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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瓦歌世界的琥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读书之人




第五节 侦探
    向各位读者道歉,近期一定要加快更新,把过去的欠款补上。

    再一次见到任健的时候,陆五几乎认不出人来。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才不过一个多月没见面罢了,连两个月都不到,但是任健却整个变了一个人。

    他现在面色苍白,眼睛深陷,衣服也穿的乱七八糟的——虽然秋季人们衣着简单,照理说不会给人乱七八糟这样一个概念。但是现在的任健却一个领子外翻一个领子内翻,而他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

    喂,贱人,你怎么啦?

    如果是正常的时候,当面叫一声贱人应该会引来任健的一阵抗议,但是这一次,他无动于衷,简直就像没听见一样。

    很糟糕,我觉得我完蛋了。任健苦笑了一下,然后冲着远处喊道。服务员,送瓶啤酒过来!

    这个时候陆五已经注意到任健身上的酒气——贱人这家伙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酒的人啊。但是看这架势,他应该是已经喝了不少。

    啤酒很快送过来,任健举起杯子,甚至没有敬酒,直接自己灌上了一杯。他注意到陆五手中的holoera,怎么把这玩意带身上了?

    别管这些小事了,你到底怎么啦?完蛋了?什么完蛋了?

    我犯下大错了我的购物合同要到期了。

    你不是要开店吗?什么购物合同?陆五纳闷。装修店面的合同?还是购买原材料的合同?你遭遇合同欺诈了?

    比这个更糟糕,任健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挪用了装修的钱去做了一桩小买卖。

    什么?

    我遇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你知道钢铁吗?粗钢?任健又喝了一大口。有人要底价处理一批粗钢,凑巧被我碰上,然后我先找好了下家,然后把粗钢买了下来不是很大的买卖,但是转手就能有一两万的赚头。

    被骗了?陆五问。他听说过此类的骗局,反正千古以来骗人的花招就那么几个,但是却总有利令智昏的人上当。网上甚至还有人这么说:傻子这么多,骗子根本没必要发明其他什么方法。

    不是骗,是合同丢了。任健苦笑起来。现在我完蛋了!我付了钱了,没合同人家不给提货,除非货主自己过来。但货主又去外地了,电话联系不上。然后这个礼拜,我就需要付装修的费用然后下个礼拜那边人就要过来检查进度他絮絮叨叨,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充满跳跃性,但是陆五怎么说和任健也相处了足够长的时间,所以还是听明白了。

    总之,就是任健挪用了公款想赚点小钱,但是因为意外没办法及时将钱周转回来,于是就发生了严重的后果。如果说得严重一点,任健这是欺诈。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丢的?陆五情不自禁的问。贱人平时也不是马大哈的人啊。

    出租车上,任健叹了口气,同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我只是坐了一下出租车然后等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合同已经不见了。一定是丢在出租车上了。

    那个,报警呀。陆五可以想到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你对那辆出租车有什么印象没?

    我当时压根没去记出租车的车牌号码,我只看了出租车里面那个车主的牌子车主的名字是三个字,我只记住最后一个字叫做‘骏’。任健想必已经为这件事情奔波好几天了,如今已经心力交瘁,说起话来都显得消沉。但是没用,警察根本找不到,侦探社也一样!

    侦探社?陆五倒是惊讶了一下。在普通中国人的概念里,侦探社不是应该去抓婚外情吗?话说回来,所谓病急乱投医,这种情况下任健做什么都不会令人意外。

    一阵音乐声从任健身上响起,因为彼此相处了足够长的时间,所以陆五立刻听出那是任健的手机响了。任健立刻抓起手机,那动作仿佛是一个被噩梦惊醒的人去抓住自己的被子。

    啊嗯,好的,我在蓝色之梦茶吧这里,嗯,好的对,就那个查吧拐角处的那个好好

    琥珀,你能不能帮帮忙陆五趁着这个机会,悄声问琥珀。

    大概一分钟后,任健放下了手机,他颓唐的面孔上浮现了一丝希望之光。侦探社的人来找我了,也许他们有什么消息。

    一小段时间后,陆五上了一次厕所回来又吃了点东西,这个时候茶吧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大概三十多岁,另外一个大概五六十来岁,头发已经花白。两个人站在那里,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位置,而是左顾右盼。

    任健站起来,冲着那两个人挥了挥手。这两位明显就是侦探社的人了。

    入座之后当然是简单的寒暄和介绍,两个侦探社的人甚至掏出名片,一人给了陆五一张。陆五看到名片上的招牌是灵通侦探社,花白头发名片里面是孙勤社长,三十多岁这位名片里面是赵信德,但没有职务。看起来孙勤是老总,也就是社长,赵信德是他的部下。

    找到了没有?寒暄刚一结束,任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很抱歉,任先生,但是根据您提供的消息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这句话产生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任健的目光迅速黯淡下来。

