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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仙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牛语者

    如果是一般的修仙之士,凭借这两场天大的机缘,早已一鼓作气冲破了封山阶,资质稍好些的甚至能更上层楼。

    可陆叶的丹田气海一如既往未见波澜,好在早得了顾华醒的提醒,陆叶沉住气,每日依旧按部就班苦修不辍。

    功夫不负有心人,陆叶渐渐感应到自己体内正在发生各种奇妙的改变。

    首先天德八宝炉在商嘉禾离去的当夜,轰然一声“坎”字符破土而出华光大放,仙炉威力遽然倍增,连带着在炉中炼化的元石一同水涨船高受益无穷。

    而后陆叶遵照顾华醒的指点,将碧鸳飞剑放入天德八宝炉内淬炼,短短几天下来便有了脱胎换骨的迹象。

    与此同时天玑剑经也有了突破,十八道剑符可以令陆叶随心所欲地组合成三柄飞剑,往后要是再碰到封山洞天阶的高手,尝试越阶挑战未必不可能。

    一二三也没闲着,穷凶极恶又吞了一枚祖币后,再次开启结茧睡觉模式。

    龙王珠的神通除了已被陆叶参悟出来的“龙行有雨”,又多了一门“藏龙卧虎”,虽然远远比不上传说中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但用来隐形匿踪应付一些寻常场面倒也游刃有余。

    陆叶将更多的心思花费在了对“养生主”的领悟上,希望最好能够趁悬天观之行将这一式剑意彻底掌握。

    如此光阴如梭,转眼就到了陆叶和陈斗鱼约定的日子。

    几天里龙藏书和龙藏经也相继离开,浮羽岛一战后四海龙宫和四大天王府都面临一场大洗牌,但谁家占便宜谁家吃亏却不是陆叶所关心的事。

    当日天明,游龙和胖妞儿一同现身。因为苗雨声也要上山修行,所以苗人天和陆饮冰亦来送别。

    苗人天夫妇对陆叶说了不少感激的话,又送上厚礼说是作为川资,陆叶一概谢绝。

    胖妞儿亲热地拽住陆叶的手,感慨万千道:“妹夫,这一别咱们兄弟不知何日再见。江湖险恶,你要多多保重。小妹我会替你看住,等你来娶哈。”

    陆叶被他一双胖手摸得浑身皮痒,闻听最后一句话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游龙哈哈大笑,拍打陆叶肩膀道:“胖妞儿,你啥时候成亲,记得叫上兄弟们一起喝杯喜酒,千万别不声不响就把事儿给办了。也不着急,等哥哥我把陈斗鱼追到手,咱们一起一醉方休!”

    陆叶不屑道:“人家陈真人可是出家人。”

    游龙满不在乎道:“没事儿,本大少早晚让她心甘情愿为我暖床煲汤!唉,要不是我伤没好,胖妞儿又离不开我,今天便追过去了。”

    他嘬唇发出一记啸音,天空中一条海蛟破云飞来,降落到众人面前。

    陆叶转头看到小罐子还抓着小刀不肯撒手,走上前去道:“如果不想去就算了,其实做了仙人也未必快活。”

    游龙深有同感,叹口气道:“这话没错,瞧瞧咱们这些兄弟,哪个真的快活过”

    胖妞儿神气道:“我就很快活啊,想吃吃,想睡睡,想打就打,想杀便杀,爱整谁整谁。”

    陆饮冰泪眼朦胧松开苗雨声,破颜一笑道:“孩子,去吧。每年年关,娘亲都会来看你。”

    苗雨声规规矩矩朝苗人天和陆饮冰跪下磕头行礼,抬腿跨上了海蛟。

    小罐子一步三回头:“小刀哥哥,我走了啊!”

    小刀勉强笑道:“放心去,等你下次回来,保管半座宁州城的帮会兄弟都管我叫哥!”

