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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好痛快!”白思孟兴奋地大叫。

    “你看好前面!”万时明握紧肚子前方的小木棍把手,不忘留一份小心,“别一高兴,就把自己撞散架了!”

    “怎么会!”白思孟回头喊叫,“江叔这设计没的说了!再说,我撞散架了,不是还有你们来救吗”

    “还救你看这水急的,就像滑冰刀!一不小心追个尾,那就是连环爆,还有命救你呀!”

    “说的也是!”白思孟大笑。“那我小心就是!”

    在这样的急流里漂流,说小心,也太抬高自己了。

    实际上,漂流者没有一点儿自主的可能,小心不小心都一样。水流在狭窄的河道里简直是横冲直撞,动不动浪花飞起八尺高,打得人头脸皆疼。

    当那小雹子一样的水滴如同群蜂一样扑来时,你最好闭上眼睛,否则不用三五分钟,包你酸得什么也看不成。

    幸好河道两旁还算光滑,没有什么石棱石嘴,不然只须三擦两碰,就能把他们的座骑磕破;抽屉浮箱一灌满,浮力就要损失一半,那时就只好半身下水,抱着歪书桌同生共死了。

    水流凶险之外,这航程还不是一般的长。

    大家骑“马”疾奔,冲波激浪,爽快那是真爽快,在公园里花钱坐过山车都没这么刺激。但过山车只疯狂一两分钟,在这里却是无休无止。

    水流的去势真是太猛了,起伏跳荡,反复冲激,打出无数的泡沫漩涡,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流体力学教学片,什么凶险的运动方式都有,弄得他们左右摇摆,前后俯仰,没一刻能得到安宁。

    因此,在这平平板板的“座位”上,你就是两腿夹得再紧,也会不可遏止地反复前移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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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千幸万幸
    撞击之后,他的书桌剧烈地摇撼着,猛地转了半个弯,速度便稍有稽迟。于是在生硬的惯性作用下,白思孟势不可挡地往前猛地一栽,整个上身倾斜地扑倒在桌面的边沿。

    这一冲力道好凶。如果不是那保险用的小木棍把他的裤带恰巧勾住,他肯定立马跌进水里。

    但虽然有此万幸,那小木棍却也把他的小肚子狠狠地戳了一下,疼得人几乎闭过气去。

    “不好!不好!”万时明仓皇惊呼,“小白落水了!”

    此刻间不容发,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完全是凭借本能,左手狠划两下,让自己的“船头”偏向,这才堪堪避过两桌的相撞。

    呼地一个擦边相碰,他俩短暂接触一下,然后万时明的桌子继续顺流而下。

    他逃过了一劫,后面的朱品声却不知情,贸贸然急驶而来,抬头向前望时,忽见前面一张书桌横了过来,一个人斜躺着,两手都伸到了水里。

    她大吃一惊,还以为是万时明遭遇了事故,连忙俯身去抓,刚抓住一条胳膊,却不料自己一个失衡,噗嗵也栽了下去。两张书桌猛撞一下,桌腿相叉,就在她眼前肩并肩地漂走了。

    果然如万时明所料,这样首尾相连地急速漂流,只要一撞,那就是连环撞。后面两人也猝不及防,汹涌澎湃地冲上来。

    咣当!咣当!四张桌子捉对儿打架,砰砰啪啪,后两人也一起落水,

    于是惊呼四起,此拉彼扯,最后桌子暂时都管不了啦,四人形成一个花样游泳队,拉手成环,都光露出个头,一起往下游漂。

    几乎是全军覆没!

    除了万时明一个人逃之夭夭,四条“船”全部打翻。给养、经费以及几样无比珍贵的盗墓战利品全部沉入水底,损失极为惨重。

    此时也亏得万时明还有几分急智,一见后面再无一人,立即悔上心头:怎么就自己一个人逃出来了朱品声呢江叔呢

    那两个小赤佬他倒不很关心——那样活蹦乱跳的小泥鳅,踩都踩不死,水淹一淹就死得了吗那小白还是罪魁祸首呢!

    为大局计,也是为自己计,此时得尽快想出办法,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命运捆绑到一起了,救人即是自救!

    他边掌握方向,边焦急地观察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苦无机会可乘。

    后边朱品声却在惊恐万状地寻找万时明。

    眼看四人相聚,独缺万时明,她始而心急如焚,继则心胆俱裂,最后眼看无法找到,相信他一定沉入水中了,不禁痛哭叫道:

    “完了!他游泳都不大熟,怎么挣得出来一定还扣在哪张桌子底下!”

