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先生太傲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野狸
楚颜一顿,也没多言,带着王可君去了这间娱乐房的休息室。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慕瑾寒面前为白棋,孙斯年面前是黑棋。
黑白两种各为十六枚,八枚兵,二车,二马,二象,一后一王。
三十二枚棋子儿都是用很漂亮的水晶石所制,在灯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
按照规则,白棋先走。
在孙斯年刚坐好后,慕瑾寒手指摁在了象前面的兵子儿上……
在西洋棋里,手若是碰到了什么棋子,就必须走那个。
他把那枚棋子往前跳了一步,收回了手。
孙斯年见此,也将他象之前的兵往前走了一格。
然后慕瑾寒将车前的兵又往前走了一步,不想,孙斯年也如他所走。
他就像有意与他走一样的棋,慕瑾寒眉梢一挑,动了象……
孙斯年出手很快,也动了与他呈镜像的象。
很明显,孙斯年在学着他走棋,不知是战术,还是故意。
慕瑾寒没有说什么,他继续走他的,孙斯年也继续学他的,直到棋盘上的棋子散的零落,他们的棋局是一模一样。
除非谁吃谁一个子儿……
这时,慕瑾寒抬眸盯着孙斯年,平稳的音调有些深沉:“孙先生可能理解错了。”
“嗯”孙斯年勾起了笑意。
“真假猴王的戏码,没必要在我面前演。”他十指交叉,稳稳落在桌上,缓缓眨动的眼神有其他的意味,“能认出真猴王的,不止是佛一个。”
慕瑾寒在此故意顿住话语,手指放在了象棋上。
楚颜总觉得慕瑾寒支开她会说点什么,可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却什么都听不到,隔音效果太好。
坐在一边的王可君神色恍惚两只小手轻轻摸着她鼓起的小腹。
外面。
孙斯年与他直直互看,等着慕瑾寒的动作。
他像是思索了会儿,然后走了象吃掉了孙斯年一个子儿,才徐徐淡淡的把话补充完整了:“孙瑾年,对吧。”
面前温雅的男人看着自己被慕瑾寒的象踢倒的棋子儿,他的神情慢慢僵硬变的冰冷。
等再抬起眸来,眸色晦暗如深潭,声线清冽:“慕先生洞悉底蕴,这双眼睛,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厉害。”
慕瑾寒唇角勾起弧度,长眸弯起,“我不过是六年前见过真正的孙斯年……你与你哥虽然很像,但这个世界,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隐藏再深,也有藏不住的东西。”
这一句话,让面前的“孙斯年”拧紧了眉峰。
空气沉默了须臾,孙瑾年道:“你察觉到了我是谁,所以才会答应和我下棋”
慕瑾寒点了点头,“还有……替景嵘向你致谢,有想保护可君的意思。”
他这么说,孙瑾年带上了笑意:“哦”
慕瑾寒靠在椅背上,下巴微扬,“迈兮出事,十有与我和阿颜有关,有人不敢轻易的动阿颜,那动迈兮就能说得过去,如果那些人还在这里,下一个动的,就是可君。”
“这样想,她被孙先生看着,比我看着更安全。”
孙瑾年轻轻一笑:“早听说慕瑾寒城府太深,今天可是见识了。”
慕瑾寒瞟了一眼面前的棋盘,“这棋,还下么,你学我走棋,不就是想看看,我知不知道你是谁么。”
孙瑾年没马上回应,他伸手拿过自己的车,踢掉了慕瑾寒的一个兵。
“不止。”他道,“与你坐在这里下棋,就突然没心思问明小姐什么事了。”
“怎么”慕瑾寒也走了下一步。
孙瑾年继续跟的时候,声音突然有了几分柔意:“早听说慕瑾寒不近女人,是因为十年如一日的守着一只小野猫……”
手从棋子儿上收回,两双冷意森森的眸子对上,他继续道:“如果修成正果必须经八十一难,那我把小奶狮再找个十年也无可厚非。”
慕瑾寒薄唇浅扬,“既然这样,棋也没必要下了。”
他应着,然后动了自己的那枚“王”站起了身,“去年10月,s国战区,你的小奶狮在那里做志愿者,救过伤员。”
从座位离开时,他边走边把话说了完整:“你没必要一直在这个圈子寻找,她可能在很艰苦的地方躲着。”
