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的功德簿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犬犬
繁星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起了。”
“先是虎妞,你日后叫香梨吧。”
虎妞赶忙跪到地上磕头,“我……”
“嗯”钟嬷嬷一个凶悍的眼神瞪过去。
虎妞一吓,赶忙改口:“虎……不不,香梨谢姑娘赐名。”
钟嬷嬷听了,满意地点点头。
蜜桔听到这个名字逗趣道:”她叫香梨,我叫蜜桔,那不是一对了吗“
繁星道:“对啊,一对。你如今也是前辈了,可要好好照顾人家。”
“是,姑娘,我会的。”
“至于青草,改成青柠吧。”
青草跪下磕头:“青柠,谢姑娘赐名。”
剩下还有四个,都是一般大,十一岁的年纪,四张小脸满是期待地看着她。
繁星想既然都是水果了,那干脆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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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这对夫妻命很硬43
吉利有没有打听到有那么大那么圆荔枝的果园那是后话,现下他有件更重要的事需禀报。
“爷,当年十万大军被伏击后,上官将军便带了一队人马救援,想从渭河潜伏绕道往南,冲进瓦剌人后方营造奇袭,将那个叫奇拉的主将擒获,奇拉是瓦剌王最小的儿子,十分宠爱,以此可挟瓦剌王释放十万大军,以上官将军的武功,奇拉应该不是对手,没想奇拉会横刀自裁,让上官将军始料未及,被围于黄石山下。”
“嗯,此事本世子当年也有耳闻,当年兵败的原因皇上早已查清,是几个老将太过急功近利,看不得上官将军年纪轻轻官拜二品,压了他们一头,急于立功所致。”
“没错,当日上官将军曾带着亲兵亲自拦在大营门外,不让大军出击,奈何……人单力薄,又被一手下背叛……”吉利提及此事,心里就有气,就因为那些老东西,害的十万大军命丧黄石山,更害的上官将军战死沙场,连尸首都找不到。
他不禁义愤填膺道:”上官将军太仁义了,这群老东西不听他的话,非要出战,中了陷阱,也是活该,他何必去救,去救人的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三千人只剩下一人还活着,虽活着也是缺了一条胳膊,属下打听过了,此人名叫付冬,是上官将军的近卫,十三年前侥幸留了一命后,便辞了官,留在了黄石山下,为上官将军立了一个衣冠冢,此后便与冢相依,每日就在黄石山脚附近寻找上官将军的尸骨。爷如果想找上官将军的尸骨,找他便对了,不过听说他除了少了一只手臂,也伤了喉咙,已是个哑巴,可能……“
“无碍,找到人即可,带路吧。”
“是!”
吉利揪起缰绳,驾马跑去前头开路。
此地已是大辰的边境,满目黄沙,寸草不生,胡人汉人混居,南边就是河间关,是边境抵御瓦剌人的第一要塞,自齐湛在元玺十五年领兵打赢了瓦剌人后,瓦剌人就退到了渭河的东南面苟延残喘,虽未再与大辰挑衅,但新任的瓦剌王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几次与南突王书信来往,若不是有齐老王爷镇守,恐怕南突人会和瓦剌人密谋一起出兵对付大辰。
纵马疾驰了大约两个时辰后,齐湛一行人才看到黄石山隐藏在漫天黄沙中的轮廓。
“爷,就在前头了,不过风沙开始大了,还是找个地方避避吧。”吉利道,虽面上围着遮沙用的布巾,但一点用处都没用,还是进了一嘴的沙子。
这地方气候险恶,一入夜风沙就会大,有时会刮起沙蟒。
沙蟒是当地人的说法,就是黄沙形成了龙卷风,且不是一个,而是七八个,活像是一条条蟒蛇在空中乱舞。
“不必!“
“可是爷,您连日赶路都没好好歇息过,如今就快到了,也不急于一时,那人又不会跑。”
齐湛冷眼看了过去。
吉利顿时一个冷颤,将布巾严严实实遮住脸面,没敢再劝,喊了一声驾,策马往前奔。
又行了约莫一个半时辰,伴随着黑夜,风沙越来越大,连马都被风沙迷了眼,抬起了双腿,嘶鸣不止。
“爷,不行了,马不愿走了。”
齐湛下了马,抬手挡着被风吹过来的粗沙砾,天也黑了,此时再赶路,很容易在风沙中迷失方向,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有不远处有个沙土堆,抬手指了指那。
吉利点点头,一群人立刻牵着马躲到了沙土堆后。
有了沙土堆,风沙被挡去了些,吉利抖了抖身上的沙土,又吐了几口唾沫,道:“爷,怕是今年的风季早来了,不然刮不了那么大的沙蟒。我们今夜恐怕要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嗯!”
