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瓦歌世界的琥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读书之人
边上还有一个最普通的低功率的引擎,正在牵引着手摇式发电机在旋转,产生出源源不断的电能并输入到holoera里面。
几个人虽然看不懂,但是也能明白这种东西应该没什么危险,此外声音也不是很大,并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最好别打搅它我们继续走吧。领头的那个说道。
第三十五节 吞噬17
车轮在干枯焦黄的地面上滚动着。
浮空要塞从天空坠落虽然说没有改变多少地形地貌,却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特别是那些被高能冲击的区域,草木尽数枯死,地面变得干硬而缺乏水分。也许辐射魔法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造成的影响远不止它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因为至今已经下过不止一场雨,但是却似乎没有任何新生命从这些硬化的泥土中钻出来。
白灰已经明显将自身的力量使用到了极限。十五个视距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困难的对司机说道。至少在十五个视距之内,没有敌人活动的迹象
这是他能力的极限。其实去看超出十五个视距之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不准确了,很容易漏过。但是十五个视距的距离已经足够大,就算心有疑虑,但是看着样子,估计凯查哥亚特派来的士兵就这么十来个。
当然,这也不是无法解释的事情。也许凯查哥亚特误判了,觉得这么一支分队足以消灭他们。也许是凯查哥亚特周边没多少可供调动的士兵,勉强调过来的只有这么一点人马。但是不管怎么说,十五个视距是一段足够长的距离,所以他暂时不必担心有新的敌人冒出来。
我要进去看看,白灰捏了捏手上的戒指,说道。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根本没有购买魔法戒指的权限。但是对于他这样一个术士来说这真的只是钱的问题。说句实话,光头这么长时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让他很不安。和光头不同,他本来就不是擅长战斗的类型,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来战斗。
如果连光头都栽了或者陷入苦战,他不觉得自己加入进去能有什么用处。
但是直接撤退也是不行的。前面说过,万一阿琪或者光头都死了倒也罢了,但是他们活下来了呢?他们会怎么看他?阿琪倒也罢了,就算她是个贵族,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罢了。要是被丢在这种地方,九成九是没办法活着回去的。但是光头就不一样。白灰可不想未来的某天再一次遇到光头——特别是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地方。
他要做的,就是给后撤提供一个理由。只要摆出自己曾经深入遗址想要增援同伴的动作(不管有没有遇到敌人),他都可以撤退。有司机给他当证人,有个能解释过去的理由,也就差不多了。然后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进行反复联络。如果阿琪他们确实平安无事,那么自然能再去接他们。反之,如果一两天都等不到人,那么白灰也就算尽到了自己的本分,可以撤退了。哪怕事后阿琪会给一个差评,但是比起眼前的风险而言,这是值得的。
