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地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短刃
31章 玄法修行基础
收到京城大学考古学系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从清晨开始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温朔独自在家温习了一会儿功课,感觉有些乏累了,便盘膝坐在凳子上闭目修行,尝试着进入空灵的入定状态——他每天晚上都会坚持打坐修行,但始终做不到在空灵的入定状态下,用灵活的意识感应体内气机的波动。
有时候难免会烦躁、生闷气:“老韩头的笔记中,为什么不细述该如何做到。”
但生完了气,他还是会继续尝试。实在是做不到空灵入定与意识感应共存了,他就回想老韩头以前言传身教的一些玄法知识,或者去分析几次作法的详细经过,总结经验。
感应不到体内气机的波动,便无法体察经络和三魂五脏六腑七魄里真气的生成和运行,无法体察内观,就做不到催生真气并引导真气存储于中枢魄,也就是所谓的丹田之中。而不能存储足够多的真气,就很难作法,因为作法,本质上就是用虚无的意念、法咒和半虚无状态的真气相配合,以真气出体之后,裹意念状态瞬间与天地灵气冲击,引发自然五行的波动,从而产生各种超自然的现象。
既然要冲击天地灵气,改变自然五行的平衡状态从而出现波动,那么,就需要足够的真气。越是长时间作法,或者作法更为精妙高深,对真气的需求量就更多。
然而,老韩头却可以生前作法,死后赋予温朔些许真气所用,法咒和符箓又能让温朔可以借阴邪之气作法……
至于为什么能用老韩头的真气作法,温朔自己都糊涂。
这其中,又有什么微妙之处
温朔分析,既然外在的真气可以用于作法,而作法的本质又是体内真气向外散发,说明两者之间必然是有某种相互作用的联系,只要搞清楚这一点,兴许,就能感应到气机的波动了。
以此分析为基础,温朔这几天打坐修行时,冥想和感应就有了明确的出发点。
几经尝试未果。
时,上午十点多钟。
因为开着窗户,外面下雨的缘故,屋内的闷热虽然已经被凉意驱散,但却多了些沁凉潮湿的感觉。
依旧感应不到气机的温朔,在强行入定冥想的过程中刚刚生出气怒的愤懑时,体表感受着空气中的潮湿,让他忽然有所了悟,也许,自己以往的修行感应,从根本上出了茬子。
感应气机,不应该纠结于体内,而是从体表开始感应。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通,为什么老韩头可以赠予他真气作法,为什么可以借助阴邪之气作法了。
因为这两种气,都在体表附着,无需从体内蓬勃而出,便在意念和法咒、符箓的作用下,相互产生精妙的感应,再与天地自然中的五行灵气相参,最终形成玄法。
想到这里,温朔压下心头升起的兴奋希望,尝试着去一点点体会肌肤与空气接触时,那种以往根本不会在意的微妙感觉。
这段时间坚持修行,虽然未能达成冥想空灵的入定状态,未能感应到体内气机的波动,却是让温朔愈发沉得住气,意识也愈发敏锐,此刻有了感应目标,意识便准确地抵达体表肌肤,先是从手部开始,再到手腕、臂膀,脖子……
感应到了!
是气机,体表有气机,由身体内部自然而然生成的气机,在体表与空气产生了细微的,不易被察觉到的作用力,就像是一颗颗小小的气泡,从汗毛孔中涌出之后,依附在体表,与空气接触便很欢快地破裂,喷吐出点点真气,继而散去,再有气泡生出。
与此同时,围绕着汗毛孔的肌肤,却会随着汗毛孔吐出气泡和破裂时的一张一弛,汲取着空气的沁润。【】
这是什么现象
温朔内心充满好奇和欣喜,意识循着体表的奇妙现象,追根溯源,自然而然地察觉到了无数倚在毛细血管旁,几乎是并行的细脉,继续探查,便来到了奇经八脉的分枝上。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门锁声响起时,温朔都没有丝毫察觉,直到母亲唤着他的名字推门进来,温朔才豁然从入定中醒来。
“朔,你这是在干啥”李琴看着盘膝坐在椅子上,身躯挺得笔直,双手掌心向上很自然地放在膝盖上的温朔,禁不住心生诧异,秀眉微皱露出一抹担忧。
温朔怔了怔,脑筋飞快一转,咧嘴笑道:“没事儿,刚才在琢磨一些考古的知识。”
“那你这样像是打坐似的……”李琴愈发觉得奇怪了。
“妈,您是不知道。”温朔信口胡诌道:“考古接触的是什么古墓啊!我听说,全世界至今发现了很多古墓中的干尸,就是死了不腐烂,尸体还完好无损保留,只是成了肉干的模样。其中有少部分尸体,不是平躺,而是以很自然的形态坐着的,您说,有没有可能死者就是故意自己坐着死的那么,在临死的时候,他坐着等死,心里会想些什么身体能坚持得住吗”
李琴听得后背生寒,连忙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儿子的陈述:“别胡说八道了,整天琢磨这些干什么”
“考古嘛……”
“考古如果就学这些东西,那,那你还是别学了。”李琴明显对这种事儿很忌讳。
