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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潮传奇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天虚我生

    周黑鸭主仆率先爬进暗洞,其余三人依次爬进洞里。

    洞里面漆黑一团,五人像五只地鼠一般,摸索着朝深处爬进,约爬了十几尺远,才望见里面漏出一丝灯光来。周黑鸭爬到木板前,敲了敲门,只听里面问道:“什么人”

    “我是周富华。”

    只见一块木板拉开,露出一只眼睛,望了望,问道:“有几人”

    周黑鸭答道:“有三人。”

    “什么人”

    “都是我的朋友,来投否卦教,都给教主带有厚礼。”

    “哐”的一声,里面的人把木板打开,五人一前一后,爬进洞里,里面别有洞天,大厅宽敞,空气流畅,灯光明亮,浑忘了这在坟墓之下。五人这才直起腰来。冷玉虎三人回过头来,看见两个守门人拿着刀,一左一右站在门口,门框上面悬着一把铡刀,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要设计成地洞模式,生人一旦爬进来,头先伸出,铡刀下来,人头落地。

    四周都是一间间的小洞,有木板关着。黄不远走到一间小洞前,从木板缝里朝里张望,里面一张地铺上,一男一女着,正在做隔岸观火之势,赶忙走开。走到另一间,朝里望,只见两男一女,脱得一丝不挂,正在效鱼水之欢。整个地洞里,淫声荡语,微微,叫声连天,连空气中都充满着淫秽之气。

    黄不远满脸通红地走了过来,低声说道:“这是淫教,你们年轻人不要看。”

    那守门人望见这三人站在厅中央,身上没有礼物,手中倒有刀剑,行动有异,就高声问道:“你们是奸细”

    黄不远黄老寨主早就按捺不住,扬声叫道:“官府中人,消灭你们这些无恶不作的淫教。”

    洞里教徒闻声,来不及穿衣,赤身**的就跑了出来,手里拿着长剑,把五人围在中央。这边三人也不客气,拿着兵刃大开杀戒。黄寨主的鸳鸯刀,冷玉虎的两仪剑,袁公子的落花剑,一齐舞动起来,挡者披靡。

    几个教徒倒地,后面的教徒不知死活,又冲了上来。这三人恨极,手不留情,来者不拒。一时地上血流成河,惨叫声不绝。

    只听一片声的喊叫:“快请教主,快请教主……”

    教徒纷纷溃逃,喊声响震洞壁,四人随后紧追。又追到一个地洞,跟前一个地洞格局一样,木板打开,着的教徒迎上三人来,都被三人杀得非死即伤。踏着血迹追到第三个地洞,否卦教徒都靠壁而站,前面的一个大木板打开,“恭迎教主。”众教徒纷纷跪在地上,那大洞里走出一个否卦教主来。

    这教主名叫白光华,约60多岁,五短身材,圆圆的脸,曾做过两任地方官,因为贪腐,被劾免官。他有些才能,采集古今武功秘笈,细心钻研,一手创建了这否卦教,短短几年之间,势力将遍及河北省。否卦教为了练采阴补阳的邪门武功,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白教主望见三人,尖声问道:“何方妖孽,擅闯洞府”

    黄不远道:“否卦邪教,奸淫掳掠,今日我们三个替天行道,灭了你们邪教,为民除害。”

    白教主道:“狂徒不知我教的厉害,与我拿下。”

    一个护法冲了过来,这边冷玉虎接着,两个都使剑,杀在了一处。一时难分胜负,其他三个护法冲过来相助,这边两人接着厮杀。好一场争斗,直杀得天昏地暗,阴风惨惨。

    四位护法武功阴狠,这边三位武功更是高强,两边翻翻滚滚,来来往往,杀了三十多个回合。袁公子一剑刺死一个护法,黄寨主一声断喝,一刀砍死对方,这里冷玉虎抖擞精神,以一敌二,刷的一声,剑刺对方,另一护法一慌神,冷玉虎乘胜追击,一剑中的。至此,四大护法全部伤命。

