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华娱

    一顿饭就这样在闲聊之中过去了，吃完晚饭陈歌就回房睡觉，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他吃完早饭就去了杨守河家里。

    杨守河最近一直很忙，因为国内突然冒出这么多家影视公司，所以拍戏的剧组数量猛增，最近有不少人拿着剧本请杨守河出山，杨守河也不客气，翻了个剧本比较好的就答应了。

    陈歌来到杨守河家的时候，杨守河出去拍戏还没回来，只有陈歌师娘在家，陈歌给师娘留了口信，闲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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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繁华
    这是陈歌两辈子一来第一次坐船，当然，这里说的船是海船。

    陈歌一直觉得坐船肯定比坐火车舒服，然而，这一路坐下来之后，他的双腿都有些发软。

    看着眼前繁华的港口，陈歌叹了口气，没想到他还是来了，香江。

    香江是一座高度繁荣的国际大都市，全世界的名牌服装以及珠宝公司都在这里设立了分部，曾有一段时间，这里引领了整个亚洲的时尚潮流。

    不仅如此，香江和纽约、伦敦并称为全球三大金融中心，同样也是东西方文化的交汇之地，这里航运发达，每天都有难以计数的船只在这里停靠、出港。

    恩，这些都是陈歌从船上的一些杂志里看到的，不仅是杂志，船上还有为旅客准备的a片光碟以及有色小说，这种东西放在内地都足够让人蹲两年监狱了，但是在香江，这些都是普通的娱乐素材。

    还没到香江，陈歌就体会到了香江人的开放，在甲板上搂搂抱抱只是寻常，有可能你在船上随便找个角落小便，都会遇到野战的男女。

    徐家伟告诉陈歌，船上的人都是去内地做生意或者旅游的，在香江属于比较富裕的那一批人，为此徐家伟还专门带陈歌见识了船舱二层的赌场，里面热火朝天的气氛让陈歌感到了几分熟悉，这不就是电影里演的桥段吗

    说实话，在船上的这两天，陈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明明内地还处在改革阶段，连村村通电话都还没有完成，但是香江这边却像突破了时空限制一样，繁华的让人难以置信。

    下了船，徐家伟和阿辉带着陈歌叫了一辆计程车，然后三人就来到了徐家伟的家里。

    一路上陈歌都在看着车外，高楼大厦，遍地私家车，逛商店的男女，穿着校服的学生，如果不是没有手机，陈歌差点以为自己又穿回去了！

    这一刻，陈歌真正意识到了内地与香江之间的发展差距，虽然这种差距会在短短十年之中被缩小，甚至被反超，但是就现在而言，内地人对香江的形容没有丝毫的夸大，这里看起来就是遍地黄金！

    计程车开到了徐家伟的家门前，电影里的园景别墅就这样出现在陈歌的面前，徐家伟按了一声门铃，很快就有一个女仆人跑过来打开了门。

    女仆人看起来很年轻，但是长着一张明显不像是华人的脸，而且她一开口说的都是英文，搞得陈歌满脑子迷糊。

    不过陈歌很快就不迷糊了，因为徐家伟用流利的英文和这个女仆交谈起来，这让陈歌很惊奇，在他眼里，会说英语人应该很厉害。

    “你们刚刚说的那是英语吧！”等徐家伟和女仆说完之后，陈歌连忙上前问道。

    “对啊。”徐东伟点了点头。

    “你英语这么厉害，那学习应该很好吧！上过大学”陈歌接着问。

    “哪有！哈哈，我们这里的小孩从小就被教英语，而且我还经常被老豆带着出国，所以英语比较利索而已。”徐家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我高中还没有上完。”

    “这样啊……”陈歌似乎明白了，接着他又好奇的问，“那个女仆也是香江人吗”

