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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地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短刃

    京大考古文博学院、京城大学,乃至温朔本人,都将会承受极大的声誉损失。

    走出学院楼,温朔站在寒冷的风中感慨万千:“做名人,真累!”

    与绝大多数人所不同的是,此刻感慨着事务繁杂身心压力大,难免颇为劳累的胖子,其实打心眼儿里没有丝毫厌倦,反而有种兴奋和得意的感觉。

    是成就,是虚荣的满足感。

    人生于世,很多的重担、责任,一般人还真就承受不住,或者更直白刻薄地说……

    没资格去承担!

    很多整日里哭着喊着辛苦,却自觉没有得到相应报酬或成就的人,他们从不会去考虑自己很多时候的失败,不是没有吃够苦头付出辛劳,而是在付出辛劳的同时,没有去认可、看清楚自己的辛苦付出所求的目标是什么,只是在辛苦着却又不断地抱怨着。

    于是他的辛苦往往得出的成绩不会完美。

    比如同样的工作,用心去做,和带着抱怨的情绪去做,其最后的结果不可能一样——这个结果,不单指表象,还有个人的内心,旁人或者说领导的观感,以及后续的衍生。

    抱怨会限制一个人的心智、成就,乐观和坦然则会促进一个人的心胸和视野。

    傍晚。

    温朔本来和黄芩芷约好到办公室谈事情的,不过母亲却通知他和黄芩芷今晚到家里去,包饺子。所以五点钟温朔从二教那边出来后,就和黄芩芷一起匆匆去往公寓。

    李琴今天的心情一直都很好,所以才想着把儿子、黄芩芷都叫来包饺子吃——源于早上儿子在快餐店吃饭时,随口应承下来,让大姐家的儿子、儿媳婚后到京城,安排小两口学习詹东、郑云红的手艺,再开家分店给他俩做。

    以前,李琴一直都是受亲戚照顾的。

    如今却能够帮到他们,一来也算是报答,二来,这面子上也光彩啊。

    李琴是中午的时候才回过味儿,寻思着早上儿子虽然应承了下来,但却说要等资金宽裕了再说,而之所以没有马上决定,是因为还得和黄芩芷商量商量。

    毕竟,黄芩芷和儿子是合伙人啊!

    总不能朔小子一个人说了算。

    李琴就想着,今晚把温朔和黄芩芷都叫来吃个饭,然后一起商量商量,把这件事敲定下来。

    反正……

    都是一家人嘛。

    “芩芷啊。”李琴一边包着饺子,一边笑眯眯地说道:“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你觉得,早上在店里说的那件事,就是让小朔他表哥、表嫂来京城的事儿,能行么”

    黄芩芷温婉一笑




279章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李琴包着饺子,似乎想起了这些年来诸多的辛酸往事,叹口气道:“咱管不得别人怎么看待人情债,只能说自己心里的看法。就说詹东和郑云红吧,两口子都是实在人,这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可咱不能因为在危难之时帮了人家的忙,就必须要求,或者指望着人家报答咱一辈子。”

    “嗯嗯。”温朔点头认可。

    “以前啊,我听老年人讲过一个故事。”李琴神情温婉地说道:“说是张三李四和王五,三家邻居,张三家里条件不错,李四和王五穷,但王五给大户人家看门,勉强能混饱肚子,所以张三每天都会给最穷的李四两个馒头吃。结果有一天,王五给人看门的差事丢了,日子也过得穷了,那天张三就给了李四、王五一人一个馒头,李四就开始愤恨张三今天少给了他一个馒头,恼恨王五抢了他一个馒头吃……李四却不会想,这馒头本来就不是他的,是别人好心好意施舍给他的。他更不会想,那馒头是张三的,人家愿意给谁就给谁。”

    两个年轻人听得慢慢点头。

    黄芩芷略有些感慨地说道:“升米恩,斗米仇。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吧,唉。”

    “是啊。”温朔附和道。

    “什么米,什么仇”黄芩芷一脸讶异。

    温朔便笑着很有耐心地给母亲解释了一遍,李琴这才明白,连连点头道:“对对,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才想着和你们谈谈,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不想让詹东和郑云红报恩一辈子,但也得提前防范着,将来因为利益问题,恩情变仇恨了,对吧”

    黄芩芷和温朔对视一眼,面露疑惑。

    在他们看来,快餐店目前的经营状况良好,詹东和郑云红工作轻松,薪水又高,而且还会给他们发奖金、适当安排假期——便是没有这份恩情在,也不至于出现矛盾,更不至于仇恨吧

    “人呐,做什么事情,时间长了都会形成一种习惯,一种理所当然。”李琴神色略显忧虑地说道:“咱们家的店如果一直这样开下去,倒还好些,可生意这么好,将来总有一天要把限售量提升上去,工作量也就会大。到那时候,已经习惯了每天这样清闲工作的詹东和郑云红,就会心里失衡,哪怕是涨工资,也难以抹去心里的抱怨,因为涨工资在他们看来是应该的,而加大工作量则是过分,涨出的工资,永远也不可能在人心里,与工作量达成一个平衡的。”