一行六人,便在此处暂时歇息,齐湛喝了几口水后,抱剑而坐。
吉利将携带的干粮翻找出来,发现上头是沙子,拍了拍,递给他。
“爷,只有这个了。”
齐湛半点没嫌弃,撕了一片下来,就着水吞进肚子里裹腹。
风大,沙尘也大,土堆后头没法生火,几个人只能挤挤,盖上厚厚的油布,在底下睡觉,一人负责守夜。耳边听到的风沙声像极了鬼哭狼嚎,听得人瘆的慌,哪有睡意,也只有齐湛,镇定好似啥也没听见。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太阳出来了,风沙也终于听了,几人向上一用力,才从沙堆里爬出来,身上脸上头发上全是沙,就像是沙子做出来的人。
齐湛用水壶里的水抹了一把脸,抬眼观察附近的路况,经过一夜风沙摧残,哪哪都是一个样,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若非行军久了,知道如何在方向不明时辨明方向,多半是会迷失的。
一行人吃了几口早饭,再次上路,顶着火辣的太阳继续前进,终是到了黄石山。
黄石山上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座沙堆出来山,几百年几千年的堆积下,沙成了石头,也越来越高,因山上荒芜,鸟兽都无,进去了若是找不到水,没三天就会死。
“爷,属下先去探路。”
“嗯!”
吉利背上箭包,灵活地进了山,他就像只猴子,窜到东,窜到西,再留下标记,他之前打听到付冬天在此,但黄石山很大,住哪就不晓得了,得亲自进去寻,寻到衣冠冢,就等于寻到人了。
到了正午,他才出来,却是一脸丧。
“爷,找到衣冠冢了。但那人……”
“如何”
“死了!”
齐湛拧眉,“死了”
“是,属下就在衣冠冢不远处的山洞里找到了他,都成干尸了。按这边的环境看,大约死了有十天。爷,我们来晚了。”
此地太干燥,常年不下雨,人死后,尸体会迅速被吸收干水分。
“可有留下什么线索,比如手札之类的。他又是怎么死的”
“无。属下什么也没找到。山洞里除了几个水壶,就是一些吃的,哦,还有一些药,看着他是病了,应该病得很严重。”
“如今尸体还在山洞里”
“是。”吉利回道,见没什么线索,他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将那几个水壶都带了出来,正好他们可以用。
齐湛道:“带我去!!”
吉利不明所以道:“爷,人都死了。去了也没用。”死人又不会开口说话,而且他本来就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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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这对夫妻命很硬44
安定侯府里,繁星换了新装,戴上好看的绢花,钗环,整整齐齐漂漂亮亮地任由钟嬷嬷审视。
如此盛装真是难为她了,尤其是脑门上的钗环,真重,都是赤金的啊,若不是要参加侯府的家宴,她真不会和脖子过不去。
“嬷嬷,能不能拿掉几支,沉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姑娘总说些不吉利的话,今日侯府家宴,不打扮得好看些,如何见人”
繁星两手捧着自己的脑门,哀怨极了,“都是自己人!”她又不是去参加相亲宴。
而且老太太也说了,家宴的目的是让她在人前溜一溜,顺便也能和同辈的兄弟姐妹培养一下感情。
钟嬷嬷听了她这句自己人时便瘪了一下嘴,“若真是自己人倒是不需要的,可姑娘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
繁星哑然。
钟嬷嬷又道:“姑娘生来就金贵,还怕了几根赤金钗环不成老奴可打听过了,府里的姑娘早几天就准备起来了,就等着与姑娘比美呢。”
“比美哈哈哈……”繁星笑得乐不可支,头上的雀簪步摇跟着晃动不止,差点打到她的眼睛,“嬷嬷,我能说句她们是自不量力吗哈哈哈……”
钟嬷嬷没好气道:“姑娘真是好大的口气。”
“难道不是事实”她朝着红樱一脸无辜道:“你说,我口气大吗”
红樱过来给她戴上云肩,扣上扣子后道:“姑娘,嬷嬷也是为您好,怕您会受委屈,打扮的好些也能挺得直腰杆。总不能还像从前一样,穿得连丫鬟都不如吧”
繁星想想觉得有道理。
“也对,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穿得好些的确让人有底气。好吧,本姑娘就勉为其难了,可就今日啊,之后可不许往我脑门上插那么多东西,我更喜欢将它们放在红绸布上欣赏,把玩,而不是虐待自己的脖子。你看,是不是脖子都短了。”
“姑娘的脖子好看着呢,就是短了也好看。”
钟嬷嬷伸手将繁星发髻上的钗环又好好正了正,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衣裙,确定妥当了后,让红樱和青柠一左一右的跟着繁星出了摘星楼。
