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瓦歌世界的琥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读书之人
所以事实上这也是一次危险的赌博,决定她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琥珀完全没有察觉到身边有一个冥月术士潜伏着。事实上,隐藏自身的魔力残痕,潜伏到敌人身边去——这种做法虽然理论上完全可行,但实际上那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或者说,想要这么做是很难的。因为魔力哪怕不是万能,至少是一种非常方便的力量。有魔力不用,就好比一个人不用自己的手一样。每个人都知道,那些失去手臂的残废人并不等于什么都不能做,包括洗脸刷牙拿筷子吃饭什么的都可以通过脚来实现。但是那是迫不得已的选择。要一个正常人日常生活不使用自己的手臂,那真的是难上加难。也许短时间内坚持,但是时间一长就近乎不可能了。
所以能进行这种潜伏的,只能是一种人,那就是自身能力本来就比较弱小的那一种。比方说低阶术士,或者是拥有“高阶”称号,但是实际上孱弱不堪的那种“偶然例外”。可是这种人,就像每个人知道的,他们的潜伏又没什么特别价值。一个力量微弱的术士,哪怕出其不意的发动攻击,也极难对一个强大的术士造成威胁。如果是为了情报之类,那又何必需要术士呢一个没有魔力的普通人就能做的很好了不是吗
所以现实就是,她从对方背后走过,甚至多看一眼都没有看。
“这就是赌场啊咦,陆五不是在这里吗”蒋小云举目四顾,却什么都没看到。不得不说这里人太多了一点。“任健也不在……”
“嗯,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几个女人并没有赌博的意思——这方面而言,男人对赌博的冲动远比女人要大——只是单纯过来找人的而已。
“咦,那个不是张立强吗”
没错,赌场边上一个角落,有人背靠着墙,手里拿笔在画着什么。虽然他衣着毫不起眼,但是和周围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还是让人很容易就一眼看到了他。
那正是张立强,培训班的教师之一,专业是摄影和绘画。
不过之前大家上船的时候,就见过了张立强一面,所以在这里见到他也不算什么意外。
“嘿,琥珀、叶楠!”张立强也注意到了几个妹子,打了个招呼。
几个人走过去,终于明白张立强在干什么——他在画画,或者说在速写。手中已经画了好几张画。这些画都是描写赌场中人物的神情动作。不得不说,张立强这方面的功底不是一般的强。明明是寥寥几笔,却将人物的神情刻画的入木三分,生动的将那个人一瞬间的动作和表情停在画纸之上。
“你在干什么”
“在绘画呀!”张立强笑了起来。“算是一种修行,自我提高的方式。”说着,他完成了手里最后的一张人物速写。原型大家都能看到——就是前面“百家乐”赌桌上的一个年轻人。
“你们想来玩几把吗”张立强问。
“不。”叶楠对这个完全没兴趣。她本来是找任健的,却不料根本没找到……照理说任健应该是被邀请到赌场里才对。
 
;张立强收拾了手中的各种画具。虽然是速写,但是他携带的东西可真的不少。很显然,如果时间充裕,速写也可以被迅速升级为一次更加正式的绘画,比方说变成油画之类。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基于礼貌,三个女孩也没办法置之不理,只好帮他一起拿。
毕竟只是邮轮上,这只是一段并不太长的路。
几个人从正门离开了赌场,一路走到张立强的房间里。不得不说,张立强是一个画家更甚于一个摄影师。因为在这个舱室里,有一大堆画作、画布和颜料画笔之类,却看不到那种长枪短炮的专业级照相机。
张立强将自
第两百七十九节 旅途8
“我曾经亲眼目睹过无数自然的美景。”张立强一边画一边说着。“用我的画笔和照相机刻画下了很多瞬间的画面。可是呢,后来我才发现,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并不是自然景色,而是人,特别是……美女。想想看,‘年年岁岁花相似’,没有什么自然景色是不可重现的。甚至几千、几万年都不变。但是人类的美,特别是女人的美,实在太短暂了。区区五年十年,岁月就会改变青春容颜……皱纹就会长出来……”
琥珀微微的笑了笑。对方的话让她想起了女术士的特权——哪怕术士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的容颜都可以保持在最年轻的那时候很长时间。而这个甚至只是普通术士。
