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荣耀

    其实，一眼扫去，周围没什么好看的。

    简单点说，他根本望不远，也看不透。

    周围，尽是天旋地转，乃一团团神秘的黑暗的旋涡，不断地仿佛永恒般，保持一种节奏。

    这些节奏有寓意吗

    杨凡不懂。

    这些黑暗旋涡会吞噬他吗

    杨凡也不知道。

    现在的处境，他是绝对自由的。

    他并没有沾染那些黑暗旋涡。

    他距离它们不远不近。

    他就像伫立于真空黑暗内，头脑很清晰，眸光很明亮，如果他愿意，当下立刻便能爆发万彩星光，继而激活一个个手段。

    “不走”天大存在带着怒意：“杨凡，你还想破这里的秘密不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为什么不可破”

    杨凡嘴角冷笑，话语坚决：“师傅，我既来了，我既如此接近真相，那便不破秘密，绝不回头，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老人家不要劝了，不必保护我，离开黑暗眼泪吧，孽徒我要赌一把！”

    “赌！”

    “凭什么赌”

    “凭你右掌上，那被黑化的盘”

    “哼，杨凡，为师知道这盘算一件至宝，可破一些空间构造，或许，你离开风之村也全靠这盘，但是，它万万解决不了这里，我甚至可以明着告诉你，我一旦送你离开，你手中这盘，将遭受神秘镇压，是否还存活都不一定。”

    “因为，这片望不透的黑暗，蕴藏阎王、妖帝的恐怖因果，这么跟你说吧，我、潘多拉魔盒、九重天，如果想要洞彻帝王、倾城的秘密，最终的结果也会陷在这里，也会毫无办法。”

    “现在，你小子明白了吗”

    “你所看到的，根本不是真相。”

    “你距离真相，恐怕无限遥远。”

    “这片黑暗，这些旋涡，不过阎王、妖帝的因果阻碍，连我们都没办法，你拿什么赌拿什么破”

    “杨凡，离开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以为为师不想你破吗可人要有自知之明，不可破时，就不要发疯。”

    “这里的因果，对你也并非那么重要。”

    “好了，静心凝神，忘却一切吧。”

    “待你离开这片黑暗，想找到帝王、倾城的路，激活破界珠就行了，它可以做到，带你入圣域。”

    天大存在一句句教训。

    最后，干脆点化出真正的路。

    杨凡本是无奈听着，猛地吃了一惊：“破界珠能行”

    他真的做梦都没想到。

    “能行。”天大存在笑道：“不过这种行，并非破神仙海，而是在不被帝王、倾城发现的情况下，开出圣域的路，这种力量，也非破界珠本身，而是来自神魔山。”

    “你是说太古仙人！”杨凡更震惊。

    “不然呢”

    天大存在道：“杨凡，这也只是为师的一种猜测，但以我所料，那神魔山的仙人既然九剑破空，试探了七大圣域，必早就算到了这一步，他是否在神魔山跟你说过一些话”

    “是。”

    杨凡点点头，记忆深刻：“那太古仙人这般说过——嘿嘿，帝王、倾城，留有阎王、妖帝之因果，这两位真不愧新时代的寰宇霸主，太过无敌，连我的天功之剑都穿越不了，小兄弟啊，你如果现在听得见，以后别去了。”

    “哈哈哈，这显然在激你啊！”

    天大存在大笑：“小小仙人，算计倒是颇深，看来你去天庭得破界珠，来神仙海遭遇阎王、妖帝因果，都被他料准了。”

    “那破界珠内，仙人的能量，对我可有影响”

    杨凡一问。

    “现在不会。”天大存在解惑道：“神魔山遭受阎王镇压，已经睡去了，那仙人不过借你之手，留了丝能量于破界珠内，算结下因果，牵出一线，若有影响也在未来，你在神话大陆自会无恙，杨凡，莫非你还怕吗”

    “不怕。”

    杨凡摇头，很平静：“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行了，今日之因果，未必不会成为将来的助力，神魔山啊，里面的仙人于时光长河沉睡太多年，偶然苏醒还搞不清局面，显得太过放肆，不知轻重。他们既低估了你，也远远低估了七大圣域的争渡怪物，好了杨凡，静心吧，准备离开。”

    天大存在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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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六章 破海（中下下下下）
    

    “你小子”

    听到杨凡格外冷静平淡的话，天大存在不知由何说起了，这盖世老怪现在能阻止吗不可能。只要杨凡不静下心、不闭上眼，脑海意念不忘却一切，他就没有办法。

    他毕竟，只是通过一滴黑暗眼泪来传话。

    杨凡如果不听，不对黑暗眼泪灌注能量，那么，他这个师傅就没机会主导局面，只能任由杨凡的胡来。

    “唉，好、好、好，路是自己选的”最终，天大存在唯有叹气：“杨凡呐，我这一走，你会立刻陷入混乱，坠落至何处，将无法预估，你我师徒之间，或许就是一场永别”

    “不会永别，师傅想多了！”

    杨凡打断，神色非常坚定：“师傅放心，我会回来的，我也会见到真相，自中古黑暗后，阎王、妖帝于神仙海中留下因果，不就是等待有缘人去见证吗如果我都不行，我想不到世间上谁还可以做到所以，我会回来的。”

    “好，希望结果如此，希望你成功！”

    天大存在感慨：“杨凡，你若是有幸回归，重新降临神仙海，为师通过眼泪会感应到玄机，不过到时候，无法再与你传音，除非你主动激活眼泪，明白了吗但是，你真的看到了真相，便不必激活眼泪了，我并不想知道，更不愿牵连其中。”

    “是。”

