
聊了这许久,已经是深夜了。皇帝便派了苏常侍送拓跋笙出北宫。
离开皇帝寝殿,没走几步,拓跋笙便一个虚软无力,险些栽倒。苏常侍赶紧一把扶住他,语气焦急,“殿下这是怎么了”
拓跋笙有气无力的依偎在苏常侍身上,摆摆手道:“孤也不知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现下顿觉头晕目眩。”
“哎呦,不会是过了陛下的病气了吧”
“或许吧,”拓跋笙又往苏常侍身上靠了靠,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苏常侍,孤明日恐怕不能给父皇请安了,请您帮孤转告父皇一声。免得父皇觉得孤不孝,平白让他伤心。”
“殿下放心,老奴回去便转告给陛下。”
“多谢苏常侍。”
一路踉踉跄跄,终于来到宫门口。等在这里的子知和含笑见状,立刻迎上来,将拓跋笙从苏常侍身上卸下。苏常侍边活动着早已经发酸发麻的胳膊,边笑意盈盈的目视拓跋笙上了车舆。
刚进入东宫没一会儿,皇帝的旨意便跟着下来了。
拓拔笙一看到负责传旨的吴公公,便知道,自己计策成了一半。
“圣上口谕,”吴公公一派严肃的站在拓跋笙面前,“即日起,太子殿下不必每日来朕面前请安,在东宫好好调养身体”
“儿臣领旨!”
站起身后,却做出一脸茫然的模样,“吴公公,可知父皇为何会有此番旨意”
“咦,殿下不是病了吗陛下让您好好养病的呀。”
“养病孤并没有生病呀”
吴公公这才就着殿内的烛光将拓拔笙好好端详了一阵,“看殿下的气色,确实不像是生了病,那为何苏常侍要在陛下面前说您生病了呢”
拓跋笙刻意冷哼一声,“苏常侍惯常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自他到父皇身边侍候,就没少说了孤的坏话。”
这一点,吴公公深表认同,同是在皇帝身边侍候,他也没少受了苏常侍的排挤。
“殿下,老奴这就回去复旨,会将您的情况如实禀报陛下。只是,苏常侍颇得陛下信任,又眼线众多,老奴不方便在陛下面前多说什么,还需殿下明日一早亲自面见陛下。”
“多谢吴公公,有劳你了。”
…………
拓跋笙平日里便起得早,北宫宫门刚打开,他便已经等在了那里。苏常侍打着哈欠从皇帝寝殿里走出,远远看见拓跋笙走过来,立刻奔下台阶,“陛下不是免了殿下的晨昏定省,让您在东宫将养吗,怎么这么早便来了”
“孤要见父皇。”
苏常侍陪着笑脸,“陛下正睡着呢,太子殿下还是先回东宫,等陛下醒了再来吧。”
可拓跋笙却神色冷冷,犀利的目光在他那满是老褶的脸上扫过。她早就看不惯这老
第46章观园(二更)
“苏鸿,你好大胆,”皇帝怒气一发,连着拓跋笙都跟着一哆嗦,更何况是已感事情不妙的苏常侍。“你昨晚为何告诉朕,太子得了病”
“陛下明鉴,太子殿下他昨晚上明明”
“明明什么”拓跋笙理直气壮,“孤明明没有生病,你却告诉父皇孤生了病。此番用意到底为何”
“陛下明鉴,”苏常侍跪在地上急于解释,“老奴不敢撒谎,昨日确实是太子殿下吩咐老奴,将今日不能来侍疾之事转告给陛下……”
“那苏常侍的意思便是孤在撒谎了”
“老奴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父皇卧病在床,你明知道他需要孤的照料,却还是想方设法的要把我们父子隔开。孤且问你,你到底受何人指使,是否有人想趁父皇病重,控制父皇”
这罪名可就大了,历史上很多皇帝死前都受过软禁的折磨。许是他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气死的。
苏常侍立刻吓破了胆,“没有,没有!陛下,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太子殿下这是说哪里话呀”
被拓跋笙这么一说,皇帝也是一身冷汗。他竟没想到这件事背后还有这样深层的用意,立即怒火四起,朝门外传旨道:“来人,将这个大逆不道的泼才给朕拿下,送往内廷司严加拷问。”
苏常侍哭着喊着被拖了出去,看着皇后安排在父皇身边的人被除去,拓跋笙心里很畅快。在皇帝身边用早膳时,竟多吃了一整碗。
走出皇帝寝殿,急着赶着回东宫学堂上早课。可车舆刚走上南北宫之间的甬道,便被皇后的仪仗挡住了去路。拓跋笙只好下了车,来到皇后的凤驾前跪拜。
“儿臣叩见母后。”
洛皇后掀开绣幰,露出娇艳的面庞,“起来吧,近前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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