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师的第五恋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方歇
姜奂轻轻帮她捶背,心里对她只剩下怜惜,想抱抱她却不敢,酒瓶子还在她手里攥着。
张玉靓吐好了,嘴里一阵发苦,原来是把苦胆都吐出去了。
她靠在沙发背上喘息着,姜奂把垃圾桶里的秽物收拾了,又放在她手边。
张玉靓俯视着他忙前跑后伺候着自己。她心里明镜似地知道他的意思。
“真贱。”她忍不住说了一句话,撩撩他。
姜奂像是没听见的样子。
不久他又出现了,端来了一杯牛奶,递给她,她伸手过去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给打翻了,牛奶洒了姜奂一身,她也没说道歉。
姜奂收拾了杯子,又给她换了一杯过来,她平摊开手心,姜奂这才发现,张玉靓的左手心里也被划破了,伤口比脚心的还严重,而且两只手上又是刚才的呕吐物又是油腻,手指头都粘在一起了。
姜奂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牛奶端到她嘴边,看她脸上也是一塌糊涂,就先用湿巾帮她擦干净些,又把牛奶端着,给她喂了几口,张玉靓也不躲了,低过头像小猫似地喝奶。
姜奂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张玉靓说:“还要喝。”她嗓子有一些嘶哑。
姜奂又喂了她几口。然后拽过她的手,先擦干净,又消毒和包扎好伤口。
张玉靓的眼睛空空洞洞,姜奂看着她,想说“耍够了吗”,但话说出口却是:“好些了吗”
他又找来一条软软的大绒毯子,从肩膀往下,给她轻轻都围上。
张玉靓像是自言自语地对他说:“其实我知道,其实,你也是一个坏银。”
姜奂气得不理她,她看姜奂都还没有来得及顾得上自己身上洒的牛奶,又说了一句:“可是,可但是呢,你对我不坏。”
姜奂问:“你看你祸祸了这么多东西——这些全家桶怎么办”
“扔了倒了吧。都是垃圾食品。”
“浪费食物就是犯罪!”
“这些东西就是毒药!吃这些东西就是自杀!”
“那也不能扔啊,这样吧,我给公司胖乔他们送去当早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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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别闹……你弄疼我了!起来……”
半个小时以后,姜奂赶到王大庆家,大庆哥已经吩咐人把食材帮他备好,姜奂赶紧开动,忙活了两个多钟头,第一炉蛋挞才烤好了,大家吃着都说“好吃好吃”,姜奂自己也吃了一个,确信味道跟上一次的一模一样,等不及第二炉了,匆匆对帮厨交代两句,便带着食盒打车往回赶。
半路,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喂,是姜先生吗我是xx送货的,你订的货确定要搬到楼上吗”
“什么货呀”
“你订的货自己还不知道吗”快递小哥明显很不耐烦。
姜奂突然想起来了,他的购物账号前两天告诉过张玉靓,借给她买过东西。今天这些应该是她又买的,她手脚不方便,当然就用了姜奂的账户。
他未及多想,“那就都搬到楼上吧,在房门口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回来!”
“这还有好几份呢。都搬啊是咋地”
“都搬都搬。”
姜奂赶到楼下时,发现好几辆送快递的车子都停在楼下,油然而生各种不祥预感。他捧着食盒上了楼,一出电梯口,走廊里迎过来好几个快递小哥,几人像众星捧月一样押送着他到了家门口,他一看,却是十几个特殊大箱子,摆在走廊里都要把过道占满了。
“这都是什么呀”姜奂明知故问,他眼尖,已经看到一个包装盒上标着“训练用铅球”,还有几大捆子的,能看出来是标枪。
“这几个箱子是铅球,这个堆儿都是标枪,这两箱子是铁饼。”为首的快递小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你是要在家开体校啊”
“别跟他废话。哥们你沙楞儿把单先签收了呗你这玩意儿老沉了,电梯都超载了。”几个快递小哥激激恼恼地说。
