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个惩戒去聊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里几度寒秋
205、我全都要
卓景宁缓缓闭上眼,过了片刻后睁开,然后淡淡的说道:“把这些银子带回去吧,银子虽然是好东西,但是这一份……本官不能收。”
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要甜枣还是棒子。大人,一般都是直接要枣树。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连这道理都不懂,还想贿赂他
真是白日做梦!
要是把林、顾、宫随便一家灭了,把那家的珍藏钱物如数奉上,那还差不多!
田不易看着卓景宁,是真的愣住了。居然不动心,不收下,还不犹豫一阵子,直接就给拒绝了,这是一个假的清廷官员吧
不过既然卓景宁这么说,他也不会死逼着卓景收下。
卓景宁不肯收,那么无疑是不肯和他们一道,或者准确来说,是安心当一个傀儡县令了。
田不易冷哼一声,然后他按照他身后之人的吩咐,淡淡的说道:“卓大人,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大人,你可别不识抬举啊!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滋味,可不好受!”
“敬酒不吃吃罚酒”卓景宁重复了一遍,他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你知道吗之前也有一个和我说过这样的话,然后你猜猜她的下场是什么”
他要是没记错的,当初和他说这话的,现在是他的惩戒第十层。
湘裙。
田不易听到卓景宁这话,没有回答,只是一挥手,准备叫人将箱子抬走。卓景宁是清廷认命的县令,他身后之人都不敢明着硬碰硬,他自然不会傻到直接开口嘲讽辱骂,做出一些以下犯上的事情来。
这可是犯忌讳的!
“你们都听他的是吧”卓景宁看了一眼那些衙役小吏,田不易一挥手,这些人便有了动静,急忙过来抬箱子。
听到卓景宁的问话,这些衙役和小吏却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至于已经跑出来的四位,则是抬着箱子,准备立马走。
他们可都不是傻子。
越是底层,就越要有眼力劲,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田不易最多冷哼一声,明着嘲讽一声都不敢,他们自然不会这么作死,敢公然说些难听的话。这个时候,装作聋子和哑巴,是最好的了!
能在公门办事吃饭的,都精明着呢!
“你是师爷吗”卓景宁于是将目光看向了田不易。
田不易知道卓景宁这是动怒了,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估摸着第一把火是要烧到他头上。
田不易心中恼怒,但脸上却是不见怒色,语气都很平静的道:“我说过了,以后我是你的师爷,不过嘛……”
他这话说到这就不说了。
但从他刻意拖长的尾音,就可以听懂这一番话的后续……不过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么我这个师爷也不用做了,因为你很快就不是县太爷了!
卓景宁站起来,走出去,来到田不易身前,然后说道:“以前,有个叫田文的,求本官救他一命,本官答应了,见他有才,还让他当了本官的师爷。后来,他无事了,可转过头,他却转投他人,本官一直很生气。刚好,你叫田不易,你也姓想当师爷……”
田不易心中暗道不妙,但他却来不及反应,一道寒光一闪而逝。
一道血柱喷起。
跟着,田不易的脑袋掉落在地。
卓景宁擦去了鬼剑上的血迹,然后收入袖中,“本官没答应,你算什么东西敢自称是本官的师爷!”
卓景宁阴沉着脸,连鬼怪他都敢杀,何况是人他当鬼的那一阵子,死在他手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此时当卓景宁的目光扫过时,这些衙役小吏无不内心胆寒,这眼神杀性和戾气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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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没有人是简单的(四更)
秋月姓薛,随母姓,因为她生父是谁无人知,当时她娘未婚先孕,差点被浸猪笼给杀了,多亏她姥爷不是死板之人,连夜送了她娘。
生下她后,她娘亲和她相依为命,只可惜她娘亲走得早,多亏有许大彪的义兄金刀收留,才免了她去受流离饥寒之苦。
金刀的母亲,和她娘亲是亲戚。能吃饱穿暖,可这寄人篱下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
虽然那门婚事她并不满意,但也只能答应下来,因为她没有资格挑三拣四,哪怕只是去给一个都有孙子的老男人当填房!
