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浮生书孟
结语时还不忘习惯性的拍一拍马屁,“当然,殿下道法高深,想必不需要我来多嘴提醒,也是能够察觉到的。”
拓跋笙自知自己的道法并不如何高深,能治住秋蒲台的这些鬼,基本全靠着师父给的法器和符篆,再加上她能通灵,可以与它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加以说服。又遵守曾诺按时供养,才稳住了它们不在宫里闹事。
对于凭空探查邪气,预知危险,她的道行尚浅,自然无法做到。
不过宫中出现凶煞之气,还是让拓跋笙不由得心头一紧。
所谓凶煞,便是已经丧失了人性的鬼了。一般杀过人的鬼,才会变成煞。一旦变成煞,便嗜杀成性。
可宫内的鬼,都是由她管理的,定然不会有哪一只想不开,不怕魂飞魄散,也要去杀人。
“你查过了吗是否有谁杀了人”拓跋笙问。
“查过了,秋蒲台的鬼,个个正常,没有变煞。”
“那宫里最近有没有死过什么人”
“除了两个月前死的那个苏常侍外,至今还没死人呢。”何七一副盼人不得好死的语气道。
拓跋笙觉得蹊跷,严肃问道:“你不是说苏常侍投胎去了吗”
“是呀,宫里找不到他的魂魄,可不就是”话没说完,便见他一副见鬼的表情,“殿,殿下奴才现在可以确定苏常侍那只鬼,在你身后。”
拓跋笙此时也感觉到了背后的森森冷意,确定是有一只不干净的东西在她背后,正伺机图她性命。
这种时候,何七是指望不上的,他无能力与化煞的鬼抗衡,这会儿早化作一阵烟儿溜了。
拓跋笙只能独自面对。
就在背后之物向她发起攻击之时,拓跋笙适时翻身一躲,那面目狰狞的东西便扑了个空。
回头细细去看
第47章无辜(三更)
“父皇,您别动怒,儿臣只不过特意留意了一下苏鸿罢了。”这和眼线没什么关系。
听拓拔笙这么说,皇帝知道自己冤枉了她,这才稍微敛了些怒气,“中午吃饭的时间紧,你这么巴巴跑来,待会儿上少傅的课要迟到了。”
“父皇不必担心,儿臣跑得快,能赶得上!”
“你连车舆都没乘,就这么跑来的真是越发没有做太子的样子。算了,朕在病中,不值得为你生气。”
拓拔笙闷着头,有些悻悻然。不过能使父皇消了怒气,她便觉得挨些骂也值得。
“朕现在病重,然朝中之事不可荒废,明日开始,便由你来替朕主持、处理政务吧。”
“明日”拓拔笙讶然,“可儿臣从未……”
话没说完,便被皇帝打断,“凡是都有第一次,你先试着来。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朕跟前问询。”
“秋掌事,”洛皇后一副高高在上,端庄尊贵的姿态,“听说,苏常侍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服毒自尽了“
“是,”秋掌事胆战心惊的陪着笑,“陛下听说后,大发雷霆,命奴才彻查呢。”
其实,苏常侍之死,是谁做的手脚,秋掌事心里跟明镜似的。便也知道,这差事,他根本没法儿做。
“哦秋掌事觉得,这案子好查吗”
“不,不好查!”他有很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忍不住浑身打哆嗦。
“那秋掌事可要当心了,若是查不出来,陛下肯定是要治罪的。但若是查出了什么,小心别得罪了贵人,把家人的性命也赔进去。”
一听这话,秋掌事顿时心凉了,那贵人是谁说的不就是洛皇后她自己吗
倘若查不出来,皇帝降罪的只是他,并不会连累自己的家人。洛皇后这是在拿他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他。
他跪在洛皇后面前,浑身抖成个筛糠。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很难。自己的性命和家人的性命,同样重要,他哪一个都不想失去。
“好了秋掌事,”见他迟迟不回话,洛皇后冷冷说道,“你还要办差,本宫就不多留你了,这事儿你心里有数就行。”
“是,奴才告退!”秋掌事失魂落魄的站起身,退出殿外。
拓跋笙第一天上朝参政,一身隆重的朝服穿在身上,站在众位大臣的面前,神采奕奕,英姿尽现。
虽然是头一次,但好歹也从小耳濡目染,主持起朝议来,倒也有些模样。
好在众位大臣没有拿太过于复杂的事难为她,整个早朝还算顺利。
拓跋笙以后要在政务上下功夫,进学堂读书这事儿,便也顾不上了。当下,皇帝便下了旨,遣散了学堂。
这几年,父皇为培养她,经常把她叫到御案前,让她试着批阅一些奏折。还在与大臣们议政时,让她旁听,并时不时的询问她的见解。
虽然已经刻意做过训练,可真正全面上手时,她还是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这两日,父皇卧病在床,也知道拓跋笙手生。等她与大臣们议政完毕后,便立刻派人召见,细心询问教导。
拓跋笙本来不想让父皇太过劳神,可事关朝政大事,她必须有问必答,仔细请教
