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归处:带上女巫去盗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码农不吃土
他认识盛爻的时间,远比盛爻自己一味地要久得多。
但是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盛爻从来都没给过他一个“敏感、脆弱”一类的形象。
或许是在太过黑暗的环境当中待了太久,又或许是昏睡了太久,以至于不能很好地适应这个世界,盛爻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慌乱。
其实他们所有人没有意识到,盛爻在昏迷的那段时间,并非是意识全无的。
她也有思考,有感觉,甚至还有各种诡谲的、混乱的梦境。
如果是平常的梦境也就算了,但是盛爻的梦境当中,充斥了大量的信息。
她之前突然天启,本质上也并非因为邦妮那边力量的突然暴增。
盛爻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梦中看到了些什么。
但是它们确实是影响了她的潜意识。
盛爻又一次哭了一通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她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不光是所有的情绪,还有她积攒了这么多年,强撑起来的勇气。
“他还能醒过来吗”
哭了很久之后,盛爻终于冷静了下来,瑟缩在角落里,看着一旁的盛先生,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现在是可以把他叫醒的,但是我没办法保证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梁哲看着盛爻,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了。
他默默开了口,却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把盛先生叫醒了。
“我不知道哪种更让人崩溃,是他醒过来了,不认识我,还是他醒不过来。”
盛爻看着前面一闪而过的白影,哑着嗓子开口道。
她强撑着占了起来,扶着墙,超前面走了两步,却看不到啊那个白影了。
甬道当中,是有长明灯和一些荧光的物质的,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这些东西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所以这里的光其实不是很亮,刚才的白影就看上去很是明显。
盛爻没走出去两步,就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了,只好再次回到梁哲的身边。
她伸手接过了安倱住着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把他叫醒吧,哪怕他真的疯了,我也想让他在我旁边。”
盛爻有些稍微佝偻着背,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跟梁哲开口说道。
对方倒是没有反驳盛爻的话,只是先思考了一阵子,最后来到了盛先生的身边,抬手在空气里画了一个符。
“这是你说的。”
“我可能只能再做这一个决定了。”盛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是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其实要不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是不会出来的。”
梁哲轻轻把盛先生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开口说道。
他的语气第一次不像以前一样散漫,没了那种悠闲的状态。
盛爻看着语气突然严肃起来的梁哲,大概也知道了。
她努力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让自己看上去稍微能有精神一点。
“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盛爻来到梁哲身边,帮他扶住了盛先生。
“你说。”
“有没有什么厌阵,能让阵里的所有人,都同时发疯的”
从前的盛爻在提出这样的疑问点时候,一般都是笃定或者质询的态度。
但是现在,梁哲在她的眼睛里,能看到的都是恐惧和惊慌。
“其实你知道的,即使只有你自己,你也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不光事情,你的生活也是一样的。”
梁哲轻轻拍了拍盛爻,她的紧张非但没有消除,反倒更加严重了。
“这是哪啊”
盛先生这会终于慢慢醒了过来,梁哲看着他的状态,慢慢叹了一口气。
——盛先生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换句话说,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出现任何的情况,梁哲都不能再这么简单粗暴了。
盛先生本身戒心是很强的,所以梁哲每次动手,都不是简单地一拳下去而已。
他会同时在盛先生身上加上一个小型的阵法,让他暂时安静下来。
但是这样的阵法,对于盛先生本身的消耗还是蛮大的。
对于正常情况下的盛先生,其实是没有太多问题的,可现在盛先生的状况,跟他全盛的时期,还是有差别的。
“唉……今年这都不是水逆了,这是水星炸了吧。”
梁哲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
“你还记得什么东西”
盛爻看着一脸懵的盛先生,开口问道。
“之前不是还在万妖谷吗怎么……这是下斗了”
盛先生还是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环视了一周之后,有些谨慎地问了一句。
“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现在发现,我以前是真的很幸运。”
盛爻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整个人颤抖着。
梁哲倒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的,但是既然盛先生已经忘了之前饿一切,他也就不再提起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可能盛先生的状况,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糟糕、
他们试探性地放开了盛先生的胳膊,他虽然有些踉跄,但是好歹是自己能站住的。
“挺好的,你现在没什么事,咱不是下斗找东西吗,你稍微提防就行。”
