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符娘小军嫂

    两个人先是吃了早饭，此时的物价真是让人感觉幸福啊，一根油条才六分钱，一碗豆浆才三分钱，夫妇两个吃的饱饱的。还买了烧饼上车吃。当然，事先玳瑁已经做好了牛肉汤和烧鸡，就等着车上吃了，不过在汽车上没有办法，得上火车吃。

    等到了市里，章明就已经带着村里的两辆马车来接人了。想来也是知道玳瑁的习惯的，每次出门都是大包小包的，哪一次是一个人一个包回来的再说这次待了这么长时间，东西肯定是不少的。

    章明果然没有料错，从边境那里买的东西就不少，等到了那边的省城，又买了一些酒和烟，因为有些现在，他们在这边的市里又买了不少，还买了一些做点心的材料。章明他们还等了一会儿呢！

    到了玳瑁家里，章氏就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见到玳瑁回来了，章氏才笑了起来，张罗着端上饭菜来。李东华这个姑爷当然是贵宾，不仅有鸡肉吃，还有好酒喝，等他吃完了，章明就亲自跟着车，把姑爷和一大车的东西一起送到了李家。等天擦黑才回来。

    送过去的有一些酒，点心糖果，还有一些给公婆的衣服。其他的还是得等结婚之后再说。章明去了一趟李家，也简单的说了一下那边的安排，而玳瑁这边，也得准备起来。时间少，但是好在玳瑁还没有回来，章氏就已经开始忙活了。

    因为玳瑁要去李家住一段时间，正好过完年，初六李东华会回部队，玳瑁也就回来了。

    此时的秋菜还有一些，玳瑁让人存了不少的西瓜到地窖里，他




65 大婚
    新婚的一早，玳瑁就被拉起来梳头了，本来要让全福人来梳头的，不过章氏可是信不过，自己来梳头，最后让全福媳妇用梳子抿两下意思一下就行，带上绢花和发夹，虽然招摇，但也没出格。

    早上章氏亲自给玳瑁下了一碗鸡丝面，两个荷包蛋，玳瑁吃了一小碗，也就足了。没多久，就听到了鞭炮响，外面的人喊着结亲的人来了。玳瑁很是激动，也不是新婚，不过是一个仪式，但这一次，就是感觉不一样。

    没多久，就听见有人来敲门了，章明家的两个小子带着章昭、章琰和章芳的孩子们，堵着门，要红包，还要保证。外面的喧闹声让玳瑁也跟着心情雀跃。很快的，新郎带着伴郎和一群小伙子来了，玳瑁也盖上了红盖头，李东华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红色绣花锦缎袄裙的新娘子，心里一动，好像回到古时候，人都有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从小想到的新婚之乐，那也是年画上看到的，头上红盖头，而对美人的想象，也如看到的古画一般，云鬓高耸，环佩叮当，长裙曳地，明眸善睐。而玳瑁如今的扮相，却真好符合了这一猜想。

    李东华一下子就把玳瑁给抱起来，周围人响起一阵的哄笑声，一群人闹闹哄哄的跟着新人出门，玳瑁上了马车，发现马车上有一个破被子，身后马上有人铺上一块毯子，玳瑁挪开一下，这才免于让自己这一身喜服被刮了丝。

    不过，玳瑁从盖头底下看去，发现今天的李东华穿了一身自己做的黑色正装，黑色的皮鞋，看来，他也是喜欢漂亮的么！不过对此，玳瑁还是很开心的。李东华坐在玳瑁身边，而玳瑁的另外一边，坐着她的伴娘和几个姑娘。能做玳瑁伴娘的，当然不是一般人了。

    伴娘是玳瑁教了五年的姑娘，章芳的小姑子贺紫，姑娘今年正好17，随五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这姑娘跟着玳瑁混，帮着她嫂子不少的忙，在家里帮着章芳说话，让章芳能经常到章家干活走动，又帮玳瑁做了不少家务，就连自己的两个傻儿子，一只坏猫都帮着照顾，玳瑁也自然多疼她一些。小丫头从小就跟着玳瑁一起做皮肤养护，长大了些，玳瑁教她绣美貌，指导她打扮，而且她的学习成绩非常不错，已经快高中毕业了，而且擅长书法，厨艺也是被章氏夸过的，刺绣的手艺虽然不能成为货物出售，但在整个三岔河子村那也是头一份了，当然，玳瑁她是比不了了。