    白光华教主见四大护法俱死,转身慌乱地朝地洞里钻去,真的是恨不得化身为地鼠了。三人冲上前去,联手向教主刺来,不想教主却不会武功。

    原来白光华罢官后才自悟武功,自己60岁了,早已酒色淘空了身体,不能修炼,三人上前,结果了白教主。其他教徒见教主和四大护法已死,纷纷逃窜,唯恐落后。

    冷玉虎三人、周黑鸭主仆打开各个木板门,放地洞里女子出来,知她们无辜被掳,都放了她们回家。周黑鸭带着王吉刚乘乱走进教主洞来,收拾了几包金银财宝,随着冷玉虎三人爬出坟墓外来。

    灭了否卦教,两边人分别,周黑鸭也不敢回粟谷县了,主仆两人计议,到京城中去谋个出路。

    冷玉虎三人重把墓碑合上,下山走到村庄,找着了叶木翠跟袁公子的婢女小槐。在村口分别,袁公子两人回江南父亲任所。剩下三人朝北走,黄不远担心沿太行山东走,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遂决定穿过太行山,从山西向北。

    冷玉虎三人向西走入万山丛中。傍晚时分,来到一处山坳,这里林木繁茂,有一户人家,走到近前,三间房,墙壁都是片石垒成,房顶更是用三大片石盖上。黄不远向前敲木板门,一个白发老妇开了门,领着三人进屋里。屋内摆着石桌石凳,墙壁上挂着虎豹熊鹿皮,显然是家猎户。三人坐下,老妇去生火烧水。

    黄不远问道:“家里人去打猎了”

    老妇道:“有一个媳妇打猎没有回来。”

    黄不远问道:“儿子在山外”

    老妇马上就流下浑浊的泪水来:“儿子几年前就得病死了。”

    黄不远赶快安慰了她几句,老妇才拭干泪水。

    一会儿,水已烧开,老妇给三人沏好茶,坐在一旁陪着说话。

    天已暗了下来,这时听见远处有狗吠之声,老妇马上紧张起来,道:“儿媳回来了,她脾气大,你们见着,千万不要逆着她。”

    话刚说完,门外就有脚步声。

    “快快开门。”

    老妇早已走过去,开了木门,一个高大黑胖的女人昂昂然地走进屋里来,烛光为之一暗,火焰为之摇晃不止。她望见屋内站着三位客人,抢在客人之前,就高声客气道:“家里有客人来了,快坐,不要客气。”跟进屋来的大黄狗望见生人,张牙舞爪,有一人多高,向客人扑来。妇人叱道:“躲到一边去。”那大狗马上夹着尾巴就躲在墙角。妇人把肩上的一只獐子放到地上来,道,“今天运气好,打了一只野物,好招待客人。”

    那妇人把獐子挂在墙壁上,用尖刀剥皮,动作麻利,一眨眼的功夫,一张整皮就剥了下来。三人看了,心中骇异,不便言语,坐在一旁默默吃茶。妇人把獐肉放在石板上切碎,倒在铁锅内,放些葱姜作料,老妇烧火煮肉。一会儿时间,肉香扑鼻,弥漫一屋。

    妇人招待三人围着石桌而坐。妇人把铁锅里的獐肉装了一大盆端上桌来,妇人又盛了一石盆的獐肉端给大黄狗吃,又从缸里挖出四大碗酒放在桌上。叶木翠道:“我不喝酒。”那妇人把那碗酒端到自己面前来,招待大家吃肉喝酒。虽是山中简单做法,獐肉也是很可口,酒也是好酒。大家见妇人豪爽,也就不再客气,也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只是很少说话,好像有点怕得罪这个妇人似的。

    老妇年老,手一哆嗦,一块獐肉掉在了地上。妇人马上变色,说道:“老不死的,这獐子是那么好打的这山里方圆三十里,都没有猎物了。”这妇人这么厉害,估计山中野兽都避得远远的了。

    老妇吓得不敢吭声,弯腰把地上的獐肉捡起放在碗里。黄不远看不过去了,道:“不就是一块獐肉吗何必动这么大的火吓着了老人。”

    那老妇忙道:“怪我,怪我。”

    见老人吓得这样,三人都知道她平时被欺凌惯了。叶木翠看不过去,劝道:“老人年龄这么大了……”

    那妇人道:“你想怎样”

    叶木翠吓得身子向后一仰,右手不自觉地按向剑柄。那妇人见之,冷笑道:“你想动武”

