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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诸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中寸木

    沈昊像是看出了对方的想法,咧开嘴,笑得很自信,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拿他的命做赌注,你应该知道我有能力在你出手的瞬间将其击杀,你不要逼我。”

    虽然这番话语中带有威胁的意思,但却是事实,更何况,他还有北冥蓝金大印,可挡神通者一击!

    所以,他根本无惧,语气很冷静,直视着那名神通者。

    “少年人,我承认你天资绝艳,但须知这里是豫州边关,不是谁都可以乱来的,有些痛苦比死还难受!”那名神通者目光彻底冷了下来,对方一再威胁,毫无敬意,实在太过嚣狂。

    “乱来我被此人用恶毒手段算计,我凭我一己之力要讨个说法又有何不对真当我好欺负吗,要受你威胁!”

    沈昊声音冷冽,丝毫没有被那名神通者吓倒,他将战力一直保持在巅峰状态,并且随时准备祭出北冥蓝金大印,来个鱼死网破。

    “不要冲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马叉叉突然对沈昊低声道。

    它认真分析了当前的情况,觉得还没有到那种要不死不休的地步,那名神通者虽然偏向这名青年,但并非真的恶人。

    从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也不知道沈昊与胥江的关系。

    并且他明显是因为这名青年与胥江关系匪浅的缘故,才一直有所顾虑,不敢出手,担心沈昊被逼急了,对青年下杀手。

    既然是这样,那么事情还没到不能罢休的地步,应该尚有余地。

    于是它故意冷嘲热讽道:“我等本以为豫州王城向来低调,韬光养晦,应该培养出的都是就事论事的正直之人,没想到也是这般护短,不讲道理,与那些小人有何区别”

    “你们擅闯边关,挟持人质,还敢评判豫州王城!”那名神通者大怒,差点就忍不住出手将马叉叉镇压。

    “它说的不对吗我等曾受胥江前辈恩惠及邀请,现在好心前来豫州王城致谢,却被人算计,你身为神通者不查明真相,反而咄咄逼人,如何不能说得!”沈昊大声道。

    这时,一直沉默的青年忽然开口,作凄惨状,叫道“七叔,别信他们,救我……”

    “闭嘴!垃圾!”没等他把话说完,沈昊直接朝他另外半边脸又补了一拳,鲜血再次横飞,令他彻底说不出话来。

    “你!”

    神通者虽然惊怒,但同时心中也在打鼓,这两人一口一个胥江前辈,不像是真正的逞凶之辈。

    而且地上那名青年与胥江的关系他自然清楚,本应该在王城之中,又为何会莫名其妙来此这其中定然存在隐情。

    “是非对错究竟如何,让我们面见胥江前辈后自然会有定论,我既然敢这么说,你还怕我能遁走不成”沈昊的声音很洪亮,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名神通者沉默了,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当真是有足够的底气,他对那么胥江统领的脾气很了解,向来秉公灭私,此事若真是这二人占着理,那自己还真不好独断专行,需要弄清楚。

    于是他道:“你口口声声说他算计你等,可为何我见到的是这幅场景,这又作何解释”

    “他将封灵果下入食物之中,软禁我等,若非我凭自己的手段将其化解,此刻早已身死。”沈昊指着地上的青年说道。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只是暂时恢复修为这件事说出来,因为他还不能全然信任这名神通者。

    那个被称作“七叔”的神通者闻言,立刻睁开法眼看向二人,发现他们的体内真的有一层淡黄色的光幕,的确是封灵果的效应。

    同时他也相当惊讶,这名少年究竟是什么怪物,连封灵果都封不住其修为,竟能绝地反击,有些太夸张了。

    他不禁脱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沈破军。”沈昊淡淡开口。

    而后那名神通者立刻惊呼道:“你就是那个跨境界斩杀穷奇族后代的人族少年”

    “正是。”

    那名神通者深吸一口气,心中了然,这少年可是胥江点名看重的后辈,从时空之渊回来后曾不止一次提到




第六十五章 不杀
    胥江身形魁梧,眉宇间颇具威势,本就不怒自威,此刻了解到自己的亲传弟子这般行事,怒火中烧,其威严程度比平日更胜,简直令人不敢直视。

    他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单手擒住胥铭,将其拎在手中,怒视着他,道:“孽畜,你可知罪!”

    那名叫胥铭的男子嗓音干哑,道:“我本是一个孤儿,被你收留,成为你的弟子,你说我有罪,我便是有罪的。”

    他此刻是绝望的,眼中有悲愤的泪,最后的反扑没有杀掉沈昊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同时他也知道,此生将永远不会再被胥江看重。

    “你无须博我同情,你应该知道我最恨的便是这般小人行径,作为我的亲传弟子,如此行事,只会令我蒙羞,真是后悔当初收了你做弟子!”胥江的语气冰冷无情。

    “哈哈哈!”