    温朔恍然大悟,点点头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黄芩芷也正色道:“我们太理所当然,疏忽了这种人情方面的隐患。”

    自从入京至今,李琴在儿子和黄芩芷有“预谋”的思想改变中,越来越觉得自己眼光短浅,心胸狭隘,没见识,容易被人笑话,给儿子丢脸,还有那个什么“素质”相对较低,所以,她在日常生活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不再对快餐店、网吧、公司的经营事务发言,尽可能不去拖儿子的。

    刚才一番心里话说出来,没曾想却得到了儿子和黄芩芷的一直附和认可,两人更是表态认错,这让李琴难得地有了浓浓的成就感,还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捏着饺子说道:“那,我的想法就是这样,不管对错吧,反正接下来怎么做,你们决定就好,我这个乡下来的没文化傻老娘们儿,不给你们添乱……”

    “阿姨,您别这么说。”黄芩芷真诚地说道:“我们毕竟还太年轻,很多时候思想不够成熟,做事易冲动,而您,比我们的生活经验丰富,对人情看得更透彻,我们应该向您学习,您,也应该时刻监督、教导我们,尽量少犯错。”

    “是啊妈,以后但凡有什么想法了,您一定要说出来。”温朔笑道:“大家商量着办,一起出主意才是好事儿。”

    “我,真能帮得上忙”李琴惊喜道。

    “当然。”黄芩芷点头道。

    温朔笑了笑,道:“个人的思维都有局限性,所以集思广益才是正途。比如今天咱们三人在这儿各抒己见,就可以提前考虑到一些隐患问题,从而能够从容地防患于未然,避免将来问题爆发时,仓促应对不及,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得到鼓励的李琴心情大好,旋即又面露难色,吱吱唔唔地说道:“刚才说着话,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黄芩芷一愣。

    温朔忍俊不禁道:“什么”

    “你看,这人啊,就是习惯去琢磨别人会怎么怎么心眼儿不好,却不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问题,我刚才就犯了这个错误,生怕詹东和郑云红将来只求利忘了恩,却没考虑人家两口子的想法,倒是咱自私了。”李琴尴尬道:“快餐店开起来没多久,生意能好成这样,主要还是因为詹东和郑云红的手艺好。早上咱娘儿俩随口就应承着决定,让你表哥两口子来京城,跟着詹东和郑云红学厨艺,却没有征求詹东和郑云红的想法,这就很过分了。”

    黄芩芷略显惊讶和钦佩地看着李琴,随即又看向温朔。

    温朔点点头,神色间满是赞赏和欣慰——他和黄芩芷,其实今天都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正在考虑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未曾想,李琴也能够想到这一点。

    实属难得。

    黄芩芷心中感慨着,难怪温朔出身穷苦,在三教九流市井之地长大,会偷敢抢,可以逞凶,也能斗狠,奸诈狡猾吝啬抠门儿见便宜就想占,几乎浑身都是污点,却令人惊讶和难以置信地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人格——有一说一,牢固地保持着善良和正义的底线



280章 可怕的心机
    俗话说“下雪不冷消雪冷。”

    入冬的第一场大雪,为园林般的京大带来了美不胜收的景致,但雪后清理堆积在道旁、林间的积雪,在天晴日朗之时,一点点化去,却是让校园里的气温愈低。

    寒风吹过,卷起堆堆积雪上的雪粒子,如纱如雾飞舞落下,处处原本清洁的路面上,就会蒙上一层晶莹。

    不过,寒冷挡不住青春的热情。

    京大校园里随处可见一道道青春的身影,他们或结伴欢声笑语,或独步沉默而行,与天暖之时相比,差距便是如今这天寒地冻时,没有了坐在林间长椅或湖畔青石上装那啥的书生们。

    今天清晨,三角地一带比往日里热闹了许多。

    因为不知何人,在三角地又贴上了几张文报,点名道姓直斥杨景斌、温朔,文词激烈,而且似乎对于皖西汉墓考古工作颇为熟悉,陈述了其中诸多详情。

    这件事,原本就一直处在暗流激荡中,时有文报贴出,却多少有些隐晦,毕竟杨景斌老师在同学们的心目中,还是有着难以动摇的地位、名望。如今天这般近乎于当面锣对面鼓地点出名字,并指斥其品行堕落,道德败坏,收受温朔贿赂,在如此重要的国家级考古项目中,假公济私为温朔行便利,为温朔博名声……

    而温朔,则是被骂成了不学无术,一味追求铜臭的奸商,为人粗鲁,行为乖张,在南街商业区勾结管理人员,搞商业垄断,以电脑互联网腐蚀当代学子们的道德理想和校园生活!