“……是的,一点点……只需要一点点鱼尾纹,就会改变那份完美。”张立强继续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忽视,或者修改。但是这实际上是弄虚作假……就好像可以通过化妆将丑八怪变成美女一样!虚假的就是虚假的,只会让人心中生厌……”
“你在想什么,琥珀”张立强察觉到自己的模特儿有点心不在焉。
“陆五不知道在干什么了……”琥珀随口回答。虽然是短暂的分别了一段时间,但是……为何明明心中很想见到他,但是真的在一起的时候,却会有点不安呢
……
“怎么可能!”任健跳了起来,看着对方的手里的那副烂牌。“这样的牌你也敢全押”
“为什么不敢”对方微笑着回答道。“朋友,你知道,我们虽然在打牌,但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并不是我们手里的牌,而是我们自己。”
坐在任健对面的是一个三四十岁,身体高瘦,甚至可以算得上干瘠的中年男人,一头金发,眼窝深陷,宛如一般人概念中的痨病鬼或者是营养不良的穷人。可是他刚才结结实实的赢了任健一连十把。
任健自我感觉察言观色水平也算得上是入门了。却完全穿透不了对方那种自信的笑容。刚才对方那副表情,那种悠闲自如,那种生气满满,那种暗藏在眼角深处的得意……无不预示着他手里是一副好牌同花顺。至少也是个顺子。但是没料到对方牌根本就是不成型的烂牌。如果任健没有放弃,而是跟到底的话,那么这一局会赢的毫无悬念。
边上甚至有几个看客开始喝彩了,当然不是为了任健喝彩。
“还要再来一局吗”那个痨病鬼问道。
“算了。”任健哀叹着站了起来,已经没有信心继续玩下去了。只能说遇到真正的高手了,只能认赌服输。
在距离他的赌桌比较远的一个位置,几个人正在眺望着这边的赌局。
“确定可行吗……”有人轻声的问道。
“我找的这位可是职业赌客……曾经赢得金手链的高手……放心,绝对不会输。倒是另外一方面……他们就这样放弃了就没机会了。”
“放心,看到没有,那位……”说话的这位用手遥遥一指,指着一位头发花白,表情严肃,穿着一身礼服,让人本能的想到“学者”或者“管家”两个词的,一副赌场领班姿态的老人。“心理学教授,他会负责让他们欲罢不能的!”
说也奇妙,任健本来已经不想玩这种综合考验赌徒心理和运气的牌类游戏了,到边上的几台轮盘赌之类的地方随意玩玩。这种转盘类型的,那就完全是运气的。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在轮盘台变只能说稍微坐了一下,就鬼使神差一般又回去玩牌了。
整个过程中,看不到那位领班做了什么——他一直站在边上,一副随时准备为游客提供服务的架势(当然事实上并没有对其他的游客提供什么服务)。只是时不时的对身边的几个男女服务员说了点什么。
“哦,”有人轻声的吹了一声口哨。“了不起,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倒是问了一句过。按照教授的说法,其实人类的内心,除非迫在眉睫的利益或者危险,否则通常都是‘混沌’状态,是非常复杂和混乱的。这个时候,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说想要的太多太复杂,以至于表现出太多的选择。所以表面上他离开了,但是实际上他心中本来就有回到牌桌的**,这个时候就需要适当的引导,就能让他回去。也许只是身边人的一句不经意的话,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和表情,或者是一番讨论……就能把人引导到正确的位置上去。”
“当然了,”说话的这位话锋一转。“最关键的是,我们的目标没有警惕性,毫无提防。”
是的,没有警惕性。这是一切的根源——又怎么可能有呢
在现代社会,这早已经是常识了。一个正规的赌场,它的赚钱方法绝不是针对什么人,它只针对大数据。也就是说,赌场是假设所有的客人是一个整体,它只要针对这个整体赢钱就行了。而对于某个具体的人,那么赌场是无所谓的,或者说,有输有赢才是常态。这就是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赌场稳赚不赔的同时,但是却总是有那么一群人指望着靠赌博发财的缘故——他们希望自己赢钱的同时,有更多的人输钱,如此达成自己和赌场的“双赢”。
也只有那些规模小又不合法的小赌场小赌局,才会针对客人出千耍赖,只赢不赔。
第两百八十节 旅途9
他小心的隐藏着内心的狂喜,用种种花招诱惑着这个对手。痨病鬼虽然狡猾,但是不得不说任健这一局的牌面真的太好,太有隐藏性了。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痨病鬼终于被诱惑进来了。他显然是错误的判断了任健的底牌,以为自己有胜算,结果一把压上了重注!
