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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地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短刃

    这他妈不对头啊!

    这人绝对不是玄士!

    他的杀机太纯粹了,没有丝毫玄法的气息,更没有那种筹谋许久后,稳定平缓却更为浓烈的杀机,只是一味儿地狠戾,暴躁。以温朔对人心忖度的经验来分析,这人应该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时冲动了。

    所以和胖爷我的气机试探无关,他只是在犹豫不决,时而压下心头的杀机戾性,时而又陡然涨起。

    胖子揣摩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出去看看。

    毕竟他对于这种杀机的忖度判断,也是头一次,万一自己失算了,那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先下手为强啊!

    快步回到办公室拿了外套穿上,又顺手从抽屉里取了一把裁纸刀揣进兜里。

    胖子时刻以气机锁定着那人的位置,大步走出了办公楼。

    先前我们讲过,朔远控股公司所在的办公楼,就是后面“华远颐园小区”的售楼处,当初和华远洽谈购入了旁边那所弃用的高中教学楼及部分校区时,就曾谈妥售楼处的建造相互协商设计,由朔远全资购买下来,有个先决条件是,建成后,朔远控股公司搬入售楼处二楼、三楼工作,一楼则作为售楼中心,双方互不干扰,待售楼中心的业务完成后,整栋楼的产权和使用就完全归朔远控股公司了。

    如今,朔颐园小区内已经拔地而起了一幢幢住宅楼,其中多层有十栋,高层八栋。

    还未完成建设的缘故,小区外围是普通的简易隔离墙板,过年放假的缘故,大门紧锁着,可以看到小区里面到处都是施工的材料,以及坑洼不平的地面,狼藉一片。

    此刻,售楼处与大门之间的便道台阶上,坐着一个头戴棉帽,穿着军绿色棉大衣,黄色大头皮棉鞋的男子。

    就是他,时不时就会散发出阵阵凌厉的浓烈的杀机。

    天冷的缘故,那人轻微地哆嗦着,发黑,且明显有着冻伤裂口的手上夹着一支烟,每次送到嘴边,都是狠狠地抽一大口。

    他面前的地上,散落着好几个烟头。

    温朔刻意走到大门另一侧,隔开数米远的距离打量着这个明显是农名工的人。

    这家伙,怎么在我公司外面动了杀机

    该不会是快过年了……

    想发点儿横财

    或者,是受雇来霍霍胖爷我的!

    咦

    看着好像有点儿眼熟……

    温朔紧皱着眉头,愈发警惕起来——天寒地冻,时近春节,又是上午十点左右的光景,除了不远处的四环路和辅路上时而有车辆驶过,连个行人都没有,周围冷冷清清。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注意着自己,那人抬头看了眼温朔,随即又赶紧低下了头。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温朔




927章 平民的悲哀
    闫良遇到的,不是什么诡奇凶险,也不是被人欺凌的狗血事件,而是在那些年很普遍,却又着实令人恼火的民工工资拖欠,甚至赖账的事。

    那一年温朔入京,闫良是他参加军训时的教官。

    也是在那一年,闫良退役。

    闫良是燕云省赵都市南部,与豫州省相接的偏远农村人。

    一个初中文化,农村出身当了几年兵的小伙子,退役后回到家乡能做什么呢凭着有膀子力气,能吃苦受累,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乡下的建筑队,吃苦耐劳加上好学,从搬砖和泥的小工,到掌刀砌墙的大工,学会了简单的测量、计算等等,再到小小的工头。

    从农村盖房砌墙,再到县城,到山里……

    从最初一个月挣几百块钱,到后来一个月一千多,再到成为小工头包小活儿之后,挣得更多,但也只是去年和今年,每年挣十万左右。

    这就是闫良退役这几年的人生历程。

    简单平凡中,有辛苦却没有辛酸,有劳累也有幸福,出最大的气力干着又脏又累的活儿,挣着最干净的钱。

    踏实。

    今年夏天,他经人介绍,带着二十多个人来到了京城的一处工地干活儿。

    工地距离温朔的公司不远,紧邻着华远开发的颐园小区东边,同样是一个小区,规模相对较小。

    闫良带着兄弟们辛苦地干了半年。

    但他们干得很开心,因为京城到底是首都,就算是他们这种底层的农民工,盘算下来挣到的工钱,也比在老家挣得多。而对于闫良来讲,挣得就更多了,他计算过,抛开伙食、住宿,以及给兄弟们比在老家时更高的工资,他自己这半年,能到手七万多。