    “不是，这个女仆是菲律宾人，这几年菲律宾女孩来我们这里当女仆的很火，我们家就从中介那里找了一个。”徐家伟回答。

    “菲律宾的女孩跑到这里当女仆她们在家乡找不到活干吗”陈歌一脸诧异，毕竟菲律宾他知道，这么多女孩背井离乡跑到这里当女仆，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

    “菲律宾那边很穷的，他们那边的工作都只让男人干，女人找不到活。”徐家伟解释道，“而且这些女孩来香江干活一个月赚的比男人一年赚的还要多，有的女仆在这里干五年，回到家里就能当富婆。”

    经过徐家伟的解释，陈歌对香江的繁华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在这个时代，内地还在为工作岗位不足而发愁的时候，香江却已经能够富足的养活周围的国家了。

    搞清楚了女仆的事情，陈歌开始打量起这座别墅，除了两层小楼之外，花圃、雕像、喷水池，应有尽有，就像外国电影里拍的那种公馆一样，如果不出意外，后院应该还有一个游泳池。

    “徐导，这就是你向银行抵押的那一套房子吗这一套房子应该不止能押二十万吧！”陈歌不解的问。

    “怎么可能这一套房子可是我老豆的，如果我敢押到银行里，被他知道了肯定打断我两条腿！”徐家伟说道。

    陈歌闻言点了点头，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徐导，冒昧的问一句，令尊他在家吗”

    既然房子是徐家伟父亲的，那么自己被徐家伟拉过来住就肯定得经过他父亲的同意，陈歌可不敢保证徐家伟的父亲会不会留自己，如果他父亲看自己不顺眼，那自己不就得流落街头了

    “放心吧，我老豆他现在正在国外拍戏，没有两三个月不会回来



第42章 洗片
    什么是分镜头分镜头又叫作分镜头剧本，是导演根据把想象中的拍摄画面画在纸上，并且还配有解说词、音乐等等，简单地说，分镜头对于拍戏而言，就像建筑工程里的施工图纸。

    看到这一打分镜头脚本，陈歌才真正相信徐家伟这个导演是肚子里有货的，虽然不知道他肚子里的货好不好，但是至少能拍出镜头来。

    警署的戏自然需要饰演黄承泽的徐家伟出镜，陈歌会看分镜头，但他不懂怎么指挥片场，所以导演的位子就由阿辉来坐。

    陈歌发现，平时阿辉虽然很文静，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指挥起片场却雷厉风行，稍稍有哪个摄像师出了问题都会遭到他的怒斥。

    阿辉到底是什么身份，陈歌到现在也不清楚，徐家伟也给他没详细介绍，不过从现在的表现看，阿辉绝对有过当导演的经验，而且经验还很丰富。

    第一个镜头很简单，没有台词，主要拍摄的是黄承泽在警署的日常。

    黄承泽是个刚刚入职没多久的小军装，平常负责的就是巡大街，每天早晨来警署报个到，和同事吵几句嘴，然后带着枪去巡街。

    每天他只需要从街头巡到街尾，然后在登记本上写一写今天街上的情况，就可以找个小馆子喝喝茶，等着下班。

    镜头里，徐家伟一句台词也没有，一身军装被他干巴巴的身材穿出了几分吊儿郎当的感觉，明明是个警察，却贼眉鼠眼，在路边摊上拿人家的东西不但不给钱，而且还表现得跟天经地义一样。

    表演微微有些浮夸，但是效果还不错，陈歌以自己的角度评价徐家伟的演技，这种表演如果放在国内的街上或许有些过火，但是放在香江的街道上却意外的合拍，因为陈歌在香江转了几天，发现几乎所有的香江人都很飘，他们喜欢在街上大声说话，不论是打招呼还是吵架，他们喜欢把心情挂在脸上，就连买菜的大妈都能边卖菜边唱歌。

    第一个镜头的拍摄很顺利，阿辉一喊停，他就急匆匆的跑过来询问，胶片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回放刚才拍摄的画面，所以徐家伟想要知道自己刚刚演得怎么样，就只能等着胶片冲洗出来之后了。

