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回北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灰头小宝2
想定,张商英又耐着最后的性子,“看在蔡知州面子上,赵诚你也还年轻,本部暂不追究你失礼之罪。只问你,你何敢职责本部乃胡言,你何敢指责本部乃小儿”
蔡攸也很不高兴的看着赵诚,寻思老张这人槽点笑话是不少的,但对于这样的人也仅限于背后说说当做笑谈就行,当面这样顶撞的,基本是绝无仅有。
“这人张狂之举不是一次两次,才华尚未确,定但是傲气是顶格了,料他也说不出什么来,烦请张相公将之赶走,以免他继续混淆视,把控议论方向。”
王黼刻意的提醒了一句。
蔡攸也打算把赵诚叫走避免这场闹剧,张商英却相反道,“倒也无妨。谁都年轻过,他这种想哗众取宠的年轻思维老夫曾经也有。老夫一生最是反感不让人言,那便让他畅所欲言,只要能说出道理来便可原谅他的张狂。”
这样一来,堂内无数官僚不禁非常敬佩老张风度,都捻着胡须频频点头附议:
“不愧是张相公。”
“这才叫儒雅虚怀若谷。”
“某些人,学问没有,专写小白文也就算了,还对如此儒雅,关心百姓疾苦的张公如此不敬,啧啧……”
只要有大人物在,这样的依附在任何场合都很正常,但也实在让黄文炳和蔡攸下不来台了,又不好意思当面呵斥。
黄文炳刻意凑近蔡攸耳语道,“你这门生到底在弄啥玄虚,为何惹毛老张,还是他真有什么好的部署计谋能赢得池州战役”
蔡攸也难免有些尴尬,耳语道:“老实说本州也不知,他可能真有什么良方妙计,也可能就是书生意气哗众取宠,代表他没办法了。”
黄文炳表面频频点头,实际却想,靠,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这个老张虽然也一派胡言,但他好歹占据一些理,站在了仁德名声制高点,又逮住了溪山和陵阳山的两次战败作为污点和理由。
迟疑了少顷,黄文炳继续低声对蔡攸道:“你真的要反手支持张商英,坑你自己的门生吧”
蔡攸也有些为难,没直言却寻思,妈的我原本就不想打仗的,是你们这些人再搞事,让我池州陷入了被动而已。
但表面上,蔡攸也只得说点相对忠勇的万金油话,低声道,“黄大人呐,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张公到了这把年纪,见过太多风浪,几万甚至几十万人没饭吃没衣穿的景象你我没见过,但他不但见过还经历过。他的当心和出发点自有他的道理。反过来,赵诚是我的门生,是自己人,于是本州会对他要求更高。关键就在于持续下去,他赵诚也没把握减少伤害,没把握赢得战争。于是张公的出现是有原因的。”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老黄都险些信了你是个忧国忧民的人。”
黄文炳嗤之以鼻的模样。
蔡攸有些尴尬,老脸微红的抬起茶碗喝水,不在多言。
这让黄文炳很无奈。坦白说这里就是众生百态,赵诚的确有些像个招摇撞骗的神棍,一味给人信心,但反过来老张商英又何尝不是
这里的言论拉锯,牵连了诸多人在池州的利益,这里相互妥协平衡后所产生的结果,也将对国朝产生很深远的影响,这毫无疑问。
蔡攸这个样子,也一定程度折射出了现在蔡
第209章 仰面栽倒
之前赵诚简单粗暴没讲道理,公然乱言,其实可以忍,相反是凸显他小儿无知的机会,但现在他摆出了这么大的命题道理,那就真让人难堪了。
这一生走到现在,张商英算得是功成名就,也即将青史留名,所见过的显贵巨富,所遇到的大匪风浪,数都数不清楚。一般辩论理都懒得理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但他这一开口,像是把官府执政合法性的锅都甩了过来
张商英如何还能稳住,拍案怒斥道,“黄口小孤儿,难道就真没人教你礼教,张口闭口就是假大空,你们打不赢,让老夫来擦屁股而已,还敢往自己脸上贴金,顺便甩锅到了执政合法性上来”
赵诚迟疑少顷道,“下官若真想甩锅,真没信心,就不会于这个场合还咬定摩尼教和王秀是贼……”
“你原本就不该!”