如果没出意外,那么等那个老男人的儿子答应这门婚事,她就要嫁过去了。因为那人的儿子不同意自己老爹娶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女孩当后妈,所以她才一直没嫁过去。
反正婚事已经定下,对方也不急。
毕竟对方不是第一次成亲。或早或晚,都是他的。急什么
只不过后来,金刀被人逼死,不得不以命抵命,接着有人要灭他们满门,许大彪等人带着她和嫂子,以及嫂子的孩子,一路上颠沛流离的逃亡。
这一路逃命,若是没点眼力劲和心眼,她早就被抛弃路上了,或者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想要活命,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她的嫂子,就已经付出了代价。
卓景宁对薛秋月而言,不仅仅是希望那么简单,卓景宁只是当初表达些许意向,许大彪转达后,那几个本对她动手动脚的就不敢放肆了,甚至陪着笑脸,左一声右一声秋月姑娘叫的她很开心。
因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人了,而不是一条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狗。
轻轻按着卓景宁的肩膀,薛秋月若有若无的用发丝触碰卓景宁的脸颊,卓景宁感觉痒痒,然后反手一拉,将她抱入怀中,这才摇头道:“力道不够,你说,老爷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薛秋月脸颊一红,青涩的脸蛋上突然绯红,清纯中更添妩媚感,叫卓景宁有些口干舌燥,双手开始肆无忌惮的上下动了起来。
薛秋月不敢动,但毕竟还是处子,百般心理暗示自己,这个时候还是因为害羞,没办法接受,只好低声道:“大人若是憋的难受,那秋月换种方式帮大人解决,现在还是白天,秋月……秋月……实在不行……”
她声若蚊呐,支支吾吾的,常人听不清,卓景宁却是听清楚了,于是他停下,然后轻笑着问道:“你的手是很漂亮,可老爷我不想偏偏让你用手。”
眼波流转,薛秋月妩媚无比的看了卓景宁一眼,然后起身,弯腰,低下头去。
“呼——”
卓景宁缓缓吐出一口气。
……
整整五千两黄金,被不敢大意的衙役们小心翼翼地护送到了宫家。这是宫家的主宅,有一千多间房间,占地数十亩地,挖山开河,一条小河甚至穿过整个宫家,营造出了这恶人县的壮观一景。
不过,能观赏这一景色的人不多。
衙役们借此机会,倒是进入宫家好好过了一把瘾,看着这壮观一景,寻思着以后和亲朋面前,有可吹嘘的资本了!
他们也是进入宫家看过那壮观一景的人。
宫家的当家人,叫宫成安,是一名秀才,他哪怕是手段通天,但在清廷皇帝将恶人县治理之权外送后,这地方就注定不可能有举人了。
最高的功名,便是秀才。
宫成安已经过了四十岁,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才三十来岁,他能文能武,体格很魁梧,听到管家的报告,他走了出去,看着被送来的一箱子黄金,一锭都没少,他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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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伎俩
林班头在田不易死了后,让他人代替自己负责送五千两黄金去宫家,他则跑去了本家,禀告此事。
此事可大可小,林少栋命人去通知顾家,然后往宫家赶来,刚好和顾浩峰在路上遇到,两家人这才结伴而来。
“他既然敬酒不吃,那么我们也没必要跟他客气。”林少栋冷哼一声,他们三家在恶人县蛮横惯了,本就头上有个白尾一脉的太上皇,谁想再多一个管事的
至于那四个部落,往里日只会到县城里来采买一些必需品,如粮食和盐,中年人和上了年纪的,轻易不离开自己的部落寨子范围。
会来县里的,也就那些精力旺盛的部落年轻人,他们结伴而来,在县里组成了帮派,妄图组织起武力来,尝试分权,但根本不成气候,对他们难以造成威胁。
以三家的眼光,自然看得明白,对他们最有威胁的,便是这空降而来的县太爷!
抄家县令,灭门知府。
一方县令,握一地生杀大权!
师出有名,只需要县令一声令下,恶人县的兵权就得第一时间交上去。
当然,这般交上去也只是做个样子。
实际兵权还是在他们手里。
可这样一来,也无疑是给其他人一个信号,让他们看到了机会。如果那四个部落的人趁机联合,那么他们三家必定地位不保!
