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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归处:带上女巫去盗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码农不吃土

    长老们说,要拿下亡者的头颅,将他们焚烧成灰,使其永远不可归返。

    他们没有做到,反倒是把所有的尸体带回了唐宁城,于是昔日的亲友一瞬间变成了嗜血的猛兽。

    这次,长老们说,有新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唐宁城的明天就到了,所有人就都能活下去。

    琴不敢赌了,如果只有她自己也就算了,唐宁城中所有还活着的人的未来,她不敢赌。

    两个人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琴没能拗过桥塞特,只好带着她一起回到了唐宁城。

    太阳和往常一样慢慢升起,却被飘来的几朵薄薄的云彩遮住了。

    没剩下多少的朝霞被撕扯出一片狰狞的血红,像是一场战争过后血洗的地面。

    琴和桥塞特在这样瘆人的气氛中,吊着一颗心朝着唐尼城走了过去。

    唐尼城和之前没有太多的变化,只不过是城中血腥气和腐臭味变得有些重了。

    “哟,乔伊!这么早出去干什么了伤着孩子怎么办啊”

    琴的表情一瞬间就凝固了。

    “你从哪出来的”

    桥塞特的表情比琴还要严肃,冷冷看着对面冒出来的乔。

    “哎呀哎呀,好了嘛,不要生气好不好嘛,我错了还不行吗”

    乔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伸手想要揽过桥塞特的肩膀。

    “滚!”

    桥塞特横刀在胸前,拦住了乔。

    “我错了我错了,我跟隔壁芙拉没什么关系的,真没有,你看我一年的时间,有一大半都在外面,哪有时间干那些有的没的是不是,你相信你老公我好不好!”

    桥塞特把刀慢慢横在了乔的脖子上。

    “你把衣服都给我脱下去。”

    “这样……不好吧”

    开始的时候就在旁边特别尴尬的琴,这会赶紧开了口。

    “你还记不记得长老们之前说过什么”

    桥塞特冷眼看着琴,问道。

    “我记得,但是……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确定”

    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琴的警惕性其实比任何人都强。

    尤其是亨特在她面前把博伊撕开之后,琴就再也不想相信任何人了。

    但是她始终都记得,亨特那个时候整个人都是疯狂的,在他的眼睛里,找不到任何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情感。

    然而现在的乔和之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是狩猎归来,和乔思奥特拌嘴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琴完全不想在大街上,城门口,看一个昨天她已经认定死掉了的人,脱衣服。

    这感觉……

    实在是有些微妙了。

    “还好这会没人,要不然这是什么事啊……”

    琴低头轻声说了一句,然而话还没说完就猛地抬起了头。

    “不对,门口岗哨上的人呢”

    她转过头,看着已经没有了人的岗哨,整个人有些发蒙。

    在场的所有人当中,最不解的反倒不是琴,是在一旁的邦妮。

    “旁观者清”这四个字,在这里是完全不适用的,因为他们的举动和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邦妮的理解,甚至和她的推测都完全不搭边。

    “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是对外面的丧尸,完全没有概念呢。”

    邦妮转头问安倱,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有些不解。

    “他们应该是一出生,外面就有丧尸,然后只把这些丧尸,当成是一种猛兽,又没有接触过,所以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吧。”

    安倱盯着前面的两个人,说道。

    “但是这不科学啊,你看那个时候桥塞特的状态,跟现在其实没差多少,应该就是快要生孩子的时候。那他们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丧尸会传染,会吃人,人死之后尸变会和外面的东西一样,现在就知道了吗”

    邦妮看着已经慢慢进入了和谐讨论阶段的三个人,整个人都处在一个不明就里的状态当中。

    最终的讨论结果,是乔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好了好了,真的没有伤口好吗,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呢万一昨天就是我们做了个噩梦呢”

    本来之前的那段记忆都十分得稳定,邦妮和安倱都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还是在外面的世界里了,这会终于又有了属于梦境的部分。

    从进入唐尼城开始,琴自己的形象就开始有些扭曲了。

    不光扭曲,而且她身上的色彩一点点统一,最后都快变成一个扭曲的色块了。

    “他们把唐尼城留给了你,所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的任务只有生孩子而已。”

    桥塞特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对着琴说道。

    “不是,你别这样……”

    琴的声音有些委屈,不能理解为什么桥塞特一下子把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什么样子长老们确实是把唐尼城留给了你去打理,我连狩猎都没法出去,也就是生个孩子的命。”

    桥塞特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从琴的手里,把所有的吃的都拿走了,转头朝着自己的房子走过去了。

    “哎呦哎呦,你们这都是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还有,我现在能不能把衣服穿上了”

    乔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晃悠着朝着前面跑了过去。

    桥塞特直接横刀拦住了他,恶狠狠地盯着乔的眼睛。

    “我特么告诉你,你爱去哪去哪,别耽误老娘养胎!”

    桥塞特就这么走了,琴在后面想了想,还是决定各县区岗哨看看。

    这会岗哨里巡逻的已经恢复了正确的编制,来回巡着逻。

    “早啊!琴!”