他从来也没想过向上争取名位什么的——好不容易等到了平衡之刻,大家都偃旗息鼓在后方,他可不想死在这种小任务里。如果不是有光头作为队友的话,他也不至于将这次行动看成一个可以平安无事赚点小钱的任务。
那么我呢?司机问。
坐在车里,保持引擎发动。白灰下令道,他相信司机的情况和他类似,对于这个命令是绝没有抵触情绪的。我去找找看,万一有危险我会马上回来。
他不担心司机跑了——牵扯太大,连身为术士的他都不敢跑,他就不信司机敢独自跑掉。
伴随着一个意志的命令,异质的魔力流转全身。他轻松的跳出了正常人类无法跳跃到的高度,抓住一根折断的金属杆,从一个侧面攀登上了浮空要塞。这个位置虽然进入不方便,但是却很安全,敌人不可能在这里设置什么埋伏。
一想到凯查哥亚特士兵的镰刀,白灰突然感觉到一阵紧张。很多人想要在战争中出人头地(战场也确实是最容易出人头地的地方),但是他不是。他真心属于没什么太大理想的类型,所以从一开始就努力发展自己侦察方面的天赋。他的理想就是赚点钱,安安全全,逍逍遥遥的过上一辈子,直到某日岁数告终,在一张病床之上奄然物化。
这里如果他没记错,是光头进去的位置。因为废墟太大的缘故,原本是所有人都散开,几乎是每个人都选择了一个方向寻找入口的。事实证明这真的是一个愚蠢的行动。这个废墟周围到处都是可以进入内部的入口,压根不需要大家分开找。事实上,当凯查哥亚特的士兵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及时的找到了入口,进入了废墟内部。
就在这里等等吧,反正司机在下面看不见也听不见。白灰心里这么想着,然后走向入口——那是一个外围装甲层在坠落冲击中撕裂出来的巨大口子。它是如此的大,以至于足以容三辆汽车开进去,裂缝里面就能看到内部过道。
他调整魔法戒指的力量,强化了自己几乎所有的感官,然后——他清楚的听见了脚步声。
轻微而快速的脚步声,有人正在废墟里面朝着这边奔跑过来。而且这个速度要么就是受到魔法加持的人类,要么就得是凯查哥亚特的士兵。
那是很短暂的一刹那,短暂的连他尚在犹豫不决之间,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前方。
白灰瞬间放下心来,是光头。要说这个体貌特征真的很明显,一眼就能认出来。光头冲出裂口,看到白灰的那一瞬间停下来,并且愣了一愣。他看上去神情萎靡,而且一只手上血迹斑斑。就连身上的战斗服,袖子都被染成红色。
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光头这幅姿态可一点也不像是平安无事,事实上更加像是仓皇逃窜。在看到白灰之后,光头停下了脚步,虚弱的扶着边上一块凸出的金属板,喘息着。哪怕在魔法加持的情况下他已经明显虚弱不堪,事实上,要不是魔法的加持,他早就躺下了。
啊白灰注意到光头的情况,里面并没有其他人跟出来。其他人呢
光头说道:很抱歉,他的声音听起来虚浮浑浊,我只来得及我只来得及,一个人出来。
这不是你的错这句话差一点就从白灰嘴里吐出来了。不过他知道对方是个骄傲而自信的人,既承受不起批评也接受不了安慰。不过这没关系,反正事情搞定。眼下这种情况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总之他不再需要在这里等待煎熬——未知的恐惧总是最难熬的——赶紧坐车离开才是正经。
阿琪他们回不去当然是一个悲剧,但是这个悲剧和他无关。他已经尽力了不是吗?光头这样强大的术士都只能勉强的独自逃生,他又能做什么呢?没人可以责怪他的。
扶我一把,朋友。光头说道,并且朝着白灰伸出自己那只受伤的手。那只手上的伤仿佛是被一只猛兽的利爪剜到的,深可及骨,不知流了多少血。哪怕到了现在,血也不能说完全止住了。
不过,这个伤口可一点也不像是凯查哥亚特的士兵的镰刀造成的。当然这是可以解释的——比方说是战斗中被击飞,从而什么尖锐的东西擦到之类的。不过,白灰如果能有更长的时间考虑,他也许就会想起来,以光头的战斗方式,也就是他的力场结界之中,怎么可能被敌人击飞呢?