    跟着什么人，言谈举止，行事思想都会被其影响，玳瑁对于这个贺紫的影响可不是一般，只从外表上看，这气质就很不一般，她长得又不差，跟着章家关系近，好东西从来都不会少。今天做伴娘，梳了一条乌油油的大辫子，一直垂到小腿的大粗辫子，中分，很是扎眼，一身粉色的毛衣，外套一件灰色的风衣，铁灰色的裤子加上皮鞋，脸上画了裸妆，胸前别着一个伴娘的粉色花朵加上彩条，大家都知道她是伴娘了。

    这边李东华的伴郎是他的战友，城里人，名叫曹文晦，长得高大帅气，个头只比李东华矮一点，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自从看到了伴娘之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说个不停，还要和伴娘说话，可惜，贺紫长得好，从小就不缺追求的人，所以，如何让拒绝，如何让对方打退堂鼓，那本事可是炉火纯青，对于这帅气的兵哥哥，完全不接招。玳瑁偷着对身边的李东华说，

    “你这战友应该是个情场高手，如今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你这伴娘是什么情况”李东华当然看出老兄弟的意思了，也想帮忙的，玳瑁冷哼了一声，说道，

    “就怕你这朋友配不上。”

    “这话怎么说”李东华知道自己的好友是什么条件，自己的兄弟还配不上一个村姑吗

    玳瑁笑着小声说道，“我这伴娘是我半个徒弟，人也好，脾气也好，多少人说媒，聪明温柔，可是一点都不愁出嫁的。而且她想上大学，志向大着呢！你的好友有什么特别的”

    李东华没话了。这容貌，这心性，怕是还真是不会看上自己的好兄弟。自己媳妇的本事他现在多少也了解一些了，都说技多不压身，但是他这媳妇，真是没有不会的，就是打架，那都很在行，听章家人的话，自己的观察，章氏的透露，他知道的可是不少，琴棋书画、骑射搏击、打猎农活，织布绣花，甚至还会算卦会法术。他真是服了。而玳瑁的半个徒弟，还是想上大学的，他抽空让自己的好兄弟好好想一些吧！

    送到了新房，屋里的炕上竟然是冷的，玳瑁心里叹气，对身边的伴娘贺紫说了，让她找人烧炕。也把火盆拿来，点上竹炭。跟着来的娘家人不少，章明几个兄弟，加上章芳两口子，还有刘玉和张大妞，另外张玉龙和章云虎几个孩子也到了，娘家这边的人，就能坐两桌。玳瑁不仅身边有伴娘，还有帮忙捧着嫁妆的几个村里的漂亮姑娘，这些都是娇客，自然不能怠慢。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都要穿毛衣或者夹袄了，屋里若是没有烧火，那可真是比外面还要冷呢！

    桌子上的干货和糖果也不多，怠慢看出来这是玳瑁和李东华从南方带回来的，她当时让李东华带回来的东西可是不少，但是找到娘家客人，这么扣扣搜搜，这么多的小动作，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啊！玳瑁可是坐不住了。

    没多久，李东华过来掀盖头了，果然，屋里屋外都是人，盖头掀开，李东华觉得呼吸一滞，周围人更是在沉静过后，一阵欢呼，都是李东华有福气。之后，又是拿着大葱泡水给新娘洗手，一系列意识过后，玳瑁打开炕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四个大铁盒子，里面有一盒巧克力，一盒什锦糖，一盒北京名店的点心和一盒南方边境那边国外买来的果脯。放到桌子上让自己的伴娘们吃。

    之后，玳瑁又拿出一个纸箱子来，让贺紫偷着送去给李东华。新房里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的小孩子和村里的女人，还有李家的亲戚，玳瑁都让人分了糖果。不久之后，终于开席了。玳瑁终于看到了让人欣慰的饭菜，总算不会太丢脸了。桌上有鸡有肉，虽然其他的菜虽然水，多少也不会和自己家里差距太大，让李东华和自己少丢点脸。

    李东华那里也是气坏了，新房没有烧火，本来准备好的糖果点心都被换走了，酒席的饭菜和酒也都给换了。这让李东华气不打一处来。等到媳妇让人偷着送了一箱子东西，他的脸色才算是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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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试探
    “你怎么跟丈夫说话呢你家里就是这个家教”李东华的亲妈赵秀珍忍不住斥责道，多么好的机会啊！一下子就找到了一个下马威，

    玳瑁回头看她，说道，“我爹妈死的早，成了烈士，对我这个女儿，可就没有教什么，礼数生疏，倒真是他们的不是了。若是不能好好教导我，让我成为一个合格的媳妇，何苦生下我呢不仅拖累了丈夫，还给婆家添麻烦，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

    李文成当然知道玳瑁话里的意思，这个时代，最怕的就是被扣帽子，被自家人坑了挨批斗的，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啊！说道，“行了，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多掺和什么”