    见她过来了,岗哨上的人抬手和她打招呼。

    “早啊!你们这是刚上来,还是准备下去吃饭呢”

    琴,或者说琴的记忆里这个扭曲的色块,开口说道。

    “还没到点换岗呢,正准备下去呢。”

    似乎一切正常,琴就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琴的戒心还没有下去,有些警惕地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外面的那些怪物,已经快要被我们屠杀干净了,哪有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啊”

    刚才搭话的那个小兵开口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琴慢慢下了岗哨,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

    “哟,我的小公主,今天起得这么早吗你的花都还没开,你怎么就起来了呢”

    随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亲的记忆当中,一下子都充满了露水的潮湿感,还有一股极为清新的花香味。

    &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重定义
    桥塞特没有说话,直接起身过来打开了门。∞菠ぁ萝ぁ小∞说

    她好像有人要来一样,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一些吃的和干茶叶。

    “坐吧。”

    桥塞特说道,指了指桌子旁的两个凳子。

    “身体怎么样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邦妮虽然有些诧异,还是坐了下来。

    桥塞特正准备给她泡茶,白泥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用了。

    “你们的东西也不够吃,就不用麻烦了,我可能很快就要走了。”

    “把想问的都问完,就走是吧”

    桥塞特翘着二郎腿坐在了对面,有些平淡地问道。

    “你……”

    邦妮比之前更诧异了,刚要说话,桥塞特又开了口。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邦妮本来正在把玩着桌上的那个杯子,她这一句话问出来,邦妮差点把那个杯子都弄掉了。

    “你、们”她挣扎了一下,问道。

    “对,你,还有你那个匕首上的灵魂。”

    桥塞特抬头,盯着邦妮的眼睛说道。

    “怎么知道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了。

    邦妮一甩手把门锁死了,掏出那把匕首,戳进了自己的胳膊。

    安倱从匕首中跳了出来,对桥塞特点点头坐在了一旁。

    桥塞特站起来,照着之前居民们对她行的礼,给安倱来了一整套。

    刚坐下的安倱只好站起来,用他们的礼节给桥塞特回礼。

    桥塞特骨架很大,头发只有短短的一层,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出她是个女人了。

    这会邦妮才注意桥塞特,之前接生的时候是安倱,后来她也没仔细回忆这段。

    而在琴的梦境当中,桥塞特一直还是一个相对少女的形象,这和现在坐在邦妮面前的几乎判若两人了。

    “怪不得那个时候看她扛着长刀那么违和……”

    在心里想着,却并没有说出口。

    “谢谢你之前帮我和我的孩子。”

    桥塞特的表情还是冷冷的,只是嘴角稍微翘起了一个弧度,权当是在微笑了。

    “其实我很奇怪啊,为什么你们的礼节这么复杂呢还有之前他们庆祝的方式……把自己埋在土里吗”

    桥塞特捻了一点点茶叶末,放在了杯子里,热水注了两三次,细细地放在鼻子下闻着、

    虽然根本没有什么香气,她还是想珍宝一样护着。

    “你知道唐尼城里的人们,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桥塞特开口问道。

    “地里种出吃的”邦妮有些不太确定了。

    “不是,是死后能入土为安,但是不行,被埋在土里的人,最后都会再次回来,除非把他们挫骨扬灰。”

    “……”

    邦妮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在她的观念当中,火葬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疑义了,当然,前提是被火葬的那个人已经是死掉的。

    然而在大多数教徒和相对保守年代、或者保守地区的人们,火葬这件事情简直是天理不容的。

    “你们来找我的话,应该是已经找过了琴,是吧”

    桥塞特稍微抿了一点杯子里的茶,又往杯子里倒了一些水,继续喝着。

    “哦,不对,你们是可以控制记忆的。”

    她放下了杯子,摇了摇头。

    “好像你对我们什么都了解,我们还对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安倱适时开了口,缓解了邦妮的尴尬。

    “我知道你的存在是,还有你们可以控制记忆什么的,是因为之前你弄晕他们的时候,我没晕。”

    “那你……”

    安倱刚要说话,桥塞特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她现在的状态和当初的余阳有些相似,只不过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要赶紧把所有的话说完,交代后事一样。

    “我是不会睡过去的,永远不会。”

    桥塞特这会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一股浓烈的绝望从她的眼中蔓延到了周身的空气当中,连气温都低了很多。

    “之前不是说庆祝方式吗我们用土庆祝,是因为没有吃的可以用来挥霍,但是生活又不能没有庆祝,只好用这种‘祝你入土为安’的办法去庆祝了。”

    这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庆祝方式。

    “礼节也是一样,长老们说,生活都已经这样了,如果我们彻底放弃了所有礼乐和节庆,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wearenottosurvive,wearegonnatolive

    我们并非要苟延残喘,而是要好好活着。

    这是邦妮之前很喜欢的一句台词,她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时间地点和场景当中,如此直白地经历这句话。

    “你很喜欢喝茶是吧”对面的桥塞特还想说下去,邦妮却突然打断了她,横插了这么一句。

    好在桥塞特其实并不介意,她已经是想到哪说到哪的状态了,听到问题直接回答,没有问题就自己说自己的。

    “我还好吧,以前不喜欢,现在也就只有这点盼头了。”

    她又轻轻抿了一口那根本没什么滋味的茶水,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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