    这个镜头拍完之后，关于警署的镜头剩下的就不多了，按照分剧本，剩下的镜头分别是黄承泽单独进出警署的大门，还有警署全员出警。

    黄承泽单独进出警署大门需要拍四次，也就是四个不同的镜头，这些镜头到后来会安查到不同时间段的剧情里，而最后一个全员出警的镜头需要拍两次，一次是剧情里杀人案被发现的时候，另一次是电影即将结束的时候。

    警署的这几个镜头，在徐家伟和阿辉的合力之下，正好用了一天的时间拍完，陈歌觉得徐家伟这是在心疼钱，毕竟多拍一天就要多付一天的租金。

    一天的拍摄结束，剧组的人纷纷解散回家，香江和内地不一样，内地的剧组人员都是一直跟组，但是香江这边就很自由，他们和公司职员一样正常上下班，如果剧组要拍夜戏，还得给他们加班费。

    徐家伟开着车，带着陈歌、阿辉以及今天刚刚拍好的胶片回到了别墅，徐家伟告诉陈歌，别墅的地下室被该造成了暗室，他们今晚吃完饭要一起洗片子。

    洗片陈歌顿时来了兴致，他知道胶片需要洗了之后才能放映，但是还从没见过洗片是怎么洗的。

    于是，吃完女仆做好的晚饭之后，三个人就挤进了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很乱，到处都摆满了罐罐，徐家伟进了这里之后就开始拿起罐罐鼓捣起来，阿辉告诉陈歌，徐家伟这是在配显影液。

    陈歌对如何洗胶片一窍不通，但是经过阿辉的讲解，他也多少明白了一些，拍摄完的胶片必须经过显影液显影，然后使用定影液定影，才会出现能够放映的影像，不过这种影像是明暗相反，黑白颠倒的，需要从一个大箱子里进行负像转正，才能拿出去放映。

    因为胶片要洗成彩色，必须要温度恒定，所以在暗室里有一台恒温浴锅，看起来就像一个科学实验室一样。

    洗胶片很麻烦，徐家伟经常让阿辉打下手，陈歌跟在阿辉后面，不懂的就问，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就这样，忙活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把胶片洗完了，徐家伟这回总算能看看今天自己的表现怎么样了，就像别墅的地下室被改成了暗室一样，别墅的二层也有一间放映室，徐家伟把还没经过剪辑的胶片往放映机上一放，幕布上就显示出来他们今天一天的拍摄成果。

    陈歌一脸惊奇的看着他们两个摆弄放映机，这让他想起来上辈子乡下放电影的时候，那时候的月色很明亮，他趴在一个草垛上，草垛下面就是一台这样的放映机，放映机的光照在幕布上，幕布就出现了一个个能动的人影。

    那时候的电影经常放着放着就出现噪音，幕布上也会有一道道下雨一样的影子，到了后来，开始用数码的，放映机也变成了便携式的小盒子，这种使用胶片的放映机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个镜头有点长了，后面剪片的时候应该剪短一点。”徐家伟指着他巡街的镜头说道。

    “我没意见。”坐在一旁的阿辉回答。

    “陈仔，你觉得呢”三个人里就陈歌的年纪最小，所以徐家伟听到阿辉称呼陈歌陈仔



第43章 演员与导演
    刘家驹是个开诊所的医生，每个星期六的晚上，他都会开车去一个叫“靓晶酒吧”的地方喝酒。

    他的诊所生意一般，来看病的街坊邻居很啰嗦，而且有的街坊去诊所并不是为了看病，仅仅是为了想找人闲聊罢了。

    “家驹啊，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看见阿珍和一个陌生的男人钻了东街的巷子，折腾了大半天才衣衫不整的出来，哎呦，你没看到阿珍那个骚样……”

    “徐阿婆，你这个胸口闷啊，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少看比你年轻漂亮的靓妹，就不会有事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小的时候还喝过我的奶呢!怎么，长大了觉得阿婆的奶不好喝了”