“稍等一下稍等一下,我先进屋。”姜奂想先脱身再说。
“不行!我们这有笔,你先签字接单!”几个快递小哥觉察出姜奂是在玩恶作剧,火气渐起。
“我得拿钱啊!再说我这手都占着呢。”姜奂连唬带骗先进了屋,把食盒放在茶几上,张玉靓见了蛋挞,这回不再蜷着了,扔下手机,取出一个蛋挞,饱饱闻了一下,然后咬了一大口,大嚼起来。
姜奂看着她,明白了,“是你干的吧”
“什么呀”张玉靓喝了一口水,把蛋挞往下送。
“铅球、铁饼和标枪,是你偷偷用我的账号买的。”
“那些呀……对了,我已经退单了,不是我想要买的那种,我下单失误了,都办完退单手续了。你跟他们说不好意思啊,让他们带回去吧……”张玉靓无耻地说。
“你这个事大了,这不是祸祸人吗我不去说,你买的你去说!”姜奂老羞成怒。
“当然你去说的呀!你的账户,你不去说谁去!”张玉靓好了伤口忘了疼,理直气壮地反驳他道。
“你其实不用买铅球铁饼,哑铃更像是居民用户买的,还有《中国大百科全书》呢!那个也沉!”姜奂讽刺她道。
快递小哥们在门外听到了里边的争吵,开始砸门按门铃。
姜奂无可奈何,狠狠瞪了张玉靓一眼,只好去外边平事。张玉靓见他走了,才倒在沙发上得意地大声坏笑起来,蛋膏蹭得满脸满沙发都是。
她听见姜奂出得门外,又听见走廊里一片暴喝声,脏话此起彼伏……姜奂好说歹说,软硬兼施,又晓以利害,又赔不是,又跟着一起搬东西,用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这拨人送走了。
回到屋里,姜奂也拿一个蛋挞,一边吃一边
(四十九)“我酒桌上的规矩是,我喝多少,你必须也喝多少”
尴尬中送走了大姐,姜奂回到厅里,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张玉靓,指着她半天,话都没说出来一句。
这一天好容易过去了,张玉靓没刷牙没洗脸,早早睡下了,睡得特别的香甜。
第二天,她起来,由他服侍着洗漱打扮一番,对着镜子看看不满意,卸了妆又重新打扮……反正也没有什么事,电视里的电视剧频道放了一天,她也吃吃睡睡,混了一整天。
将近六点钟时,张玉靓看着窗外的黄昏,突然哭了,把妆都哭了个乱七八糟,擦了两把脸,她喊来姜奂吩咐:“我要出门。去喝酒。去一个地方。”
然后给他发了一个手机定位。
姜奂一看,是在辽宁中医附近的一家饭店。
两人下楼约了顺风车,穿过晚高峰,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那家饭店。
张玉靓在车里一言不发地弄着手机。
到店后,张玉靓径直进了一个包厢,坐下直接自己点了几个下酒小菜,然后问姜奂:“你喝什么”
“你受伤了,不应该喝酒。”
“别废话。我要纯生,给你来淡爽啊”
“我也纯生吧。”
“上两箱纯生。不要凉的……要一半凉的吧,都起开。”
张玉靓抬眼一看,姜奂坐在桌子对面,她用那只好手使劲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这!躲我那么远干什么,这也不是烛光晚餐!”
“别点那么多了,喝不动吧。”姜奂过来坐下,看着她的伤手。
张玉靓的眼睛里都是酒,根本没听进他的话。她当年正是在这家店里把酒量练成了的,那以后就没醉过。
“能喝就陪我喝,不能喝麻溜儿滚!”她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给他看,“我想找人陪我喝酒,还缺人吗”
“那还是我陪你吧,靓姐。”姜奂心里有点可怜她,怕她这副神不守舍的风骚落魄样子被圈子里的熟人看了去。
她放下手机,酒齐了。
她操起一瓶,嘴对着瓶口,把瓶底朝着天花板,垂直往胃里灌,趁势把脑袋靠着椅背,不停地灌,几口之间,一瓶纯生没了。
她把酒瓶子往桌下边一顺,撇在地板上,“从现在开始,我酒桌上的规矩是,我喝多少,你必须也喝多少。10分钟一数瓶,你要是敢装假,我拿啤酒瓶子抡你!”说着又操起了一瓶。
姜奂只好也不紧不慢跟着她喝,只不时动一下筷子。
喝到第五瓶,张玉靓又哭了。
“你怎么又哭了”
“我老了。”
“你不老啊才25。”
“虚岁26了,明年27了。我脸上都有皱纹了。”
“那就别抽烟喝酒了呗,别那么累。”
“那我干什么呀我没有时间出去玩,我要赚钱还贷款,我还要给老……老板的公司赚钱,给所有人擦屁股。到头来都是狼心狗肺!”张玉靓又猛灌起酒来,“我转不出去了!”
