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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烽火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南的风雨

    “长矛端平!挺进!刺!”第一排二十多人四人一列在身后甲长伍长的指挥下,缓缓步入庄内……

    “不要过来,不!”眼前的景象让那几十名流贼吓得双腿发软,怎么也跑不动,全坐在地上不住向后移动,企图避开长矛的锋芒。

    噗!噗!噗!噗!

    四支长矛无情的刺入地上流贼的体内,那排士兵用力一扭枪杆,这些受创的流贼立马疼的呲牙咧嘴痛不欲生,一场血腥的杀戮开始了……

    半个时辰后……




四十八 五梁镇、六道口
    五梁镇并非一个城镇,而是一座要塞,是贯通河源南北两道划分界线的重要隘口。五梁镇南面百里外便是蔡州城,而关口外北面是流贼所占各处城镇村庄据点,东面则是甘州沦陷区,西面七百里外便是靖泰省地界,流贼如果想攻打河源省南部,去往富庶的蔡州各府劫掠,五梁镇是必须要攻克的一道阻碍。

    天然的地理优势让五梁镇成为易守难攻的天险关隘,关隘两道悬崖峭壁,陡峻的山壁根本无法攀登,任何人想要攻打五梁镇只能从正面硬刚。而赵家数代人花费无数金钱精力依山而建的高垒厚壁更是坚不可摧,高达十二米的关墙全部用青砖混合糯米蛋清紧紧的粘合在一起,厚度达到了罕见的九米。要塞内可容纳十万士兵驻守,后方关口外一望无际的平原亦可让超过三十万士兵安营扎寨。在如此铜墙铁壁般的要塞堡垒面前,任何妄图以军事力量正面突破的想法都被扼杀在幻想中。

    五梁镇的堡垒内,大周雷霆军总指挥、当今皇帝卫稹的兄长——卫怏正一脸愁容的看着案前一幅巨大的山川地形图。

    “如今百余万流贼聚集在镇外六道口对五梁镇虎视眈眈,可几个月下来为何不主动攻击?难道想绕开关口?”卫怏眉头深皱低头沉思,“不可能,通往蔡州的桥段我已经命赵元极拆毁,沿海各地船只也已经收拢征用,流贼从水路进入河源南部已无可能,况且贼首段洪也不是傻子,想凭竹筏游过数十里宽的腾江么?”

    卫怏暗自笑了笑,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既然水路不通,肯定只能走陆路,而最快捷径就是从五梁镇突破进入南部,但……五梁镇有这么好突破的么”

    想到这儿卫怏不由再次皱眉,“对面六道口流贼虽百余万,但真正可战之兵最多二十万,且二十万中真正精锐不超四万,就算北部地区都是你段洪的地盘,可想武装起几十万人的队伍无疑痴人说梦,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二十万战兵全部披甲,但面对高墙厚壁为掩护的大周中央军,这群乌合之众能有什么作为?”

    卫怏来回踱步,自己和段洪打了十几年仗,对段洪的秉性自然再熟悉不过,他绝不是那种无脑莽夫,要不然也不会在官军上百次围剿下安然无恙,甚至最后逼的自己放弃甘州、柳州等地来扭转颓败的战局。这么一个难缠又狡诈的对手,卫怏觉得他肯定在酝酿着什么计划。

    ……

    六道口并非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山道峡口,确切来说和五梁镇字面意思一样是座关隘城镇,只是这座城镇并不大,而且所处地势在群山险峻的高处,从上望下去山崖峡谷刚好呈六面通往各个方向才得名“六道口”,跟五梁镇同样易守难攻,而且和五梁镇比起来多了一个优势,就是能在峡道内错综复杂的地形中从容而退,很难被围歼。还有就是六道口山谷非常大,纵横山川要道五百里,足以容纳几百万人在此聚集。

    顺义军(流贼旗号)大营内,段洪身披棉绒皮衣,站在辕台高处,望着远处风雪中巍峨壮观的关口,呼出一口白气。

    “卫怏,再过几日,你的雷霆军就要灰飞烟灭,和凉州‘逐雁军’一样,化为历史的尘埃……而我顺义军将会取下五梁镇,尔后踏平蔡州城、攻占午阳府,诛灭赵元极,瓦解赵家在河源的势力,成为整个河源新的主人,介时再挥军攻打靖泰省,逼迫卫稹封我为河源总督……”