    她边哭边竭力甩开拉住她的手,就想单枪匹马地往回游。

    “哎!小心!小心!”那三位急得大叫,又担心又无奈。

    好在几张书桌就在身后不远,只比人漂得稍微慢一点儿。很快他们就把它们截住,一人抱住一个,又用系泊用的麻绳彼此串联起来,最终呈一字队形比较安全地往下漂。

    “他不在!”发现万时明的书桌不在其中后,朱品声虽然仍然焦急万分,却也燃起了一丝希望:是不是他已经冲过去了!如果天佑善人,不久就还可以相聚。而如果——

    见她往后回首,那三人齐声一致地说:“不会!绝对不会!既然这儿没他的桌子,那他肯定没落水!”

    白思孟很难过,他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害得大家都掉下来。但怎么办呢,谁想到正找系泊处时一架大飞机会忽然栽下来!就是扮个鬼脸吓人也得挑挑时候不是

    但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怎么也没法踏实,于是他极想做个什么,以稍赎前衍。

    这时候,万时明终于在前头发现了一个可乘之机:右边河岸上有几块散落的大石头,那模样就像几个人围在一起静静



第77章 心绪难言
    “快划过来!”万时明放声高喊,“抓住我的桌子!”

    他自己也跑下岸坡,在水边伸长手臂,准备助一臂之力。

    迅速漂下的四个人立刻明白了,都用左手拼命划水,且用右手阻水刹车,使那书桌连成的一字长蛇阵一边减缓速度,一边慢慢向右岸靠拢。

    “嗵!”长蛇头率先与岸坡相碰。蛇尾受阻,一顿之后,就反向河道中间漂移。

    幸好押后的小蒋及时扔了根短绳过来。万时明在空中一把接住,一拉带紧,便把它又拖了回来。

    这时漂在前头的白思孟也紧紧抓住了万时明那张已经系泊的书桌,经过一番努力,长蛇阵终于停靠住了。

    四人浑身透湿,又加疲惫紧张,一上岸都不由冷得牙齿打颤。

    万时明赶紧把上衣披在朱品声身上,说:“一回头就不见了你们,真把我急坏了!”

    众人听了都点头,喟叹说:“真没想到你倒漂到了最前面!这水真是太急了!”

    只有白思孟立刻觉得不对,心想:

    “我就在你前头,难道我掉水里你没看见就是看不见我,我的书桌还在水上嘛!何况我人还有一半死死地巴在书桌上。”

    但当时情况紧急,眼前如电闪雷鸣一样,他也没注意到万时明什么时候从他身边驶过。

    朱品声披着干衣,身上湿衣的水还在不停地滴下,一时没有说话。

    “真是太惊险了!”万时明兴高采烈地说,“要不是这几块大石头,还不知要漂到哪儿去。我往岸上看哪看哪,心里急的什么似的,突然,它们就出现了。一开头,我还以为是哪家农民放的几只羊呢!”

    “这回多亏你了!”江叔回想起先一阵的忙乱焦虑,宽慰地舒口气说,“先头我们也找你老半天,桌子也不在。我们都急死了,怎么好端端一个人,转眼就不见了呢”

    “这都是吉人天相,江叔。您老师父了,有什么不知道只要有您在,天大的事,也能稳得住!”

    “不不不!千万别这么乱说!”江叔笑着摆手,“水深流急,我也没驾驭住。全靠大家齐心,团结协作!”

    小蒋杠杠地插了一句说:“你都不知道吧为了找你,朱姐都急坏了!也是为了帮她找你,我们潜水都不知潜了多少次,连个毛也没找到。”

    这话又颇多语病,万时明听了啼笑皆非,却只能热烈地回应:

    “那就太有劳你们了!太有劳了!在此深表谢意——不,要来就来点实在的!等到了地方,一定好好请请大家,我出钱!”

    “是吗你可别瞎打哇哇!”两个小青年都叫。

    “爷们儿说话能不算话吗是不,品声”

    万时明望向朱品声这边。朱品声却把脸转向一边,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原以为自己再次见到万时明一定会喜极而泣。她太爱这个大男孩了,要是丧失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活。

    但死里逃生真的相遇,她却不知怎的,胸口一堵,什么话都想不起来了,连想扮出个欢欣感动的神态都做不到。自己是怎么了

    她生性不是个冷漠的人,一向也是敢爱、敢笑、敢表露。寻找万时明的那一刻,她真是急疯了一样,毫不忌讳,根本不怕招谁笑话。但是现在发现他没有失去,她居然就愣了,愣得不知要怎样对待他才好。

    说“好容易又见到你了”吗好容易是谁好容易呀自己在湍急的河水里扑腾挣扎了老半天,他不是还好好地站在干岸上吗

    自己发疯一样到处找他,他不是再见面时就跟没事人一样,把大家笼统在一起招呼,都没跟自己多说一个字吗

    也不解释那时为什么不在我身旁,就光拿一件衣服给我。这事儿手倒挺快!难道不是怕自己泄了春光,让他觉得吃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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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意马心猿
    见面至今,他对朱品声一直十分客气,既尊崇又冷淡。

    客气都是装出来的,人人如此,天天如此,本色出演,可以略过不计,人在江湖行嘛!

