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地球去封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笙箫剑客
联想到那天晚上藩王府展现出来的恐怖力量,张怀仁甚至感到恐惧,如果王爷真的突然翻脸怎么办,张家抵挡的住吗
其他人也是目光闪烁,显然有着类似猜测。
这倒是冤枉乾元了。
能铲除李家,不是乾元有多老谋深算,实在是李家作死。
张家可不一样,他们做事更加持重,虽然霸道,可一切行事又都在规则允许范围之内,绝不轻易踩红线。
就像之前的下马威。
《大乾律》可没有哪一条规定,地方官吏一定要迎接乾元大驾,那不过是官场潜规则,是拿不到台面上来说事的。
这就是张怀仁的高明之处,做事滴水不漏。
乾元一时很难抓住张家把柄,想要扳倒张家,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他准备为翼泽县办几件实事,既做出政绩,同时也是在赢得当地百姓民心。
如果能以下克上,那就再好不过。
而水患,就是翼泽县最大的难题,也是县衙最难啃的骨头。
胡思乱想的张怀仁不想坐以待毙,“启禀王爷,英水治理困难,是有原因的,非县衙所能左右。”
“说说看。”
“其一,本县贫瘠,县衙财政本就紧张,每年赈灾之后,衙门已经是捉襟见肘,实在没有多余银两用于整修河道。”
“其二,本县位于边境,每年妖国大军来犯,百姓都要服战争徭役。如果再征调徭役疏通河道,等于是一年两征,百姓怨声载道。”
“其三,英水有河伯掌管,本县连年水患,上游的英水县却平安无事,定是河伯对本县祭品不满,绝非人为。”
张怀仁一口气说出三条理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乾元听了,眉头微微皱起,前面两条理由倒没什么,确实有其客观因素,可第三条就有些牵强附会了。
不错,在禹余天,神鬼确实是存在的,像什么山神、土地神、河伯、城隍之内的鬼神,年年都受祭祀。
县衙设的阴曹一职,也正是用来沟通阴阳两界的。
问题是,翼泽县每年祭祀河伯的规格跟英水县并无不同,为什么会出现河伯在翼泽县逞凶的情况
民间百姓倒是有谣言,说是县令无德,故而河伯逞凶。
这么看来,张怀仁是想把黑锅甩给已经调任的县令赵承,更恶毒一点,如果明年水患依旧,是否意味着,乾元也是那无德之人
主簿曹温看了张怀仁一眼,右手食指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敲了一下,这意味着,张怀仁在他心中加了一分。
既然在心中认定乾元是要借机发难,张怀仁自然不甘心,以十二分的智慧,将皮球重新踢了回去。
大家都在看,王爷如何接招。
张怀仁一派的官吏,脸上更是露出戏虐的笑意,等着看乾元出丑。
坐在乾元身边的忠叔见了,眼中闪过一丝忧色,这次议事是殿下从幕后走向前台的关键一步,不容有失。
如果殿下应对失当,那么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立马就要打折扣。
面对张怀仁的发难,乾元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嗤,在禹余天,关于“主官失德”这种问题或许很难解释清楚,但是在地球,早就有了答案。
乾元环视一圈,问:“诸位以为,什么是德”
“……”
官吏们面面相觑,张怀仁却是心中一松,甚至有些不屑,看来,这位王爷到底还是年轻,竟然想通过简单的反问来蒙混过关。
他自然不会让其得逞,正要反驳,乾元已经自问自答。