    赵秀珍知道丈夫和自己是一条心，看来这样不行，也就不说话了。李东华对自己家的人还是了解的，虽然媳妇是财大气粗，可也是个睚眦必较的人，这么施压，想得好处，怕是不行。

    脱下李东华的外套，露出里面的毛衣，这还是去年章氏给织的呢！都有些救了。玳瑁看着怎么可能高兴呢打开衣柜，有衣柜门挡着，玳瑁直接从空间掏出一套纯羊毛的铁灰色的毛衣和毛裤出来，放到一边，然后又拿出意见厚实的蓝色白领的开衫给李东华递过去。

    李东华脱了毛衣，干活有些热了，正好换了，结果毛衣，一摸这松软的程度和颜色，就知道是新的了。不过媳妇给的都是好的，哪怕是旧的他也开心。而这一幕，却看得屋里的所有人都眼红不已。

    “二嫂子可真是有钱啊！随便一出手，就是一件毛衣，这些我们可是难得一件啊！啧啧，看看这衣服，到不像是手工织出来的，反而像是买来的。”李东华的三弟妹吴玉蓉，说出的话来很酸，

    李东华皱眉，自己的大嫂和三弟妹向来都是一家当中最安静的存在，如今上门，眼神狠辣，可不善呢！不过，这话一出，大家都等着玳瑁说话反驳，可惜，玳瑁就跟没听到一样。

    李东华看着家里人都找地方坐下来了，自己和玳瑁坐到了地上的园凳上，玳瑁去火盆那里，将一直烧滚的水提过来，开始泡茶。然后一人分一杯，放到桌子上，李东华见怪不怪，端起一杯就喝，开口问道，

    “爸妈和兄嫂、弟弟一家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商量吗”

    李文成咳嗽了一声，开始说的，“玳瑁进门了，这婚事也算是完成了，不过咱们家里的事情，还是得大家商量一下，当初下了聘礼，可是让咱们家借了外债的，当初章家那边也说了，玳瑁结婚，这礼金是要带过来的。老大和老三媳妇进门也是这样，家里因为谁的婚事借了钱，这笔钱，就需要让谁来还。”

    李东华听了话，气的七窍生烟，测过身体对父母，淡淡的说道，“婚礼的东西，是我从南方带回来的，还有从戴茂家里拿来的，你们用在婚礼上的有多少，弄得我都没脸看，你们克扣也就算了了，我也不计较了，既然你们要算欠账，我得问问，怎么欠的可别忘了，当初订婚的时候，给戴茂的钱可是我自己出的。这个房子也是我盖的。婚礼的酒菜我张罗的，我的那些战友来随的礼，你们却收着，这怎么算”

    玳瑁不说话，只是喝着茶水，李文成的脸有点挂不住了，但是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如此淡然，如此神情，他知道，这是极为不高兴了。想想过去老二的作为，也有些觉得不好，说道，

    “关于你战友的随礼，这件事情我本来就是要跟你说的，这次你结婚，看着你的面子，老大、老三的面子来的客人都比得上我了，都说头十年看父敬子，后十年看子敬父，我很欣慰啊！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得分开来算，你们在外面和人交往，家里这边也把握不好这回礼的尺度，你们几个看看账本，冲着谁来的，这礼钱和礼物，就分开来吧！至于你妈说的这饥荒的事情，也有这礼钱。虽然你带回来了许多酒菜，可也不是全部，我和你妈可不是一点血都没出的。毕竟是一家人，咱们也还没有分家，一起过日子，也就是大家相互照顾。不能斤斤计较。”

    李东华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爸妈的意思是，你们出的血，要我来还。那不知道出多少血又要还多少呢”

    赵秀珍笑着说道，“都是一家人，哪里能算的那么清楚，谈钱就不好了。”

    “那你们想怎么样”

    赵秀珍急忙说道，“我看你媳妇不是带了一辆自行车么那就当咱们家里的吧！以后谁要用，谁就用，大家都方便。”

    “那可是女式车子，而且是玳瑁的嫁妆。你们日后要是借，也未必不行，可是，说当家里的，这说白了，还是夺了玳瑁的嫁妆，这件事情不行。玳瑁的嫁妆不少，但也没有刚过门就被扒一层皮的道理。”

    “老二，你怎么说话呢”李文成呵斥道，显然有些恼羞成怒了。

    玳瑁此时开口说道，“既然是三个儿媳妇都住在家里，不知道家里的饭菜谁做”