张商英强势打断。
赵诚也不让步,“但我是官,我现在已经认定了他们是贼,几百个代表皇权的军士已被他们残忍杀害,超过两千之众成为了孤儿寡母。稳定虽然重要,但说它能压倒一切就尼玛是扯蛋。若在这些事发生前和谈,和他王秀取得共识和共同利益那我没意见。但现在来妥协,至皇权、官府公信力、以及已经牺牲之军士于何地别人信不信这套我不知道,但于我赵诚而言,这就是认贼作父。随波逐流、维持现状不管他王秀可以的,但我拒绝同流合污。”
“否则这样的官府,我不会为之效力,这样的官我也不会去做。”
这是赵诚的真心话,算是睚眦必报对王秀他们复仇心切也可以。反正蔡攸虽然是个奸臣,但如同他之前那样不想随便破坏平衡局面,装作看不见而随波逐流,这是真可以接受的。
蔡攸从这话中找到了些共鸣,像是个大奸臣意外被人认可一样,颇为惊奇的捻着胡须重新打量了赵诚,心里很是高兴了一把。
不过就此一来张商英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完全失去风度的样子摆手,“见不惯你快滚!把他……把他……”
恶狠狠的指着赵诚犹豫了几十次后,老张最终只能道:“把这家伙、把这个行为不检点、公然抵抗上官的家伙赶出公堂去。”
言下之意他也不能拿走小赵的管帽,否则不用想他已经做了。他甚至连解除赵诚的指挥权都做不到,他的确是特使,但只能从大方向干涉池州局势的走向,而不能干涉池州的政务和军事细节。
别说他张商英,就是蔡京亲自来,黄文炳和蔡攸要软对抗也是有些理论依据的。只看敢不敢而已。
事实上既然赵诚已经敢豁出去的公然硬顶,于是表现出一些软对抗姿态黄文炳和蔡攸还是敢的,当即一起对赵诚使眼色后道,“赵诚速速退下,不可继续在此胡言乱语。”
又道,“他年轻气盛,礼貌方面自来都差些,还请张公勿要挂心。”
“勿要挂心”
张商英肺都气炸了,“如此不懂礼教尊卑,大放厥词,不拿官位当回事的人怎能不挂心,本部来认为他这是辞官言辞了。”
黄文炳故意装作听不到,蔡攸则呵呵笑道,“明公说笑了,他就是开个玩笑,或是年轻人说话不知轻重,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他就是真想辞官也没那么容易,何况他只是口不择言”
“至少……”
张商英又略微冷静了些,“至少他是书生意气,对局势大方向一无所知,不能再让他指挥军事,要立即拿走他的指挥权闲置,否则容易生变。”
“这……”
黄文炳不禁大皱眉头,既不方便怼老张,也不想随意下掉赵诚指挥权。倒
第210章 法眼之下
张商英是个真正的书生意气,现在听人汇报、获知了赵诚耍诈后很生气了。
真正惹毛张商英的是官军前两次败绩、加上在这凛冬时节看到许多人流离失所的景象,感受到了近乎灭顶之灾,觉得官军已经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
这便想再发生更大的死伤前促成诏安。
张商英既然认定了诏安才是出路,那当然越早越好。再等王秀胜利几次,等官军失利几次,给的条件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这里主要是价值观念的不统一。
张商英觉得打下去会输,那时候王秀的条件能高到没法诏安。就只有集结大军派遣重将,在国朝内部打一场真正的大规模内战。
那时,不论这只大军来自边军还是上四军,不论是谁统帅,始终绕不开的是征伐过程中带来的负面伤害,诸如扰民,抢夺,误杀误伤。
最难的是低效率的粮食器械转运和征缴,既然是大军征伐,粮草器械等后勤供应仅依靠朝廷或者某一地是不可能的,必然是多个地区统筹,这就涉及了无数官僚的立场以及利益,拿当下来说,现在大宋几乎没谁能轻易完成这些统筹。
就算上述几个方面做的面面俱到,还有个更致命的问题就是:就算现在已经决定了大军征伐,但统筹部署这些,直至大军进东南,最快最快也要三个月开春之后。
这三月时间,恐怕除了池州血流成河外,也要扩散出很远。何况现在根本连大军集结的预兆念头都没有。
除非真的已经造成了极大伤害、要变天,否则谁都不会有大军集结这念头。这容易导致蔡京基本盘的潜规则洗牌,更容易导致张叔夜府库本已焦头烂额的时候又雪上加霜。
结论是:只要不变天,不论蔡京系还是张叔夜系都不会接受大军征伐带来的代价,这问题上他们惊人的意见统一。
分歧在于张叔夜寄望于依靠少量的无为军和池州军解决问题,建议拒绝和土匪谈判。
但蔡京可以接受和土匪谈判,而无法接受大乱。老蔡他谨慎观察到现在为止,官军两次失利了,眼看不派大军打不赢,于是为了避免出现更大的乱子而暂时谋求诏安,这观点靠向于张商英。
“小棒槌,好战分子!”
把上述的思路又想了一遍,再听闻赵诚耍诈后,张商英在州衙勃然大怒,当着蔡攸黄文炳的面破口大骂:
“没有惊喜,他就是个添乱的存在!”
“就知道表达他的主见!就知道谋取他那看不见的功劳!”
“他一句打得赢,到底经过深思熟虑了吗他知道现在朝廷的难处吗
“他赵诚又是否知道一但打下去,打不赢王秀,要对东南百姓带来多少伤害给朝廷添多少乱子”
“他是真不知道吗,若是官军再失利一次,朝廷将会面临大军征伐带来的钱粮征集问题”
张商英一口气说到这里,继续怒斥,“这些他都不知道,就知道在这里大言不惭,就知道给人一些盲目信心,教唆人去送死。这就是你们委任保举的、关乎国运的池州阵前指挥官!”
