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田野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woilet
也没和老师道个别,刑有粮就急冲冲的奔校长家去了。站在院子的大门前,刑有粮敲了敲门,半天都没有反应,试着推了一下,门吱嘎一声就开了。
刑有粮向着正前方的房间走去,房间门没关,敞开着,可他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正在里面睡觉的姜校长终于醒了,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孩子,却看不真切,赶忙把放在一边的眼镜戴上了,
“有粮啊,你怎么来了”
刑有粮进了房间,望着脸色潮/红却四肢乏力的姜校长,问道,
“姜校长,你病了。”
姜校长捂着胸口咳了咳,又平了平气,
“没事,只是春天了,感冒引发了哮喘,你今天来是为了田野吧”
刑有粮轻轻的点了点头.
“田野最近和他父亲闹别扭,被禁了足,暂时来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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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 章 开除
田野和刑有粮抱着大包小包的到了姜校长住的院子里的时候,正看到姜校长望着一张黑白照片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田野妈妈方玉玲和不满一岁的田野的合照。
“外婆”田野很少看到外婆这个样子,忍不住喊出了声。
“田野你怎么突然来了,小章送你来的”
“没有,我自己来的。”
“你自己来的走来的”
“不是,我学会了开车,自己开过来的。”
“那你爸爸不知道”
田野点了点头
姜校长气得使劲拍了下桌子,震得上面的水杯都跟着跳了起来,
“你胆子可真大,你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妈交代!不行,我今天就把你送回去。”
田野一下就抱住了姜氏的腰,闷声道,
“难道你也不要我了吗你是不是也嫌弃我”
姜氏没想到自己千疼万疼的孙子会这样说,想着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外婆怎么会不要你,外婆就算不要自己也不会不要你,你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过年第一天就把外面的那个丑女人带回了家,还动不动就将我关在房间里,我好不容易和章叔学会了开车,千辛万苦的来找你。外婆,你不要送我回去,他根本不喜欢我。”
刑有粮从来没听过田野提自己的事,原来生在富贵家也是有烦恼的,和田野比起来,觉得自己还挺好,爹和娘都那么疼爱他们三兄妹。
“他竟然把那个野女人带回来了真是岂有此理,你/妈真是死得不值。”
刑有粮听着他们聊的话题,想着自己已经不适合再呆在这里了了,就出了房间,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田野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妈妈,在记忆中关于她的一瞥一笑早已经模糊不清了,只有从照片上才能依稀看到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外婆,我妈究竟是怎么死的”
“意外。”
“我每次问你们都这么说,难道就不能告诉我实话吗”
实话姜氏何尝想每次都和自己孙子说谎话呢,可实话伤人,她只想让他开开心心长大,可就算是这简单的要求现在都难以实现了,姜氏幽幽叹了一口气,转开了话题,
“饿了吧,外婆去给你做饭。”
当刑有粮抱着小狗去张家接邢有乾的时候,可把自己这个弟弟给高兴坏了,
“呀,小狗狗”邢有乾放开了书本,抱着看起来只有两三个月大的小狗就是又抓又揉的。等回到清枫谷时候,小狗整个都嫣嫣的。邢有乾还献宝一样把小狗/交到邢悠悠手上的时候,邢悠悠实在不忍心再折磨它,从秘境取了些干草在屋子的角落里给它铺了一个窝,又引出了些秘境里的水喂到了它嘴里。看着小狗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邢悠悠才露出了淡淡的笑,轻轻的一下下的抚摸着它的背。这小
第71章 除四害
田野其实对于自己这次的离家出走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他唯一的想法便是想从那个家里,不,不是家,是从那个房子里逃出来,那个没有一丝温度的房子。以为老头子迟早是会把他从这里拧回去的,可是没想到,这都5月了他依然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他可是巴不得呢。
说来也是,现在整个石墨村都热闹得很,不管男女老幼,还是白天晚上,整个村上上下下都在做一件事情,除-四-害!想必老头子一定也是忙得脱不开身。外婆常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可是这整个春天他都基本没看到这些农民有多少时间是在地里种地的。应该大部分时间都去除四害去了吧,毕竟这政治思想课天天都在上呢。