    “当然是你做了，你刚嫁进来，新媳妇当然得做饭了，等老二走了，你就要回娘家住了，以后还有什么机会伺候我们两个老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也就是说，每年丈夫回来，我就要来婆家尽孝，如此也是我们两口子全了孝道，那也就是说，这每个月的生活费，就不用给了。”

    “不行，都得给。”赵秀珍坚定的说道，眼睛都瞪红了，

    玳瑁笑着说道，“我在娘家吃住，每个月给生活费10块钱，这是订婚的时候就说好了的。我不要婆家的房子，不要婆家的地，也不要婆家的家具等，只有200的块的聘礼，作为我们夫妻两个日后的生活费用。不过我在这里还要提醒二老一句话，若是将来二老日后需要住院等大病，怕是能指望的，也只有我们夫妻了，到时候养老送终，我们夫妻两个都包了。我想，村里的老人到老了，生病了是怎么处理的，大家心知肚明，我却可以保证，若是公婆生病需要去大医院，我肯定出钱，如果大哥和三弟算不明白这个账，不妨好好的想想。”

    李文成这个当公公的坐不住了，说道，



68 离婚吧
    第二天早上，李家的人吃过了饭，就要时候李东华和玳瑁回娘家的事情了。昨天的早饭和晚饭吃的一家人很是畅快，今天再吃往日的家常饭，众人都有点兴致缺缺，此时，李文成和赵秀珍笑的好像很开心，赵秀珍拿出一包东西，说是给章氏的，还让周慧去抓两只鸡，让玳瑁带回去给娘家人。

    当着大家的面，玳瑁也没有打开包裹，但是以她的能力，也看到是什么了，甚至还看到了昨天李文成夫妇和自己丈夫的谈话，果然，虽然公婆斤斤计较，但自己的丈夫还是很靠谱的。

    一家人此时看着，似乎很是和睦，唉！面子情啊！玳瑁觉得还是需要回到章氏的身边，好好的享受一下亲人的温暖和慰藉。李家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有响动，李文成是村里的会计，按理说，这儿子和媳妇回门，需要用车，一般村里人也都是这样做的，不过刚才李东华说不必了，章家那边更方便。果然，车很快就到了。

    玳瑁这边让章明帮着从自己的房间里搬东西，另外一般，周慧也痛快的抓了鸡回来。一路上，章明很是高兴，

    “玳瑁你可算是回来了，自从你出嫁，奶奶吃饭都少了，整天叹气，没人看着，就要掉眼泪。”

    玳瑁听了这话，没有出声，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玳瑁决定了，回去和李东华商量一下，章氏的年纪大了，经不起事，若真有个好歹，谁来赔谁又能赔得起相信李东华也不是一个不知道变通的人，若是他真的要阻止的话，那她就得想办法了。

    来到自己的结界，这空气果然清爽不少，虽然只出去了三天，当时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却觉得，舒了一口气，玳瑁此时心里才明白，自己对于在李家的生活，实在是绝对堵得慌。如果这些天没有李东华为自己出头，事事都要计较，这日子果真没有法子过了。而从这三天看来，以后的事情肯定还不少，哪怕有李东华在，她也会过的不舒坦。玳瑁的脸色阴沉，李东华这么聪明，体察入微的人怎么可能没发现呢！

    握住玳瑁的手，说道，“本来就说好了，结婚要住在你家的，既然外婆的身体不好，这么挂念你，我们还是回来住吧！”

    “那……你家里那边，怎么交代说好了要住到你走的。”玳瑁有些担心自己的食言，怕会又引来一番麻烦。

    李东华看玳瑁总算是脸色好些了，这才说道，“你放心，住在章家，也是少很多麻烦。左不过是点钱的事，于嬷嬷的身体相比，这都不算什么。”

    “你说的对，钱财都不算什么，还是嬷嬷的身体更重要。没有什么比我嬷嬷更重要。以前，我就算是下地挣工分的时候，嬷嬷都要坐在地头陪着的。若是我不回来，怕是嬷嬷要跟我来，那更麻烦。”李东华果然是没嫁错。

    一路上走的不算快，玳瑁一个劲儿的催着，李东华问了一句，“玳瑁，在你心里，是不是没有什么人比你外婆更重要了”

    “你说呢你看的出来，也不难发现我在意的程度，而且，我想你应该不难猜到，我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玳瑁想到在李家这三天，哪天不搞事情她真是觉得很烦。

    李东华说道，“我知道你很为难，不过人性如此，我在家里是最不受宠的，最不听话的，但却是混的最好的。父母和其他人都想着劫富济贫，觉得天经地义，这也是正常的，但只要让他们明白了，我们的底线，也让他们明白不能走极端，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