    这些,是我们的调查记录。赵信德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您是在北区坐的出租车,我们在这段时间内,搜寻了整个北区的车主,一共找到五十二个名字里带有‘骏’的人,而且一一上门进行了联系。但是很遗憾,没有一辆车符合您所说的那种情况。我只能说,您提供的消息有误,没能找到东西不应归咎于我们。

    任健没有说话,或许他已经心灰意冷,甚至懒得回答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样的调查,我们已经尽力了。赵信德继续说道。这是我们所有调查的资料,请付款吧。

    没找到也要钱?陆五问道。

    请看合同,赵信德说道。合同里写着,如果因为委托人提供信息有误,导致没能完成委托任务的,一切责任要由委托人负责。

    陆五看了看,确实有这么一条。其实这一条在道理上是说得通的——你总不能瞎掰一大堆让侦探社去瞎忙乎,然后以未能完成委托赖账吧?但是反过来说,这一次侦探社却真的是充分利用了这一条。虽然他们找不到合同,但是将其归咎于任健提供了错误的消息,他们就不必负责了。

    陆五偷眼看了看任健,这一次,他的嘴角反而流露出一种充满嘲讽意味的笑。陆五对任健很了解,所以知道他下面肯定会说出我没钱这种话。

    这种笑容就是任健打算赖账时特有的表情。而且陆五直觉这次并不是任健故意的想要赖账,而是他根本付不出钱。

    有句话说,武器是士兵的第二生命,信用是商人的第二生命,如果没人帮忙的话,这一次任健恐怕要丧命了。

    等等,如果委托人提供信息无误呢?陆五突然插话道。

    无误?我们已经用事实确认过了。孙勤孙社长指了一下文件袋。这是一份很完整的调查记录,包括我们的笔记,照片电话录音。这样一份东西难道还证明不了我们按照委托人提供的信息认真找过了吗?说句实话,若非我们侦探社在本市的业务刚刚开展,目前以拓展业务,增加知名度为主要工作思路,这桩生意本来我们是不会接的。他用手敲了一下桌子。区区五千元,我们要出动四个干练的探员花费三天时间,实在不值。

    我当然不是质疑,但不管怎么说你们只在北区找。陆五说道。不一定是北区的出租车。

    根据市的出租车管理规定,四个区的出租车都只能在本区接客。而任先生就是北区找的出租车,所以我们可以肯定他乘坐的是北区的出租车。

    是有这么一条规定,市出租车管理条例第十一条陆五思索着。但是这些规定执行起来并不严格。本来规定是只能在本区接客,但可以送到其他区去。但是实际上,出租车司机可不会空车回来,他们都会拉个顺路的客人的。所以虽说任健是在北区坐的车,但是实际上却不一定是北区的出租车。

    赵信德忍不住笑了一下。陆先生,听你的口气这么肯定,这么说,你觉得我们这些专业的侦探判断能力还不如你?

    这话很有点不客气的味道。大部分人这种情况下就会缩回去了吧,毕竟陆五又不是事主,而只是事主的一个朋友。

    陆五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在用大帽子压人。但是越是拿大帽子压人,就越是说明他们心虚了——说理说不过的时候,才需要用大帽子。

    侦探你们是专业,但是对于出租车的情况,恐怕你们了解不多。

    这么,这位小兄弟觉得自己比我们更行了?莫非你觉得,我们找不到的东西,你能找到?陆五这么一说,孙勤社长不得不出面了。这不是一个骗局——孙勤相信自己眼睛没瞎,那个事主颓唐的样子绝不是伪装。再说了,哪怕这是骗局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了五千元?

    当然。陆五回答。至少调查这件事情并不难。

    陆五任健感激的想说话,但是陆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孙社长,我不是对你们的专业水平表示质疑,而是这件事情上,你们恐怕是搞错了一点事情。俗话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那么,陆先生认为?

    应该是南区的车。陆五说道。南区的车,到北区下客,顺带载一个客人回南区。



第六节 第一次泄密?
    两个侦探彼此看了一眼。

    其实陆五说的合情合理,但是此时此刻却不是合情合理就能解决问题的。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为了区区五千元,侦探社真的不会再浪费时间和人力了。

    哈哈哈哈孙勤笑了起来,边上的赵信德也跟着笑。

    陆先生年纪轻轻,倒是有点见解。笑完之后,孙勤说道。不过,这算是一个新的委托吗?

    如果算是一个新的委托的话,我们倒是乐意去做,反之的话,我们觉得,陆先生的提议很有商榷之处。孙勤笑了笑。如果陆先生真的很有信心的话,不妨我们赌上一赌好了。陆先生不妨按照自己说的去找找看,如果找到的话,我们当然就没脸收委托费了,反之的话,这笔委托费由陆先生来出如何?

