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明同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醉寻芳
看着黄澄澄的粟米和小麦从船上搬下来进仓,朱植嘴巴都笑歪了,此时丘世明和曹骥还在平壤没回来,朱植便将陈彦寿带到城内军衙,打算问问这次出使还粮购粮的细节,结果陈彦寿马上就泼来一盆冷水,淋得朱植一阵发懵。
事情嘛,是这样的,自去年猛哥帖木儿被朱植收拾掉以后,朝鲜李成桂心知再想进军辽东腹地已经没了借口,既然朱植派使来易货还粮购粮,李成桂又觉得自己帮了大明一个大忙,那么这时候派使团去南京哭求一下肯定有戏。不过这事说来简单,但也有点复杂,李成桂显然没悟到其中的微妙之处,直接求封已碰壁好几次了。
朱大大!求诏书!求册封!你看我这么有用,还是赶紧把最后一道手续给办啦!免得我在朝鲜名不正,言不顺,这多难堪不是!
办你妹啊!你这瞎几把谋朝篡位的家伙,做事一点儿都不讲究,屁股都没擦干净就眼巴巴跑来瞎叫唤,这诏书我能随便给你吗老朱我的皇位还要不要坐稳了你就不会学学曹孟德啊还是先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料理清楚,少做三千里江山的白日梦,那时诏书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啦!不过老朱我偏不告诉你,叫你窝心!让你瞎折腾!
朱大大!我已经不打辽东了,你不要这么小气啦!为嘛我完全搞不懂你看我也没几年好活了,快完成我这个心愿吧在线等!挺急的!我明年再来好了!
本来这不关朱植鸟事,可现在这个时候,若朝鲜使团去南京,必然就知道自己被朱植的水泥、皮货给狠狠地坑了。而如果老朱和户部知道了这事,那还不气得跳起来,好嘛!又想甩锅,又是哭穷,原来这么有钱,赶快交上来孝敬朕!
这真是有苦说不出,朱植又不好与陈彦寿解释,便道:“这可不行,不能让朝鲜派使团去南京,你回去时带个口讯给丘审理,劝李成桂打消这个念头。”
“这恐怕晚了,末将回来时,朝鲜使团与姚典宝都到了南浦港,现在恐怕都到金州了!”陈彦寿有点惊讶,不明白朱植为何想将朝鲜使团拦回去。
靠!按说丘世明没这么傻,肯定能明白这其中关节,如此还陪着朝鲜使团过来,大概是没办法劝住了。不过事情还来得及,金州到辽阳还远着呢,使团入境要带表文照会到辽阳备案,若带有贡品则还要斟合,然后才能去南京,朱植决定马上赶过去先截住再说。
于是这晚半夜寅时中,天边一缕峨嵋月也没多少光亮,城郊码头边乌黑一片,朱植急不可耐就带陈彦寿及其麾以下五百浙江籍水师士兵打着火把登船,直接顺双台子河南下出海,此时洋流加东南风行船十分顺畅,当天下午未时就到了金州卫城西海湾码头。
朱植去年回京来过一次金州,回来时又靠岸补给一次,对这儿不算陌生,但此时还没下船就感觉到一股紧张而微妙的气氛,远看四五里外那卫城城门紧闭,守军戒备森严,在海岸边码头外三四里巡逻的哨船士兵也是不苟言笑,如临大敌,只按规距接船队引入泊位,然后进城通报去了。
陈彦寿先下船问明情况又跑回禀报,事情还有点复杂了。说是丘世明、曹骥带朝鲜使团乘船队过来时,在獐子岛被倭寇埋伏,同时金州右千户所辖地归服堡与孛兰铺之间的村寨也遭到倭寇突然袭击纵掠,死伤不少军属。
“难道说本王的粮船队这么快就引来了倭寇这不应该啊!”朱植有些
第0063章 送翁主我不敢要啊
军衙后堂,朱植坐在董方的签押房内召开几名中上层军官会议,到会的自然只有丘世明、董方等两方**个人。因为事情的究竟根本不是单纯的倭寇袭击粮船,而是与朝鲜使团有关。
而朱植这次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把朝鲜使者赶回去,但为何又牵上倭寇了呢,因为朝鲜使团正使是李芳远、副使还是门下评理李恬,还是上次去南京求册封的那拔人,不过其中多带了一个端明翁主就惹出了这件事。
前高丽宗室本被李成桂杀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有定城君王奭的小妹妹,也就是末代高丽王王瑶的女儿王琦被一姓金豪族藏起来了,丘世明等人到后不久,这个王琦被告发找出来了,但这时李成桂当着大明使者在平壤有点不好动手,与臣下一商量,决定干脆送去南京,让老朱帮养着,反正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子不差这口粮,也没什么威胁。