连他们这些小孩子也没有放过,早上,老师一来就会先讲怎么用“轰、打、毒、掏”的综合战术,给麻雀以歼灭性打击,不管大街小巷、院里院外、还是墙头,树上都要紧锣密鼓,竹竿彩旗一起挥动,把四害除干净。然后就领着学生在田野里,山坡上逮麻雀,捉老鼠。
不过,他并不像刑有粮那样是个乖孩子,每天还是准时来上学。比起去田里四处捉老鼠,他宁愿去清枫谷那块大石上躺着看看风景,晒晒太阳,吹吹小风,多好。
田野正惬意的享受着这宁静美好的时光呢,突然感觉身边也躺了一个人,还把他给挤到边上了。
“你怎么回来了,不去逮麻雀了不想吃麻雀肉了”田野看着旁边微眯着眼睛的刑有粮说道。
“烤麻雀确实好吃,可天天这样浪费时间,我耗不起。”
“怎么,你有什么好耗不起的,又不用耕地”
“我想去找我爹,可在去找之前,我得有相应的实力,所以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很珍贵。”
“你爹”
“是啊,我爹在西河镇不见了。”刑有粮将眼睛轻轻的闭上了,眼前似乎又出现了爹的面孔,还对着他慈爱的笑。
两人正在聊天了,屋里的那条小狼狗听见了刑有粮的声音,在屋里不断的用爪子掏着门板,嘴里还呜呜的叫着,听着这声音好像还多委屈似的。
“大黄想出来。”田野提醒着。
“我知道。”刑有粮起身将门打开,把大黄抱了出来,爬在他身上一起晒太阳。
“刑有粮,当初你是怎么想的,给我的狗取这么个名字,你知不知道它可是纯血统的德国牧羊犬。亏你取得出这么个土不拉几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样土。”
对于田野的吐槽,长久以来刑有粮都习惯了,也不和他再去争论,只是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低声道,
“悠悠取的。”
刑有粮轻轻抚摸着大黄脊背,舒服得它不住的摇着尾巴,看着它这小样就突然忆起了给这狗取名字那天,
弟弟有乾非常喜欢这只狗,一天到晚总是抱着,连去小川那里都想抱着去,差点没把这狗折腾死,连他自己都暗自觉得早晚这狗得死在爱它如命的弟弟手上。
可不管弟弟怎么喜欢这狗,只悠悠略一勾勾手指,便把谁也不给的小狗心甘情愿的给了小悠悠。也不知道悠悠是怎么照顾这狗的,不出一天又活蹦乱跳的,此后,便对她寸步不离,对“虐/待”它的邢有乾是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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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 章 春游 (一)
一 田野从来没有出去春游过,因为田德韬从来不会花时间在他身上,自然不会陪他出去玩,就算偶尔学校组织类似的活动,同学们也没有人愿意和他一组,因为他身上总是散发出一种冷冷的气息,让人难以靠近。所以这天晚上田野兴奋了很久,躺在炕上就会忍不住开始期待明天的美好,
“对了,我得带点饼干去,他们一定会喜欢的。”田野赶紧起身,打开抽屉开始翻箱倒柜,将饼干放进篮子里后才上了床。可躺下了又开始想明天穿什么好,是穿皮鞋还是运动鞋,是穿背带裤还是针织衫,只好把姜氏摇醒,
“外婆,你说明天我穿什么鞋子好。”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就睡吧,现在都几点了,明天我把衣服鞋子给你配好。”
“哦”
不知翻来覆去了多久,田野才睡着,早上都日上三竿了还没醒,姜氏也不忍心叫醒他,她知道昨晚他睡得有多晚。
等田野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都照进屋里来了,
“外婆,现在几点了。”田野一下掀开了被子就下了床,一边套着旁边外婆给准备好的衣服一边问道,
“快九点了。”
“你怎么不叫我呢。”田野穿好了鞋子,挎着篮子就往外面跑。
“早饭,,,”
“不吃了,篮子里有饼干。”
田野到了清枫谷的时候,看见刑有粮正坐在院子里给邢悠悠扎着小辫,娴熟的将一左一右两个小揪揪编成了两个小辫,再绕成一团,变成了两个小丸子,最后在丸子上绑了两个红头绳,红头绳的掉穗垂了下来,随着主人咯咯笑着的时候还不断摇摆着。映照着恬静的月眉,忽闪的大眼睛,当然还有那标志似的甜甜酒窝。他一步步的向着她靠近,捋了捋她脑袋两边不断摇晃的掉穗。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刑有粮将收拾妥当的邢悠悠放到了她的专用椅子里。
田野:“怎么可能。”
邢有乾:“看你一直都没出现,小川都回屋里去教有乾识字去了。”
田野将颇有些重量的篮子放到了地上,
“小川是谁”
“小川是我另一个弟弟。”
听见外面的嬉闹声,小川就知道等的人来了,牵着有乾赶紧出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句话,
“谁是你弟弟,你才比我大多少”
“哪怕大你一天也比你大,也是你哥。”
“脸皮忒厚。”张小川埋怨道。
“是啊,有粮有时候是有点。”田野无意中搭了一句。
在一路吵吵闹闹中,一行人锁了门,顺着后山一路往花溪上游的方向走去,后面这座山的名字叫寨子坡,之所以叫坡是因为这山并不陡峭,海拔也没多高,也就两千米左右吧。虽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却有各种丰富的动植物。村里的人也不怎么上山,因为传说山上是有猫熊的,那猫熊狰狞可怖,尖牙利爪,身壮如牛,一只猫熊就可干倒两三个壮汉。
