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民帝国

    赵钦宏有些惊讶，王烨现在基本上已经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了。王烨的实职是不可能再进一步提升了。

    现在王烨就已经是一方土司了，而且他还是土司之中最高品级的存在。这个实职实际上已经到顶了。

    至于说，王烨的爵位，暂时也是不可能再往上升的了。毕竟，国侯再往上就是国公了。看起来，王烨似乎还有上升的空间，但是这个空间其实暂时是不存在的。

    毕竟，如果王烨正式同赵钦宏联合了。那么他们很快就要跟两位辅臣开战。到时候，如果他们两人成功了，王烨就是平叛的功臣，甚至他还可以算是千里勤王，这可是大功甚至是奇功一件！

    而且，那个时候两位国公爷必定是保不住了。如果他们落在了赵钦宏的手中，那么夺爵毁劵也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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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灵魂一问
    如果，王烨真的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在有国公倒台的情况下，赵钦宏必然要进一步封赏王烨。以王烨现在的地位和职务，最适合王烨的封赏就是把他晋升为国公。

    所以，王烨这个国公的头衔实际上已经是预定得了。

    甚至，就连王烨未来的封号，赵钦宏都和王烨隐晦得谈论过，他们也算是达成了默契。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人算是心照不宣了，赵钦宏不明白，王烨这个时候管他要的哪门子的官

    王烨一看赵钦宏的表情，就知道赵钦宏定然是误会了自己。

    王烨笑着说：“陛下误会了，臣并不是要为自己讨官职。臣是替臣的弟弟讨一个，能被外人看得上眼的头衔而已。”

    赵钦宏略一思索就想起了，当初井学真曾经跟他说过，王烨和杨威的关系情同兄弟。于是，他问道：“辽侯所说的弟弟，莫不是那位杨威”

    王烨笑着说：“正是那个混小子。杨威和臣向来情同兄弟，这一次臣打算正式同杨威结义为异姓兄弟。以后一些臣不想去的场合，杨威就可以代表臣去。只是这小子现在的官位太低了，恐怕京城中的大人物们看不上他。所以，臣这才来向陛下讨一个官位。”

    赵钦宏也笑了，他知道王烨并不是来向自己讨什么实际的权位的。那他就没什么舍不得的了。赵钦宏说：“既然如此，那朕还真要给你一个拿得出手的头衔了。要不朕给他一个爵位如何”

    王烨连忙制止：“陛下，这个就不必了。我们辽东有我一个爵爷就足够了。陛下就不要太恩典我们辽东了。”

    赵钦宏听出了王烨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他觉得自己一会儿要跟王烨好好的把那点东西谈清楚。可是现在，王烨既然不要爵位，那他就只能给杨威一个散官的爵位了。

    赵钦宏说：“说起来，在我大梁从三品以上的官员之中。辽侯似乎是唯一一个没有散官头衔的吧”

    王烨笑着说：“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当初，王烨得到万州宣慰使司宣慰使这个职务的时候。他还只能算是赵钦宏手中用来对付曾鹏海的武器，而且还是那种，有可能变成一次性用品的武器。所以，赵钦宏就没有给王烨加封散官的官位，后来这件事就一直空悬在那里了。

    赵钦宏笑着说：“如果杨威成了你的义弟，那他就是你们辽东的二号人物了。那我就授他一个从三品怀远将军如何”

    王烨一愣，他连忙问道：“这会不会太高了”

    赵钦宏说：“辽侯还是来京城的时间太短了啊！在我大梁，想要进入一些顶级的圈子，从三品可是最低的门槛。如果换个人的话，他可能还会嫌我小气呢，你倒是好，还嫌高了。”

    王烨连忙摆手：“够了够了！再高的话，那小子的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赵钦宏说：“那么你自己呢你的散官准备要几品的”

    王烨没有推辞，他的情况确实有些古怪。但是，他也没有狮子大开口，毕竟他已经是超品的国侯了，散官什么的对他还真没有什么吸引力。

    王烨说：“臣的实职是从三品的宣慰使，不如就封臣一个正三品的昭勇将军吧”

    赵钦宏说：“那好，就这么定了。等到你们正式结拜的时候，朕的圣旨一定会到。”

    王烨起身对赵钦宏行礼：“臣知道陛下事务繁忙，臣不敢劳烦陛下的大驾，到时候还请陛下派人观礼如何”

    赵钦宏指了指一直在自己身边站着的夏玉光说：“这位，想必辽侯也见过几次了。他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夏玉光，也是掌管东厂厂督。朕就派他去如何”