    另外,还有一批到京城后置办的工具、器械。

    在京城这半年,他一厢情愿地和建筑公司的老板、经理们保持着极好的关系,几次主动请他们吃饭,也不藏着掖着,直言干完这里的活儿,还想继续在京城发展,希望以后能多合作……

    上星期工地就已经停工了,闫良让兄弟们先回去,自己留在京城等着公司那边给结账。

    一推再推的,还能推到哪儿去

    闫良不是没担心过工钱要不到,只是那些年,农民工在城里干活儿往往都是抱着无奈的心态去赌,去搏一把——工钱高,比在村里挣得多;再者,往往只要在工地上开始干活儿了,就陷入了一个没有任何办法的死循环中,小工头去大包工那里支点儿零花,大包工去建筑公司支取些工钱,经常性地支不出钱来,甚至还要被各种难听的话语怼,被甩脸子,却只能腆着脸低三下四不能发脾气,因为……

    对方只需要很简单一句话,就能断了你的念头:“爱干就干,不爱干滚蛋!”

    得了!

    双方翻了脸,那你之前干过的几天甚至几个月的工钱,就更难要回来了。

    好话说尽,多半也是得到这样的回应:“哎呀,不要着急嘛,最近公司资金紧张,再等等我们把工程款要回来了,立马就给你们结算,几百万上千万的工程款,差你们这几十万,几万块钱”

    “别催了,到最后一块儿结算,这隔三差五你拿三千他拿五千的,算账都费劲!”

    于是,民工们、小包工头们,只能憋屈着、无奈着、希冀着、窝囊着继续干下去,每天胆颤心惊辛辛苦苦着,自我安慰着:“人心都是肉长的,咱们干了活儿,他们总得把工钱给咱们结了,只是早早晚晚的事儿嘛,不急,谁还没个难处”

    闫良已经去公司催要过好几次了,他每天就近住在一个停车场的小旅店内,一个床位每天晚上十五块钱。

    吃饭,就只吃最便宜的,要么一碗炒饼,要么一碗面条……

    虽然很苦,虽然催要了好几次,但闫良并未失望,因为建筑公司那边态度挺好的,只说年底了,他们正在催着工程款,大概也就这几天,让他安心等待着,不用着急。

    可是昨天中午,闫良只是出去吃了碗面条的工夫,再回到建筑公司时,发现大门已经禁闭着锁上了。

    他打电话,建筑公司的一位经理说,公司放假了,明年再说吧。

    他赶紧又给建筑公司的老板打电话,老板不耐烦地对他说,工钱都已经结算完了,让他去找大包工。

    大包工!

    上个月和请大包工吃饭时,建筑公司那位经理也在场,三方明确,闫良的建筑队年底直接在建筑公司结账就行。

    再给大包工打电话,手机关机了。

    闫良一下子懵了!

    他又给那位经理打电话,经理不接,给建筑公司的老板打电话,也不接,打的次数多了,关机!

    今早他又打电话,那位经理终于接了,把他骂了一顿。

    闫良真急了,说话冲了点儿……

    当时他就在已经大门紧闭的建筑公司门外,急的团团转,然后等来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几个拎着棍子的青年从车上下来,追着他一顿打,越野车扬长而去。

    那位经理给他回了个电话:“赶紧滚,老子不欠你钱,钱都在大包工手里了。”

    闫良彻底傻眼了。

    那个大包工联系不上,只是今年春天在老家赵都市干活儿时认识的,都是干建筑队包工的,大家当时处得关系不错,之后大包工头介绍,然后他就七拼八凑着找了二十来号人手,到了京城。

    而且,闫良根本就不明白,也不能确认,工钱已经被大包工给领取了!

    因为昨天上午建筑公司还没关门,他在那里腆着脸好言好语哀求时,建筑公司也没人告诉他,工钱已经结算给大包工啊!

    工钱没要到,挨了一顿打的闫良,孤零零地走在冷清的北四环辅路的便道上。

    怎么办

    要过年了啊!

    家里,还有父母,



928章 面子很薄,也很厚
    可是面子,还是面子,一个男人,爷们儿的面子!

