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千年

    “你的问题这么笼统，我可不知道怎么回答。”

    约翰说完就带头走进了轨道中转间。

    但姬青并没有放弃。

    “你快要没时间了，如果现在告诉我斯图亚特教授在什么地方，我还来得及阻止他。”

    “首先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半，如果不是在第二世界里面的话我根本没精神说话，”约翰打了个哈欠，“还有，你大可以放心，教授并不会违法，所以我劝你们，好好睡个觉，明天再说吧。”

    就连姬青看着约翰的哈欠都差点忍不住跟着一起打哈欠，不过他并没有被说服。

    “他是你的老师吧”

    “他还是我的同乡，我们的关系确实不错。”约翰知道姬青要说什么，“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不知道。”

    局长叹了口气:“好了，这些等到了派出所再说吧。”

    姬青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轨道中转间抵达目的地，局长让警员们带着约翰先去派出所，他自己却和姬青留在了中转间。

    “还有两个人……”

    “卫清和张放”

    “张放是世网娱内部的人，我没有权限动他，卫清是姜澜的人，现在也不是我能动的。”

    姬青点点头。

    严格来讲，这两个人依然要遵守法律，局长也可以以正当的手段带他们过来帮忙，但是绕过世网娱总是不好的，尤其是，严格来讲现在有权利带他们过来的人是姜澜。

    “我去带他们两个人过来。”

    姜澜因为避嫌所以注定不能参与这个案件，那么能够出手的就只有姬青了。

    “姜澜呢”

    “没必要让他知道，而且他现在的立场也很尴尬，明天再说。”

    姬青点点头，然后关上了轨道中转间的门。

    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局长走出轨道中转间，走进了派出所。

    这里地方不大，不过设施齐全，有三个单独的全封闭审讯室:如果没有的话局长也不会选这里。

    约翰盖茨已经被送到了其中一个审讯室，不过暂时还没有让他看出来这是审讯室。

    这三个房间都是泛用式设计，典型的为节省空间不择手段，毕竟派出所的空间都不大。

    根据需要，这些房间可以是拘留室，审讯室，甚至办公室，客厅，或者游戏室。

    约翰盖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房间里面的沙发上，打开了个人终端。

    当然，他的操作权限已经被限制了，不过他还是可以看看新闻之类的。

    “你好，约翰盖茨教授。”

    局长从黑暗中出现，他坐在房间的另一边，正对着约翰的一个桌子后面:这是个全息投影。

    “你好，局长先生。”

    “我们现在开始问问题吧，时间不多。”

    约翰点点头:“我只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

    “你第一次知道史密斯斯图亚特用新的算法侵入世网娱是什么时候”

    约翰盖茨陷入了沉默。

    ……

    姬青站在轨道中转间的出口，等待着张放的出现。

    在之前进入世网娱董事会，之后，姬青就有了联系世网娱内部所有人的权限，他之前已经找到张放说好了，让他跟着去一趟。

    当然，张放也有可能不会出现，不过姬青对此早有准备。

    “你还真的到这里来了啊”

    姬青叹




第四十四章 分隔
    “那个气体，在我的异能里面，是红色的。”

    张放愣住了。

    这是他绝对没想过的答案。

    “这个无聊的实验就到底为止吧，不要浪费时间在异能上面，因为这东西马上就要彻底消失了。”

    张放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每天早上都要跟师傅做早课，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

    姬青点头:“如果今天晚上搞不定，那我替你去。”

    张放忍不住笑了:“你以为做早课是干什么”

    “打坐念经啊。”

    “那你替我去有用”

    姬青转身跟着张放走进了轨道中转间:“你师父似乎更喜欢我，对于道家而言，执念是不好的。”

    张放看了姬青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你和卫清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两个人面对着轨道中转间的大门，灯光从墙面反射，照亮的是两张没有表情的脸。

