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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四个年轻人正待叫好,却见惠如仙举起食指放在嘴唇,示意安静,便不响了。力无匹笑笑说:“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再看这——”

    他伸出两手,像洗瓶子一样来回揉擦,只见那团坠落中的水球突然急剧变形,一下子变得五膀六臂,乱踢乱扭,就像两个完全透明的小橡皮人在打架。

    它们一会儿打到天花板上,一会儿滚到窗前,一会儿又重重地摔在讲台,却没一滴飞散。

    这景象真是又诡异又好看,奇妙至极,年轻人们不由都喝起彩来




第136章 河沟里翻船
    他有些冒汗,咬着嘴唇紧张地想了想,集聚起手感,使出泡沫功法使劲一弹,准拟一弹奏效。

    却谁知,指影犹在,杯底却依然如故,一点反应也没有。

    “真不流了!”他抬手抓抓头皮,汗也真的冒出来了。

    “是力老师用指头在弹你!”小蒋急于帮他,便低着头悄声说,“侧身挡着他!”

    白思孟恍然大悟,当下也不动声色,身体稍稍一侧,用身体遮住自己的手,再使劲力,果然又流起来。

    他笑了,又直起了腰。

    但事情到此竟还没完。忽然之间,他发现感觉不对,怎么手上凉凉的。低头一看,竟有几条透明的蚯蚓蠕蠕而动,从碗里上伸,直接爬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大吃一惊,手一抖,啪哒!杯子掉下来,摔到了碗里。

    搞砸了!他愣住了。

    手上已经没有蚯蚓。那透明的蚯蚓都钻进倒卧在碗中的杯子口,一团果冻似地堵在那儿。

    力无匹哈哈一笑,劲力一撤,果冻似的透明东西又化成了水,装在碗里,浸泡住半个杯子。

    白思孟又不好意思,又有些困惑,说:“力老师,是你在干扰我!”

    “那是自然!”力无匹笑道,“你在使力,我就和你角力,看来还是我力强于你力,压你一头。”

    “那当然,要不怎么您是老师呢!”

    “唷,听这口气,你个小后生还不大服气!要不要再试试”

    “试肯定怎么都试不过您!”白思孟搔搔头发道,“刚才那只能算小巧腾挪,绣花针的伎俩。您怎么干扰我的,我也没看清——别说看,连一点感觉都没有!要试,咱就来个大的!”

    他是又佩服又迷惑,却也真的没看清。这样说出口,当然不是真要和师父来番比拼——就他这水平,哪儿有和师父抗衡的本事呢。

    他只是想让动作大开大阖,暴露充分,无所遁形,才能把师父的干扰手法看个清楚。

    力无匹怎能看不透他的心思,当即微笑点头说:“好,好!就让你来个大的!大到天上都行!把你最威猛的架势都使出来吧!”

    最威猛的是什么架势自然是斩钢切铁了。白思孟抬眼四望,看哪儿有铁件。

    教室又没装铁栅栏,哪里有可切之物!力无匹摆手道:“无须那个,就砍这讲台吧。能砍它一角下来,也算你赢!”

    砍木头白思孟心弦一松。在拐杖瀑,那么粗的老树根都一刀两段,还在乎这点儿桌角他伸掌看看掌缘,再瞟瞟桌角,看好了下劈的位置。

    “砍了讲台没用的,您可别怪我呀!”他故作轻松地一笑,“我砍是会砍,粘可粘不起来。”

    力无匹无所谓地一挥手说:“这还值得一说!关监有钱,在上面兵营,还刚刚笑纳了人家十块大洋呢!坏了就买,要你操什么心呢。”

    白思孟说声好吧,便举起右手,屏息静气,嘴里叫一声:“‘有敢言降曹操者,有如此案!’”

    他这是模仿三国演义里,决策联刘抗曹时,孙权斫案立誓。这既像玩笑,又颇能壮声势。

    话音未落,他那右手便斜劈下去,准拟将那只桌角一掌劈掉。

    他也防着力无匹会从旁阻碍,所以这一劈又急又狠,还提前了至少一秒,让对方猝不及防。

    看来这个计策用得不错。刚在力老头脸上看出那么一点惊愕之色,他的手掌已经无声地划下,通过桌角那一刹那,手下感觉平滑之极,毫无阻滞,手掌本身很自然地一挥到底。

    这一刀砍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完美无瑕,就是动作姿态,也比砍老树根时漂亮多了。

    动作潇洒,气度也要雍容



第137章 再睹稀奇
    “管他呢!”他不快又无奈地想,“这是我最刚猛的套路。师父推得开,那是他力气比我大。朱姐明显力气不行,还真不信她也能阻挡我!

    “好吧,我这回就只用七分力道,看她有何能为!等我砍下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我在让她,也算是给师父一个响亮的回敬!”