    年轻人,孙勤换了一个口吻。我从事这一行已经超过二十年了,多少有点经验。我想说的是,侦探工作并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人并不是神,不会全知全能。也许你有一点新颖的想法,知道一点线索,但是将线索变成最终答案,那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稍微有一点偏差,甚至只是某个人无心的,随手的动一下,就会把整个事情

    我赌了。陆五打断了对方的话,说道。

    孙勤的脸色几乎变绿了。他本来是好心说几句(或者他自以为是好心说几句),免得结下什么仇怨,但是看起来人家压根不给面子啊。

    那好,明天晚上,就在这里。孙勤说道。一天时间,应该足够你打五十个电话的了。

    他说的轻松,但是他自己明白自己在其中布置了多么大的一个陷阱。因为要联系目标,首先必须要拿到相关名字里有骏的车主的电话,这就需要跑运管部门。以政府机关的办事效率,哪怕一切顺利,至少得花费半天的时间才行。其次呢,车主的电话不等于司机的电话(就像每个人知道的,出租车人歇车不歇是常态),所以表面上是五十来个车主,但是实际上要打的电话是大大超过这个数字的。最后呢,不是每个电话都能被打通,事实上能打通一半就很好了。要知道,现在规定司机开车的时候不能接电话,而开了夜车的司机白天睡觉会关手机。最后呢,哪怕电话都打通了,司机也不一定有兴趣回答。

    总之,哪怕寻找的方向完全正确,麻烦都还有一大堆。就算陆五说的没错,那辆车就在南区,想要在一天内找到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一天了,哪怕给一个月,能不能找到都是两说的事。两位侦探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定能赢得这场赌局。哪怕传说中的侦探福尔摩去找那份合同,也是希望渺茫的事情。

    他们彼此交换了电话号码。五千元的赌局,倒真的不必立什么字据。就算陆五不认账了,那边任健可跑不掉——他可是签着合同的。

    一个身影从边上走过来,坐到陆五身边。说不清楚这个人是怎么来的,但因为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门口。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而且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中西方混血儿。混血儿更漂亮如今早已经是一个常识了,而这位更甚。虽然说孙勤社长年龄也有五六十岁,但是此刻却看得目不转睛。只有任健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压力,精神已经接近崩溃边缘,所以看着琥珀没有任何反应。

    这位是孙社长问。

    我陆五看了看琥珀,下了决心。我女朋友,琥珀。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底气不是很足,幸好琥珀好像没有表示反对的样子。

    对了,陆先生打算怎么找呢?边上赵信德突然问道。

    啊,我准备去占卜一下。陆五回答道。叫我女朋友占卜。

    占卜?两个侦探面面相觑。这话说的很荒谬,至少在侦探社的两位看起来是荒谬绝伦,简直是戏耍别人。但是,从逻辑上来说,既然双方已经立誓赌博了,那么对方不肯直接说也是正常的事情。

    好,没关系。我们赌的是结果,不是过程。不管占卜也好,打听也好,找人帮忙也好,甚至守株待兔也好,都无所谓。赵信德冷笑着说道。那么就这样约定好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在这里恭候了。他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袋,如果找到了那份合同,那就是我们弄错了,我就不提什么委托金的事情了。

    两个人随即告辞离开。

    他们走出门,孙勤突然开口,小赵,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看?应该是偶然的事情吧。赵信德想了想。但是他那个女朋友倒真的是漂亮。

    你没有察觉他有一种异常的自信吗?

    自信?有吗?赵信德一时不解。是死鸭子嘴硬吧或者就是抱着能拖一秒是一秒的心情吧。

    不,那是自信。孙勤说道。不止是他,还有他女朋友特别是他说出‘占卜’这个词的时候,微微的笑了一下。

    那不是随口说说的?

    理智告诉我应该是随口说说,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恐怕似乎有特别的意义。他那个笑容不是嘲讽,而是自信,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就像一个聪明人对着傻瓜说出傻瓜们根本不会相信的真话一样。还有他的女朋友,那个叫琥珀的。为什么我感觉她完全不像个人?

    啊赵信德实在有点莫名其妙。虽然他知道社长的直觉很敏锐,但却无法理解社长的意思。

    如果我说,我相信他能够通过占卜找到那辆出租车,你怎么看?

    这是绝不可能的啊。赵信德叫起来。占卜如果有效,那侦探还有什么用?

    是的,应该是不可能的。我的理智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的直觉却在对我说一个相反的答案。孙勤低头看着路面。你说我应该相信理智呢,还是相信直觉呢?

    突然之间,他笑了起来。我真傻,这有什么难判断的。事实足以证明一切,区区五千元罢了。对了,小赵,明天我们一起过来。你把那件委托带上。

    就是那件特别棘手的,找东西的委托。是前台搞错了,我们本来不应该接的。

    不提两个侦探离去,在茶吧里面,任健还在发呆。

    如果真的最后找不到被他们发现你挪用资金,会怎么样?陆五突然问道,这句话瞬间把任健从发呆状态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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