侯府的家宴就摆在花园里,长辈分了男女两桌,小辈也分了男女两桌,亏得今日凉风习习,不炎热,配上这花好圆月倒也美。
不过,繁星去的路上出了点小事故,绣花鞋走了一小段路竟有些膈脚了,耽误了一会儿功夫。
到时,她是最后一个。
顿时,侯府众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繁星镇定自若,施施然地朝着众位长辈的那两桌蹲身行了礼,然后由红樱扶着去了老太太那里,又乖又甜腻地道:“明琅让外祖母久等了。”
老太太今日心情十分好,笑容满面的点点头。
繁星注意到她身边正围着两个八岁左右的女娃——三房的庶女,陆娉然,陆婷然。
两人生的一模一样,穿着也是,脑门上都扎了一对圆髻,也就发髻上点缀的一朵玉兰绢花是反方向,一个戴左边,一个戴右边,两人要是面对面地站一起就像是照镜子。
两人正瞪大了眼睛瞧她,对她很是陌生。
自然是陌生的,原身被关进避尘院的时候,两人才三岁。
繁星温和地笑道:“这一定是六妹妹和七妹妹吧”
两姐妹对望了一眼,然后由玉兰戴左边的姑娘开了口。
“你……就是表姐”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侯府里的主子眼熟地都在这了,这不眼熟的就她一个,除了她,还能是谁
繁星点点头,对着老太太道:“外祖母,六妹妹和七妹妹长得真像,叫我都分不清,这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啊”
老太太笑呵呵地指了指陆娉然,道:“开口问你的是姐姐,你六表妹。这两个丫头啊,平日里总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偏生还喜欢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首饰。别说你了。喏,就是你三舅舅有时都认不出来。之后你三舅舅就想了个法子,要她们戴花,或是以后打了戴簪子钗环的时候反个方向。所以啊,左边的就是娉然,右边的便是婷然。”
繁星用帕子捂嘴笑道,“这个法子好。“
“可不是,就怕这两个丫头使坏,故意调换了,又叫人分不清。”老太太捏了陆娉然的小脸蛋道:“六丫头,今日你表姐在,可不许使坏,免得叫你表姐认错。”
陆娉然嘟起嘴道:“祖母,父亲面命耳提了许多次了,娉然怎么敢,往日里也就是好玩,在祖母面前我和婷然可守规矩的呢。祖母你可不能冤枉我。”
她声调软糯,听得人真想上去捏捏她的小胖脸。
老太太被逗乐了,伸手就将两人揽进怀里,揉着脑袋瓜子,“你们呢,就是两个小活宝,祖母的开心果。”
看得出老太太很喜欢两个姑娘,若是不知情的,定会以为两人是嫡出的,不过在侯府,这两个庶女和嫡出的也真没什么区别。
这就要说到崔氏这个脑筋抽疯的女人了,为了儿子的学业,她也是够拼的,甚至都不愿意再怀孕,怕多个孩子会分心,无力督促大儿子念书,喝避子汤呢,她又觉得不保险,干脆脑门一拍,决定不和自己的男人睡了。
彼时,陆天澜也就二十出头,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她不
第一世:这对夫妻命很硬45
繁星觉得与同龄的女孩相处起来,比和长辈们相处起来累多了。至少长辈们就是再不喜欢她,面子上也会粉饰太平,就像陆天润这位混不吝的二舅,顶着上次摔伤刚结痂的创口,尽管笑起来抽动着创口的脸十分狰狞,可好话说了不少,红包给得也多,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哪里像这几位表姐妹仿佛脸上刷了浆似的绷紧了脸皮,尤其是二房的陆灵然,眼神锐利狠辣,像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那般。
繁星捋了捋原身的记忆,知晓她就是个蠢的,永远被人当刀子使却不自知。多半是谁说了什么,应该与陆天润摔破脑袋的事儿有关,相信她听到的版本应该是狠狠添油加醋了一番的。
繁星便没理她,论序齿,她得叫她一声三表姐,不过她是庶,自己是嫡,就算不姓陆,她也是坐嫡女那头,也就是四姑娘陆安然旁边,另一边是二姑娘陆可然。
陆可然在她坐下来后,朝她微笑地点了点头,虽然表情僵硬,但繁星知道她素来是个胆子小的,又没什么主见,能这般已是善意了。
原身小的时候,与她处的不错,记得她被老太太下令关进避尘院的时候,她还偷偷来看过她,不过被林氏抓了正着,狠狠训了一顿,之后就没再来过了,到了九月她就出嫁了,嫁的是太仆寺卿方家的嫡次子方正,这门亲事还是老太太亲自做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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