梁哲想跟盛先生怼两句,但是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被盛爻带的有些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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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渊源
灵山渐渐暴露在其他部落的族人眼中,十巫也不得不参与到世俗生活当中来。
但是不同的氏族有着自己的图腾、崇拜,还有自己的原始神话,十巫的出现无疑是一种挑战。
在一些氏族,他们被视作正统主神,另外一些氏族,干脆就把他们当做邪教异端。
三皇的陨落似乎让这些氏族的信仰体系,崩溃得更加彻底了。
氏族之间的战争也好,交流也罢,归根到底是争一个主神。
但是大家打着打着,慢慢发现,其实关于真正的主神,大家都没有一个切实的印象。
而与此同时,他们关于主神和万物之灵的描述,其实是一样的。
似乎在更久远的历史当中,大家曾经是生活在同样一个区域的氏族。
这是面对最古老的历史的群体性失语,不管对哪个氏族来说,主神的形象都是模糊的。
大家只能慢慢从残存的记忆当中,慢慢拼凑出最早的神话。
十巫的时代是巫师们最鼎盛的时期,他们慢慢发掘自己身上的能力,从十巫身上学习不同的巫术。
卦师、蛊师、医师、阵师……这样具体的门类,也渐渐发展起来。
一时间,不管哪个部落,一旦有了新出生的孩子,都要确定,他们是不是有学习巫术的能力。
但灵山已绝,天地间的灵力虽然也有微弱的循环,但是总量上还是慢慢减少的。
而大量的巫师,也是不利于部族的发展的。
最后,帝颛顼划定天地所属,绝天地通,彻底阻止世间巫师的修炼。
唯一能从上古传承下来的巫师,就是施凌带着的医师一脉了。
——但是即使是医师,灵力的修炼,也被严格地限制着。
三皇五帝之后,部族的历史终结,王朝兴起几千年,巫师几乎是在夹缝中求生。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在十巫的年代找到了解决办法。
那个时候,不管是十巫,还是其他的大巫,都不直接作为部落地首领出现。
他们会通过神权的角度,给出治理的建议。
而传承下来的其他巫师,除了神权以外,靠着自己的对于天地的特殊感悟,还有自己独到的思想,慢慢不谈巫术,开宗明义,最后造就了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
各类巫师的分化和矛盾,其实在十巫的年代就已经开始产生了。
到了春秋战国的时候,这种矛盾随着百家争鸣和各国争霸,而一步步显得尖锐起来。
甚至十巫的正统,在大一统之后,都直接遭到坑杀,典籍也不断被焚毁。
不过正统毕竟是正统,即使典籍和传承都不全了,最后还是在汉朝的时候,重新恢复了正统的地位。
然而这时候新产生的儒学,几乎只剩下教化、礼乐和哲思,根本没办法修炼了。
至于现在不管是邦妮还是羽斯,她们的所有修炼体系,都来自唐朝。
世界上的其他区域的巫师,其实经历的也是一个差不多的过程。
而十巫的一些弟子,也慢慢参与在了这个过程当中。
不管世事发生了多少变化,不同的区域保存下来的这些传承,也是不一样的。
当天下侥幸刘存下来的大巫们,都汇聚在长安城,各种的传承和修炼体系,才被还原了一小部分。
守夜人也是在那个时候,慢慢从专门盗取财物的零散组织,逐渐壮大。
——他们的任务,开始逐渐转变为掩盖当年所有的真相,并且修正不应该被大众所知道的事实。
不过在从前的时候,他们其实一直没能完整所有需要下斗的人。
这个世界上,不管是王权更迭,还是政权变化,都发生得太快太快了。
从前的守夜人们,如果没能选好站的队,就有可能在新朝建立起来之后,彻底失实势。
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甚至是需要始终夹着尾巴做人的。
但是当政局终于稳定下来,世界上也不会再发生较大规模的战争,他们终于成功掌握了自己的势力。
他们干的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所以也不指望,能在全世界面前高调地宣布自己得势。
因而这个控制所有守夜人的过程,进展得十分缓慢。
到了盛先生这,就已经是最后一批自由的守夜人了。
既然关于巫师和巫术的历史都需要不断地隐瞒,在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帮人修补魂魄的大巫,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一件事情。
不过安倱现在不打算告诉盛爻自己的发现。
盛爻自己需要担心的事情已经太多了,没必要再让她为自己烦心。
反正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那人还没对他的魂魄做些什么。
安倱能感觉到,那个灵力应该很高的人,用来修补自己魂魄的东西,里面似乎蕴含着一股很温柔的力量。
至少现在,他丝毫感受不到里面的恶意。
他的情况也就没有那么糟糕了,不过一旁的盛爻,情况就不一样了。
在戒指里的时候,安倱能大概感受到盛爻的情绪,不过出来之后在,这种感受,就变得更阿加直观了。
盛爻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或者说,相当糟糕。
她其实不是濒临崩溃的边缘,她是已经崩溃了。
现在的盛爻,就是靠着一股极为强大的意志力,在努力撑着,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疯子。
她眼中层有一道坚定的光,现在已经不在了。
安倱看着她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心疼的难受。
他始终记得,自己是个医生,却也始终很无奈,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病症,都有对应的解药的。
“那个,你还记得之前吗你答应我,出去之后,就考虑一下看看”
安倱的声音还是直接在盛爻的脑海里想起来的。
他能让自己的身体出现在外面,已经挺不容不过以的了。
虽然事实上,安倱现在能吸收、受用的灵力,远比他之前还要多得多。
在加上散魂之后,所有魂魄的碎片,都可以用啦吸收转化灵力,他其实应该比之前强上了不少才对。
但是安倱完全不会调动不同的魂魄碎片,更加不会使用这种方式转化过来的灵力。
他现在整个人看上去,甚至比之前还要憔悴。
“是啊,我是说过了,怎么了你要反悔”
盛爻整个人再次塌陷了下去,几乎紧紧贴着墙了,自己才能站稳。
梁哲听见盛爻说话,一脸惊恐地转过了头,看到是安倱,也就不再说话了,把头转了回去。
盛先生也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不过看上去不太好打扰,他也就干脆来到了梁哲身边。
“你紧张什么啊我要是说,我不想让你考虑那么多,现在就答应我,怎么样”
安倱尽量自然而温柔地说道,试图让盛爻从她的种种思绪当中,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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