任健心里欣喜若狂,然后发现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自己的筹码已经剩下很少了。这意味着,如果他不能付出同等的筹码跟注,那么他连揭开底牌的资格都没有,直接就被判输了。
当然这是小事情,任健叫来赌场的工作人员,要求换筹码。他随手拿出自己的卡出来。不得不说,尽管传统观念上,西方比中国的技术更为先进,但是事实上,中国大量使用手机支付的时候,外国人却还在普遍的使用银行卡信用卡之类。这个邮轮也是如此。
这意味着国内普遍使用的手机支付软件这里不能用。不过这是人们之前就知道的,包括任健在内,所有人几乎都携带了银行卡。
但是银行卡比起手机支付来说,有一个弱点。手机支付要是出故障了,那基本上是一目了然的。而且哪怕最糟糕的情况,比方说发生了硬件故障,那也是很容易解决的:换一部手机就可以了。但是银行卡什么的,如果出了什么故障,那基本上就没辙。
眼下的情况就是如此:尽管任健反复尝试了多次,但是不管怎么样,赌场的读卡器就是读不出他的银行卡信息来!
这种情况下真的可以说让人急得满头大汗。赌场换了好几台机器,依然没用。只能说他的卡出了问题。而边上,痨病鬼那是一脸的得意,而且偷偷的冲着任健比出一个鄙视的手势,鄙视他明明输了,却自己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几分钟后,一名穿着很得体,看上去就像是邮轮上管理人员的中年白人男子出现任健面前。他居然一口中文,先是连声道歉,然后又表示这个卡确实是刷不出来了。任健必须提供其他的支付手段……比方说汇票、支票之类。
可惜的是,任健虽然能开这种东西,但却需要公司的印章才能生效。这种做法也是一种态度——他虽然是表面上的负责人,但不是真正的老板。这种情况下,任健无非是两种选择,要么放弃,要么只能借钱。
如果是普通的赌场之类的地方,包括那些违法的赌场,是从来不缺放债的人的。赌博是高风险而暴利的行当,所谓九进十三出所指的就是这些赌场高利贷——事实上,除了赌场之外,极少有其他什么地方能放这样黑心的高利贷。除了赌徒,也极少有人会去借这种黑心的高利贷——但是呢,邮轮里似乎没有这种人。
嗯,毕竟这种人其实就是生存在赌场里的吸血虫。他们对于正规的赌场来说并不是好事。其实没这种人的存在,赌客输钱会有极限,至少不至于倾家荡产,最多只能说输光家里的活钱,不至于连车子房子厂子之类都输掉。但是有了这些人,那输起来就真的不见底了。真的把老婆孩子输掉什么的也不是离谱的事情。
不过邮轮的赌场,本身是提供借款服务的。虽然利息并不高(相对而言),但是却不是随便一个什么阿猫阿狗都有借钱的资格。而且,哪怕你正好不是阿猫阿狗中的一员,你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借钱,你需要提供抵押品。
非常凑巧的,因为前面说的,汤玛士有个长辈正在这边。由他提供证明,证明任健手里有那个外贸公司的一部分股份。赌场就提出,以此为抵押品,为任健提供资金。
“这是……”任健略有犹豫,这倒不是他的理性对他提出警告,而是他的本能抗拒着这种事情。但是他的目光转到痨病鬼的身上的时候,却看到痨病鬼正露出一副“你装,你继续装”的表情出来,同时发出嗤笑。
可恶!毕竟他不是没钱,抵押一下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一念及此,他也就立刻同意了。
大概两三分钟后,那位中年老外拿来了一份合同,一份……任健根本看不懂的合同。
说不清楚这是什么语言,到底是法语、德语、西班牙语还是阿拉伯语,总之,作为一个正常的中国教育出来大学生,不涉及语言学专业的那一种,这绝对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文字。事实上这份文件拿在手里,任健完全是两眼一抹黑,除了上面一部分阿拉伯数字之外,其他什么都看不懂。