    这就是段洪内心真实的想法,所谓推翻大周王朝不过是个口号而已,只是想利用这个口号胁裹百姓化身流贼为自己的利益白白送命而已。段洪的练兵想法和刘策有一共同点,都认为在战火中才是最快练兵捷径,但不同处就是刘策出征前会对将士做出系统的训练和部署,到了战场只要按照之前计划去做能将损失降到最低,而且刘策对士兵的装备都有一套自己的标准,绝不会让一个身无片甲、手无寸铁的将士白白去送命,这是刘策对麾下士兵生命的尊重,因此精卫营才能顺利渡过最难的初级阶段,迅速成长起来。

    段洪相反,胁裹的百姓流民说好听点叫“先锋营”,实际上就是送死的炮灰,随便给点破铜烂铁,甚至木耙、锄头就让他们冲阵,这种毫无系统,毫无纪律的战斗方式造成结果就是,往往冲阵的饥民最后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可偏偏就是这种血腥“练兵”方式,十几年下来,让段洪拥有了五万有余的锐兵和几十万合格(在段洪眼里)的军队,足以威胁到整个河源安危……

    就在段洪豪气万千幻想着即将到来的好日子时,一名流贼跑到他跟前,跪在雪地里抱拳:“启禀大元帅!靖泰张忠所部已经到达大营!”

    “哈哈!太好了,张忠所部九百锐兵各个悍勇异常,与金衡所部相比也不遑多让。有他在!胜算就多了一分,快请进大帐!本帅要亲自给他接风!”说完,段洪就走下辕台向大帐走去,看都不看一眼冻得嘴唇发紫的士兵……

    ……

    五梁镇,六道口正前方十里……

    驻扎在此地的官军是赵元极的嫡系地方军,两个旗团足足三万余人。在左旗团大英内,一名英武的士族将军正在大帐内和手底下两名副将喝酒。

    此人名唤赵梦喜,乃赵元极小妾所生,由于是庶出,在族内并不受待见,与他兄长赵梦元和弟弟赵梦春待遇相比,实在寒碜了点。

    赵梦喜知道自己不受族内元老和赵元极重视,但他没有自暴自弃荒渡一生,果断放弃了族内给他安排的仕途混吃等死,不惜从军深造。

    由于自己在军中表现优异,对战流贼时异常勇猛且性格谨慎很少出错,再加上士族的背景,很快便在军营中脱颖而出,短短八年时间就从一名甲长(士族从军最低军衔甲长起步)一路坐到了旗团指挥使的位置,并被加封为地方军“协安将军”受少将衔位,令赵元极都刮目相看。

    赵元极此时正闷闷不乐的喝着酒,自从当上这旗团长后已经五年了,这五年就再也没进一步,他内心异常的苦闷……

    大周军队职位编成以伍长、什长、甲长、百长、旗总、千长、营旗(管带)、旗团长(指挥使)、师旗使(指挥使)、军长为主,如果各部合并大规模作战,临时会出现譬如大元帅、大将军、军团长、百旗使之类的称号,当然这些都是临时指挥的军衔,一旦战事结束就会撤销……

    如今赵梦喜就卡在旗团长跟师旗使这条夹缝中间,离上位仅差一步,就是怎么都无法越过去。上次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升上去,却被卫怏横叉一手,安排了他的亲信李秀文上任师旗指挥使,气的赵梦喜暗中将卫怏全家问候了一遍。

    “唉~”想到此处,赵梦喜叹息一声,将手里的酒碗丢到桌案上。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见赵梦喜这番模样,席侧一位副将关切的询问,此人名唤范雫,平日里和赵梦喜十分交好。

    赵梦喜望着他道:“想我赵梦喜从伍至今已经一十三年有余,不敢说军功彪炳,也算恪尽本分、尽忠职守,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升任师旗使一职,却因出身卑微被毫无寸功之人霸占,余心中实在不甘!”

    范雫道:“将军无需担心,想那李秀文手无寸功却能高坐师旗使一职,众将士铁定不服。加之军中饷银欠发多有怨言,必会引起骚乱,到那时将军出面稳定众将士情绪,师旗使位置非将军莫属啊。”



四十九 血染六道口
    “速速占领峡道口!遇贼就杀!一个不留!”