    不敢说耳光,只敢说回敬,还算他戾气有限。但不管怎样,就凭敢在心里想出这两个字,也有点合了那句话,叫作“目空一切,朽木难雕”了。

    说干就干!他站好姿势,稍等片刻,手掌举起,刷地又是一挥。满以为接着就会听到桌角落地的啪哒一声,不料动作收官,竟然还是一片静寂。

    不好!他心中对自己急叫一声,瞪眼看去,那桌角竟还是好好地在那儿挺着,纹丝未动!

    又砍歪了!又——又——又——

    这下热气上腾,冲得比上气的蒸笼还厉害,他红头胀脸,无话可说,只能自承无用了!

    刹那间偃旗息鼓。他垂头丧气,心虚地搓着手,似笑非笑,待哭不哭,喃喃说:“怎么搞的我——我——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好了!”

    力无匹大笑,一再点头,笑眯眯地叫朱品声回到座位,然后叫白思孟:

    “你这孩子!人家帮了你,你也不说一声谢谢!转过身来说:谢谢朱师姐!”

    这!这还叫帮我!是抻量我好吧!人家出我一个丑,我还得感谢人家,这叫什么事呀!

    而且朱姐就朱姐吧,还朱师姐了!这又算演的那一出!不是一个师父也叫师姐,有这规矩吗

    总之从头到尾,不就是看我不愿磕头,千方百计地敲打我、折辱我吗真是——

    但在人矮檐下,不敢不低头。纵有万般委屈,他也只好回过身来,恭敬地叫了一声:“谢谢朱……师姐!”

    这一声的勉强,连聋子都听得出来。在场的人都笑了。连朱品声也笑,笑他的尴尬和不情愿。

    力无匹更是满面春风,笑完了挥挥手,叫白思孟下去。白思孟上来出了半天洋相,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赶紧下台坐了回去。

    “这就是塑力之一门——”力无匹拍拍手说,“四两拨千斤!直力一千,横力只要四两!当然,这也有点夸大其词,不过是个形容。刚才小白直力劈出,刚猛无俦。要是没人推拉,他肯定一击即中,桌角便没了。

    “但是我在旁边,弹指再回拉,就只拉了一下他的出力路线,他马上就斜出三寸。他力猛,我力弱,却能干扰得他偏离目标,这就是空间力道的脆弱性!

    “你们都知道操弄泡沫,最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轻飘飘,脆生生,一拉即断,一抖即缠,虚不受力,所以也最怕碰上干扰力。

    “塑力之所以能够千变万化,就是因为它作为一种干扰,可以来自四面八方!神出鬼没,防不胜防。至于怎么辨认怎么运用,都有法门,下节再讲。”

    呱呱哒哒,洋洋洒洒,有理有据,酣畅淋漓,讲得那个棒啊,连满心不服的白思孟也不得不发自内心地佩服,跟随大家鼓起掌来。

    头堂课至此结束,师徒四散,各寻安置。住处相隔也不远,都在一栋楼。只是师父们都住在靠大沟那一面,学生则都在面向院子的一面。

    朱品声单独住,那三个共处一室。

    他们的大寝室在二楼,对面是空房,但都锁住。

    小蒋不满地说:“偏让我们住这边,也不让看看外国风景!”

    那位引他们来的杂工笑道:“都是这样子安排,关监说这样对各位好——心无旁鹜,精进就快。”

    “都是这样子安排都多少人这样安排了”白思孟问。

    “鄙人不敢说!”杂工笑笑。“上面不让说。”

    还“鄙人”了!鄙人二字,可是杂工用得的连杂工也会掉文,还自视身份不低。这关卡,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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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二节课
    第二天早餐过后,四个年轻人像在学校上学一样,提前来到教室。刚坐定,沈关监就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他这人向来精明干练不动声色,一旦形诸声色,那自然是有目的了。果然,他讲台也不上,就站在那儿,生气地说:

    “各位!我也不称你们为同学了,同道好不好嗯,同道好不好原来说是给你们上课,现在也别说上课,也改成切磋行不行嗯,切磋行不行”

    四个年轻人愣了,心想是哪儿得罪他了

    “您要是有要求,请直说!”白思孟毕竟曾是受业弟子,亲身得过教诲的,便很尊敬地出头请求。

    “我还能说什么你们瞧不起老师嘛!刚才谁在餐桌那儿嘀咕,说力老师讲课观点散乱,粗鄙不文”

    “啊——是我说的!”白思孟劲头一下子泄了,立刻承认。“我只是觉得,力老师怎么一点理论也不讲,光谈现象!现象千千万万,怎么说得完!总得拿几条道理整个串起来,才……因此有些着急。”

    “算你说了实话!”沈关监地说,脸色这才有点缓和。

    “对不起,我再不说了!”白思孟小媳妇一样低了头,想让事情就此过去。心里却在想:可怕!餐桌边竟然也有关监的耳报神。

    但沈关监并不在意他的态度,既然他说了,就得剖析给他们听,于是他说:

    “你既说出口了,自然是心中所想。我要是不解释,你们还存了这个心,那还能好好学吗告诉你们:空间碎片,理论根本就没有。谁说有,那就是骗人!”