“妈,这是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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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章 天眼一开,有事来
开天眼,听起来好像是很厉害的玄法。
其实只是相对而言罢了,对于玄士来讲,开天眼只是一种必须掌握的基础玄法。
开天眼的过程,是在感应到体内气机,并进行了体表肌肤细脉的初步梳理之后,试着引导真气向眼部汇集,在眼部四周的细脉中,梳理出更为通畅的运行细脉,同时抑制眼部真气外泄的频率,心念所至,眼部真气外泄变缓,外界自然五行灵气的沁润也会变缓,就会在眼前形成一种类似于透镜的无形气膜,作法者就像是戴上了特殊的眼镜般,能够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异常存在。
修行最初的玄士,由于体内真气不足,意识也不够强横,所以天眼不能够处在随时开启的状态。
当然,即便是修为深厚如韩克虎那般高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天眼时刻开启,因为那样的话,会经常看到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与现实出现重叠混乱,正如他在笔记中所述,时刻开启天眼,很容易让人精神错乱,最终成为一个神经病。
古往今来,有很多与生俱来天眼开启的人,最终有一些真的成了神经病,还有的几近崩溃后自毁双目,成为一个知道很多常人不可知之事,俗话说窥视了天机的算命瞎子。
温朔性格谨慎,所以并没有贸然去尝试开天眼。
经过了几次尝试,确保有绝对把握操控微量的真气,在眼部四周的细脉中运作,并且能收放自如地和外界自然五行灵气相作用,他才开始小心翼翼地去试着开天眼。
从一点,到一圈,温朔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也难怪他会如此小翼,毕竟没人指导,又没有什么亲眼所见的成功案例,万一失败,导致眼睛受创的话……
那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这天清晨五点钟。
盘膝坐在床头的温朔从睡梦中醒来,下床伸着懒腰简单活动着四肢,准备如以往那般出去跑步打拳健身——他已经习惯在每晚的修行过程中渐渐睡去,并且因为体表肌肤细脉经过多次梳理之后,气机进出愈发流畅,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腿部发麻,身体因为长时间打坐僵硬,气血不通,休息不好之类的毛病。
听着窗外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声,温朔只得放弃出去健身的打算,再次坐回到床头盘膝修行。
最近几日的修行,除了轻车熟路地梳理体表细脉,意识再随着真气周游一遍体内经络之外,他都会不急不躁,谨慎有加地引导操控着点点真气,在眼部四周进行梳理。
现在,他又一次开始梳理。
眼部周围的细脉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梳理通络,是时候尝试开启天眼了。
处在入定状态中的温朔,有条不紊一点点操控自然而然均匀流向体表,本就少得可怜的真气,然后细致到极点地从每一处扣索出少许真气,向眼部运动。
身体各处与眼部之间的细脉、经络,在最近几日的修行过程中,温朔一直在梳理,已经很通畅了。
所以,真气不受任何阻滞,近乎于自然般流向了眼部。
当感觉到眼部四周真气充沛,与天地自然五行灵气有了微妙的接触,却并不破裂时,温朔从入定中收回心神,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处,一切如常。
他慢慢地从床上下来,继而觉得视线有些许的模糊,很快适应了。
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温朔打开窗户向外看去。
外面,晨光大亮,细雨如织。
换做平时,这般清晨时分的雨景,自然没什么好新鲜的。但此时此刻,在温朔的视线中,雨幕和外面的树木、小区围墙、再远处的民房、南环路,更远处的农贸市场、田野……有着不那么清晰,却涉及面积很广的差别。
因为落雨的缘故,天地间的五行灵气波动,自然而然会更为明晰清澈,而突然间某一处落雨密集一些,无所不在的五行灵气如一张张大网般,波动的变化会稍稍大一些,平衡却并不会被打破、改变。而这种弹性的波动,虽然不那么清晰。但温朔第一次开天眼观外物,非常仔细,所以这些细微的波动,尽数看在了眼里。
忽然,他皱了皱眉,视线循着感觉看向西南方向。
只见小区围墙的西南角上方,微风细雨中,在晨光的映衬下,一道飘渺的人影在空气中化作了几缕轻柔的黑色线条,悠悠然飘过了围墙,在半空中如丝绦般,时而扭曲,时而伸展着向东南方浮动。渐渐的,几缕黑色线条开始变宽,变薄,稀薄……
大约几分钟后,黑色线条即将飘出温朔的视野之外时,被一阵轻风细雨搅碎,飘飘洒洒再无一丝踪影。
温朔皱了皱眉,阖目默念法咒,关闭了天眼。