    让绝望的闫良坐在了朔远控股公司的外面,却始终抹不开这张面皮,去找找肯定在公司里的温朔——早在温朔还只是一个苦哈哈,贫寒出身入京城的学生时,闫良就认识了他,还是他的教官,出于人的本性,能够和一位早就认识,已然名动京城的青年企业家、十大杰出青年,距离如此之近,哪怕不去求他什么,不去低眉顺眼腆着脸和他交际奢望着得到点儿什么好处,只是和一群靠着出苦力挣钱的兄弟们吹牛皮认识温朔……闫良还是会在这方面多留一份心,远远地看到过温朔出入朔远控股公司,远远地看到过,温朔的座驾是一辆哪怕他已经是一位比许多民工挣钱更多的小包工头,已经是老家十里八乡有点儿名气的能人,也不敢去奢望着这辈子能开上一辆的路虎揽胜。

    已经临近年关。

    但今天,那辆黑色的豪车,停在公司的门外,闫良就知道,温朔一定在公司里面。

    他抱着一点点的期许和希望,坐在了公司外面。

    但他却纠结着,挣扎着,不肯进去。

    丢不起那人啊!

    几年未见,他还认得我,记得我是谁吗他,是否还乐意,是否能够屈尊,和我说几句话

    即便是说几句话,他是否真的就肯,帮我一个忙

    即便是他肯,能否帮得上忙

    京城这么大……

    一个行业与一个行业之间,又是天壤之别,谁认识谁啊

    所以哪怕是被温朔请进了公司,被问及了难处,闫良也只是苦笑着讲了讲自己遇到的难处,却并未坦露心声,也没有向温朔请求帮助——或许这种自尊略显虚荣,还很幼稚。

    但,男人,不就是这样吗

    只是闫良不了解温朔,当他讲述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心里的想法、希冀,就已然被最擅忖度人心的温朔,猜得不离十了。

    温朔内心暗暗苦笑,这种事遇到了……

    肯定是要帮一把的,问题是,该怎么帮

    他平日里就连公司的管理运营,都想着做一个甩手掌柜,日常生活中与不相干的外界几乎没什么交际,全然不比当初在东云时那般,处处是朋友,摇旗就来人的状态。

    此一时彼一时啊。

    温朔叹了口气,看着闫良愁苦的模样,给他沏上一杯热茶,再递上一支烟让他续着,然后宽慰道:“良哥,你先别着急,不就三十多万块钱嘛,我先打电话找人问问,帮不上手,你就先从我这儿拿。”

    “啊”闫良赶紧站起身来,摇头摆手道:“不行不行,咱俩……我怎么能拿你的钱,不不,我,我先走了。”

    倘若闫良真就支支吾吾,为难地坐在那里蹭着……

    以温朔相对凉薄又直接的心性,尽量打电话找人帮忙肯定还会做,但钱,还真就不会借了!

    说得直白些,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

    可闫良这般毫不做作,又直接干脆的作态,却是让最擅识人的温朔,坚定了一股子信念,哪怕真是由自己先借给闫良钱,也要让他度过这次的难关,绝不能让他踏上绝路。

    因为这样的人,可信,值得深交!

    待闫良没有丝毫犹豫地强撑着他那男人的脸面,快步走到屋门口时,稍稍顿了下步子,背对着温朔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终究是,如自己所担忧的那般,也是理所当然……

    温朔,凭什么帮我

    我,又有什么资格,和交情,能让温朔帮忙

    他拉开门,迈步而出,却被温朔唤住:“哥,你倒是等我打几个电话啊……”

    闫良被肩头的重担压着,只能停下来,扭头一脸尴尬和苦涩地说道:“温总,温董事长,那个……我,先说清楚,我不能借你的钱,也没资格借你的钱,你能帮我打几个电话,我已经很知足了,甭管最后能不能帮到,你的心意已经足够了。”

    坐在沙发上的温朔没有起身,摆摆手示意闫良进来坐下说,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多露出什么热情的神色,只是起身走到办公桌后面,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是张坚的手机号。

    那边很快接通:

    “董事长。”

    “蝎子,公司旁边,唔,就是颐园小区东侧的那个在建的小区,有没有认识的人”温朔直接问道。

    “是盛发地产芳苑小区吧郭盛华的盘子。”

    “郭盛华”温朔忍不住露出了松快的笑容,但转念一想,这事儿似乎和郭盛华也牵涉不到什么关系,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再去找郭盛华,本来嘛,自己就不想和郭盛华这种人有太多的交际,问道:“我是想知道,这些楼盘的建筑承包商是哪家”

    一边问着,温朔心里一边琢磨着,看来这房地产行业,还真如老丈人所说的那样,很肥啊!

    郭盛华是什么人,温朔很清楚……

    在京城里可谓八面玲珑,从底层混迹到能与上流社会接触的,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而能够混到这般地位的人,往往有着比寻常人更多的资源、讯息,以及个人精明又长远的眼光。

    “汉新建筑公司。”蝎子回答道:“是王汉新的公司,这家伙一直都紧跟着郭盛华的脚步,吃肉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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