    胥铭眼中明明带泪,此刻却在大笑,很疯狂,指着沈昊,道:“我向来令你蒙羞,又何曾被你正眼看过,你看重的只有他!”

    刚刚的一击令沈昊受伤不轻,他慢慢站起身来,缓缓道:“你真的很可怜。”

    此人平日里沉默寡言,看似与常人无二,但实际上内心已经扭曲,被妒火蒙蔽,失了本心,比那些明面上的恶人更可怕亦更可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是一个可怜人,他的压力来自于自己,想要被别人看重,祈求众星捧月,却又没有这样的能力,故而化为魔鬼。

    “要知道,修行亦是修心,变强的执念固然重要,但却不能因此失去了平常心,否则你永远无法变强。”沈昊淡淡道。

    这番话他不仅仅是说给对方,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能够跨越极境,走到这一步,凭的是一股执念,但这也恰恰是他的本心,是他要守护的东西。

    当有一天,原本身边的一切都离你而去,你的内心似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到这个时候你又该如何是好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但沈昊有,面对那些,他恨、悲、拗、狂、怒各种情绪交织,一念之差便会就此沉堕。

    可最终,他选择独自抗下这一切,在寂寞中独自前行,将内心的苦涩深埋,他的过去又有谁能分担,谁能慰藉

    “你闭嘴!摆出这样的姿态,自以为高尚,那是因为你一战成名,诸般荣耀加身,可你若无那些机缘与传承,你又能算得了什么!”胥铭疯狂大吼,打破了平静。

    沈昊摇了摇头,淡淡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能有今日所成,皆靠我自己,并未获得任何传承,这世上本就是平凡人占大多数,我亦不敢保证日后可以一路高歌猛进,你又何苦不摆正自己的位置。”

    “不可能!不可能!”胥铭依旧在狂吼,状态很疯狂,被绝望与不甘束缚,早已失去理智。

    “执迷不悟。”胥江四字评价,这些道理他又何尝没有对胥铭说过,自己的一言一行亦在时刻感染着这个弟子。

    这可惜人心可以很坚强,亦可以很脆弱,有些人终究受不了打击,受不了他人成功,嫉贤妒能,最终只能沦落到如此悲哀的下场。

    沈昊亦叹了口气,不再理会胥铭,此人怨念太深,已经无药可救。

    “破军小友,此子罪孽深重,我现在将他交给你,任凭处置。”胥江看向沈昊,他向来不徇私情,再加上今日对这个弟子也已经失望透顶,即便心有不忍,也没有再留情的必要了。

    “留他一命吧。”沈昊思虑良久,最后轻声道。

    在场的几人顿时愣住了,尤其是那名被胥铭唤作“七叔”的神通者,他很诧异,这小子刚刚还在喊打喊杀,相当强势,动辄便要取胥铭性命,怎么这时又突然留情。

    胥铭也在大吼,道:“我不需要你做好人,在众人面前假装高尚,到了这个地步,我败给了你,一无所有,又何须再承你的情!”

    “我从未将你视作对手,又何来成败一说,我不杀你,只因你是胥江前辈的弟子,你并不欠我什么情。”沈昊很冷淡。

    他之前确实很想杀了此人,但不过是为了讨一个说法,现在既然两位神通者深明大义,那他也没有必要把事情做绝。

    沈昊心里清楚,这个人他永远不会将其视为前进路上的阻碍,杀与不杀并没有什么分别,对方已经不可能再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他知道胥铭终归是胥江的弟子,亦是其收留的孩子,即便现在心中大恨,但若真的死了,还是会心痛。

    正如沈昊自己所说,不杀,仅仅是因为对方是胥江的弟子,自己曾受恩于胥江罢了,与胥铭本人毫无关系,他早已不再沈昊的眼里。

    这种自然而然,并非刻意的轻视和话语,反而成为了最无情的打击,给了胥铭内心沉重的最后一击。

    此刻他的眸光彻底黯淡下,双眼无神,身躯佝偻了下去,面色苍白,心如死灰,像是再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如同一具空壳,呆呆的注视着前方,借用那名神通者的话来说,有时候有些事情比死亡更痛苦。

    “既然如此,你走吧,从此与豫州王城无关,你我师徒二人到此为止。”胥江寒声,很果决。

    胥铭没有说话,转身离去,背影黯然,他没有求情,他知道胥江的性子,说一不二,自己此生再不会被他视为弟子。

    他带着绝望离去,内心被击溃,从此都不会再有机会崛起,他梦想中的荣耀万丈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身上。

