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烽火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南的风雨
精卫营的弓弩手尽管有优良铁甲护,无奈一些锋利的狼牙箭镞还是从甲叶缝隙处钻入了他们的躯……
几十名弓弩手闷哼一声仰面躺下,其中有两名弓箭手一个被半空落入的箭矢割破了脖颈血管,一个面甲被狼牙箭镞死死钉入,这二人可以说是当场死去。
其余弓弩手上也是各个部位中了箭,估计不少人还是会失去命。
当然,胡奴那边也并不乐观,空中扑落的箭矢对他们造成的伤亡
一百一十八 先锋对狼骑
……
精卫营上空,数十道火球带着长长的黑烟从天而降,呼啸着扑向正在发呆的胡奴手阵中……
“砰啦……”
一个巨大的火球冲入呼兰手阵中,六七名还未来得及反应的胡奴立刻被火球巨大的冲击力掀飞出去,其中两人半截子早就成了漫天血雨洒落在大地上,扭曲的下半截子内肠子和酱正在不断地挥舞,可怖至极……
火球落地一刹那四裂而开,绽放出夺命的气浪,顿时四周已被一片火海包围……
浓烟滚滚中,无数个被火焰包裹的躯不断发出乞活的哀嚎声,正在四处散逃。
“这……这……”蔑瓦格业见到此景此景,脑子一片空白,万万没想到自己所立之地竟会成为一片修罗地狱,眼前的场景不正是草原上大地之母故事里出现的恐怖场景么
“咳咳咳……”不少胡奴手被刺鼻的浓烟呛的头痛裂,嗓子发不出任何话语,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无比,只有不住的咳嗽,但每咳一下都感觉喉咙火烧一样的疼痛。不少人没被火焰吞噬却活活被这股浓烟窒息而死,那种痛苦绝非可以承受……
“放箭!”
趁你病要你命,韩锋冰冷的夺命号令再次在锋矢营中响起。
蓄势待发的箭弩齐啸,扑向前方滚滚烈焰,只听闻一具具躯体倒地的重响,和惨叫声混合而成谱奏出一曲血与火的乐章……
“轰!”
徐辉部的二十多架投石机再次将一枚枚混合了碎渣火油的火弹点燃通过杠杆长臂处的弧形铁匣抛而出,只闻一声巨响,整个胡奴手前后方已经完完全全被火焰包围……
“阿妈……阿妈啊……我错了……”
“救命……我……”
“大地……之母……救救你的信徒吧……”
“阿鼻地狱啊……真的是阿鼻地狱!”
顷刻间,之前还气势汹汹地呼兰手此时已经彻被眼前景象震惊崩溃了,不断四下逃窜,妄图离开这片火海以求换得片刻生机,草原民族欺软怕硬的劣根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准跑……咳……你们……咳……是呼兰草原高贵的勇士……咳咳……怎么可以……”
蔑瓦格业试图阻止眼前崩溃的景象,但无奈他此时却感到咽喉和脑袋异常的疼痛,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由于吸入太多浓烟,此时的他只感觉天旋地转一般,不一会儿感觉眼前一黑,直倒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抓向地面上的碎石,整个手指甲都被他磨断,鲜血淋淋……
“不!我的三千部族勇士啊!”眼见自己三千部曲葬在火海之中,楼那千大吼一声,双目通红,拔出自己上的弯刀,想要指挥后骑士冲杀过去。
“族长,且慢!”科穆尔和图塔立刻阻止了他。
科穆尔道:“族长,眼前这些远东官军不同寻常,现在浓烟滚滚,贸然冲将上去,恐战马受惊,正好中了他们计啊!”
楼那千重重将弯刀收鞘入刀,大声说道:“唉!三千人啊!这三千人可是自小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草原勇士啊!就这么没了!我呼兰勇士纵横远东十余载,何时有过这等损失!”
众人听闻楼那千再看向那片火海,顿时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就算当年的义军“驱掳军”和姜浔的十几万大军反扑加起来整个呼兰部族伤亡都没超过五百人,如今短短时间内三千呼兰勇士就全军覆没了,眼前那支军队到底哪里冒出来的以后还能在远东随意出入劫掠么想到此处,各人心头一股寒意窜了出来……
“韩营!冷静点,胡奴已经没声响都跑了,冷静点!”
精卫营方面,杨又怀率刀盾手护住锋矢营的将士后,死死拉住还在不断发号施令的韩锋,显然韩锋因为自己麾下伤亡惨重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理智,尤其最后胡奴那两轮重箭造成了二百多名麾下伤亡。
“放啊!怎么不放!给老子把他们全灭了!”韩锋依旧不管不顾的大声怒吼,杨又怀都快拉不住他了。
“韩锋听令!”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杨又怀和韩锋耳边响起,顿时让韩锋冷静了下来。
“将军!”两人见到刘策过来,立刻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军礼。
刘策面无表,缓缓对韩锋说道:“立马随怀字营退往后阵休整,留下一百劲弩手,我自有调度!”
