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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仙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牛语者

    小罐子“呜呜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惊又恐完全没办法说话。

    陆叶看向游龙,游龙叹了口气道:“他们三个离开天王府就往码头去了,谁知道正撞上沈家的马队。据说呢,小罐子有点吓傻了,站在那儿不敢动。这位蒜苗……兄弟本来已经躲开,结果又冲回来把小罐子推开,结果自己被快马撞到。”

    “撞到只是撞到尸体会成这样”

    游龙翻眼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那是沈家的马队!”

    “混蛋!”陆叶一拳砸在立柱上,整栋房屋都颤栗起来。

    小罐子大哭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蒜苗哥……”

    “不是你,不是你害的。”陆叶抱起小罐子:“是我不好,我应该带你们一起进天王府的。”

    游龙摸摸鼻子,接着道:“小刀哥也是个……英雄,居然冲上去想拦下马队救自己的兄弟,结果被撞飞了。我说妹夫,你认识的这几个小朋友还都挺够义气。”

    陆叶徐徐道:“你别尽挑好听的说。告诉我,马队领头的是谁”

    游龙避而不答,“你要不要先给蒜苗上柱香”

    陆叶点点头,在蒜苗的棺材前跪下连磕三头,敬上一炷香。

    小罐子已经被游龙叫人抱着到隔壁屋里歇息去了,陆叶起身往屋外走,游龙亦步亦趋道:“你到底想干嘛”

    陆叶站定平静地对游龙道:“记得我对你说过,我没什么朋友。可他们三个,刚巧都是!”

    “可我记得,你们刚认识不过一天。”

    “一天么可他们昨晚为了我,拿出了身上全部的铜钱交给城隍庙里的马五爷,只为了让我住得舒服点儿。”

    “他们当我是兄弟,遇到事我自然要为他们出头。这才公平,不是么”

    游龙的眼皮一跳,想说什么,最终化作嘿嘿一笑道:“妹夫,能和你做兄弟,是件挺划算的事。”

    陆叶翻这家伙一个白眼,让他带路去看小刀。他轻手轻脚走进屋里,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在屋中弥漫。小刀鼻青脸肿躺在床上,正被一个大夫将全身都包裹起来,。

    陆叶向大夫躬身致谢,昏睡中的小刀忽然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了陆叶。

    陆叶将一滴杨枝玉露就着桌上还剩下的小半碗药汤,用勺子一口口喂给小刀。

    小刀喝着药,两行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迸出,沙哑着嗓子道:“陆兄弟,蒜苗死了。他、他太惨了,几十匹马、几十匹马从他身上踏过去,他




第44章 正义只会迟到,但绝不缺席
    距离黄昏还有个把时辰,镇海街的街面上人流如潮汹涌。来自洪荒九州的商旅操着南腔北调的口音三五成群游走在街上,那指点江山口沫横飞的意态好似人人都是腰缠万贯的富豪。

    但往往当他们路过醉风楼的时候,嗓门会不约而同放低,脚步更如有默契地加快许多。

    此处,正是大越国排行前三的销金窟,万贯家财未必能买来醉风楼的一夜风流。

    这里有来自异乡最惊艳美丽的艺伎,有洪荒名气最大的厨子,也有各种各样你想象不到的享乐。总之,被贫穷限制的不仅仅只是想象,还有进出醉风楼享受奢华与格调的权利。

    所以醉风楼不单单仅仅是街面上立着的那栋五层高楼,还有楼后面占地百亩的园林。

    据说有人曾经在醉风楼五楼的墙上挥毫泼墨写下:“十年一觉宁州梦,赢得酔风薄幸名”。

    十四个字引得大江南北轰动,不知多少文人墨客风流才子慕名而来,只为在醉风楼里一掷千金得见真迹。

    至于醉风楼的老板,还有他手下那些跑堂的、看门的、护院的,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鼻孔抬得朝天,走在大街上更是时时不忘把那块刻有“酔风”二字的腰牌晃得叮当响。

    再过没几天,十年一届的四海盛筵即将召开,这回轮到宁州府的苗天王做东。

    在洪荒天下,能够与四海盛筵比肩的也只有十年一度的五岳大典。于是民间有种十分流行的说法,洪荒天下的财富若有一石,那么四海盛筵里的宾客肯定要占去四斗,五岳大典也能够拿走四斗,剩下的两斗才是被其他人分掉的。

    这话当然有些夸张,至少诸如洪荒天下的二十一家宗门论及财富也绝不逊色。只是这些宗门无论正魔佛道终是世外仙修,与老百姓的家长里短无关。

    这些天醉风楼的护院们全部像打了鸡血,一个个神精气足比画上的门神更多两分煞气,排成两溜笔直的人墙立在楼外,这排场这派头看遍大越国的酒楼饭馆也就独此一家。

    原本开店的人,做生意讲究的是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但醉风楼的老板不同,他的生意经只有八个字:豪奢、豪奢,必须豪奢!