那一刻,孙瑾年的眸子突然一顿,随即闪出了难以掩饰的思念。
他一下子没忍住激动的声调:“你怎么知道的”
慕瑾寒回头冲他一笑:“上个月,我刚见了s国的代总统,他在我面前,赞扬战区华人志愿者,正巧提过一个叫虞诗的女人。”
是望月宴会上,楚颜去找吉姆之前,他和吉姆闲聊时知道的。
而后他快步到了休息室的门口,在他拉开门的时候,便见孙斯年,突然慌了阵脚,人撞着桌角,快步朝门口走去,似乎下一秒,就恨不得冲到非洲大陆。
在孙斯年刚打开门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慕瑾寒的背影道:“明小姐受伤,可能与你和楚颜也没什么关系。”
慕瑾寒一顿刚转过身,便见孙瑾年把一张黑卡片就近扔在一张桌上,离开了。
男人思索了片刻,把门打开。
楚颜还趴在门上认真听着,不想门突然从外面拉开,她措不及防的往前一扑,刚好栽到了慕瑾寒怀里。
“你在做什么”
“啊”楚颜小脸一愣,又反应很快的把两只手指摁在门上道:“做俯卧撑,万一等会儿有场硬仗呢,先松松肌肉。”
“……
第296章 美人迈兮音阙尘,隔千里兮共明月
慕瑾寒和楚颜顿时默契的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
她转过身,如娃娃一般的大眼睛闪着泪花,她看着慕瑾寒,嗓音娇.嫩而柔弱:“表哥,为什么迈兮姐不和景嵘在一起呢”
明明是问慕瑾寒,楚颜此时脸色倒是沉重起来。
记忆里突然涌现出了为数不多的,关于景嵘和明迈兮的画面。
如她的成.人礼上,在那个还没王可君的岁月里,明迈兮和女孩子坐在一起,景嵘总会光明正大的挤掉其他女生坐在她身边。
明迈兮若是玩什么说什么,都能明显看到景嵘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盯着明迈兮噙着笑。
谁都以为,明迈兮不答应景嵘只是恃宠而骄,他们就该是一对。
直到那场突然的婚礼来临……
而楚颜根本没资格去诧异景嵘和迈兮的感情。
可能在迈兮眼里,她和瑾聿本该是一对,可她却最终走向了……
感情,哪有什么你喜欢我,我就必须和你在一起的道理。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理所应当都会遭来痛心的反噬。
在她胡思乱想时,突然慕瑾寒把她搂进了怀里,声音温柔道:“你先问问楚颜,她和瑾聿形影不离很多年,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
楚颜怔然,二哥是和她想一块去了
王可君立马把目光挪到了楚颜身上,楚颜有些不自在,她挣脱着男人的手臂,目光瞥到了窗户外。
慕瑾寒放开了她,对王可君道:“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景嵘从小被宠坏了,现在靠不住很正常,你给他些时间。”
她冲慕瑾寒笑了笑:“表哥谢谢您,我现在舒服些了。”
王可君肯定也会听过不少关于慕瑾寒的传闻,她虽长的小,可心思怕是很成熟也很淡然。
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其他女人对慕瑾寒的那种或觊觎或胆怯。
她淡薄的像一股温柔的春风,不争不抢。
……
伤口痛到明迈兮似梦非梦,很多记忆如波涛一般涌来。
那走马灯一样的回忆里,先是她小的时候。
第一次见景嵘的时候。
风和日丽。
在锦城慕家庄园的后花园。
那个陌生的,穿一身白色棒球服的少年,拉着棒球帽的帽檐遮住了眼前的眼光,把慕瑾寒投过去的棒球,打出了个本垒打。
然后少年叉腰,冲着慕瑾寒得意道:“嘿,怎么样”
声线细嫩带有一点小沙哑。
慕瑾寒没有应他,而是远远的把目光看到了她身上,“迈兮”
然后那个白衣少年转过了头,与她对上了视线。
景嵘和慕瑾寒小时候脸型轮廓很像,她还未与他正式认识,就猜到了他应该就是慕瑾寒小.姨妈的儿子。
“呦,小妹妹”那时白衣少年看着她发出疑惑,还冲她笑了笑。
她不是个内向的人,就往他身边走着,也笑着道:“樱州来的,我叫明迈兮。”