    “下一位!和叔!你今天的腿又疼了吗”

    “咔！”镜头拍到一半，徐家伟忽然喊停，让镜头前的几人都措手不及。

    “怎么了”陈歌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原本的小平头此时戴上了假发，看起来非常斯文。

    “陈仔，是不是对这些邻居的态度更关心一些”徐家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了指坐在诊所里的这些“街坊邻居”，然后做了一个拥抱的手势。

    “杀人犯，也会关心邻居”

    听到徐家伟的要求，陈歌立即反驳，他觉得刘家驹连杀七人，应该是一只冷血的狼，和善只是他伪装的羊皮，所以面对邻居的时候应该表现出面热心冷。

    “我同你讲过了，他不是一般的杀人犯，他杀人是为了……为了救赎，为了升华，他是一个好人，你悟得了吗”徐家伟有些无奈。

    “他想升华什么想救赎什么你得给我说清楚啊!”陈歌摊手。

    “这东西我还在想，你唔要急，你也说过，一般的杀人犯不适合拍电影的嘛！”徐家伟有些头疼。

    “好，我按照你说的来，但是你必须赶快把这些东西理清了，不然这戏还怎么拍”陈歌叹了口气，最后退让了一步。

    “没问题，你还不信我的吗哈哈……”徐家伟见陈歌让步，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阿辉从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的争吵，这种情况在片场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了，然而每一次都是以陈歌让步为结果。

    陈歌也不想吵，但是徐家伟这个导演实在是不靠谱，有一次明明拍戏之前就画好了分镜头，大家也按照分镜头来拍，结果拍完之后他突然说不满意，然后一群人靠他口头指挥来拍戏。

    陈歌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群演的时候，演戏之前什么都不知道，等导演讲完了戏才知道自己要怎么演。

    关键是现在的他演得不是龙套!他现在是领衔主演!虽然他到现在连自己都戏份都不清楚，但是既然当了主演，那么必然是这部戏里最重要的演员。

    每一场戏开拍之前都要仔细听徐家伟的讲戏，而且有的时候徐家伟前头刚刚讲完一个镜头，一转身又觉得这个镜头不太合适，于是他就会现场再另编一个，搞得所有人都满脑子浆糊。

    说实话，陈歌没有撂挑子，已经是非常容忍了，活了四十多年，他知道徐家伟的想法。

    对于这部自编自导自演的戏，徐家伟想做到尽善尽美，而偏偏他的脑子里灵感迸发，前一秒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后一秒就蹦出来一个更好的，这就造成了他经常改分镜脚本的情况。

    对于这种情况，陈歌知道不能让他就这样永无止境的改下去，尽管他或许能不断想出好点子，但是剧组的经费有限，注定不能让他浪费胶片和时间，所以，陈歌经常和徐家伟争吵，就是为了让徐家伟尽早“收手”。

    这一次，陈歌同样达到了目的，所谓的“救赎”和“升华”是徐家伟昨天才想出来的点子，现在就开始改以前的分镜脚本了，如果不吵两句，估计以后他指不定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回到镜头前，陈歌的表情变得更加真挚了一些，仿佛对面的街坊就是四叔和师傅，这种代入式的表演陈歌已经驾轻就熟了。

    镜头拍完，还是老样子，剧组解散，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过这几天都是阿辉开车带着陈歌回别墅，因为徐家伟这两天约上了刘仙仙，也就是那位青书社派过来的监制，每天晚上喝茶喝到半夜才回家，有的时候回来还带着一身的酒气。

    以陈歌的眼光和经验来看，徐家伟八成是和那个刘仙仙搞上了，对此，陈歌只能感叹，香江人真是开放。

    这个时代的内地，是没有男女朋友这种说辞的，一男一女谈恋爱一般被称为处对象，这个阶段，大多数男女顶多也就牵牵手，其他的别说亲嘴，就是抱一抱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