再次见到秋掌事,是在父皇的寝殿。
他奉命彻查苏常侍服毒一案,已经过了好几日。今日是交差的日子,可他却两手空空的来到父皇跟前请罪。直言自己无能,查不出任何结果来。
内廷司为防犯人自戕,自有一套办法。进去前先将犯人由内往外的搜一遍,便是牙齿缝里的毒,也能给抠出来。
说苏常侍不是死于他杀,傻子都不信。
可明明知道这是一桩杀人案件,秋掌事却硬说查不出凶手,这不也是把人当傻子吗
拓跋笙这会儿有点儿不怕事儿大,她觉得就应该让父皇知道,洛皇后那张伪善面皮的后面,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
“是你查不出来,还是你明知道是何人所为,却不肯说呢”
秋掌事微低着头答话,面如死灰,“是奴才无能,请陛下降罪。”
这明显就是一心求死了。
皇帝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或许,他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联合苏常侍出事那天,拓跋笙说的话,再到此人不明不白的死在内廷司;如今,又逼迫的内廷司掌事不敢说话。当今世上能做到这些的,除了洛皇后,还能有谁
他面色灰败,眼神冷冷,好似受了莫大的打击。对周围的人随意挥手,命人将秋掌事拉出去,并下了腰斩的命令。
拓跋笙这心软的毛病,是与生俱来的。
见一个无辜的人,被无辜的卷入一场祸事中,落得惨死的下场,她便心中很是不忍。
可是,她没办法求情。父皇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他还生着病,无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看着秋掌事被几个内监拖出殿外,她心里重重叹息一声。深深觉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想想自己刚才是抱着什么心态询问秋掌事,想让他说实话的
倘若那日她没用设计除掉苏常侍,今日也就不连累无辜的人
第55章虚惊
“殿下,”含笑呕吐完,突然从一旁的花丛里捡起了张黄纸,“是一张符篆。”他说着,将纸拿在手里,朝拓跋笙走过来。
拓跋笙接过,发现是一张失效了的缩小符。
这张缩小符可以使物体缩小至巴掌大小,但却是有时效的,两个时辰内会自动失效。
转身又看了这具尸身一眼,不难猜测,定是对方提前把这东西缩小,藏在这花丛里的。
说来也倒霉,符篆失效时,她正好与何七在这附近说话。
见太子殿下一会儿看一眼符篆,一会儿又看一眼臭尸,含笑一脸痛苦的说道:“殿下,您准备怎么处置这东西”
“抬出去烧掉,然后派人去查养尸之人。记住,要大张旗鼓的查,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尸体腐烂的厉害,自然不易久放,需尽快烧掉。
何七一说这尸身上沾染了上次去秋蒲台的道人的气息,便连猜都不用猜了,定又是洛皇后搞得事情。然而,她总不能让一只鬼去给她作证吧
但若要是查,她也没想着能查出什么结果。只不过是想把事情闹大罢了,总不能被一只尸煞刺杀,还闷头不吭吧。
合欢殿前的平台上,一只铜铸的凤凰展翅欲飞。这是昨日鲁郡公命人送进宫来的,今日,兄妹俩就站在这凤凰投下的阴影下,细细欣赏羽翅上精美纹络。
“娘娘,”鲁郡公凑近洛皇后一步,低语道,“那尸煞还不成熟,您怎么这么早就放出来了”
洛皇后将视线从铜凤凰的翎毛上挪开,转向鲁郡公道:“你没听那道人说吗要等那尸煞养成,怎么也得十年八年的,本宫可等不了。”
鲁郡公却急切说道:“可现在倒好,那尸煞刺杀不成,反倒闹到了陛下那里。昨日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令严查在京的道士。”
听鲁郡公这么一说,洛皇后眼神立刻变得凌厉,“养尸煞的那道士你处理干净了吧”
“娘娘放心,我已经处理干净了。”
“那就好,”洛皇后又细细欣赏起她的铜凤凰来,“陛下下了严令又如何时间长了查不到什么,便也不了了之了。”
洛皇后办的百日宴着实让宫内好好热闹了一场,和宣王一家叙着旧,皇帝几次抚掌大笑。虽是依旧咳嗽不止,但精神上却比前些时日还要好许多。
倒是拓跋笙,几杯酒下肚后,竟然感觉头晕无力起来。
有上次临春园的前车之鉴,她一直控制着量,不让自己喝的太多。按说,仅仅几杯而已,也不至于会让人醉。
“笙儿怎么了”洛皇后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拓跋笙早已习惯了在人前与洛皇后之间母子情深的戏码,便十分恭谨的答道:“许是儿臣不胜酒力,有些喝醉了。”
“既如此,就别撑着了,赶紧下去休息才是。”
“是,”拓跋笙勉力站起来,朝堂上躬身施礼,“都怪儿臣贪杯,多喝了几口,眼下恐怕不能再陪父皇母后尽兴了。”
“无妨,”皇帝摆摆手,“你且下去歇息便是。”
“儿臣告退!”