九岁的时候,瑾聿精神出了问题,总是被倪蓝带着四处跑,大哥慕瑾深又比他们大去了国外读书,她接触较多的就是慕瑾寒。
可在喜欢玩的年纪,十来岁的慕瑾寒就把24个小时拆开学习如山的课程,比很多大人还严谨,她就不喜欢和他接触。
然后特别爱玩的景嵘,一天之内就成了她的玩伴,后来又很快的熟络。
年少时她只是清楚愿意和他接触,从未想过对他是什么感情。
她发育的很晚,十五岁那年才来了月事,还很尴尬,是在景嵘面前突然来的。
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景嵘把衣服脱下来圈住了她的下围,还红着脸说:“丫头,你终于是个女人了……”
“啊”她有些懵,“怎么就是女人了”
然后景嵘别着脸,扭扭捏捏了片刻,才说:“不是说女孩子小妹妹来那个啥,就是能和男生那个,你要不要和我……”
她反应过这货在说什么时,把他胖揍了一顿。
后来肚子疼,她躺在床.上一想景嵘的话就浑身燥热,脸蛋泛红,呼吸都粗了。
第一次意识到……景嵘在她心里,和慕瑾寒在她心里的感觉是不同的。
那天和景嵘分开的半月后,她的父母突然带她去了帝都,说是要出席一场晚宴。
她当时看过请柬,请柬上的邀请人是——黎庭山。
然后就被惊呆,那是军政界会载进史册的大人物!
在她好奇的问,帝都的黎家怎么会突然邀请她去参加晚宴时,她八十多岁的奶奶突然笑呵呵的说,她去世的爷爷年轻时和黎庭山曾是朋友,但却不同党派。
后来局势变化,她爷爷舍弃了那些光辉军衔,打算回樱州老家做生意。
那时他们已经成家,在分开时,他们各自看着自己还在襁褓里的孩子,就说若是以后局势好了,孙辈儿如果不同性别,就结个亲吧,以后再把这关系走起来。
当时黎庭山的夫人听此后,就念叨了一句词:“美人迈兮音阙尘,隔千里兮共明月。”
这话的意思是,远方的人呐,假如音讯隔绝,地虽千里之隔,而明月却可共享。
然后她.的.奶奶就念叨,“美人迈兮,那以后真能生个孙女儿,迈兮这名字就不错……”
还说:“如果以后你们老黎家,听到樱州有什么姑娘叫明迈兮,那可得多照顾啊。”
但长辈们,并未说如果是个男孩儿,该叫什么名字,那个年代对子嗣看重,名字也有讲究,就没去开玩笑。
而时间蹉跎,她出生后,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可她的爷爷却记得,还真让她叫了明迈兮这个名字。
但后来他爷爷又苦笑着:“唉,不知那黎家,还记得曾经这话不。但不管记不记得,曾经说出这话,那也是舍不得。”
在帝都的黎家,因为黎庭山的身份,逐渐隐退成帝都的隐形大家族,他们家有多少孙儿,他们家不知。
但这黎家,隔了几十年,突然发来宴会邀请函,连她奶奶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宴会。
等到了晚宴现场,他们家才得知,是因为黎家的年满十七的孙子要去当兵了,这晚宴是给孙儿举行的践行宴。
可整个宴会上,只有应酬的大人们,从头到尾没见到那位要入伍的小主角。
后来长辈们要谈话,她就回了给她安排的房间,做带过来的作业。
作业是最容易勾起睡意的东西,她很快被瞌睡虫打败,就爬上床去睡了。
但睡着没有多久,她突然被什么压醒了。
猛的睁开眼睛,她看到她的身上趴着一个很邪魅,光着膀子的少年,脖子上从耳.垂下开始到锁骨一片纹身。
她与他对上视线时,他正露着他的白牙冲着她笑。
她发懵之际,突然旁边传来了好多男孩子的声音:“醒了!”
看过去,整个床边,都围着理了寸头,光着练出肌肉的上半身的阳刚少年,他们都带着笑,看着床.上的他们。
人在突然陷入恐惧时,是不会喊叫的。
舌尖崩直,她仿佛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就那会儿,那少年从她身上起来,撑成了俯卧撑的样子,抬头看着旁边的少年们笑着说:“老爷子还是疼我,我说我当兵前想睡我媳妇儿,还真给我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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