    杨凡点头。

    “那就这样吧，好运。”

    天大存在最后一叹。

    说实话，这老怪对杨凡并没有多大信心。

    因为，他并不认为阎王、妖帝的因果留于神仙海，是为了等待一个人去见证，可是杨凡既然决定了，他不能阻止的情况下，也只有这般无可奈何，希冀徒弟好运。

    而此话一落，杨凡完全来不及回应。

    杨凡的整个人、整个思想，立刻就混乱了。

    无限混乱！

    一切，如同最开始被汹涌黑浪吞噬后的状况。

    杨凡，睁不开眼。

    杨凡，分不清东南西北。

    杨凡，根本不知自己去了哪里。

    杨凡，再也激发不出任何能量、手段。

    他丧失了反抗能力。

    他目前唯一的感知，便是无休无止的天旋地转。

    这种旋转，好像永无尽头。

    这种旋转，也不会让他受伤。

    只是，仿佛他会永恒的坠落下去，永远的困锁这里。

    如果，当下，有一双神的眼睛，能够超脱世间驾临此处，见证杨凡的遭遇，便会震惊、好奇之极。

    那双眼睛，会感觉不理解。

    那双眼睛，会看见杨凡已经坠落进一团黑暗旋涡内，继而，他毫无规律的游荡其中，从一个旋涡穿梭进另一个旋涡，然后，杨凡的整个躯体，及右掌上紧握的五行神盘，都在诡异伴随这种穿梭，逐渐的分散开去。

    他的人，他手上的宝物，正在无限分解。

    正在化为，无数尘埃一样的粉末！

    这些粉末，飞快的消失不见！

    到得后来，杨凡只剩下一滴血脉奇点了。

    此奇点，乃修士命根。

    然而，命根也逃不过。

    命根内的灵戒，自也一样。

    包括灵戒中的诸多至宝，什么宇宙新秩序的金光，什么世界之树的断枝神棍，什么太古邪刀龙牙，什么六道轮回拳，什么罗汉钵，什么情丝，甚至，包括极尽神秘的关乎甚大的化天碗也避免不了，通通的全部无限无解，化为无尽尘埃。

    这些宝物后，就轮到杨凡的奇点。

    他这个奇点，虽已成就大帝之血，可还是几瞬之间，就被分散得干干净净，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最终，唯独剩下的，便是一团人之大小的白光魂魄。

    此魂魄，为神魂！

    此魂魄，浩瀚无边，其中蕴藏的恐怖魂力，曾是用来复活世界之树，曾是妖帝想尽心思，千辛万苦的刻意的布局。

    而现在，神魂依然挡不住！

    神魂，开始无限无解。

    神魂，也被化为了无数的尘埃。

    且过程，越来越快。

    约莫，一刻时间——

    嗡嗡嗡！

    一种震荡声，从分解的神魂中传来。

    “嗯！”

    杨凡瞬间感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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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七章 破海（下）
    

    杨凡正在飞快思考、琢磨！

    他不愿让自身恢复的意念停下，一刹那都不敢。

    当下，他唯有不断猜想自己的身体遭遇。

    不能计算时间的情况下，他怀疑去到了毫无时间存在的神秘区域，可惜，他遗憾的睁不开眼睛，唯有这般苦熬。

    到得后来，他又害怕忘记过去的事，开始拼命的疯狂的回忆往昔，从最开始的西州恶魔岛，到坟域、到火灵峰、到中州、到大帝宝藏如此等等，他不断的想，尤以龙萱及伙伴们，翻来覆去的铭记，因为他真的担心，会遗忘掉他们。

    看不见的时间，或者说杨凡的遭遇便这样流逝。

    除了他的回忆外，他的脑海中只能听到轻轻的嗡嗡的震荡声，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偶然的刹那，当这震荡声消失不见之时，仿佛有一股特别的琢磨不透的能量，猛地加持杨凡身体，全由不得他去抗争，一个眨眼，他就睁眼了！

    此状况，极为古怪。

    “混沌！”

    “我”

    杨凡整个人愣住。

    不，是他的双眸很快愣住。

    其实，他反应很快。

    他睁眼的第一瞬间，不管眼前的混沌，便看去了自身，继而大吓一跳，他完全搞不懂遭受了什么。

    他看不见自己的躯体。

    他看不见自己的灵戒。

    他看不见自己的神魂。

    他看不见自己的宝物。

    似乎，他所拥有的全都不见了。

    似乎，他来到混沌的，仅是自己的一缕意识。

    而这意识，有了眸光罢了。

    “什么鬼”

    杨凡诧异震撼中，开始观察。

    四面八方，尽是望不穿的混沌。

    四面八方，模模糊糊，除了混沌，便没有任何光芒。

    有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去了虚神界。

    可这里，显然比虚神界更恐怖，完全不融他的身体降临，并且，他的眸光想要前进，想要穿梭过混沌，也不行。

    他仿佛被困锁此地了！

    但他这个男人，岂会轻言放弃

    观察几瞬，毫无发现后，他反应极快，猛地凝住起眸光，望去前方一粒想象的点。

    而这一凝，杨凡大吃一惊，他的脑海蓦然诞生一种错觉，太可怕了，那种感知就像是他具备一双神的眼睛，只要凝住一粒想象的空间后，便拥有了无尽力量。

    “幻觉”

    “梦”

    “与沧海中一样”

    杨凡自问。

    如今，他对沧海幻梦的经历，依然铭记于心。

    当时，他误入沧海后，飞在天际，也是一个命令，便想去哪就去哪，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而现在——

    “散！”

    杨凡眸光，凝住前方想象的一粒点后，猛然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