    王烨确实见过夏玉光几次。但是，王烨对大梁的太监始终没有什么好感。这倒不是王烨歧视太监，毕竟在历史上忠义双全的太监还是有的。比如，著名的高力士就是。

    但是，据王烨所知，大梁的太监尤其是大太监还真没几个好东西。所以，他跟夏玉光也只是脸熟而已。

    这也不算是失礼，毕竟太监是皇帝的内臣。自古以来，内臣和外臣私交过好都是一件比较犯忌讳的事儿。王烨保持距离也没有什么能被指摘的。

    所以，这一次王烨才算是刚刚认识了这个位高权重的太监。而且，能坐到这个位置的，自然是赵钦宏最信任的人之一。

    而且，王烨同赵钦宏的几次交谈，夏玉光大抵都在。明明在秉笔太监之上还有一个掌印太监，可是赵钦宏却往往只带着夏玉光，可能那个之一也要被去掉了。

    王烨笑着说：“那臣就谢陛下了。”

    说着，王烨对夏玉光施礼道：“到时候还要劳烦厂公了。”

    夏玉光连忙还了个大礼：“侯爷折煞老奴了。能去侯爷那里观礼，是老奴的荣幸才是。”

    众人又谈笑了几句，赵钦宏对夏玉光使了一个眼色。夏玉光会意，他将殿中最后侍立的几人也带出去了。就连他自己也都没有留下。

    王烨每次来同赵钦宏交谈，能留在这里侍奉的，基本只有夏玉光。即便像今天这样，没什么太机密的事情要谈，能留在这里的，也都是最值得信任的。

    可是现在，赵钦宏甚至连夏玉光都没有留下。那就说明，赵钦宏接下来要对王烨说的话，真的是兹事体大了。

    王烨略微思索了一下，他知道差不多也该到了自己给赵钦宏一个准话的时候了。于是，他的心态也就平静了下来。

    可是，赵钦宏接下来说的话，却让王烨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终归还是太小看这个天资聪颖的皇帝了。

    毕竟，在赵钦宏还是太子的时候，他的历任老师对他的评价都是极高的。而且，他们对当时还是太子的赵钦宏的天赋无不是赞誉有加。

    虽然，后来因为他自己的懈怠和权力心，让他做了很多荒唐的事儿。但是，这些都没能把上天给他的恩赐带走。而且，长年坐在那个龙椅上，毕竟还是给他培养出了几分真龙天子的威严。

    赵钦宏问王烨说：“如果，将来你们辽东赢了。你准备怎么处置朕”



第445章 伯罗奔尼撒阴影
    西方人信奉基督教，在他们的《圣经传道书第一章第九节》之中，有这么一句话：“太阳底下无新事”。

    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这句话看起来似乎已经不合时宜了。但是，我们今天也不过是在用更先进的工具，重复古人做过的事情而已。

    无论是那个逝去的红色超级大国同灯塔国的竞争，还是现在正在竞争的两个超级大国。他们在政上的竞争，不过就是皿煮集中制和皿煮制的竞争而已。

    可是，在历史上还真就有过类似的竞争。而且就发生在他们西方人念念不忘的希腊时代。

    希腊是西方文明的源头。所谓的文艺复兴，不过是因为西方人在中世纪的时候，重新同东罗马帝国取得了联系。他们见识到了自己祖先取得的伟大成就，然后重新复兴了希腊文明而已。后来西方文明的发展，也正是基于对希腊文明的重现和发展。

    而在古希腊最辉煌的2450年前，当时希腊最强大的两个城邦，斯巴达和雅典爆发了一场长达27年战争。

    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和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联盟，一共打了27年，最终的结果是伯罗奔尼撒联盟取得了胜利。这场战争就是史称的伯罗奔尼撒战争。

    巧合的是，雅典正是西方皿煮制的鼻祖。而当时斯巴达施行的贵族议会制度，就是有特权阶级存在的皿煮集中制。他们正好是我们这边的两种体制的最原始形态。

    他们之间的竞争结果，对我们今天有着极强的警示作用！值得一提的是，在战争的初期，双方确实是势均力敌的。但是，雅典却越打越弱，这是非常奇怪的。

    因为雅典不仅是个强大的陆地城邦，同时还是个海军强国，它有着强大的海上贸易能力（是不是和灯塔国很像）。按理来说，打消耗战的话，它应该有绝对的优势才对，毕竟很多时候，战争打得就是金钱。

    真正葬送雅典的，跟他们的制度有很大的关系。或者说，正是因为雅典政-zhi的混乱，导致了雅典最终的战败。

    在战争中，凡是曾经取得了巨大胜利有着极大民望的军事领袖，不是被迫害致死就是被迫流亡。而其中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名望太大了，对青年人的影响过大，不利于皿煮。

    当然了，这可能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应该是他们的名望威胁到了当时的统治阶级。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行为，无疑大大的削弱了雅典的军事实力。

    值得一提的是，在雅典战败之后，雅典人还处死了后来几乎被西方人神话了的一个人——苏格拉底！

    罪名也很简单，因为他藐视传统宗教、引进新神、腐化青年以及反对皿煮。而实际上，他引进的所谓新神是理性和知识。对倡导自由，人人以演讲为荣的雅典来说，这不得不说是巨大的讽刺。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和普通人想象得不一样。在当时的希腊，雅典其实是处在邪恶的一方的。他们几乎成了压迫的代名词。