    “很早，那时候我还只是师傅的弟子，她应该是很有名的天才，据说高中只读了一年，大学也只读了两年，毕业后直接进了世网娱。我们俩年纪差不多，但是交集不多，那时候和她关系最好的是姜澜，”张放笑笑，“话又说回来，那时候整个世网娱所有的妹子都跟姜澜关系最好。”

    姬青大概能够理解，毕竟姜澜有一张任何女性都无法拒绝的脸。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史密斯斯图亚特的”

    “这算是审问已经开始了吗”张放转身看了姬青一眼，但是后者没有回应，“我们是在一次世网娱组织的内部讲座上认识的。”

    “说起来……”张放露出了回忆的神色，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也是我们第一次和约翰盖茨认识。”

    姬青还是没有说话。

    看到他没有继续问问题，张放也就继续沉默，没有再说什么。

    轨道中转间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停在了郊外姜澜他们办公室的门口。

    “这里是哪儿”

    大门打开，姬青走了出去，张放想跟上来，却被姬青拦住了。

    “你在轨道中转间里面等着，我叫卫清出来。”

    张放无奈地点头，留在了轨道中转间里面。

    有姬青在，无论他行动多快，都不可能逃脱，所以还是老实呆着省点力气。

    姬青走进了办公室。

    他在卫清的专属办公区门口停下来，然后按下了门铃。

    这个门铃会叫醒在游戏舱中沉睡的卫清，无论她睡得有多沉。

    过了大概十分钟，收拾整齐的卫清才终于打开了门。

    “怎么了”

    “有个特别麻烦的事情要你帮忙。”

    卫清点点头:“什么事情”

    “姜澜必须避嫌。”

    卫清瞬间明白这件事有多么麻烦了。

    严格来说，他们这个部门只有三个人，而只有姜澜有完整的权限，现在姜澜避嫌，那么他们要做任何事都会束手束脚。

    “到底怎么了”

    “你被卷进了一个黑客入侵世网娱的案子，那个黑客一个小时之前跟我自首，说你是共犯。”

    卫清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淡的笑容:“所以我现在是去受审。”

    “不是，”姬青摇头，“那个黑客没犯法，而且他把物证交给我了，所以你们不是罪犯，而是帮我们找到他的证人。”

    “找到”

    “黑客现在不知所踪，我刚从帝都大学回来，空手而归。”

    卫清无奈地叹了口气:“能不能……明天再说……”

    “抱歉，他自首的原因是要去做一件事情，我怀疑那是严重的犯罪行为，为了阻止这个黑客，我只好熬夜了。”

    卫清摇摇头:“好吧，我们去哪儿”

    姬青已经转身朝着门口走了:“帝都大学的派出所。”

    “你们这个地方选得真是…



第四十五章 谎言对照
    “现在这样分开审讯，他们三个人都知道套路，太容易挑起对抗情绪了，你现在到底想问什么”

    “约翰盖茨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我只能让他们以为我们的目标不是史密斯斯图亚特，然后想办法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局长叹了口气:“你这是在玩火。”

    “没时间了，那个人和单纯的异能者不一样，我甚至有点怀疑……他让我们知道这三个人，是故意转移视线。”

    “别想这么多，这三个人是我们手里最重要的线索，你把他们三个放到一边不管找别的线索，才是舍近求远。”

    姬青叹了口气:“那就开始吧。”

    局长站起来，跟着他一起走进了一边的办公室。

    在三个不同的房间里，三个警察正在问约翰三个人问题，这个办公室里面可以看到三个房间里面的情况。

    “告诉卫清，自首的那个黑客是约翰盖茨，然后慢慢问，张放那边暂时就跟约翰盖茨一样吧。”

    其实正常只要不是审问嫌疑犯，对证人问话的时候，都是有基本套路的，先问什么后问什么，怎样的措辞能把问题问清楚，把人证定死，现在约翰盖茨的询问已经按照固定的问法进行到一半了。