    小罐子用力点头,被陆叶抱上了海蛟。

    海蛟拔地而起,转瞬之间便飞越东海天王府冲上云霄。

    尽管海蛟飞得十分平稳,但小罐子毕竟是头一回高空飞行,吓得双目紧闭靠在陆叶的怀里一声不敢发。苗雨声就显得镇静许多,身形随海蛟自如起伏,红着眼含着泪低头俯视不断远去的爹娘。

    陆叶看了暗中欢喜,自己的这位小表弟颇有男儿气质,或许天道成就如陈斗鱼所言未必能有多高,但仅看这份天然的镇定从容,将来承袭当个东海天王却是没错。

    海蛟不断高飞,天王府迅速在陆叶的视野里变小。他的眼力远胜于小罐子和苗雨声,隐隐约约还能够瞧见小刀等人立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

    陆叶的年纪虽说比苗雨声和小罐子大不了几岁,但已历经了一番又一番的生离死别,心境上要比他们平稳许多。

    海蛟在云雾之间穿梭如电,铺面而来的狂风呜呜呼啸,大地在遥远的下方飞快地后退。

    几个人都没有心情说话,旅途显得有些沉闷。

    约莫快到中午时分,陆叶操纵海蛟慢慢下降,远远看到前方一条大河边坐落着一




第70章 冲喜
    几个壮汉将小女娃儿从藏身的货船上抓了下来,丢上停在街边的一辆牛车,对四周围观百姓的指点熟视无睹。

    毕竟,在下江镇只要抬出“金员外”这块金字招牌,还没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就连县太老爷也得赔张笑脸。

    牛车旁早有位管家模样的老人候着,神色颇为和蔼,宽慰挣扎哭叫不止的女孩儿道:“青丫,往后大伙儿就得管你叫三少奶奶,这是要去享福啊。”

    女孩儿双脚蹬踢哭叫道:“我不去,我不去,要享福你去享!娘、娘你救救我啊——”

    然而她的呼叫求救并没有什么用,周围人看的只是热闹,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出头打抱不平招惹是非除非吃饱了撑的。在当世,虽说大越国国运蒸蒸日上,但总有穷苦人家卖儿卖女,原因不一而足,有当真活不下去的,有爹娘另有打算的,这种事屡见不鲜,没谁觉得不妥。纵使有些心中不忍的,默念几句阿弥陀佛也就罢了。

    一个大汉掏出团布头就要往女孩儿嘴里塞,猛地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腕子道:“这位大哥,等一等。”

    大汉愣了愣,侧脸就瞧见抓住自己手腕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黝黑的皮肤,穿着一身布衣,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他伸手一推少年的胸膛道:“小子,闪开点儿,这儿没你的事儿!”

    谁知手掌触到少年的胸膛上,就像碰到了一堵铜墙铁壁。少年纹丝未动,慢慢将大汉的手腕往后拧起,笑嘻嘻道:“大哥,有话好好说,光天化日动手动脚多不好。”

    大汉的身躯弯成虾米,疼得哎哟大叫道:“快撒手,快撒手——”

    楼下一闹,楼上的食客亦纷纷涌到窗口看热闹。

    临窗的一间包房里,坐着一桌三个大人三个孩子正围桌吃饭。

    三个大人都是出家道士,羽冠法衣仙姿出尘,背负一柄长剑。

    当中一位中年道士,俗家姓陈,道号法虎,天生一张紫脸膛不苟言笑,身材高大沉稳,不显山不露水早在二十余年前便已臻至元婴阶,在同辈师兄弟之中威望极重。

    陈斗鱼坐在陈法虎的左边,右侧坐着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道姑,一双丹凤眼神光闪闪,琼鼻高翘朱唇上挑,肌肤白皙身材丰满窈窕,颇有六七分的姿色。可惜右额头有块淡淡的朱红色胎记未免美中不足。

    在三位悬天观出家人的对面,正坐着三个孩童。尽管酒楼底下人声喧嚣非常热闹,但这三个孩子俱都目不斜视,默不作声地低头吃饭。

    “陈师妹,楼下的那个黑衣少年就是你要等的人么”陈法虎背对窗口,却对外面的情形了若指掌,忽然出声问道。

    “是。”陈斗鱼的面前只摆了一杯清茶,并不动箸。

    年轻道姑轻轻“嗤”了声,不以为然道:“才刚到,就在楼下和人干起架来。陈师妹,你新认识的这位小朋友怕也是个闯祸胚子。”