    正在这时,只听到远远的虎啸声,山谷回响。妇人突然变色,怒道:“他还不服气吗”奋然站起身来。




第21章 山中奇遇
    第21章山中奇遇

    妇人推门大踏步走了出去,屋里三人以为她要打老虎,都跟着走出门外来看热闹。四周群峰像黑巨人一样环绕,天上一轮明月照得山坳里如同白昼。

    妇人叉腰站在院中,但见一条斑斓大虎猛地从草丛中窜了出来,见到妇人,却蹲在那里,张着血盆大口,却并不扑上前来。只听巨石后一个粗壮的声音吼道:“丹妹啊,这次可让你服了俺。”

    那丹妹怒道:“敖汉,你的伤好了吗”

    突然见从巨石后蹦出一个黑人来,又跳落到地面上来,这来人是一条矮黑壮汉,咧着大嘴道:“早好了。噫,这两个男人是谁是不是你的相好我先打死他们两个。”

    丹妹“呸”的一声,道:“休胡说,这是三位路过的客人。”

    那敖汉道:“是不是你请的帮手好啊,来得越多越好,这几天我的手可痒得很啊。”

    丹妹道:“请帮手算什么好汉”

    那敖汉道:“哪还哆嗦什么难道怕了吗”

    丹妹道:“谁怕来。”

    从地上抄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棒就朝敖汉头上砸去,那敖汉逞能,头一偏,让那木棒砸在左肩上,只听“喀嚓”一声,木棒断为两截。敖汉咧开大嘴,一笑:“这是给俺抓痒啊!”

    三人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丹妹扔掉手中断棒,提起铁锤般的黑拳就向敖汉打来,那敖汉拉开架势,也握紧铁拳迎了上来,只听“乒乒……”“嘭嘭……”打得不可开交。拳势威猛,呼呼生风,简单的几招,来来去去,却威猛无比,俨然两人打的就是那几招简单的罗汉拳。两人皮糙肉厚,只是劲力无穷,你来我往,一时打得惊天动地,飞沙走石。

    两个都是猛将,一番直来直去地对打,看得冷玉虎三人个个心惊,心想,自己虽然练过武功,可遇到这样野蛮的打法,自己也奈何不得,看来招式练得多么精妙,可遇到这直来直去的几招,也定然不能取胜。叶木翠心想:“刚才这个壮汉来得晚些,自己跟这丹妹动手,恐怕就两招,自己就要吃大亏了。”

    那敖汉跳出场外,道:“这样打法,打一夜也分不出胜负。”

    说完,几个纵跃,跑到了山坡上,那山坡上山洪暴发,冲下一满坡的巨石。那敖汉弯腰捡起一块巨石就朝山下房上扔来,丹妹望见,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天上掷去,两石想碰,“嘭”的一声裂开,无数碎石像冰雹一般四散飞扬。

    三人站在房外,忙拔出兵器舞动,把碎石拨开。转过头来,那白发老妇坐在石桌前,不问不闻,只是专心吃她的獐肉,想来她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那敖汉发怒,不断地弯腰捡石抛来,如雨点般砸下。那丹妹提起一方石磨冲向山去,那石头砸在石磨上纷纷散开。两人冲到近前,又“嘭嘭嘭……”地赤手相斗起来。两人在山坡上奔跑打斗,巨石滚落,树木断裂,像两只黑熊在打斗一般。

    打斗多时,两人不分胜负,“呼呼……”喘气之声如雷响动。两人不约而同地罢了手,坐在地上。那敖汉喘息半晌,问道:“丹妹,你、你可认输了吗”

    那丹妹道:“呸,不害臊,我认什么输”

    可两人已没有力气再站起来打斗了。歇息片刻时间,敖汉问道:

    “明夜再打”

    “再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敖汉站起身来,呼啸一声,那老虎就跑到跟前,摇尾乞怜。敖汉带着它眨眼就跑得没了踪影。

    那丹妹打得唇干舌燥,进屋来,端起一碗酒就“咕嘟嘟”喝了下去。然后招呼大家坐下继续吃肉喝酒。

    黄不远赞道:“丹妹真是天生神力啊!”