    “他说的基本上都能和你说的那些对上，和史密斯斯图亚特的关系，还有去世网娱做讲座的时候碰上了卫清和张放。但是……”局长叹了口气，随手拿起面前桌子上的浓茶喝了一气，“他还是不知道史密斯斯图亚特要做什么，去了哪里。”

    “这是个问题……”

    姬青还在怀疑，他现在并不确定史密斯斯图亚特所说的有多少是真的，而多少是假的。

    “不过目前能确定的事情里面，史密斯斯图亚特说的都是实话。”

    姬青有点意外。

    “说明他的这个谎话编得还挺严密。”

    局长看了姬青一眼:“为什么你会觉得，史密斯斯图亚特一定说谎了”

    “因为他的故事里面有一个破绽。”

    “什么”

    姬青笑笑:“他已经非常克制，但是我还是能听得出来，他是把约翰盖茨当成自己儿子的，但是在整个故事里面，约翰盖茨都不是无辜的。如果史密斯斯图亚特没有犯法，那约翰盖茨就没有犯法，如果他做了，那约翰盖茨就是从犯，如果史密斯斯图亚特的自首真的是为了让约翰盖茨逃脱，那他根本就不应该提起。”

    这是个非常复杂混乱，夹杂着感情与理性的推测，但是局长无法否认。

    如果史密斯斯图亚特没有失去理智，那这就是个精心编织的谎言，约翰盖茨被卷进其中，或者是作为转移视线的诱饵，或者是避重就轻掩盖的真正核心。

    如果教授失去了理智，那么可能这是一段真实的描述，但是无法解释约翰盖茨的出现，至少斯图亚特教授还没有疯到那种程度。

    “所以其实有几个可能，要么是约翰盖茨在这件事情里面参与太深，根本没办法脱开关系，要么就是，约翰盖茨是个放出来转移视线的烟雾弹，而史密斯斯图亚特那边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只需要拖延这一点时间。”

    “别着急，”局长对着姬青提醒了一句，“走一步看一步，真要是你想的那样，那越着急月容易掉进陷阱。”

    姬青点头。

    然后突然，一个警察对着他们打了个手势。

    约翰盖茨对他提出了更换人选。

    就在刚才，姬青和局长对话的时候，房间里面的约翰盖茨还在和警察继续对话。

    因为姬青的命令，那个警员停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异样，被约翰盖茨察觉了。

    “让姬青来跟我说，我倒是想问问他，史密斯老师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警员一开始想要拒绝，但是约翰十分坚决，于是他只好向局长请示。

    &nbs



第四十六章 数学
    教授的说法和约翰盖茨的说法有了明显的出入，姬青根本无法判断真假。

    一切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我那时候刚刚进入大学，院长并不想让我跳过本科阶段直接做他的研究生，于是就找了最适合我的老师，也就是史密斯斯图亚特教授，他是数学家中的异类，他说数学相关内容的时候别人听得懂。”

    约翰盖茨笑了起来，这是个数学圈子里的经典笑话，有辨识度，绝对正确，而且深刻，甚至泛用。

    当然，姬青并不能理解其中的精髓，他只能跟着尴尬地笑笑。

    “他是个非常好的老师，对我很有耐心，而且愿意跟我说起一些数学之外的话题，比如游戏，比如世网娱。”

    “那时候他在权威的经济学期刊上发表论文，还经常因为这个被学院的其他教授嘲笑，不过看他的样子其实也并不在意，也有一定的原因是，他的年纪比所有嘲讽他的教授都大，所以并不在意，毕竟院长在内的那些老教授都从来没有说过这有什么不好。”

    “经济学的圈子和数学的圈子并不一样，我大概有一点了解，他的论文得到了学术界的承认，但其实也并没有被重视，教授因此十分苦闷，所以有一段时间将重心转移到教我的课程上面，那段时间是我觉得最难坚持，但收获最多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