    如果一定要在豪奢之前加个形容词,那必须是“高雅”。

    就像现在,十六名筑基阶的护院在门外分列两厢,为的是将闲杂人等区隔开来,给真正进楼金主们无上的尊荣感与安全感。

    总之,护院们要做到的就是风能进雨能进穷人与狗不能进。

    当然若是金主们带来的宠物,立刻会有最细心最善解狗意的婢女替主人们热情照料,诸如梳洗打扮,修剪指甲,吃喝拉撒,按摩筋骨,调理养生……如果愿意,还可以帮忙配种,让狗狗们开枝散叶繁衍后代,让狗主们亲上加亲。

    这时眼看着日头偏西,到了快交班的当口,醉风楼大门外的人墙们稍稍舒展了一下筋骨,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趁着空隙低声说笑几句。

    忽然,有人注意到镇海街的南面缓步走过来一个白衣少年,头上还绑着一条白布。

    “谁家又死人了他娘的晦气!”护院低声咕哝,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白衣少年径直朝醉风楼走来,迈步就要进楼。

    “这位小哥,请留步。”护院皱了皱眉,上前伸手拦住了白衣少年。

    护院姓周,在醉风楼当差已经有三年多,也算老人了,新近被提拔成了班头。

    周班头知道除了那些不长眼的乡巴佬,每个敢大摇大摆走进醉风楼里的人,都不是自己能惹的。因此即使面前站着的只是个陌生少年,言语间也保持着惯常的客气与尊敬。

    “请问小哥,您这是要找谁奔丧报讯么”

    白衣少年正是陆叶,他看了眼大门敞开的醉风楼,还没有入夜里面已是灯火通明,管乐丝竹靡靡之音袅袅飘来,不时还有客人的喧嚣女子的娇嗔。

    另一边,蒜苗骨断筋折正躺在冷冰冰**的棺材里,还有遍体鳞伤的小刀和惊恐无助的小罐子。

    他们,的确只是这座繁华城里最不起眼的小人物,甚至,是最被人厌恶嫌弃的小混混而已,没有人会在乎他们明天是否存在或消失。

    可是陆叶在乎。

    “我找沈立德。”

    “沈二公子”周班头闻言暗吃了惊,这个少年好大的胆子,居然大咧咧地直呼沈二公子姓名,显非常人。说不定,也是哪家天王府的小公子。

    他不敢怠慢,毕恭毕敬道:“请问公子如何称呼,找沈二公子有何贵干”

    陆叶笑笑道:“见到了他,我自有话说。”

    周班头为难道:“您不说清楚,小人如何替您通禀,更不好放您进楼。”

    陆叶奇怪道:“你们酒楼开门做生意,有客人登门莫非还得盘查讯问自报家门”

    周班头心里起疑,语气开始变得强硬,“醉风楼的规矩一贯如此。”

    “天下哪有这样的规矩。”

    周班头不客气道:“想进醉风楼,自然得按醉风楼的规矩来。怎么,你是存心来惹事的”

    “我和沈立德之间有些未了恩怨。怎么,你想拦我”



第45章 拳头要比道理更硬
    沈立德长身而起,手里悠然端着茶盏,带着几分朦胧醉意俯视小湖泊对面站的那个白衣少年。

    少年一身丧服,口中高声喝叫的正是他的名字。

    沈立德有些奇怪,问道:“我认得你么”

    “很快你就会认识我。”

    “你谁啊”

    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了,沈立德感到的不是愤怒而是新奇,就像一只猫看到了正向自己张牙舞爪的老鼠。

    这世上似乎永远不缺不知死活的东西,沈立德这样想。

    少年没有回答,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几个时辰前在宁州府码头上,你的马队是不是踩死了一个少年,还撞伤了另一个”

    沈立德恍然大悟,泰然自若道:“好像有这么回事儿,你不说我都忘了。可是这关本公子什么事,是他们不长眼睛挡了马儿的道,能怪马儿不认得他们”

    他哈哈地大笑起来,周围簇拥的海商们也跟着哈哈大笑。

    数十丈远的一座暖阁里,有个白白嫩嫩的胖子正倒在贵妃榻上喝酒,听到笑声不由得眯缝起眼睛也笑了,揉着怀中一只肥猫的脑袋道:“猜猜这次谁会倒霉哎,乖阿宝,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火上浇点油呢”

    肥猫喵呜喵呜地叫了两声,呲开牙像是在笑。

    陆叶没有笑,他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话:他的道理是自己永远不会错,也不可能有错。如果出了问题,那过错和责任一定是别人的,与自己无关。这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要求十分严苛,根本不容许自己犯错。所以在任何情形之下,他都必须相信自己没有错。

    爹爹你说的对,只是世上这种人实在太多,总让好人被亏欠。

    “是你滚下来受死,还是要我上来找你”陆叶知道和这种人再多道理都是废话,不如让答案干脆明白些。

    沈立德听懂了,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金元宝,约莫有五六两重,抛过湖面落在陆叶的脚下,挥挥手道:“今天本公子心情好不想杀人,拿去买棺材吧!”