就像当年老朱抓到陈友谅的家族一样,将其遗子陈理等一干人送到高丽,让高丽帮管着,这样互通有无都省心不少。
本来这也不算个事,但李成桂人到中年续弦了位王后康氏,另生了抚安君李芳番、宜安君李芳硕,都有十二三岁了。而李成桂五子李芳远在诸子中最为英明勇锐,却是前王后韩氏所生,这就让现在的康氏颇为忌惮,一意排挤打压,更猛吹枕边风。
本来李成桂也是考虑过李芳远的,但李芳远与一向仰慕中原文化,对大明很有好感,这让李成桂觉得若让李芳远上位,则三千里江山的梦想怕是实现不了,加上去年大明态度强硬,直接出兵打了猛哥帖木儿还要朝鲜出粮,于是李成桂在去年底将幼子李芳硕册为世子。
尽管如此,康氏与李芳硕还是不放心,毕竟李芳远被封为靖安君、宁边道大都护,拥有兵权,这次又被李成桂派到大明求册封,端明翁主再被李芳远送到大明又将结上一门亲事外援关系,康氏与李芳硕一阵恐惧,便出了个馊主意,把倭寇引来了。
朱植听完大为恼火道:“朝鲜可真是会来事啊!去年吵嚷得本王不得不出兵替他们擦屁股,这回又将倭寇引来,后续说不得还要继续派船侦察扫清附近海岛,否则事情可没完。这事李芳远应该知道了吧他们怎么说”
“从倭寇口中录取的口供事实俱在,副使李恬想要抵赖也找不到借口了。李芳远看起来有点进退不得,只要殿下再劝说几句,说不定就趁机回去了!而臣毕竟身份地位不匹配,有些话不太好说,不然岂敢劳驾殿下亲自前来。”丘巨明有些无奈道。
朱植松了口气,看来不用怎么大费口舌就能将他们赶回去,那也就不用急着召见他们,先将金州卫与辽王府前护卫的战功抚恤统计一下。这等小规模战事,王府与都司各管各的就行了,不过朱植可以先定个章程,让辽东都司按自己的意见来办事,这样受损失的金州卫士兵也能感恩戴德。
处理完这些事天色还早,朱植让丘世明、曹骥去试探下李芳远等人接下来的打算,自率董方、陈彦寿、黄公保等三百余人骑马直下城南二三十里的东山湾,也就是后来的大连湾,从平壤回来的粮船队就停在这儿。
有两艘鹰船上的蒙皮小蓬屋被烧掉了、两艘尖头方尾的网棱船上,后面船蓬也烧得焦黑一片,船舷上有铙钩拉搭和刀砍过的痕迹,想来这种小船的战斗有些激烈,远远停在一边的大船看起来没什么损伤,刀痕都没看到有。
想也是知道,一盘散沙的倭寇面对成建制的明军水师士兵,那就真是送菜,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想玩跳帮那也得先驾小舢板贴近了爬上去才行,而移动中的大船,那小舢板还没靠近就会被水浪掀翻,撞都很难撞得上。
朱植登上几艘二百料福船看了看,粮袋都还安然无恙,这次因为载人多,只带了两千多石粮,以后只能是全体船队出动才行,待侦探到倭寇踪迹再一鼓而灭之,不然小船队还是要出事。
当晚,李芳远悄悄地派人来释放善意,想要先私下单独与朱植谈谈这事的妥善处置安案。不过朱植已完全掌握主动权,根本没理会。
次日一早,李芳远与李恬二人果然前来,朱植便在军衙后堂接见,仅让丘世明、曹骥作陪,上茶屏退闲杂人等之后,李植便主动开口问道:“此次倭寇袭击之事是由贵方引起,不但烧坏了本王的船队,还给金州卫造成重大不可弥补的损失,对此贵方难道没什么说法吗”
这不是朱植想欺负人,事实就是这样,而外交之事自有他的智慧与规则,容不得半点含糊,你如果不口气强硬一点,接下来还谈什么,指望别人
第0064章 女真人都感动了
于是当天早上,陈彦寿率朱植来时的空船队五百水师,绕过金州角到东山湾,护送曹骥与朝鲜使团返回平壤。作为邦交礼仪,朱植去码头送行了,回城内军衙之后写好奏章,派停在金州这边的辽海水师的小船送去登州,去军驿发往南京。
向来是上官一句话,下官跑断腿,黄公保等人自然也率东山湾的粮船队绕到金州卫城西海湾,上岸还能休整半日赶上吃顿热的,下午得回去。
不然不用耽搁那么久,金州卫这边毕竟是遭遇袭击的,待朝钱补偿过来一万石粮食可以赏给这边的弟兄们自己分,如此大方的情况下,后续备倭的事也就好提了。
依照董方的报告,倭人武士大规模登陆辽东的情况比较少见,一般是乘小舢板直接漂洋过海去浙江、福建的情况多,这边一般好几年都碰不到一次倭寇袭扰的事。