“平等是德。对治下百姓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偏袒,就是有德;对百姓跟族人区别对待,甚至鱼肉百姓,就是失德。”
“尽职是德。在其位,谋其政,为百姓做实事,就是有德;在其位,不谋其政,只为家族捞尽好处,就是失德。”
“担当是德。出了事,迎难而上,敢于担当,就是有德;出了事,不想着怎么解决,只顾着推卸责任,不敢担当,就是失德。”
……
乾元越说越快,在座诸位却是越听,额头越冒汗。
尤其是张怀仁,他总感觉王爷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意有所指,把他的伪装一一剥离,脸上火辣辣的,屁股底下更
第二十章 开支巨大觅钱途
不用细想,张怀仁已经把目光锁定他的亲信——工房典吏胡金生,当初就是这位仁兄,负责在城门口迎接乾元一行。
胡金生被张怀仁目光这么一扫,心都凉了,可他不敢不从,只能起身,哭丧着脸,硬着头皮说道:“启禀王爷,下官身为工房典吏,理应负责此事。”
乾元将两人的交流看在眼中,似笑非笑地道:“如此甚好。”
胡金生被王爷这么一看,差点就要哭了,王爷指定还在记仇呢,这事但凡有个差池,王爷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治理英水,人人有责,本王捐献一千两白银,以尽微薄之力。”乾元难为张怀仁,却也不愿将此事搞砸。
其他人见了,一一表态,捐款从一百两到五百两不等,总之,就是要既表忠心,又不能超出王爷的标准。
前番查抄李府,光现银就收缴三万余两,还不包括其他收益,乾元干瘪的腰包一下鼓了起来,就算再多捐一千两也没什么负担。
可乾元身为藩王,就不能把下面的人压榨得太狠。
凡事都得适可而止。
只要乾元带了头,下面的官吏,包括那些士绅豪族还能不表示表示吗想来,张怀仁有的是办法从这些人手中筹措到足够的银子。
如此也避免张怀仁为了完成任务,走什么歪门邪道,给他泼脏水。
这些人捐了钱,自然也希望此番治水能够成功,从而落下一个好名声,也就没人站出来使绊子,一举两得。
张怀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乾元的目光已满是郑重,从此以后,他再不会小看这位王爷,势必会拿出十二分的小心,来应付接下来的斗争。
路,还长着呢。
乾元感受到张怀仁的目光,却是不以为意,从决定站到前台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人总是要成长的。
诸事敲定,这次议事就算走到尾声。
从头到尾,又一次充当哑巴的主簿曹温,离开之前看着乾元,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连着敲击了三次。
曹温不知道的是,乾元看着他的背影,同样若有所思。
…………
回到后堂。
乾元喝了口浓茶,看向跟进来的忠叔,问:“胡金生这个人怎么样”
忠叔顺势在下首坐下,斟酌了一下用词,回道:“此人是个干吏,对治理河道也有经验,有想法,只是得不到发挥。”
这评价已经非常高了,这么看,张怀仁用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能不能将他拉拢过来,为我所用”
忠叔道:“殿下方才挤兑张怀仁,已经让两人离心,我看有戏,下来之后,我再去做一下胡金生的工作。”
乾元点头,拉拢一名典吏,还犯不着他亲自出马。
刚谈完胡金生,周青就跑来求见。
这段时间,为了配合许褚组建亲卫队,以及城防营募兵一事,周青在翼泽关跟县城之间来回走,忙碌个不停。
“快请进。”乾元正想了解一下城防营募兵情况。
“殿下!”
周青一身戎装,行了一个标准军礼。
“坐!”