短暂开启天眼,却让他有了极度的疲累感,就好像前些时日疯狂收敛废品时忙碌了一上午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因为体内真气的生成速度太慢,又没有存储积累,所以作法开天眼,真气几乎被耗尽,与外界自然五行灵气之间的平衡,也出现了紊乱,才会身心如此疲累。
他知道,此次开天眼,成功了。
刚才看到的那几缕黑色线条,肯定是在两三个小时前,西南方不远处谁的家里有人过世了——生机一断,阳气不见,阴气犹存,飘洒出人体,最终消散
33章 拒请
先前简短的一番对话,引得店里的食客们忍不住聊起了和老韩头相关的话题——在这儿吃凉皮的,大多是老客户,有农贸市场和仙人桥上的小商贩,还有在市场里干活儿的装卸工,中午吃份凉皮加俩烧饼,再喝一瓶啤酒,解暑解饿,好吃方便还不贵。
“哎,老韩头不是有个徒弟嘛,就今年咱们东y县的高考状元温朔,小时候经常到仙人桥上玩儿,老韩头教了他不少。”
“什么啊,人家高考状元,能学这个”
“就是,以前温朔年纪小不懂事,跟着老韩头瞎玩儿罢了,这几年你看到过温朔来仙人桥吗”
“可老韩头为什么把老宅留给了温朔”
“对啊,如果不是师徒关系,凭什么把老宅留给他啊,我看,人家私底下早就磕头烧香拜过门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刘家营的大村长刘扒皮,在这件事情上竟然没贪嘴,到嘴边的肥肉都不吃,偏生还主动帮衬着,把老韩头的老宅过户到了温朔的名下,为此,他还提前把温朔的户口落在了刘家营。听说,前些日子那处老宅翻盖院墙修院子,刘村长忙前忙后地张罗,可真是上了心的啊……”
“嘿,这事儿啊,你得看状元郎他妈,四十岁出头的人了吧看起来跟二十七八的小媳妇儿似的,那身条模样,啧啧……”
“你是说,刘村长和李琴……”
“我可什么都没说!”
“别他妈瞎咧咧!”一位身形粗壮的汉子瞪起牛眼喝骂道:“小心回家烂嘴!这么多年了,三乡五里谁不知道人家李琴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背后嚼舌根子造谣一个可怜寡妇,你他妈还真做得出来!”正义感十足的大汉骂完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见对方尴尬不再吱声,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了,便解释道:“哎,我可是听说,当初老韩头死了之后,那几天刘茂和家里一直不安省,大半夜经常哭爹喊娘的,村里人都说他们家闹鬼,是老韩头找上门儿了,就这样,刘扒皮才不得不主动去找温朔,帮忙给温朔落户口,把老宅转到了温朔名下。”
又一位汉子附和道:“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那两天有村民看见过,刘茂和开摩托车请温朔去了他家里,也去过那老宅,还去河堤上给老韩头上坟了呢。”
“可不敢乱说!”旁边一名男子嘘声道,一边警惕地往外看了看。
屋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四处看看,似乎真害怕是刘茂和来了。
听过刚才众人的议论后,田木胜注意到,看似一言不发只顾低头吃凉皮的齐德昌,浓眉微皱,好似在想什么,而吃凉皮和烧饼的速度,却是快了许多。
饭后回到车上,齐德昌叹了口气,吩咐道:“既然韩克虎仙逝了,木胜,你去落实一下,温朔是不是韩克虎的徒弟。如果属实,就请他来试试……哦对了,温朔可是高考状元郎,你注意一下影响,即便他真是老韩头的徒弟,也不一定愿意承认。”
“好的。”田木胜应声道。
“公司事情还多,我先回去了。”
“您放心,我会尽快给您消息。”田木胜推开车门下车,目送着奔驰轿车驶离后,转身往刘家营村中走去。
……
下午快两点钟时,李琴上班去了。
温朔刚把卧室的房门反锁,准备进一步修行,巩固上午开天眼时,眼部细脉的梳理状态,就听得外面有人敲门。
他只得出去开门,还以为母亲忘记带东西了。不曾想打开房门,却见刘茂和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外,他身旁,跟着一位梳背头,穿着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面带微笑的男子。【】
“刘村长,有什么事吗”温朔皱眉问道——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刘茂和表现相当好,不但主动帮他打架脱困,捐了钱,受采访时又替温朔解释了很多,但温朔还是不愿意和这个名副其实的村霸多接触,打心眼儿里厌恶。
“小朔,我给你介绍一下”刘茂和满脸恭敬之色,道:“这位是临关市德昌集团的董事长助理,副总经理田木胜田总,他慕名前来,要我帮忙引荐,拜访今年咱们临关市的高考状元郎。”
“哦。”温朔急忙主动与田木胜握手,一边礼貌地邀请道:“请进,请进。”
到客厅落座后,温朔忙着沏茶倒水。
“你自己在家”田木胜好似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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