    她语气不善,音调又高又尖,连对面的三个孩子都听得出来是在故意挑衅陈斗鱼,不约而同将脑袋埋得更低。

    年轻道姑娘家姓傅,道号柔嘉,偏偏在同辈师兄弟师姐妹当中性情最暴烈最刻薄,又一向自视甚高,仗着师门宠爱这些年顺风顺水之下一身修为业已臻至洞天阶,原本还在陈斗鱼之上,也是被悬天观众多耆宿寄予厚望。

    可惜花无百日红,三年前陈斗鱼在怀玉山顿悟大道,回返师门后闭关不出潜心修炼,竟一举突破元婴阶,彻底坐实了千年第一嫡传弟子的名头,稳稳将傅柔嘉等人的锋芒压了下去。

    这回宁州府选材之行,俨然又是对陈法虎、傅柔嘉和陈斗鱼三人的一场考教。傅柔嘉表面上风轻云淡没怎么用心,暗地里早已通过她在宁州府的人脉选定了十多个天赋异禀的奇才,从中优中选优精挑细选出一对孪生兄妹,咬着牙一定要在这桩功课上盖过陈法虎和陈斗鱼。

    谁知陈斗鱼这回又是特立独行打破师门规矩,居然私下答应小罐子和苗雨声可以迟到,累得自己和陈法虎陪她一起逗留下江镇,等着陆叶送人前来汇合。

    她本是激烈反对,奈何陈法虎是个老好人,两个师妹都不愿意得罪,硬是把这件事情给和了稀泥。

    傅柔嘉忿忿不平,当晚便悄悄地飞剑传书将此事禀报师门。几天过去,悬天观方面并无回应,看来还得等自己回山后当面向掌门师伯说明。

    陈斗鱼很看不上傅柔嘉的这点小心思,神情漠然道:“路见不平,不该管么”

    傅柔嘉嘿道:“一个熊孩子晓得以天下为己任,果真难得。陈师妹的朋友果然与众不同,佩服佩服。”

    陈法虎见两位师妹又要起争执,皱皱眉道:“都少说两句,不妨看看这位陆公子会如何处置此事。”

    陈斗鱼照旧一副漠然之色,对傅柔嘉唇角故意露出的讥嘲冷笑视若不见。

    这时候酒楼底下两名金府的仆人已经围了上来,被老管家拦住道:“老朽金圣笑,是本地金员外府里的管事。敢问这位小哥尊姓大名,为何要拦住车不让走”

    陆叶放开那个已疼得直不起腰的金府汉子,问道:“贵府买她花了多少钱”

    金圣笑答道:“纹银二十两,已经全部付清银货两讫。”

    人群里一阵哄然,当世若有三五两银子就足够一个普通之家丰衣足食过上一年。二十两寻常人来说,无异于一笔横



第71章 草色遥看近却无
    陆叶彬彬有礼地向傅柔嘉躬身一礼道:“不好意思,请恕在下眼拙刚才没看出来,仙姑竟已七老八十阅人无数,您驻颜有术着实令人钦佩。”

    傅柔嘉没想到陆叶会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阅人无数”这四个字,明显不是什么好词。

    她自三岁起被师傅抱上悬天观,视如己出精心栽培,在同门中早早地崭露头角被众星捧月一般交口称赞。十六岁后修为小成行走洪荒天下,所遇之人无不礼敬有加奉为上宾,久而久之不觉养成娇惯的脾气,常常说话口无遮拦随心所欲。

    结果今天在陆叶面前吃瘪,不由得恼羞成怒道:“你小小年纪,说话如此尖酸恶毒,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陆叶笑了笑道:“嗯,托您的福。”

    傅柔嘉脑子里转了个弯儿,敢情对方丢过来的又是一句冷嘲热讽骂人的话,自己八成就是那个“墨者黑”。她哪里晓得陆叶从有记忆开始,就听陆饮雪和叶还虚成天辩论经史子集天地道理,吟诗作文固然出口成章,与人骂战起来同样也能口若悬河舌灿莲花。

    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欲振乏词又不甘就这么被一个无名无姓的少年当众嘲笑,咬牙道:“陈师妹,你这朋友结交的好啊!”