老外解释了一下,这是一份抵押合同。任健把自己名下的股份抵押,从赌场这里取得了和相应的资金。
如果是换一个条件,比方说在商业上的谈判,任健肯定会第一时间拒绝。哪怕这个合同有利可图,他也一定会找两三个专业的翻译、律师或者其他专门人士,好好的看看这合同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在。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却不同。
正如刚才所说的,这件事情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你自己没有警惕性。面对这种情况,你总会觉得,一方面人家开这个赌场的,并没有必要来坑自己。另外一种考虑就是,股份什么的,说到底不是现金,不是被人拿走就压根没办法找回来,甚至根本无从着手的事情。股份的转移,那是来历清晰的很的。而且它只是抵押,不是转让——真的出现纠纷了,那还有诉讼这么最后一条路可以走呢。
于是他签下了合同。
这一局他果然回本了。痨病鬼大败亏输,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大喊着“**”之类的咒骂。
看着一个强大的敌人被打败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按照科学的说法,甚至能让人体分泌出大量内咖肽,让人品尝到飘飘欲仙的感觉。任健一时之间已经把合同的事情丢到脑后了。说白了,那是一个抵押借款合同。也就是说,只要时间到他拿出钱来,那就搞定了,不会有更多的麻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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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一节 旅途10
进门的正是汤玛士的那个长辈克鲁格……嗯,英语其实是一门很含混的语言。比方说舅舅、姑丈、姨丈、叔叔、伯伯等等,在中国人眼里截然不同的称呼,在英语里就是一个“按扣”统统取代了。所以陆五只知道对方是长辈,却搞不清楚和汤玛士的具体关系。
说起来,在一起的时候,汤玛士也是从来不讨论自己家人的事情的。唯一的例外就是爷爷。当然了,例如豪门恩怨什么的,本来就是中国人习以为常甚至喜闻乐见的事情——为了争夺庞大的家产(虽然老头子目前还没死,而且至少看上去离死还比较远),汤玛士和其他家人关系不佳也是应有之意。
但是至少在感觉上,或者说在面对陆五这种外人的时候……这个家族还是能整体保持一致的。比方说这一次,他们送来赠票显然就完全是因为汤玛士的缘故。
两个人分宾主入座。
这个外国佬是个健谈的人……怎么说呢,虽然隐约能够感觉他似乎有种族偏见,但是哪怕有,他也是将其隐藏在内心深处而不是浮在表面上。也许会偶然在眼睛中或者神情中透露那么一点,但是这一点是微不足道的。至少这番聊天之中,他无懈可击,礼貌和热情,充分体现了一个二东家(他似乎在邮轮所属的公司有瓜葛)面对客人的态度。
如果换一个条件,也许陆五会觉得有这么一个人过来聊天其实也不错,但是呢,毕竟此时此刻大事在侧,实在不想为这事分神。所以他虽然很努力,但是最终还是表现得缺乏热情而且反应迟钝。
聊天聊天,是需要两个人聊的。剃头担子一头热,那是聊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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