这样朱植心里也有底了,倭寇要重视,但也不用太重视,只要没什么特别的人居中牵线就不会大规模的倭寇到辽东,接下来还可以继续安稳发展,这符合他的利益预期。
在军衙随意用过午膳后,朱植先率护卫出城等着,让侯二和丘世明一起去请端明翁主,一个孤若伶仃的十二岁小姑娘嘛,朱植说不上同情,也压根没有什么想要一睹芳容的念头,但在城门外等了一会儿,发现一驾马车送过来时连个侍卫都没有,只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仆拿着黄色油纸伞挑着行李担子、一名侍女背着一个包裹另提着一个,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凄凉之感。
这带回去容易,要怎么安排是个难题,也许送去南京是比较妥当的,总不能让别人拿这个带不来任何实际利益的小女子说事,这对她将是个灾难,对朱植来说也是麻烦。
“照顾好!食宿日用不要短缺,派人送去广宁军衙馆舍,待朝中旨意抵达再作计较吧!”朱植见那驾马在旁停下,人也从车上下来了,便如此安慰。
哪知正要前去登船,后面那端明翁主三人小声交谈了几句,忽然一起跪在石板路边,将额头贴在平地面的手掌背上,中间那纤弱苗条瘦小身形小声啜泣着求道:“高丽王氏已经失国,事已至此,贱妾不求大明帮王氏复国,但求辽王殿下看在贱妾年少,不要送贱妾去南京,但在辽王府中做一小婢足矣!”
毕竟是高丽王室出身啊,据说王氏的祖上开国之君王建本是唐末河北巨商的出身,本是汉人血统,这时换了一身大明女子的衣裙,一头乌发,唇红齿白,虽才十二岁已是样貌明艳动人,说话语音糯糯软软,有一种别样的韵味,让朱植一阵惊奇,也有几分心酸酸的味道。
“翁主须知,这在大明亦并非小事,本王只能如此安排,至于朝中定夺的结果,本王也只能尽力帮你一把,言尽如此了!”
朱植拱了拱手,说完便带上黄公保、丘世明等一行人先登上战座船,等了一会儿侯二才领着端明翁主上船,安排到船上甲板一楼后的尾舱去了。
最后当然是金州卫右千户所俘虏的头山二、井上三郎等五名倭寇小头目被押送过来,至于黄公保俘虏的倭寇及其他,自然是刑讯逼供被整死,没什么用的随后被砍啦。这五个看着年轻胆子不大的,以后可以做向导,或者是翻译也还有点用。
看着几名身披破烂粗布衣坦露胸襟,脚踏木屐,脸色黝黑、个头瘦小的倭人被带上船,士兵们都指指点点,满脸厌恶之色。
朱植远远多看了几眼,不由哑然失笑。要说倭人这时的发式也是搞笑,明明仰幕中原文化学习束髻,又学习契丹人髡发,自作聪明地以为这样更帅,结果就看着就是怪模怪样。
这大概是北宋和辽国并立的时候,北宋与辽国都与倭国有着频繁的贸易往来,这使得倭国的大名们主动汲取了两国的生活习俗文化,如今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随之,朱植一声令下船队返航,但回去却属于逆风不能升帆,否则怎么挂帆也是往南跑了,只能撑起船尾的大橹左右晃动行进,这速度非常的慢。而两艘蜈蚣船没这个拖累,人多撑船超快,倒前面先跑了。不过好在入夜风向仍会转变,次日早上回到了盘山。
夜里行船,朱植也没睡好,回盘山城内一直留着偶尔来住的小院沐浴更衣,吃了些早点正准备补睡,徐元炳找过来有事禀报,便只好到正堂接见。
“殿下回来得正及时,不然臣今日还得派人去金州通知殿下。事是好事,辽东都司早在三月底便将去年初设的龙安卫指挥使李良吉、同知沈宏等麾下两千余官兵的家属都送了过去,另增调三个千户所军额与军户家属一同携带粮草前往安置,到如今已
第0065章 被坑得欲哭无泪
时到五月,辽东沿海的天气除早晚有点凉,白天渐渐暖和起来,这意味着入夏辽河涨水期也快到了,若不赶快把饶阳河拓宽筑堤疏通,加大其排水量,则南面的蛤蜊河就不能堵填,那洪水一泛滥,石油就采不了啦。
好在广宁的王府外廓墙完工,内部宫殿建筑都是土木工技术活,有所多余的一万多人工都调到饶阳河两岸,从镇武堡北面一直到杜家屯以南四五十里与几条小河交汇,最后在盘山以南并入双台子河入海。这个分支工程朱植不打算大搞,就是拓宽挖深河床,加固河堤要容易得多。
然而眼看双台子河堤坝快完工,等河水涨起来,盘山城外河中水面大概就会有一里宽,而出海口那儿更会达到四五里宽。盘锦城外墙也一天天加高,又浮现出一个问题,河上没有桥通行不便啊!