    陈斗鱼淡然道:“嗯,托您的福。”

    旁边看热闹的百姓登时哄堂大笑,有好事起哄的躲在人群里故意学舌道:“托您老的福——”

    “无量天尊——”陈法虎不动声色气沉丹田,口中发出一声长吟,立刻将嘈杂的哄笑声压下。

    众人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好似晴天霹雳,俱都吓得闭上了嘴巴不敢言语,以免祸从口出无端遭雷劈。

    金圣笑瞅瞅陆叶,又瞧瞧陈斗鱼、陈法虎和傅柔嘉,隐隐觉着或许这三位仙风道骨的出家人比眼前的黑面少年更靠谱一点儿,禁不住小声问道:“公子,这三位道长是您的朋友”

    陆叶还没回答,傅柔嘉已冷冷道:“贫道是悬天观的出家人,可不敢随便高攀这位陆公子。”

    她满以为自己报出名号,金圣笑必定会大惊失色五体投地。孰料小老儿不过是躬身行礼道:“原来是悬天观的仙姑,小老儿失敬,失敬!”

    傅柔嘉怔了怔,旋即明白过来,悬天观的威名于修仙之士而言自是如雷贯耳,但在寻常百姓心目里,自己的分量还未必及得上那个草鞋没号野鸡没名的白云观观主玄真道人。

    如此说来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傅柔嘉顿感颜面无光愈发不快道:“敢情是个愚昧无知的笨老头子。”

    金府老管家神色尴尬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气得僵立原地簌簌发抖。

    陆叶算是彻底明白了悬天观弟子是如何避世清修的,看看陈斗鱼毫无波澜的脸,忍气道:“陈真人,小罐子和苗三公子便交给你了。若无它事,我便先行一步,陪这位金管家去看看。”

    他出道以来,遇到的奇人异士不胜枚举,无论是道行高深的俞西柏、顾华醒,还是出身世家的胖妞儿、游龙,无论他们是飞扬跋扈或是低调隐忍,但比起尖酸刻薄来,真正能够和傅柔嘉有得一拼的,恐怕还得算那位东岳少君华真劫。

    他原本还想遵从顾三叔的嘱托,和陈斗鱼等人同行,如今看来,还是退避三舍为妙,不然早晚得跟这位悬天观的天才“贫道”干起来。

    傅柔嘉不咸不淡道:“金府管家,人命关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真相信这位陆公子能够救活那个半死不活的痨病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拍拍屁股走人便是,你如何对得起主家”

    陆叶心里“嘿”了声,开始慢慢明白顾三叔那块宗祖敕令牌着实大有用处。不过,现在还不到用的时候,他故意问道:“陈真人,这位是谁”

    陈斗鱼很配合,有问必答道:“她是我的同门,悬天小七剑之一傅柔嘉傅师姐。”

    陆叶装模做样极认真地想了半晌,终于“哦”了一声,摇摇头道:“辈分太低数不过来,确实没听说过。”

    傅柔嘉气极反笑道:“好大的口气,不知你和本门的开山祖师如何称呼”

    陆叶淡淡道:“嗯,我管他叫三叔。”

    陈法虎可不晓得陆叶说的是实情,咳嗽声略有些不悦道:“陆公子,这玩笑过头了。”

    陆叶也不辩驳,严格说起来,天界和人间的辈分一塌糊涂越算越乱,可真要是顾华醒法身莅临悬天观,当世的掌门严墨禅也只能做个跪地恭迎的小辈。

    傅柔嘉见陈法虎站到自己一边出言斥责陆叶,不禁底气更足,手指少年道:“陈师妹,如今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本门先祖,你说怎么办”

    陈斗鱼不以为意道:“万一他说的是实话呢”

    傅柔嘉冷笑道:“陈师妹,莫非你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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