乾元面带笑意,对周青他很满意,执掌城防营之后,周青刚柔并济,很快扫清李燮等人带来的负面影响,整肃军纪,让城防营焕然一新。
整编屯军同样是水到渠成,没引发什么动乱。
周青是来求援的。
整编屯军之后,事情开始变得不顺,募兵令已经发出五天,应招者寥寥无几,照此速度,年底之前根本无法让城防营达到满编。
这还不算训练时间。
“怎么会无人应招,翼泽县不是民风彪悍,习武成风吗”乾元不解。
周青道:“翼泽关驻军身处最前线,每次大战都伤亡惨重,因此,本地武者参军的意愿不高,往年都是南方兵团从别处募兵。”
还有一条,周青没敢说,那就是翼泽县换了新主人,本地武者就算想参军,也会观望一二,积极性不高。
至于背后有没有人做小动作,就不得而知。
除了募兵,城防营开支同样是个大问题,宝箓轩虽然是一座金矿,可翼泽县的符箓市场实在太小了,之前的优惠活动已经榨干了市场。
乾元就算印出再多的符箓,卖不出去也是白扯。
李家因为是武道家族,查抄获得的灵石非常少,倒是查获一批锻体灵草以及丹药,被乾元全数拨付给城防营。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在大乾,升官进爵的最快途径就是在战场建立战功,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莫不如此。
乾元如果不想一辈子困在小小的翼泽县,就必须在战场建功,那就不是简单抵御住
第二十一章 “清官”要不得
张府。
李家轰然倒下,张家子弟俨然以翼泽县第一家族自居,每个人都神采奕奕,说话声音都高了八度,整座府邸如烈火烹油,尽享繁华盛世。
偏厅,会客室。
再次拜见张怀仁,胡金生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兢兢业业,对张家也是忠心耿耿,说抛弃,就被抛弃。
这滋味,不好受啊。
张怀仁见了,悠悠说道:“怎么,有情绪”
“学生不敢。”胡金生惶恐。
“那位主野心勃勃,却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你且放心,好戏还在后头呢,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此事成与不成,我都保你没事。”
虽然刚被乾元压了一手,可张怀仁添居县丞九年,绝不是吃素的。
胡金生一喜,躬身一拜,“还请老师赐教。”
“你就做好本职工作,到时,我自有吩咐。”张怀仁却是什么也不肯透露。
“是!”
胡金生无奈,既然上了船,就不好下了。
…………
第二天上午,县衙就贴出告示,宣布冬期治水一事,号召士绅百姓,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整篇告示写的是声情并茂,极富煽动性。
至少面上,张怀仁很配合乾元的工作,告示中更是着重提及乾元心念百姓,捐款一千两之事,把乾元捧得高高的。
告示一出,在城里很快引起轰动。
以雷霆之威打掉李家,藩王府很是树立了不小的威信,眼见王爷如此重视治水,那些嗅觉灵敏的士绅自然不敢怠慢。
仅一天时间,衙门就收到一万五千两捐款。
相比士绅,百姓对治水一事却抱着怀疑态度,积极性不高,除了不堪徭役,官府几次三番号召治水,每次都无疾而终。
治水款项最终肥了治水官吏,百姓担心又会旧事重演。
不管怎么样,治水一事在张怀仁亲自督办之下,总算是热热闹闹启动了,征调徭役的文书也将陆续发往各乡镇村落。
胡金生更是已经在编写治水方案。
…………
藩王府。
将治水一事交给张怀仁跟胡金生负责之后,乾元暂时把此事按下,如果两人胆敢阳奉阴违,正中他下怀。
乾元正愁没机会治他们呢,想来张怀仁也不会这么蠢。
忠叔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天时间,就把关于曹温的情报整理好,放到了乾元案前,以供乾元决策之用。
说起曹温,就不得不提曹家。
青丘府冯、赵、唐、曹合称四大家族,现任青丘知府正是出自冯家,也是四大家族之首,再往下就是前任县令赵承所在的赵家。
唐、曹两家稍微弱一点,但也是庞然大物,跟他们比起来,在翼泽县作威作福的张李两家,最多算是小爆发户吧。
四大家族的历史,最短都在两百年以上。
曹家虽强,怎奈曹温出身偏房,又是庶出,曹家子弟众多,而资源总是有限的,自然是紧着正房嫡系,家族能照顾的非常有限。
不然,曹温也不至于在翼泽县夹着尾巴做人。
古往今来,因为嫡庶之别,不知生出多少事端,造就多少传奇,越是庶出,心里就越憋着一股劲,想要努力证明给世人看,他们并不比所谓的嫡子差。
如果本身再有点才华,那就更不甘心了。
曹温就是这么一个人,年轻时也抗争过,可除了落下一身伤疤,什么也没改变,倒是把身上的菱角给磨了个精光。
到了中年,曹温开始恪守中庸之道,再也不想去争什么了,把主要精力从官场斗争转移到个人修行上,做一名官场清修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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