    场中一片寂静,几人一时都沉默不言,过了一会儿,沈昊主动上前,对那个被称作“七叔”的神通者行了一礼,道:“前辈,之前因误会多有得罪,还望不要见怪。”

    那名神通者大度地笑了笑,既然事情明了,话都说开了,他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并且刚刚的一系列事件令他对沈昊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之前就曾听闻胥江诉说这个少年的事迹,对其赞赏有加,现在看来其行事作风确有几分英雄风范,尽管愤怒时略有些冲动,但也可以理解。

    “少年很不错。”那名神通者微笑着给沈昊做出评价,而后对胥江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将此地留给三人。

    “胥前辈。”沈昊上前郑重行礼。

    “不必多礼,让我先替你们化解封灵果。”胥江没有任何架子,便开始划动双手,以神通者



第六十六章 反转
    “我与他同为上古修士,即便认识也是很正常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马叉叉斜眼道。

    “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知道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沈昊发问,这些王城的老祖都是从上古活下来的,平日里都在闭关,马叉叉又没见到真人,怎么就敢断定自己与那位老祖相识。

    “因为这里的构造,凭我现在的修为虽然不能感受到其中完整的秩序与法则,但还是能从其中捕捉到些许故人的气息。”

    马叉叉解释,这也是它为什么会在大街上做出那些浮夸的动作,实际上是在捕捉整座王城本身的道则。

    对此,沈昊表示认同,驳族对于天地间的秩序,大道的纹路极为敏感,很容易捕捉到其中隐藏的信息。

    这一点从之前马叉叉与神像男子大战时摹刻出当年神战的一角,以及它在时空之渊处能够快速刻画下那里的空间坐标便能完美地体现出来。

    这是驳族最引以为傲的天赋神通,很少有其他种族能够在这一点上超越,与之相媲美。

    “那你想去见他吗”沈昊看向马叉叉。

    然而,马叉叉表示自己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因为它与那位老祖虽然见过,但事实上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仅是一面之缘。

    据马叉叉所说,那名老祖年轻时对阵法相当感兴趣,而对于阵法来说,最为关键的便是慕刻下天地间的道则进行研究,而后借此再做创新,刻下属于自己的大阵。

    而对于天地间道则的慕刻,驳族敢称第一,谁敢成第二神兽也不行,故而对方曾来过驳族虚心求教,以大礼换取经验,马叉叉便因此与他有了一面之缘。

    “既然如此,驳族应有恩于他,你为何不愿相见”沈昊不解。

    马叉叉摇了摇头,道:“我的状态很特殊,实在不宜让太多人知晓我的身份。”

    它原本是一名得见长生的大能,如今重获新生,身体中的秘密太多,修为越高的人越可能想对它进行研究。

    尤其是那些从上古活到现在的神灵级人物,他们有的距离长生只差半步,自己对于他们来说更是炙手可热,属于不可多得的“研究对象”。

    在它看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一定每一个人都会记得当年的恩惠与交情。

    尤其还是这种牵扯到修行之路上的关键一步,很难保证对方会不会因此生变,毕竟这种诱惑实在太大了。

    一旦自己被盯上,凭它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沈昊默然,没有反驳,他明白马叉叉的顾虑,对方经历了上古大战,活了漫长岁月,对于人心变化早已看透,很难轻易相信一个没有太多交集的人。

    按照马叉叉自己的话来说,有些人活得越久,内心越冷,唯有利益与修为的晋升才是他们真正在意的,其他一切皆可看淡放宽。

    “所以,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久留,从秘境出来后需速速离去。”马叉叉提醒道。

    它知道沈昊对于胥江有特殊感情,若是从秘境出来后便直接离去会显得目的性太强,像是专程为秘境而来,这样不太好。

    但为求自保,顾全大局,他们也只能这么做,否则一旦久留,被豫州王城老祖发现马叉叉,对方定会在第一时间认出它来,到时候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沈昊考虑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吧。”

    他觉得胥江应该能理解,毕竟自己来此之前根本不知道秘境这回事,至于其他的人会怎么想,那又与他何干

    两人商议过后,开始稳固修为,为接下来进入秘境做准备。

    这次他们服下封灵果,导致修为被封,虽然没有出现太严重的后果,但身体中的灵力还是遭到了一些蚕食,需要重新补充和稳固。

    尤其是沈昊,他不像马叉叉那样将体内晨曦封锁,尽量限制封灵之力。

    他是直接挖掘到了人体深处,追溯到了人体之灵的源头,尽管封灵之力无法延伸到那些“玄门”之中。

    可频繁提升修为,一来二去的尝试依旧令他损耗颇大,现在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修为略有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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