好吧!有水泥要架一座两里多长的桥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个桥要花海量的水泥,说不定还要用到钢筋,那这个成本就高了,得如何收回
朱植通地实地考察,很快就给出了方案,因为双台子河在盘山城南转了个粗略的直角弯,盘锦城就建在河南堤岸下三百步,桥建在北门外或城南都不合适,因为水面太宽,而桥不够高又拦住了河面行船。
石平桥就更不用考虑,现在二三百料小船从海口溯河而上可进入辽河,沿途水路再整修一下都能到辽阳、沈阳、铁岭、开原三万卫城了。所以长远来看,必须要建一座合适的高架大拱桥。
最后只能选在城池东北角五里的河段建桥,这儿水面窄一点不到一里宽,但水位要低一点,显得河堤更高。这样桥顶面高度与河堤再高一点,宽两丈五为七米,全长为两里半,底拱跨度为一里半,底拱高至河水面必须得有五六丈,十四到十六米高,否则大船过桥难道要砍掉桅杆
一般一艘船的主桅高度比船只总长要短十分之一,这是有比例的。拱桥当然就没桥墩啦,底拱两边各开没什么实际用途的四五个孔。用现代模式装模扎钢筋浇灌混凝土来建,否则很难保证质量。
反正桥从盘锦城东过,到对岸也还是盘山东城门外四五里,刚到路通到井盐坊那儿,等建起来两边桥各建一个军堡卡着收过桥费,这成本收回的同时还能长赚一笔。
好吧!朱植手头并没有架桥的专业大匠,但是建码头不是也要建栈桥泊位吗,那桥墩还得延伸到海里呢,应该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啊!让他们先了解一下这个琢磨琢磨,码头或许能建得更好。建桥是个大项目,现在可伤不起。
主持王府营建的工正张方、工副温理全很快被召来了,加上河海口主持兴建码头的匠师一起十几人在盘山军衙挤挤一堂。其余徐元炳、杨成式、李子实、高文泰、戚斌等人只算是陪坐,他们不太懂,不过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
朱植后世并没搞过桥梁设计,但这个也不算很难,他先自己测绘计算并画了个草图给工正张方等十几人过手看了一遍,他们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殿下!老朽说句不好听的,你要知道才高两丈多的赵州桥那也才十七八丈长,那可是最高,跨度最长的石拱桥了,再长再高的老朽没见过。虽说用水泥可能做的到,但装模扎钢筋这个要怎么搞”工正张方有点难以理解,毕竟建王府还没应用钢筋混凝土技术。
朱植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当然是按图纸说的这样搞啊!两里长的拱桥大明好像也没有吧那就从本王手里建起来好了!”
“现在好像没多少钱……过个一两年再建桥也不迟吧”徐元炳很担心朱植头脑一发热,马上就开搞,那可糟了。
朱植哭笑不得道:“本王做事什么时候这么不分轻重主次了桥必须建,但不是马上建,召大家来是为了先预定个方案,合计一下大概得花多少钱先准备着,等把王府、盘锦城及码头船厂、蛤蜊河填堵上、辽河堤拿下,这一摊大事完工再来建
第0066章 赏个什么侧妃啊
随后的几日里,朱植心烦意乱,那么大一笔宝钞太危险了,虽然还不会贬值那么快,但要短时间把这笔宝钞花出去却是很难。
大明的宝钞从洪武八年开始发行,分上六等与下五等,上六等就是面额一贯到一百文;下五等是五十文到十文,开始一贯钞就是一千文钱或一两银子,但朝庭无体止的发行投向市场,却从不回收,用破烂的旧钞也被民间粘吧补吧继续用,所以宝钞一直贬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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