    六道口外,孙彦、余锦一声令下,数千“雪人”不顾没膝的积雪,拼尽全力踩着冻伤的步伐向峡道口扑去。

    孙彦望着几十步外的峡口,恍惚间觉得那峡道如同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猛虎,似乎要将自己和麾下几千人全部吞噬,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孙彦心口。回头看了一眼余锦,孙彦发现他满眼火热,死死盯着峡口处,好像马上就能立下不世之功一般,不住地催促士兵加紧前行。

    当五千名士兵怒吼着杀入峡口时,留守此处几百流贼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如狼似虎的官兵纷纷砍翻在地,峡口处瞬间就被孙彦、余锦两部占据……

    “锦鲤,你在此地留守,我领兵前往流贼前营!”

    “不!你在此留守,我带兄弟们冲过去,只要焚毁流贼粮草所在,流贼大营铁定一片混乱,再发号给将军,介时我们数路并进,定能解五梁镇之危,立下赫赫战功!”

    孙彦见余锦如此急切想立功,也不再多言,只说了一句:“万事小心,如有意外,速速退回,此行凶险异常,我从本部再调一半兵士给你,也好增添胜算!”

    余锦抱拳道:“如此余某多谢了!放心,等兄弟我立下军功,铁定算在你身上一半!时间紧迫,我先出发了。”随后他回头对手下士兵大喊一声:“兄弟们!随我一道去立下不世战功,击破流贼,就在今日,出发!”

    几千官兵就这样在余锦的指挥下迅速向峡道内深处踏雪而去,孙彦部半数军队也紧跟在余锦身后,殊不知,不远处峡道断崖顶上,一道狼一样的凶光正注视着余锦、孙彦两部……

    ……

    余锦部数千官兵挺进十余里,顿觉六道口峡谷内异常的安静。一路行来,没见到半个流贼身影,除了自己所部布靴踩踏雪地的声响外只剩寒风刺骨的尖啸声……

    “将军,一路行来并未发现流贼踪迹,似乎不同寻常,恐有诈!不如顺原路返回?”一名千长跑到余锦跟前建议。

    余锦一听,怒道:“岂有此理!尚未开战就先胆怯,忘了我平日里怎么告诫你们的么传我军令,继续前进!”

    “但是……”那名千长还待劝说,却被余锦狠狠瞪了一眼,便不再多言,领命而去。

    又行二里左右,突然前方出现一座偌大的流贼营寨,营口不到百人把守,余锦一脸兴奋,握紧手中冰冷的长刀。

    “全军突袭!攻破贼营!杀!”余锦一声令下,率先对眼前近百流贼发起了进攻。

    营门后的流贼见有无数官兵吼叫着袭向自己营地,顿时慌作一团,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去死!”营寨口,余锦犹如一尊杀神,一脚踹开营寨大门,挥起二十斤重的长柄大刀一个横砍,眼前三名流贼胸前顿时绷出一道血柱,随后大刀拖地向前数步又是一个斜砍,正前方一名流贼从右腰到左肩,呈现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随后那流贼被砍之处连同脑一起以三角形态离开自己的躯体,鲜血内脏散落一地,很快被凝固成一团……

    “杀啊!”营门后的官军怒吼着蹿入流贼营寨,扑向正在瑟瑟发抖的流贼饥民,不及片刻这些流贼便被数千官军淹没……

    “哈哈哈哈,干的好!”余锦将大刀立在一旁,望着前方不少帐篷,不住大笑,“继续进攻!将这营寨流贼尽数剿杀!”

    “杀啊!”几千官兵疯狂的杀向眼前被白雪覆盖的营帐,然而在挑开营帐帘子的时候,却发现内中空无一人,只有一袋袋装满硬物的麻袋堆垒在各个流贼营帐内。

    “怎么回事”余锦见喊杀声渐已平息,便带着疑惑跨步踏进一个营帐,只见印入眼帘的是数不清的袋子。

    他走到其中一个袋子前拔出腰间挂着的短刀,狠狠地刺了进去,拉开一道口子,只见里面都是渗了泥沙的陈米。

    “哈哈哈!”余锦大笑三声,对身旁将士道:“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们立下了不世战功了!哈哈哈哈……”

    “将军,如此多粮食为何就这么些流贼把守?我看事有蹊跷……”之前那位千长好心劝道,“况且粮草是军伍命脉!流贼怎么会将如此重要的物资堆积在这种地方,还无重兵把守”

    余锦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多虑了,事实就摆在眼前,流贼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我军会在如此恶劣天气主动出击,敢以数千人奇袭六道口,经此一役,五梁镇危机解矣!这全是旗团长指挥得体,今日过后,赵将军名号将响彻大周各地,成为当世名将,我等也跟着沾光,莫要多言,速燃狼烟,通知孙将军他们!”