    这时候,醉风楼的护院纷纷闻讯赶至,沿着小湖泊的边缘将陆叶围住。

    陆叶看了眼脚下的金元宝,摇头道:“不够。”

    沈立德手指湖对岸的少年,对周围的海商哈哈大笑道:“几条烂命而已,居然还嫌本公子给得少了。这小子是不是想讹我!”

    他觉得这个少年迟早得死在自己手上,不妨玩玩添个乐子,顺便杀鸡给猴看,让那些敢挑衅自己的人知道厉害。

    于是他收住笑声问道:“那你想要多少,不妨开个价。”

    陆叶答道:“不多,三百枚天君钱。”

    众人听得一呆,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错。沈立德也是愣了,旋即在凭栏前笑得前仰后合道:“三百枚天君钱,小子你脑子有病吧,几副棺材而已!”

    陆叶摇摇头道:“是你的棺材。我本想说是三百枚天帝钱,后来想想你烂命一条,确实值不了那许多。”

    沈立德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拍栏道:“谁杀了这小子,爷赏黄金百两!”

    他不是那种只晓得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陆叶能够如入无人之境闯到映月水榭前,就绝非等闲之辈,说不定背后有人指使。

    “咻——”话音未落,一支冷箭从小湖泊东面的假山石后激射而出,刺向陆叶的眉心。

    陆叶站立不动,甩手挥出水灵鞭,一道水光在空中暴涨激飞,穿透数十丈的距离凿开假山石。

    “啊——”假山后一条身影飞起,被水灵鞭从头到脚抽成两片,沾血的长弓抛落一旁。

    “嗡——”冷箭射至陆叶眉心,被长生云纹佩轻松挡下。不过是个封山阶的射手,还没有放在长生云纹佩的眼里。

    陆叶自始至终都没有朝假山背后看一眼,振腕收住水灵鞭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吧”

    这话其实是他在问自己。

    这是陆叶第一次杀人,潜意识令他回避不去看那射手的死状,然而心里依旧一阵悸动。

    “凌云空,这小子杀了凌云空!”一名护院手指陆叶惊叫道。

    在民间,封山阶的修仙之士已经够资格被称为高手,结果只发出一箭就被陆叶隔着二十多丈远的距离杀死,由此带来的震撼不言而喻。

    “好狠的小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凶残,长大了还了得!”护院们个个义愤填膺,可没谁敢贸然踏前一步。

    百两黄金固然可爱,但自己的小命无疑更宝贵。

    陆叶举步踩上一朵飘浮在湖面上的莲花灯,往映月水榭行来。

    沈立德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双眼须臾不离陆叶手中的水灵鞭,目光中露出贪婪之色。

    陆叶凌波微步脚踩花灯步步生莲,已到湖中央。

    “大胆!”一位紫袍老者从映月水榭里走出来,站到湖边拔剑遥指陆叶道:“我家二公子已重金厚赐于你,你却恬不知耻变本加厉伤及人命。今日老夫就要替天行道!”

    陆叶看着大义凛然的紫袍老者,问道:“你是沈天王手下”

    紫袍老者忌惮陆叶手中的水灵鞭,全神戒备道:“不错,老夫段仁德,跟随沈天王身边多年。此次奉命保护二公子南来,不想遇到你这无耻小人!”

     



第46章 一剑破万法
    映月水榭里一片哗然,各人的目光聚焦在那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身上。

    如果说凌云空的死只是让他们稍感意外,紫袍老者的败亡却是骇人听闻。

    自问能让段仁德在一个回合里毙命的,恐怕在座无人能够做到!

    沈立德的脸终于真正变了色,双手握住栏杆几乎将坚硬的酸枣木抓成粉末,心里却悄然生出一丝惧意。

    这愣头青是打哪里冒出来的沈立德百思不得其解,他始终不相信陆叶仅仅是为了给一个混码头的小子报仇,就一路冲进醉风楼来杀自己。

    一个是小混混,一个是北海天王府的公子,傻瓜才会选择替混混强出头。

    他不晓得,陆叶这个傻瓜,在来之前已经被游龙骂了个翻江倒海一往情深。

    其实他更不晓得,北海天王府的追杀在陆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陆叶和他的爹娘,早就是天界缉拿多年的头号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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