    这才叫一鸣惊人呢!千里迢迢把人找来上课,却说根本不存在理论,这是什么道理!

    “不懂吗”沈关监鼻子里喷出声音,“实话告诉你们:泡沫圈是个很小的群体。全球七十多亿人,中了泡沫的现存不上千人。加上历代先贤先驱,有文字以来就算两百代,也不过二十万。

    “人数极少,却又散在全球,大海捞针似的,几乎无法交流,加上各人的现象和感觉千差万别,想讨论、想研究,基本不可能。所以古代人怎么想,今人根本不知道,只知道流传下来一些神话,与现今自己的感觉一比较,似乎性质上有点相近。

    “今人手段发达,可以交流一些了,但还是人与人区别太大,经验都难以提炼,更形成不了可靠的理论。

    “所以到了沙克老先生这一辈,有限的高手们就决议:既然无法梳理出共同的理论,就根本谈不上开宗立派,也难以授徒传艺。勉强去做,反而有害无益。于是数十年来,就这么着了。

    “我们圈子就是一个松散群,有事凑一起,没事各自忙。所以这次培训,老师只讲经验,不谈理论,各人结合自己实际,细心体会就是。用得上你就用,用不上就算了。”

    原来如此!

    剖析得如此明白,四个年轻人无话可说。

    只是白思孟还有些疑惑:江叔临走时虽然也说要好好听讲,别看轻老师的实际经验,但他还是向自己解说过一些理论呀!这不是很矛盾

    想了想,他还是把这个疑惑说了出来。

    “他呀!”沈关监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他一个圈外人,不过凑近听过几句,就自己圆出一个想法,纯粹是瞎子摸象、管中窥豹。对这,很可以借用他那律师的行话来说,那就是:本课堂‘不予采信’!”

    这评判可真够绝的!

    他说完走开,老师们也就来了。

    第二课轮到于首座讲了。



第139章 玩笑开开
    不到二十秒,这又笨又沉的大家伙已经轰轰然运行到了窗前。

    年轻人们见它来得威风,赶忙起身躲开,紧贴墙壁。那石磙便呼地钻进大开的窗口,来到桌上,欲坠不坠。

    于首座先双手往上一抬,再两臂往下一降,它便稳稳地落在桌上。撞倒是没有撞击,但几百斤的东西,仍压得桌子咯咯地响。

    “这也叫隔空取物简直像说岳全传里杨再兴挑的那些铁滑车了!”白思孟纳罕地叫道,“这么个大家伙,得要多大力气才弄得动呀!您真行啊!”

    于首座笑着放松身体,连甩几下胳膊,称赞说:“你说对了,这还是隔空取物。但仍然只能叫作移物——‘异地搬运,现取现有’——还不能叫成聚物。聚物讲究‘无中生有’,应该是这样的——”

    他双手合拢握住,用力一紧,只见十指间慢慢流出一点水来,一滴接一滴,慢慢就成了小小一股水流,把地面都弄湿了。

    “由无变有,方显真谛!”他松了手,胜利地说,“这是空气中的水,我把它挤出来了。”

    “您直接就把水蒸气变成了水”白思孟不相信,“这不是跟空调差不多了”

    “难道这不比空调更直接吗”于首座反问。

    白思孟不回答,却冥想道:“要是这样的话,石头里的油也能榨出来,但那该怎么弄呢”

    于首座知道自己的课不大服人,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全神贯注地在桌上做东西。

    他东抓一下,弄来一个三角架;西抓一下,弄来一副前叉;一会儿抓来几个齿轮,一会抓来个传动轴,一会儿又抓来个全封闭链条。

    这之后他又弄来一只工具箱,拿出工具扳扳拧拧,不久就弄出一辆小轮自行车,车铃刹皮齐备,推出去就可以骑了。

    关键是,他的动作还那么纯熟那么快,连身都不转,简直像手边一切齐备,什么都不用伤脑筋一样。

    “老天爷!”年轻人们这才真正惊讶起来,“您就这么随手抓抓抓的,就什么都到了您手边,有根隐形的传送带专门给您送东西不成”

    “不知道。”于首座笑嘻嘻的,“反正心里想啥就来啥!现在要不要来点儿好吃的”

    也不等他们回答要,他已经抓出烈焰腾腾的小火炉一个,铜锅一口,然后顺序抓取洗干净切好的食材——香油瓶、佐料小碟、豆腐干、面筋、香菇、干笋、木耳,外加一个大水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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