    尊崇,是因为人家确实姣俏好看,又落落大方,像个大姐姐样。冷淡,那也不用多说,她是人家的女朋友嘛,而那男的他还不喜欢。

    本来一路上也就这么着了,不期而遇、萍水相逢,这样的分寸就很适当。但落水互救,生死相扶,这情谊就一下子重了许多。而在他托举时,立刻又进了一步,真切地感觉出那自然存在的不一样了——

    没事时看她朱大姐姐,不过是画上的美人,完全是平面感觉,跟一张花花纸似的,最多说她轻盈敏捷,步步生香,美化了环境,调和了气氛,别的还真没印象。

    而刚才这一托举,手上有了触觉,胳膊有了负荷,这才忽然意识到,她还那么结实、柔韧、沉重,整个身段凹凸有致。

    美人突然立体充盈,变得肉感而真实。

    哇,他不由脑袋嗡的一声,一个潜藏不觉的意念突然冒了出来,瞬间便胀大了,胀得他两腭都僵硬了,张大了嘴,挢舌难下,几乎是目瞪口呆。

    原来一天到晚在眼前晃的这位朱姐还是个真人耶!

    眼下,她不再像一片纸,一个影像,似乎每一寸肌肉,每一片皮肤都活了起来,即使在水中,也变得夭矫灵动,燕婉妩媚,充满了诱惑力。

    那一刻对他的冲击力,就像汽油弹爆炸,胸膛里烈火熊熊。一时高涨,产生的那股强大的磁吸力量令他难以自已,竟恨不能伸长手臂把她用力抱上一抱。

    这种美人在怀的感觉,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过!

    这应该感谢他那压抑的少年时代。

    那是一段很少得人待见的不堪的年月。

    那时的他处处受气,时时心悸,几乎都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到后来本事大了,自信强了,也只一心想着在男生世界里怎样好好地谋取一席之地,出个头,喘个气,对异性问题还真没工夫也没胆量去想。

    因此在性意识方面,他自然缺失,几乎还是一片空白。人与人,做同学可以,做朋友也行,做男女朋友他压根儿就没敢往这方面想过。

    一缕潜藏在意识深处的火苗,直到这时才火石相撞般突然点着,接着就炽烈地燃烧起来。

    啊,就像突然被人扔进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从习惯的黑白突然进入了彩色,连吸口气都带上了清新的甜香!

    但就在这春心荡漾、神智不由癫狂之时,她忽然睁大眼睛看过来,两只瞳孔深不可测,竟像见了陌生人,只怔了怔,那眼光便扫了过去,风刀霜剑般穿透他的躯体,焦急地投向远方。

    这双如杏如水的美目,对他竟是熟视无睹!

    很明显,她是在找万时明,找自己的男友!人都快急疯了。

    这对他那刚刚燃起的烈火无疑是一盆从头浇到脚的冷水,哗地一下,浸得他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老天!白思孟!你——你——你——唉,我在想什么呀!

    一时羞愤,他恨不能抬起手来掌自己的嘴。朋友妻,不可欺!什么时候了,竟然这样卑鄙的念头都会有!

    虽然她的男朋友不是我的朋友,却也是熟人了!还是圈子里的同好!而她也是同好!且还是个年长女子,一脸正气,不怒而威。

    没瞧见刚才吗在她眼里,咱就是虽有如无!你敢抱她一个巴掌抽过来,保险比墙上的板砖还扎实!你当那是小姑娘捏个蚂蚁都吃力的细胳膊!

    就是不抱,也是亵渎。亵渎同道的大姐姐,其心可诛!

    一吓之下,他又惭愧又心虚,再不敢在心里胡思乱想。此后他们便与江叔和小蒋会合了。人一多,邪心自去,一举一动也逐渐变得自在。

    但是朱品声还要寻找万时明,白思孟急于补过,也卖力地帮她寻找。几个来回过去,不见踪影,朱品声不禁哭了起来。

    白思孟竭力安慰她,又水面水下地钻,忙得气喘吁吁。朱品声很感动,又怕他也出意外,拉着他说算了,桌子也不在,可能小万没事儿。

    此后她一会儿着急,一会儿涌起希望,没有一刻宁静。

    白思孟暗暗惊叹:女人一往情深竟可以达到如此程度!不就一个男朋友吗

    看过多少小女孩一打一打地谈,分手时就像演戏似的,台词说得烂熟,却连眼泪都挤不出一滴。而她怎么就像比爹妈还离不得一样,一刻没找到就疯了似的!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是呀!形单影只,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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