    尤为可恨的是,曾经那个吝啬抠门儿出身贫寒的穷小子,在不择手段赚取到大笔财富之后,行事便肆无忌惮,跋扈嚣张至极,践踏校纪校规,无视公平公正,眼里心中将京大校风和精神弃之如履,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文报最后,落款为“短刃”的作者,更是呼吁全校教职工,今日上午十点开始,到考古文博学院聚集,要求考古文博学院的院长吴勤贵,以及校领导,还有杨景斌老师,出面当众向大家解释……

    这篇文保虽然内容详实,言辞激烈,但最后的呼吁,却是让绝大多数师生们看过之后,或心生厌恶,或报以同情,或幸灾乐祸讥讽冷笑——如果没有最后的呼吁,大家还能从心理上抱以支持的态度,也许还会有人义愤填膺,以笔作刀剑,写上两篇呼应的文报,从而引起更大范围的影响,再引起校方的重视。

    但文报最后呼吁大家去考古文博学院,要求院长、校领导,杨景斌出面解释,未免太过直接,太过幼稚,太没水平了。

    高水平的文报,不需要这般赤果果的呼吁好吧

    遥想去年杨景斌老师以笔为刀,两纸文报作利剑,势有开天之威,震荡京大校园,卷狂澜,覆天倾……

    当时,文报中可有呼吁大家共起呼应的只言片语否

    没有!

    不需要!

    京大尽是才子,京大满是清流……

    何需谁来教导吩咐如何做

    大家心中自有计较!

    所以这个落款笔名为“短刃”的作者,写的这篇文报,且不说文采不能与杨景斌相提并论,单是这最后的一声呼吁,在格局上就落了下乘,令人生厌,令人能感觉到他沽名要誉的可耻心态。

    可即便如此,上午十点多钟时,仍旧有不少学生陆陆续续地去往考古文博学院。

    最初前往的学生,多半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几乎所有人却疏忽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当考古文博学院的大门外有了学生聚集时,便会有更多的学生,出于围观、看热闹,或者仅仅是想着出现在那里,起码做个气势上的声援心态,便在不知不觉中,人群越聚越多。

    好在是,因为大家几乎都没有抱有闹腾的想法,所以相对比较平静。

    学院办公楼内。

    吴勤贵隔着窗户望着外面越聚越多的学生,面露一抹担忧,旋即又忍不住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点了支烟,慢悠悠说道:“你的这个学生啊,看似是一些狡猾的鬼点子,可事实上,却是忖度人心奸猾到了极点。”

    “去年您就说过,他有枭雄之姿。”杨景斌苦笑。

    “奸雄!”吴勤贵轻轻哼了一声。

    杨景斌心想,这大奸大恶的帽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扣到温朔的头上——因为,温朔确实是个好孩子。

    “他写的这篇文报,你看水平怎么样”吴勤贵笑着问道。

    “还好吧。”杨景斌神情尴尬,尽管,吴院长并没有回头看他。但他却知道,吴院长这句问话,其实意有所指,

    是要他拿温朔的这篇文保,与自己去年写得两篇文报相比。

    吴勤贵叹了口气,略有些感慨地说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刻意这么写,你我,应该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对这篇文报的水平不屑一顾。但你我却都知道,他是抱着目的性去写的,而且你看看外面越来越多的学生,偏生都保持着平静,而不是鼓噪声势……足以说明,温朔写这篇文报的目的达成了。”

    杨景斌怔住,隐隐然觉得后背有些寒意。

    “挺可怕的,不是吗”吴勤贵神情严峻,道:“论及文采和磅礴之势,他的文报与你去年所写文报,相差甚远,没有可比性。但,你们都达成了自己书写文报的目标。当初你书写两篇文报,气势恢宏,平地惊雷,有搅动天地波澜的威势,所有师生都被你的文报鼓动,



281章 一老一少皆人精
    温朔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宋钊生,手边放着一张写着“欢迎宋钊生院士”的白纸。

    航站楼外的停车场里,有京大校方安排的专车等候。

    昨天他和吴勤贵、杨景斌商量妥当之后,吴勤贵也和校领导进行了简单的沟通。而校领导听闻此事后,立刻予以了高度重视——他们没想到,在全国医学界享誉盛名的医学院士宋钊生,会被温朔这么一个小人物请到京城来。

    更不会想到,只是一个民间偏方,而且还是带有迷信色彩的偏方,巧合之下救了一个人,就能让宋钊生如此重视。

    宋钊生是神经外科、精神病学专家,而且最令学界钦佩的是,他学贯中西医,出身中医世家,年轻时做过中医,大学毕业后又做过全科医生,几乎了解所有医学科目的知识,行医经验之丰富,涉猎医科之广泛,堪称第一人。

    温朔原本还略有些担忧,琢磨着接到宋钊生后,旁敲侧击地教导其怎样说话,把偏方中,难以为世人所接受的那部分迷信消除掉,再尽可能用医学去解释……不过,当了解到宋钊生在国内医学家的威望和地位之后,温朔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脱裤子放屁了——这位在医学方面成了精的老家伙,既然能如此重视这个偏方,那么其心里面肯定已经有了一整套科学的理论性研究。

    当然,难免有不通之处。

    这不重要,反正温朔又不会傻乎乎地去打算,教导一位顶尖的医学院士相信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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