“遵命!”韩锋和杨又怀领命离开了,走之前韩锋回头看了一眼屹立不动的刘策,然后摇摇头带领麾下将士向后阵撤去。
“你们当我不心痛么错了,我比你们还要顾惜将士的命,但……这是战争……如果我们不能承受,那总有一天下场会比今天惨几十倍几百倍!”刘策心中不住的念叨。
刘策快速平复了下绪,大声下令道:“封愁年!”
“末将在!”封愁年立刻出列,一两层重达六十斤重甲披在上,手上一柄几十斤重的纯精铁打造的冷艳锯,此时散发点点寒光,等待着饮血开锋。
刘策道:“呼兰骑兵即将进发,你的先锋营准备好了么”
封愁年大声道:“早就准备好了!先锋营一千将士随时听候将军调遣!”
“好!”刘策沉道,“介时胡骑冲锋就看你的先锋营能否以步兵阵容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
“请将军放心!”封愁年道:“末将绝不会辜负将军起名‘先锋’的厚望!胡骑敢来,就别想再回去了!”
刘策道:“去准备吧!我命杨开山、杨又怀部守住左右两翼,你只管正面迎击来犯敌骑!”
“末将遵命,定将这群狗娘养的杀个片甲不留!”封愁年傲声说道。
……
“火势已经减弱,勇士们,亮出你们的屠刀!给这群屠杀我们呼兰勇士的刽子手一个血的教训!”楼那千愤怒地大喊道,此时他一心要灭掉眼前这股可恶的远东官军!
“族长,就让我去吧!”科穆尔立刻出声对楼那千说道,“我率麾下三千勇士正面冲锋,请特让和多延两部将领各领千骑与我一道攻灭眼前敌阵
一百一十九 浮屠
……
“去死吧!”
“飕飕飕!”
当科穆尔狼骑前阵冲入先锋营重装步兵阵之际,先锋营后阵处数百条投枪迎面扑来,这些胡奴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冰冷的投枪贯穿体,活活震飞出去……
“噗噗噗噗!”
投枪入躯声响不绝于耳,在如此近的距离,任凭你披什么甲都只有被无洞穿的下场,转瞬间冲在最前方的二百余骑马背上已经没有一个坐着的骑士,纷纷被投枪沉重的力量扎死在马下,那些无主的战马失去约束之后立刻四散奔腾,严重影响了后方骑兵的阵形和速度。
“先锋营!给老子杀!”
封愁年抓住这个机会,率先向前一步,五百重装步兵齐吼一声,也一道向前迈开一步,迎着冲将而至的胡骑,将手中苗刀高高举起……
“吁……”
“唏律律……”
“砰!”
战马嘶鸣、兵刃交接、马匹撞击金属声响一瞬间齐齐爆发开来,先锋营阵前一片人仰马翻,鹅毛般的血片,如同落叶般洒落在战场之上……
一名先锋营的重装步兵面甲后流出一丝鲜血,他被战马冲撞震碎了心脉,但在临终之际,手中的苗刀重重挥砍而下,势大力沉的锋芒直接将坐骑上的胡人连人带甲斜砍成两半,然后单膝跪地直的去了……
“当!”
“咔擦”
“噗!”
一胡骑将手中虎枪用力刺向一名重装步兵的膛,虽然破开了他外层甲叶,然而却被内中板甲挡住了去势。随后这名步兵手中苗刀由下往上重重一挥,刀锋沿着马一侧直冲那名胡骑头顶,直见一道完美的血线呈现在空气中,随后重重洒落在地面上,只闻一声木杆折断的声响……再望之时,那胡骑此刻从整个侧已经浮现一道眼可见的裂痕,滚烫的血液从锁子甲内喷溅而出,最终连人带马重重摔落在干硬的地面上。
“啊……”
一名胡骑毫无畏惧,吼叫着冲向前方一名重装步兵,然而那重装步兵可怖的面甲瞳孔处闪过一道精光。随后将苗刀横握腹部,单膝向前微曲,另一条腿死死固定在后方地面上,见那战马冲来,猛的头一缩,避开挥砍过来的弯刀,只闻一阵刀锋切剖声响,战马两条腿被齐齐削断,那胡骑不及防备重重向前摔落下去。
但那胡骑生命力极强并没有摔死过去,他就地一个打滚正起,却看到一只脚底带有铁刺的铁靴向自己脸上踩踏而来,还未来得及惊叫,铁靴上的钉子重重将他整个五官踩爆,那胡骑不甘心的抽搐了几下体,便再也没了动静……
“嘭!”
一名狼骑将手中链锤重重砸在一名重装步兵上,那步兵闷哼一声倒了下去。但下一息时间那胡奴还未来得及高兴,数把苗刀向他袭来,他连忙挥动链锤将他们格挡开,正策马突出包围之时,却突然发现马缰不见了,只觉得的手上一股湿滑的感受还散发着一股血腥气味。待他定睛看时,马颈部一道整齐的切口,正在喷发着滚滚血浆,而马头早就不知去往哪里了。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一抹寒光在他眼前闪过,下一刻他觉得自己视野在飞速旋转最终停下之际,只觉得看眼前的景象是直斜的……
“杀!”