刑有粮也没想带着他们走太远,就想着就绕着山脚下走一圈也就是了,他也担心没有大人在会出什么事,只要不走太远,有事吼一声的话,在山脚下耕种的人还是可以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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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 章 麦子熟了
在村喇叭里激动的喊着我们也要搞人造卫星的五月,秘境的麦子熟了;在田得韬用手指指着桌子上亩产万斤的报告时,麦子熟了;在太阳一天天准时出现在天上的时候,麦子熟了;在村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开展人民公社的时候,麦子熟了。
刑有粮拿着镰刀站在边上喜滋滋的看着这一大/片的金黄色,心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么大一片的麦子都是他们的,不用交公粮,都是自己的。
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镰刀,刑有粮调整了一下/身上的军用水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走向了眼前那片金黄;邢有乾看着大哥的样子也从旁边挑了一把镰刀出来,想要帮大哥割麦子,
“有乾,你放着,等下割到手。”刑有粮担心弟弟太小会不小心伤到自己,没有准许他加入进来。
邢有乾并没气馁,他把妹妹放到一边的凳子上坐着,然后跟在大哥身后帮他把割好的麦子都拢到一起,把掉在地上的麦穗也都拾掇到了一起。
邢悠悠看着大哥,二哥大汗淋漓的样子,心疼得很,小小的年纪就要在地里农作,也站了起来加入了捡麦穗的行列中,手提着一个篮子,一路往前移动,一路捡。可是她的个子太小,总显得这篮子太大,一路总是磕碰着腿和地面,时不时还要跌两跤,好不容易捡的麦穗倒了一地。
刑有粮看着这样的妹妹,心疼得不行,赶紧又将她抱了回去坐着,撩起她的小裤子一看,上面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
“你看看你,谁让你去捡的。”
刑有粮声音听着颇有些生气的意思,邢悠悠憋着嘴,双眼含泪的看着他,一副你再说我就哭给你看的神情,
“大哥不是在骂你,大哥是心疼你,疼不疼啊”刑有粮的声音立马就变得温柔起来,还轻轻的吹了吹她膝盖上的於痕。
“不疼”邢悠悠很清楚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招数来对付他的大哥,适时的撒撒娇总是能起到效果。
刑有粮将邢悠悠安顿在一边后,又开始割起麦子来,有时候腰弯得久了,酸得不行,又换了蹲姿继续伸出左手抓/住一把麦子就割了起来。身上的汗水早已经浸/湿/了身上的单衣,贴服在身上,真是让人难受,刑有粮只好把衣服都脱了下来,就搭了一根/毛巾在肩上。当脸上汗水太多的时候就用帕子抹一把,吸吸汗。
刑有粮从来都不清楚原来割麦子是这样一件辛苦的事,难怪以前到了收麦子的时候爹总是累得直接倒下就睡了,他的辛苦恐怕自己连一分都没能体会到。虽然手上已经慢慢开始因为镰刀的不断磨檫开始又疼又红起来,可刑有粮并没放下镰刀去休息,因为爹告诉过他,他是男子汉,男子汉就是要不怕苦,不怕累。
邢悠悠看着大哥汗流浃背,一会站着,一会蹲着的样子知道他一定好累,好辛苦,于是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用意念将麦子一根根的从泥土里拔了起来,可是还没拔到一分地,就开始觉得头晕眼花起来,看什么都灰黑一片,脑子里还嗡嗡作响,她知道自己又用力过猛了,赶紧收了力调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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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陈队长的烦恼
想起前几天去县里开会时,县委书记亲自主持了会议,每个人还都立了军令状,书记说这是学习市里的先进作风,他们也是在市委面前立了军令状了,势必要让今年的产量翻个十倍。
陈海涛一听就扯动了嘴角,心到,“怎么可能翻十倍,难道那地还能自己变大十倍不成,就算多了十倍地,他们人手也不够啊。”
可他哪里想到,除他在内的少数几人一个个的都为了拍响领导的马屁,报的产量一个队比一个队高,居然有人拍着胸脯保证今年要亩产两万斤。听着这些虚高的目标亩产,他差点没被自己口水的呛到。这怎么可能,自己队成绩最好的时候才亩产500斤,那年自己可是去了县里的台子上领了红花的。亩产两万斤简直就是要把牛皮吹上天。轮到他上台预报产量的时候,便开始支支吾吾起来,要是按实了报,报个500斤,估计他这个队长就得下课,要是报得虚高了,那到时候收成不了这么多不是打自己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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