“好吧,那我每次都陪你喝。好不好”
“你陪我喝……可是,酒不是天天有的。”
张玉靓不知不觉喝醉了,头一次对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失去了控制,在失控之前,她对自己的好胜心还小小后悔了一下:老大呀老大,你怎么也喝多了,你跟姜奂都喝倒了谁收拾残局被酒客顺手牵羊把东西拿走了怎么办……
姜奂看她终于醉倒,叫不醒了,数了一下瓶子:她喝了十二个,不是说十五个没问题么姜奂想:看来她在这一点上还是高估了自己,女人啊,往往就输在对自己的盲目自信上。
姜奂叫上专车,慢慢付了账,等车来了,架着醉成一团的张玉靓出去上了车,坐在后排照看她。城市的夜光透过车窗进来,在张玉靓的脸上挑逗地闪烁,把她的侧颜雕琢得精致而又性感,姜奂又摆弄了一下她,让她在后座上躺得舒服些,她身体的气味从衣裙的各个缝隙里渗出来,刺激得他身上一阵阵地打着寒战
(五十)李妍蕙子来捉奸了!
其实,诱敌深入是一种险招,因为诱敌不当,弄巧成拙,很可能会一败涂地,古往今来这方面的惨痛战例一个接着一个,但是张玉靓天生自信,眼下又是在主场,所以有恃无恐;姜奂则是心思细密,早就准备好了多种反审讯手段,甚至还有厉害的反制手段呢,所以他也不怕。
俩人目光相对,她微微一笑。
姜奂一下子紧挨着她坐下,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浓情蜜意地重复了一句:“你昨晚的表现,非常非常完美。”
说着,他的手腕在她的脖项后轻轻穿过,很自然地扳过她的脸,那角度、力道、契合度水到渠成,驾轻就熟地令她惊讶。
她睁大眼睛审视着他。
恰在这时,门锁响动,门开了,闪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她反手关门,另一只手举着手机,镜头对着俩人开始录影。
姜奂条件反射式地站起身来。
张玉靓鬼鬼祟祟地放下了手里的奶茶。
录影的人穿着灰色休闲装,白皙的俏脸上,大眼睛里满是怒火地四下打量。
正是李妍蕙子来捉奸了。
姜奂是第一次见到妍蕙子,赶紧打招呼:“李总。”
妍蕙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边录着影一边来到张玉靓跟前。
张玉靓抱着胳膊,坐在那里,无所谓地面对着她的镜头,“老婆,这么早,来这有事吗”
妍蕙子放下手机,“这是我家,我不能来么你昨晚加班了么是不是跟我撒谎了。”
“我昨晚跟客户谈判来着,唇枪舌剑,好多个回合,累得现在嘴还有点发木呢。”
“跟什么客户谈的”
“河南客户啊!对了,你的那个steven怎么样了,据说当天晚上,他的车回去时肇事了。”
“累坏了吧。”妍蕙子仔细观察她,见她手心和脚心好像都受了伤,“动作还挺激烈,折腾了一宿吧。你们俩。”说着她看了一眼姜奂。
姜奂说:“李总,需要喝点什么吗”
妍蕙子不理他,径直冲进张玉靓的房间和卫生间,翻动了床上床下、床头柜抽屉和垃圾桶;又冲出来翻动了大厅、餐厅和厨房的垃圾桶。
张玉靓很紧张地看了一眼姜奂,姜奂无奈地对着她耸了耸肩。
妍蕙子仔细翻了好一阵,一无所获,正要发作,门又开了,付雨奇快步进来,跟姜奂、张玉靓交换了一下眼神,赶紧进了厨房,找到一边哭一边洗手的妍蕙子:“老婆,不是说好上来瞅一眼就走吗海豚宝宝都等了你一会儿了,在等就要焦虑了。”
妍蕙子才不管海豚宝宝焦虑不焦虑,她披头散发气急败坏地回到厅里,脸上的眼泪和水珠还没干,从张玉靓手包里找到烟和火机,点上一支抽了起来。
付雨奇和姜奂看着她的狼狈相,都没有吱声。
那边张玉靓却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上班去了。
妍蕙子抬头看着她:“你要上哪去”
“去公司上班,打拼赚钱啊!小姜,咱们走吧。去慈恩寺做田野调查。”
“对对对!field investigation。”连姜奂都觉得他们俩撒的这个谎实在拙劣。
妍蕙子盯着张玉靓质问:“老大,你穿着豹纹和短皮裙啊,这是去采访什么和尚呀”
张玉靓坦然地反问她:“那可就得问问你找来的那个河南编剧了,问问他,为什么他写的每个剧本里,都非得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和尚!”
张玉靓和姜奂逃也似的下了楼。
走出楼门十多步,张玉靓听见妍蕙子喊她:“老大老大!你几点回家”
张玉靓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妍蕙子站在付雨奇的车边,眼巴巴地看着她,盈盈可怜,让张玉靓一下子想起了两年前,两年前方小蜓走的时候妍蕙子的可怜相,也想起了两年前的自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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