    千总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营地外数个钵大的竹筒内便燃起了一股股黄褐色的刺鼻烟雾直扑天际,在寒风中四散而开。

    “不好了将军!”就在余锦还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辉煌成就时,一名旗总火急火燎的跑到他跟前。

    “何事如此惊慌?”余锦见他这幅模样,不耐烦的说道。

    那旗总跪在雪堆里大声道:“各营帐袋子内装的都是沙土,没有粮食!”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余锦一震,抓起那旗总的衣领,双眼布满了血丝。

    “将军,那些袋子里都是沙土,就前几排几袋装了少量粮食,我们被骗了!”

    余锦听闻赶忙跑到营帐内一刀划开一个麻袋,但见内中全是冻僵的黏土沙子,哪还有什么粮食。他不甘心又划开几个袋子,里面同样都是沙土泥块,看不到一粒米。

    “中计!”余锦顿感不妙,连忙大喊,“来人!赶紧将狼烟熄灭,快!再晚就全完了!”

    就在余锦下令熄灭狼烟,营内乱成一团时,忽闻山崖之上一阵角号“呜呜呜~”沉闷的响起,随即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响彻整个山谷。

    余锦赶忙向外望去,只见满山遍野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来时的峡道内有一支上千人凶悍无比的贼军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各个身披铁甲,正在缓缓逼近,一看就知道清一色的锐兵。

    “列阵迎敌!不要慌!”余锦知道自己着了流贼的道,但他并没有太过慌张,准确的判断出突围最佳方位便是那上千悍匪所在地,因为只有那里最为薄弱,纵使那些全是锐兵又如何?到时一拥而上,胜负犹未可知。

    众官兵带着紧张恐惧的心情列好阵型,将手中长枪对准了前方流贼悍匪,等着余锦下令。

    就在此时,前方锐兵阵中走出一名首领模样的流贼,手中提着一颗带血的人头,那颗头颈处鲜血早就被冰雪凝固……

    “璞呜~”一声,那锐兵头领将手中人头丢到余锦阵前,在雪堆中发出一声轻响。余锦等人定睛一看,顿时脸色惨白,只见这颗人头双目圆睁,不是别人,正是另一营主将孙彦……

    “啊!”眼见自己同袍好友惨状,余锦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周围士兵则是浑身不住颤抖,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呵呵,赶紧投降!否则那颗脑袋就是尔等下场!”那名头领模样的流贼锐兵一脸冷笑,吐出的字比这冰雪天气更加令人感到寒冷……

    “你……”余锦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望了周围将士一眼,发现人人面带惊惧之色,知道士气已经低迷到了一个临界点……深吸一口气他大声说道:“想让我投降从贼?断无可能!不怕死就过来吧!”话音一落,手中长刀便横握胸前……

    “哼……”那锐兵冷哼一声,挥了挥手,顿时山野上四面八方的饥民向营寨疯狂的扑了过来。

    “不要慌,跟着我!冲出去!”余锦知道现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慌,更不能让麾下将士有思考投降的机会,他要赶在自己部队士气萎靡前赶紧突出重围好换得生机。

    数千官兵或许因为对余锦敬畏,或许是风雪天气导致反应变的迟钝不堪,总之在余锦下令后本能的举起手中兵器嚎叫着向营外锐兵冲杀过去……

    噗噗噗噗~

    叮叮叮叮~

    尖刀破开皮肉的声音和利刃相撞的声响回荡在营寨内外,在漫天风雪中显得额外突兀,迸溅的血液将各人脚底积雪融化,留下一道血红的印迹,随后被风雪淹没……

    这支流贼锐兵不同以往,各个身手不凡,只见他们手持链锤、铁鞭、镗把等各色兵器,六七人一组,疯狂的收割着眼前官兵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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