吃独食爽一时,一直吃独食一直爽。
他们三家早就习惯了在恶人县的高高在上,又怎么甘愿让权
这权,可包含了大量的利益。
他们送给卓景宁的五千两黄金,看着多,但实际上不过是他们垄断这恶人县经济,半日所得罢了。
四个部落精于渔猎,这兽皮被他们一直压低价钱,但卖到外地,价钱岂止翻了十倍!
说一句百倍都不过分。
如此暴利,他们怎么舍得吐出来。
这十年来,他们三家在此地差不多都赚了一座金山!
真正的金山!
“可他是县太爷,我们能如何”顾浩峰微微摇头道,他年纪大了,心气没林少栋那么傲,不过他也能理解林少栋,这土皇帝当惯了,这人难免会飘。
顾浩峰是当初此地那位顾县令的亲叔叔,他侄子是怎么死的,他是顾家最清楚的一人,他侄子临死前再三叮嘱的话,他也始终没忘。
仔细算起来,他们三家这些年的所做所为,确实是过分了。
但莫说是年轻一辈,就是和他同辈的,都已经被每日收入大量金银给迷昏了心窍,怎么可能听得进他的话
他要说一句收手的话,顾家人怕是第一时间都来反对他。
利令智昏啊!
为此,他只能一直占着顾家的当家人位置,竭力把控着,该送礼送礼,该让步让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免得惹来上面的怒火,把他们顾家给灭了。
只可惜,那白尾一脉,他们始终搭不上线,外人以为他们三家和狐妖勾结甚深,怕是新来的县令也这么想,但其实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别说是勾结白尾一脉的青丘狐,连搭上线也办不到!
那些狐妖都躲藏起来一般,就像这县里还有他们的天敌似的!
几乎从不现身人前。
他们三家人,也只能通过每过一段时间,就死一些青年男女来猜出那白尾一脉,还在恶人县内。
那些青年男女的死状都相同,面色苍白,两眼睁大,死不瞑目一般,皮肤出现大量褶皱,如同草纸一般。
这是被狐妖吸走了精气神而死。
很具有特征,所以非常好辨识。
 
208、为所欲为
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卓景宁能确定一件事——这是他的一个机会。
从内衙走出去,卓景宁就看到一个嚣张跋扈的少年,身着锦衣,体貌一般,但格外桀骜不驯。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人,都是年纪不大,一个个趾高气昂,有两人揪住衙门一名小吏的衣领子,大声嚷嚷道:“你们县令呢叫他滚出来,少公子来了,他居然敢不出来迎接”
这两人只是那少年的小厮跟班,但这小吏却连一丝愠怒之色都不敢说,还得满脸赔笑。
卓景宁见到这一幕,脸色阴沉,但心里却差点笑出来。
别看他杀了田不易,震慑住了这帮衙役小吏,但这帮衙役小吏,仍旧是听调不听宣,拿他的话当耳旁风。
而无论是田不易,还是衙役小吏,一个个都精明着,哪怕他蛮横无理的随意找了个理由,将田不易杀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反倒是会让这帮衙役小吏,铁了心的倒向那三家。
不过卓景宁也没想立马就使唤这帮衙役小吏。
人,永远最不缺的。
死一批,再招一批,然后拉拢一批,到那时候,这帮人就会识相了,知道在这恶人县该听谁的话了。
相较于这帮精贵似鬼的衙役小吏,眼前这两个小厮跟班,完全就是仗势欺人的姿态,因为知道的少,所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才有了这样一副不把小吏放在眼里的姿态。
于是,卓景宁吩咐道:“把这两人拖下去乱棍打死。本官说的。”
他刻意加上了“本官说的”四个字,这帮衙役小吏瞬间便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是他会承担一切责任。
既然如此,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几名衙役小吏越众而出,直接按下两个小厮跟班。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句话又岂是瞎说
这两个小厮跟班要挣扎,几名衙役小吏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突然拔刀,手起刀落,一顿乱砍。
血雾迷漫,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随之应声倒地。
然后,那几名衙役小吏才假惺惺的大声说道:“遵命,大老爷!”
这一声响亮,比之前迎接卓景宁时还要声音大,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样子。
卓景宁不由眯了下眼睛,他方才说的,可是乱棍打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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