又拍案道:“我张商英自英宗皇帝治平年出仕至今为官四十载,吃过他盐比他见过的都多,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多。我就想不明白,在我朝从未有军事建树的大环境下,他哪来的信心可以依靠不足千人,用军事手段解决池州问题”
面对这样近乎怒发冲冠的张商英,且他说辞也不无道理,哪怕蔡攸黄文炳也都有些担心,不禁面面相视了起来。
“还是张公透彻,直指了问题核心所在。”
周围以王黼为首的一票官员顿时肃然起敬的模样。
哪怕素来支持赵诚的裴炎成,仔细思考张商英提及的这些说辞后也有些动摇,捻着胡须迟疑:赵诚他的确有理想有才,但毕竟年轻气盛,他小赵兴许也陷入了盲目的极端中、而他自身并没有获知
裴知县很担心的看了蔡攸一眼,虽然没说话,却算是一种提醒。
裴知县并不后悔当初支持赵诚,他小赵固然很有才,也的确一次又一次的正确了。但这种问题上只要
第211章 初步定论
就此一来堂里陷入了沉默,暂时没人说话,究竟要怎么办才安全也没人知道。
反正赵诚和张商英两人各自立场且非常固执,不存在折中和稀泥的可能性,必然有一人是错的,会分出胜负来。
既然如此,当然是压不倒神仙张商英的胜算更大,王黼首先打破沉默道:“张公拳拳之心昭然若揭,可某些人就是不领悟。以下官对那赵诚的了解,他使诈离开这里一定是有安排的。”
“有什么安排”
张商英竟是都想漏了这一节。
王黼表功道,“相公明见,上次赵诚开小差时,无视了包括黄大人在内的命令和建议,玩文字游戏,技术性把毕世静部藏了起来,谁都指挥不了……”
“信口雌黄!你个小儿胡说八道!”
黄文炳不禁被吓得跳了起来,当即打断呵斥。因为这个情况下黄文炳虽然不想再保赵诚,但王黼的说辞,有可能把老黄默认命令导致输了陵阳山的事捅出来。
黄文炳怒急的样子指着王黼,张商英却也不糊涂,当即指着黄文炳道,“你给本部闭嘴,再敢堵人之口本部就让你好看。”
“……”
老黄只得无比尴尬的闭口。
“你接着道来。”张商英又看着王黼。
不过王黼是个奸人,知道继续说下去会得罪黄文炳甚至是蔡攸,于是有所保留,“下官其实也不太知道内幕,没更多证据时候不会对事件定性。但下官只是说出了当时所看到的事实,具体的由张公自行判断就可以。最后,下官刚刚的说辞可拿官帽作保。”
这还了得,张商英当即怒视着黄文炳,“小黄你当真以为本部眼睛瞎了,不知道你刚刚对赵诚使眼色”
“这……”
黄文炳大惊失色,慌忙摇手道:“相公莫要误会,卑职刚刚乃是感觉眼睛干涩不舒服,于是多眨了几……”
“口胡!”
张商英官威彻底爆发,怒拍桌子道,“到了现在,还敢和本官睁着眼睛说瞎话,扯什么眼睛干涩!本部警告你,若由此而导致赵诚不受控制,逃离,导致毕世静部不受人控制而出了事。就以刚刚本部亲眼所见,大家所见,你黄文炳首先对池州问题背负主要责任!”
黄文炳急忙看向蔡攸,蔡攸却机智的抬起茶碗狂喝,暂时装作不认识黄文炳。
就此黄文炳脚软了,顿时起身道:“快,快些替本官下令,立即解除赵诚一切指挥权!池州一切军事力量不在受到赵诚节制,不许再听从他任何命令。没有本官的委任任何一部不得妄动,不得破坏张大人诏安计划,否则以叛军论处!”
这一通命令下来,导致全部人低着头。
老黄到底是对是错,是否算猥琐的反水,其他人一点不关心,大家只知道了这才是刀枪不入的张商英风格和官威。
老张不是好忽悠的,他能经历三朝不倒,专喷宰相而不怎么付出代价,当然有他的特别之处。今个他就简单又粗暴的应用各种官场文化,果断镇住了一手遮天的蔡攸和黄文斌。
“另外处于战争状态下,立即监视赵诚,不许其离城,不许他和外部通报任何消息。”
黄文斌又意犹未尽的下达了这个命令,又看看,发现张商英容色稍缓,正在捻着胡须频频点头,黄文斌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此基本已经对赵诚有了定论,之所以没拿下,那是因为他赵诚是官,是著书立说的文人,哪怕张商英也没这权利和胆识。
因为他老张首先也是这种体制的受益者,若今个可以把赵诚轻易拿下,他日,那些曾经被老张喷的焦头烂额的宰臣,也会效仿这个先例,把张商英和谐掉,这样一来就不大宋了,当然也就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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