他用手扶住光头的手。光头的手摸起来又干又冷,而且粘滑,宛如捏着一块在冰水里泡了足够长时间的烂木头一样。这种触觉让他的毛发都差一点竖立起来,强烈的不祥预感突如其来的冲入他的脑海,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本能在大声警告,勒令他立即逃走。
不过他的理智很快就赶走了那不合逻辑的本能。光头被击败了,而且受了伤,这种情况下,于情于理,提出扶一把的要求都很正常。他又用什么理由来反对呢?他将戒指的魔力流转到最大,侧耳倾听,确信光头身后的追兵并没有追的那么紧。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带着光头离开这里。
我们马上离开,很幸运,车子就在边上。他这么说着,转头看向光头的脸。光头的脸上带着毋庸置疑的悲哀。
对不起,朋友,光头轻声说道。对不起。
他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异样的冲击力。这力量是如此的突然和如此的强大,以至于他花费了好几秒钟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胸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手上捏着一团鲜红色的,还在一抽一抽蠕动的肉团。然后,又花了几秒钟的时间,他才意识到那个肉团居然是自己的心脏。
那只手不带一丝犹豫的捏紧,把心脏瞬间捏成了一团再也不可能复原的烂肉。
你这是他生命中发出的最后一个声音。事实上,这个声音根本不曾离开过他的喉咙,就直接消逝在虚无之中。他依靠着光头的身体慢慢倒下,鲜血如泉水一样,从他胸口那个被前后贯穿的大洞里喷了出来。
光头定定神,如他刚刚所学到的一般打开自己的本源。这一瞬间,他感觉到身前属于另外一个术士的本源。它已经脱离了主人失去生命的身体,却依然在虚空之中挣扎扭动,仿佛一块有生命的,布满了细密的纹路的布料一样。如果不用特殊的方法感应它,它就会这么在挣扎之中悄悄的消亡。
但是这一次,光头用自己的本源去吸引它。就像用一张网在虚空之中捞过,尽其所能的将那术士的本源,那不可名状的魔力源泉,吸纳到自己身上来。
光头低下头,大口的喘息着。吞噬是真实的,一点都没有说谎。他直接将对方的一部分本源吸纳归入自身。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魔力本源的壮大。
没错,这就是吞噬。让一个术士从另外一个术士的死亡之中汲取力量的魔法。邪恶而诡异,但是却简单而有效。在试过一次之后,光头确信自己是正确的。真的,这一趟旅途真的值得他过来,他没有做错,一点都没有错。按照一份风险一份收益的原则,这份收益值得一个术士冒任何风险。
他回去之后,没必要犯任何风险,只需要去医院或者敬老院之类的地方天天呆着就行了。他的魔力会很快的强大到任何术士都望尘莫及的程度。当然,前提是能够回去。
光头转过身,他的敌人已经追过来了。这是很正常的,对方虽然在力量上不如他,但是虚体化之后,她可以穿过任何障碍(也许不是任何,但是大部分都没问题)。
此时此刻,这个和他抱着同样的目的的女人已经在前方凝聚起实体。淡淡的蓝色的光芒围绕着她。她没有战斗服,魔力只是自然流露,蓝白色的光芒闪动着。
能赢吗?他认为可以。现在,他已经恢复了三成力量,而他绝不相信对方还能继续消耗。
第三十六节 吞噬18
呜他轻声的发出呻吟。
几根破碎的金属穿过他的身体,将他钉在了墙上。但是他感觉不到痛,只感到冷。整个身体只有两个感觉,麻木和冰冷。
如果换一个情况,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结局。拥有力场结界的他,居然被别人用力场给钉在了墙上。但是很可笑,这就是事实。
魔兽使者的分身就在他面前,这个女人在魔力上的爆发力上乏善可陈,力量一直比较微弱,但是她的魔力在耐力方面却无比惊人,源源不绝,似乎永无止境一样。他是一座大湖,但是曾经充盈的湖水却已经在无止尽的流淌滞后干涸。她是一条小河,但是这条河水的清流永不见停歇。
呜他再次呻吟了一声。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切不都应该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么?他应该他喘息着,想象自己的未来能得到的荣耀和地位。他将得到称号,成为能够站在高台之上接受万众欢呼的强大术士,他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正在高处,身边站在自己的兄弟——虽然大胡子总是给他扯后腿,但是他并不介意让弟弟分享这份荣耀。当然弟弟做下的那些破事也会有人帮他掩饰过去,不会有人提起了。其实说到天上去,他弟弟也就不过杀了几个普通人罢了,再加上一些强奸抢劫之类的小事罢了。普通人的命算什么?每天都有因各种意外死去的人——更别说这个世界烽火连天。
他猛的瞪大眼睛,看向前方的敌人。对方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态势,全身上下闪耀着旺盛的魔法光辉。他依然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是不容置疑的。原来这就是拥有称号的术士的实力?他脸上因为疼痛而绽出一个苦笑的表情。仅仅一个分身,就能将我拖垮?他曾经是如此自信,以至于若非亲身经历这一切,他绝不会想到一个拥有称号的术士居然会如此的强大。
一块三角形的尖锐金属片,正插入他腹部。它是在魔法力场的操控下,从正面飞射过来,刺穿他的身体并从后背透出,深深的扎进墙壁。这伤也许还不够致命,但是血已经流太多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整个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琥珀!?边上响起一个声音。光头转过头,看到拐角的位置出现的陆五。陆五虽然也是跟过来,但是速度上却慢上不止一筹。
魔兽使者的正式名字,叫做琥珀吗?光头发现自己居然在思索这个问题。可惜他对此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有称号的术士常常会让人忘记他们的本名,这是一种普遍现象。只有少数熟识的人或者朋友之类,才会知道她的本名。
他马上把这个想法丢到一边,这个时候,身体的疼痛才姗姗来迟。一阵猛烈的剧痛让他身体都轻微抽搐起来。
别过来!琥珀叫了一声。他还有余力!