退出筵席,没走几步,拓跋笙便险些栽倒在地。候在殿外的子知立刻上前来扶,“殿下小心,奴才扶您回宫。”
对于自己的酒量,拓跋笙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平日里也是她小心翼翼惯了,此次醉酒,让她觉得颇为蹊跷。
刚回到东宫,便吩咐人去了太医院。
卢院判匆匆赶来后,摸了半天脉,并未说出有何异常,只是吩咐人去煮了一碗醒酒汤来。
并非是拓跋笙多疑,卢院判在宫中寝淫多年,连皇家莫大的秘辛,都有他的参与。他更是洛皇后身边极为得力之人,拓跋笙自然不太相信他所说的话。
可放眼整个太医院,又有那个太医敢抗拒洛皇后的淫威,肯替她把脉,并说出实情的
拓跋笙默默想了想,没有。太医院里,她这么多年,也根本没插得进去手。
忍着不时袭来的困意,拓跋笙把翰青宣进了殿中,让他快马往清风洞一趟。
她要面见师父。
师父云崖子自年幼时便沉迷于医术,凭着多年的孜孜不倦,又曾遍访名医。比起医术高超的卢院判来,他是以医治杂症而闻名。
太医院的人她信不过,便只能请师父出马。
然而,师父近日虽在京中,却也总是行踪不定,需要先派人去寻才是。
翰青领命而去,拓跋笙便再也忍不住昏昏欲睡,直接躺在榻上睡着了。
等醒来时,眼前却是师兄云容的身影。
“你醒了感觉身体如何”
师兄穿着他所钟爱的雪轻容,风姿飘逸,真真的一位神仙真人。
“师父不在山上,翰青又说你怀疑自己中了毒,硬生生把我给拉了来。你放心,我好歹也看了师父的不少医书,皮毛还是略懂的。刚才给你把了脉,你只是醉酒而已,并无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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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邪毒
女子一阵语噎,显然有些尴尬,掀开面前的遮挡,自曝闺名道,“信女水间月,拜会仙长。”
“哦,原来是水家的三小姐,”师兄自觉失礼,赶忙为自己找补,“你几次来找我师父求药,不知令堂可否好些了”
水小姐展颜一笑,竟是满脸的受宠若惊,“已经好了大半,等我娘身体痊愈,再去上清观拜谢。”
云容听着,将面前茶盏端起,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说道:“那药是我师父云崖子所调配的,你要谢,就去谢他老人家。”
“仙长和云崖道长都是慈善心肠,我母女两个都是要谢的。”
见面前女子如此执着的要谢,云容便也不再说什么,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水间月也是个通透人。见云容丝毫没有留她坐下来的意思,便将幕离放下,重新遮挡住面容,衽敛为礼道:“不打扰仙长品茶了,信女告退。”
云容微微颔首,“小姐慢走!”
语气神态,客气而清冷。
待女子离开,拓跋笙忍不住道:“这位水家的三小姐,可是太常卿家的吗”
“正是,”云容握起茶壶,给自己茶盏内斟满,凑近嘴边喝了一口,便不再对此话题进行言语。
这几个月为着拓跋笙选妃一事,皇帝命遍布京城的内探们搜罗了不少适龄女子的资料。这些资料经专门人甄选过后,再交给皇帝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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