封愁年怒吼一声,冷艳据一刀将一名飞驰而来的狼骑截腰砍成两截,落地刹那,那胡骑一时没死,见自己膛以下正在马背上离自己远去,顿时嚎叫起来,双手一直不断挥舞,想去追赶脱离自己的躯……
“呀!”封愁年又是一声怒吼,手中冷艳锯重重挥砍直下,一名胡骑当场人马具裂,死状极其恐怖……
“反啦!反啦!”科穆尔眼见前方五百重装步兵如此凶猛,自己冲在最前的一千狼骑不但没冲破他的铁甲大阵,反而已经损失过半,顿时大怒起来,“这群绵羊倒底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疯羊!疯羊!”这时科穆尔边上一名狼骑士兵惊恐的大吼起来,“他们是疯羊!一头疯羊就猛如虎啊!更何况是一群疯羊!”
“住口!”科穆尔一听那士兵这么说,一枪将他刺落马下,随后大声说道:“妖言惑众者,死有余辜,狼骑营的勇士们,随我继续冲!”
“嗷嗷嗷……”
剩余不足两千胡奴大喊一声,再次策马奔腾起来!
“来的好!”封愁年见科穆尔再次冲来,带血面甲后的脸上不由浮现一股残酷的杀意,他和先锋营阵前已经留下密密麻麻近千具敌我尸体,自己重装步兵在刚才和胡骑搏斗中也损失了七十人,不少人还带有被钝击造成的暗伤……
“拒马阵!”封愁年大喝一声,顿时后阵五百长矛手立刻将手中五米长矛斜立胯下,森冷冰寒的矛尖对准了数十步外疾驰而来的狼骑。
四百多名重装步兵立刻从长矛阵中挤入回到后阵待命,顺带恢复体力。
“好可怕的长矛!”科穆尔见到前方拒马阵,顿时心头一怔,随即大声喊道:“蒙马眼!”
下一刻无数黑布条在狼骑战马前挥舞,最后缓缓绑在马眼之上,但闻马匹一声嘶啸,此刻已经看不到任何事物,只能任由马上骑士摆布向前冲去。
“早知道你们有这手了!”封愁年此时一阵冷笑,随即再次下令道:“毒瓶!”
随即五列长矛阵中最后两列士兵弃矛从腰间取下几个巴掌大小,内中混合辣椒粉、生灰、毒蝎沫的瓷瓶,重重掷向狼骑阵前,前三排士兵箭壮赶紧拉下自己的面甲,防止那可怕的粉末吸入自己肺腑……
瓷瓶碎裂的声响伴随腾地而起的阵阵红褐色烟幕,在这些草原骑兵之中扩散开来,在一瞬间就有数十名骑兵受不了这种“毒烟”侵袭纷纷滚落马上,淹没在自己同伙的铁蹄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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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 变数
……
“老子宰了你!”
先锋营阵前,封愁年大吼一声,手中冷艳锯重重地朝一名正在冲刺的青年胡骑膛滑过……
沉重的刀携带破甲之势,将那疾驰而过的呼兰青年上锁子甲连同内中所穿皮甲一道砍裂,但见一道血弧呈半月痕迹从他前浮现,下一刻他头一歪,整个人都翻落马下。
“阿妈……永别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再……做您的儿子……”
那呼兰青年带着满心的不甘和对这个世界的留恋,陷入了黑暗之中。
“呸!”
此时浑上下早就被血水浸透的聂磐,再又一次杀死一名冲阵的狼骑胡人之后,吐出被马蹄踢起溅入口中的沙土,顺便狠狠对着地上死尸踢了一脚……
“甲里的弟兄,还能喘气的出个声!”眼见周围地上有不少自己同僚,聂磐大声喊道。
“我……”
“我……”
“我……”
“十三个,哈哈哈哈!”当聂磐得知自己麾下站着的还有九个,躺地上受伤的四个人总计十三人还活着时,不由大笑起来,“七人换掉一十九骑胡奴!够我聂磐在精卫营里炫耀了!现在还有力气的就把长矛端起,本甲长再带你们立军功,杀他个人仰马翻!”
“喝喝喝!”
九名站立的将士立马喊着整齐口号向聂磐靠拢,挡在几名受伤的袍泽后,握紧手中长矛,缓缓向前方胡奴骑兵bi)去。
“虎!”
只闻先锋营后阵一声齐喝,四百余名重装步兵再次手持苗刀杀向胡骑。几十名医户队的人抬着担架快速通过人群将地上受伤未死的将士送往后阵救治,这些医护队此时也跟时间在赛跑,恨不得自己多长一双腿。
“嘭!”
几十骑零散的狼骑胡奴此时和重装步兵重重撞在一起,但闻一阵骨骼断裂地脆响,新一轮的搏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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