    那丹妹道:“不敢当。只是那敖汉不时来啰嗦,过几天再跟他打一架。”

    黄不远问道:“我看你们两人使得拳法都是一样。不知是哪位高手教的”

    那丹妹道:“什么高人只是几年前,来了一位光头和尚,他见我每天打猎,说我杀生,死后要坠地狱。我就不耐烦,不打猎,吃什么那和尚说,可以种粮食,可这里不下雨,到处都干,能种什么庄稼他还唠叨个没完,我就不耐烦,跟他打架,我虽然有些力气,倒拔杨柳,搬石填河,可总是打不过他,使出的力气总被他轻易卸掉。我就是不服气,可连打了几天就是打不过。和尚不生气,反笑眯眯地对我说,说遇到我有缘,他还教了我几招的大力金刚拳,说是以后自会有人来带我到东方海上去,定能修成正果。”

    三人叹道:“这金刚拳真是威力无比啊!”

    那丹妹撇撇嘴,发恨道:“可恨那个和尚又教了那敖汉的金刚拳,从此,他就不老实起来,总想降服我。”

    说了一些话,不觉夜已深了,丹妹安排冷玉虎两个男人在堂屋睡下,叶木翠睡在她房里,丹妹自到婆子床上睡了。丹妹一睡着,打呼噜声响如雷,震得那房上石片嗡嗡作响,响了一夜不绝。叶木翠独睡一房,却吵得一夜没睡好觉,她心想,这丹妹死了丈夫,那敖汉就来骚扰,要是这个丹妹看上自己的玉虎哥,可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她,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夜。

    翌日起床,吃了獐肉,谢过了老妇跟丹妹,三人告辞向西走。那丹妹个子高大,始终没有低眼专意去看一下冷玉虎。

    冷玉虎三人向西走了三十多里,来到一处山间开阔地带,中间也盖着三间石屋。忽听虎吼一声,一只大虎从石屋里冲了出来,三人大惊,忙拔出刀剑来迎敌。只听“猫咪……”一声,那虎闻之,忙退了回去。从石屋里走出那黑汉敖汉来,那虎退到脚旁俯首帖耳。那敖汉翻着白眼问道:“是丹妹叫你们来的”

    黄不远忙道:“不是,不是,我们到山西去,刚好从这儿路过。”

    敖汉道:“你们既是丹妹的客人,我也不能亏待你们,不然见到她丹妹,又要笑我小气。”

    三人忙道:“客气。”可也不敢十分逆他,何况那敖汉虽然粗陋,可不是奸诈之人,豪爽至极,也不能逆了他的情面。

    那敖汉道:“我昨夜为了跟丹妹打一架,大吃了一顿,回来后又把剩的肉吃完,拿什么招待这方圆几十里的猎物,都被我俩儿打完了,剩下的小鸡小兔,都吓得跑得远远的。你们在屋里等我,我跑到北面一带去看看。”

    黄不远道:“我们也是好奇,敖壮士要去打猎,是否带上我们去开开眼界。”

    敖汉道:“好啊。人多热闹,免得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我走到山外,别人都把我当怪物看待,只有丹妹不这样看我。”

    黄不远恭维他道:“壮士的武功可是天下无敌了。”

    敖汉说道:“也就是有一膀子力气罢了。几年前,路过一个光头和尚,他说我杀生,我嫌他啰嗦,就打他,那知他虽然瘦弱,可我连他的衣襟也沾不过,就很佩服他,就跪在地上,给他磕响头,求他教我武功。他被缠不过,就瞎说跟我有缘,就教了我几招大力金刚拳。我说再多教一点,他就说有这几招,这辈子就够用了。他还说叫我在这穷山沟里多等几年,说是有人要带我出山,到东边海上,就能修成正果。可这几年来,一个人影也没有,山里的野兽倒都给我吃光了。正住得不耐烦呢,心里想着和尚说我要是不跟着那人,将来就要下到十八层地狱,也不知是真是假,权且在这里住着。”

    边说边带着大家向北,一路长跑,山中干旱,尘土飞扬,大家紧紧跟随其后。黄不远寨主常年占山为王,虽是五十岁的人了,也是纵跑如飞。冷玉虎叶木翠的武当轻功以耐力见长,越跑气力越长,耳边风声呼呼,紧跟着敖汉一口气跑了三十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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