果然是算无遗策是吧?光头把恶毒的视线转向较远处的陆五。现在他已经看出来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是浪费时间。这两个人之间是有着紧密联系的,不是盟友就是情人。他之前的做法,也就是把吞噬的奥秘暴露出来毫无意义。没错,正常情况下,为了秘密不暴露,杀人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如果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能够共同保守秘密的程度,这个秘密只会让他们联系更加紧密。
下一瞬间,他意识到这个事情的关键就是陆五。不,应该说,从一开始,他就被算计了。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不,这才是正常的。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带着白灰过来,因为他需要验证一下吞噬的效果。对方从一开始就打算从他身上验证验证吞噬的效果。
哈哈他突然有一种想要狂笑的感觉。想明白了,也就是一切豁然开朗了。他输了,输得不冤。因为这是人家设定好的圈套!而他居然一开始没看出来。是的,一切都是预先设置好的。他的弟弟被杀,尸体恰巧的送到他面前。那个打听消息的家伙的消息来得那么凑巧,还有陆五一路可以轻轻松松的跑到最合适的战场之上
一切都是圈套!
可是。他的目光看向陆五。现在的他赢不了魔兽使者的分身,但是他却是一个高阶术士!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匹敌的。
光头的手伸进口袋里,摸出那块黄色的,宛如硫磺一样的矿石。石头被他丢出去,在空中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就算是琥珀,那一瞬间的注意力也被它所吸引。
但是这不是一个圈套。因为光头全身的衣服上纹路一起亮起。当然此刻的他全力以赴也无法激发出太多的力量,纹路在阳光下显得黯淡无关,不仔细看的话甚至看不出来。这种程度的力量对上任何一个术士都不够。
但是对付一个普通人已经很够了。
下一秒钟,那块矿石落到琥珀手里,光头全身光芒黯淡,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而陆五的身体凌空飞起。一股气柱宛如破城锤一样的击中了的后背,打在背包上。这是因为他也察觉到不妙并且正在打算转身逃离,可惜光头的动作太快了。
这个魔法并不强大,但是对于无法用魔法防御的人来说,它足以粉碎任何生物的骨头。
哗哗的排水声让她沉睡的意识稍微清醒了那么一点点。但是真的只有一点点,她的思维昏昏沉沉的,身体无力,麻醉药剂的效果绝对符合要求。
这个系统该不会故障了吧?居然注入了麻醉药剂!有人在这么说着。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勉强的把眼皮撑起那么一线,看到一高一矮两个模糊的女性人影。两个人身上都穿着维护人员的制服。她明白,第一段康复期已经结束,这两个人是过来把她带出恢复水槽的。
她再也支撑不住,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样,以无法抗拒的力量再次合拢在一起。
不是只有里面的人身体失去控制的时候才会启动的吗?两个人并不急,开始讨论仪器记录下来的一系列信息。这一套仪器是为了这种情况的术士特制的,当然不会除了辅助恢复之外没有其他功能了。这段时间里,已经将她身上的所有数据——从**到灵魂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能够探测数据——都变成了相关记录。
啊,说不清楚不过记录上显示,她有挣扎的动作。大概是意识和身体未能完整融合产生的副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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