    原因很简单，在雅典的皿煮制光环下，是只有男性自由民才有皿煮权力的残酷现实。在雅典有大量的奴隶和被压迫阶级。（和灯塔国曾经的奴隶制度以及种族歧视是不是很像）

    所以，当初的雅典社会阶级对立极其得严重。（和现在的灯塔国是不是很像）在战争结束的时候，甚至有雅典人打开城门欢迎斯巴达人来解-fang他们！是不是很讽刺

    在鸦片战争之后，志得意满的西方人，曾大规模得“修订”自己的历史。但是，对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整个西方学界似乎一直讳莫如深。一直没有什么人对这场战争做过反思和研究。难道是他们知道，这段历史预告了他们的毁灭

    虽然，在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212年后，斯巴达也被罗马帝国灭亡了。但是，斯巴达最后也是以一个强国的姿态灭亡的。斯巴达真的是战斗到了最后一个人。而雅典只能作为罗马人的忠犬追随在罗马人的身后，甚至后来还因为对罗马的不忠被罗马人覆灭。这样的丑态，也不知道西方人到底崇拜他们什首发

    所以，王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西方式的制度带进自己的辽东的。他还是要模仿自己熟悉的那个制度，如果他不得不采用君主立宪，那也只能是用一个壳而已。

    赵钦宏已经明白了王烨的意思。他知道王烨是不可能再保持君主的权威了。

    其实，在赵钦宏看来，王烨就是一个疯子。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对至高无上的地位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个人疯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赵钦宏和王烨继续谈下去。

    他问道：“那么，当你同邓文耀谈判的时候。你的底线是什么”

    王烨笑着说：“臣的底线从来就没有变过。臣不会允许特权阶级在这片天下继续存在下去。无论是皇族还是士大夫都一样。”

    赵钦宏笑了，他知道王烨是一定会同自己联盟的了。原因很简单，因为邓文耀根本不可能答应王烨的条件。

    邓文耀和翟玉成的权力，来自于他们对士林的影响力。也可以说，他们在士林和官场上的地位，就是他们能取得今时今日的成功得最重要的原因。

    如果他们答应了王烨的条件，那就说明，他们一定要同天下士大夫为敌。失去了根基的大楼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赵钦宏可以同王烨合作，那是因为“君主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句话看起来是君主同士大夫联合，可是实际上却是君主对士大夫的妥协。这种妥协也可以说，士大夫和皇帝其实本来就有敌对的关系在。

    尤其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赵钦宏和两位辅臣为敌，实际上就已经站在了天下士大夫的对立面。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毕竟还掌握着大义的名分，只要他在解决了两位辅臣之后，重新树立起反对辽东的旗号，他就能有机会整合士林的力量。两位辅臣自然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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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毒药
    两位辅臣没有大义的名分在，如果他们背叛了天下士林，那天下的士子随时都有可能再推举一个领袖出来反对他们。所以，相比起赵钦宏，他们才真的是一步都不能退的。

    王烨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不过他还想最后尝试一下。赵钦宏这种事成之后就会背叛的盟友，绝不是很好的盟友选择。

    但是，王烨现在的敌人太多了。北狄人、赵钦宏、士大夫，想要一一消灭他们。王烨现在只能暂时选择一个盟友消灭一个才行。至少，在这个争霸的舞台上，他要先送一方退场。

    赵钦宏问道：“朕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未来不得不坐在那个位置上，你会如何处置朕”

    王烨想了想说：“臣听说，陛下在外还有几座行宫在。那里都是养生的好地方。到时候，陛下可能就要在那些地方度过余生了。”

    王烨说得并不隐晦，赵钦宏明白了王烨的意思。王烨应该是想幽禁自己了。虽然，以辽东现在的情况，王烨的意见未必就是最终的决定。但是，好歹这也算是王烨的态度了，赵钦宏点点头。

    两人这次算是正式摊牌了。在明白了其中一方的态度之后，王烨就要去试探一下另一方的态度首发

    第二天早朝，王烨和赵钦宏都没有提起莫日根的事儿。在两人交谈的最后时刻，王烨跟赵钦宏提议，等到他跟两位辅臣谈过之后再说这件事。

    王烨是个喜欢快刀斩乱麻的人。在局势不明的时候，说起莫日根的事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因为在不明白王烨立场的情况下，两位辅臣做决定会很困难。这件事很有可能会被拖延下去。这是王烨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所以，他决定还是等局势明朗之后再说。

    第二天早朝过后，王烨拦住了邓文耀和翟玉成说：“两位宰辅，在下想请两位喝一杯，不知两位是否愿意赏脸呢”

    邓文耀和翟玉成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知道了，王烨昨天同赵钦宏会面的事情。他们也猜到了，王烨和赵钦宏昨天一定达成了一定的共识。今天，王烨应该是打算来同他们摊牌了。

    两人都微笑着答应了。可是，在他们的心中，却都有着极大的担忧。

    王烨的态度已经说明了，赵钦宏和王烨那边已经有了实际性的进展。如果，他们今天不能给王烨满意的答案，他们可能就不得不面对辽东军强大的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