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基之封神西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半了散人
十三棍僧此刻设点临检,在他们自己看来是执行公务,那是遵行菩萨法旨办差,大过天去了,自然不会遵循什么单打独斗的江湖规矩,将动手了,十三根齐眉棍一起挥舞起来,四人围攻李靖,四人欲擒下张出尘,另外五个却是奔着吕清广冲了过来。
谁让吕清广长发飘飘道袍无尘,让人一看就觉得不简单,所以对付他的人数最多。
虽然有慈悲大妖王隐身在身后保护,可吕清广一遇到这种打斗场面就紧张。这不奇怪,吃瓜群众们应该能理解,这就是当良民久了养成的心理素质,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中进行正义围观时,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可一遇到舞枪弄棒地就立刻慌了,完全没了章法。
看到五个壮汉挥舞着齐眉棍对着自己冲过来,深信自己这个战五渣绝对不是敌手的吕清广顿时慌了神,向上一纵身,飘起来,站到了毛驴背上。
就在这个时候,第一根齐眉棍已经对着吕清广‘戳’了过来。
这是‘戳’字诀,不过,吕清广这个不识货的并不明白。
别人这一招本来是对着吕清广胸口打来的,没想到吕清广突然跳到毛驴背上,这一下目标就变成了吕清广下面的命根子,虽然那物在本书中没用,在上本书里也没有用过,可吕清广也是不敢让其受到一丁点儿伤害的,赶紧继续向上蹦跳。
第一个冲到毛驴面前的是个三十左右岁的瘦高和尚,秃头锃亮,太阳穴高高隆起,骨节粗大,行动迅猛,反应也很快,看到吕清广再次跃起,立刻收招,齐眉棍舞了个花儿,就等着吕清广落下来的时候再进行打击。而采取‘舞花’的字诀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防备着对方打暗器。
此刻对方身在半空,力量是向上的,攻击的方式就很单一了,唯一需要防备的就是其使用暗器,而等其上升的势头用尽,向下回落的时候,没有地方可以借力,是攻击的最佳时节。
他就等着。
等吕清广上升的势头用尽。
等吕清广下落。
其余四个跟过来的晚了一步,却也并不急着围拢过来,也在等着吕清广下落,在他们意识中,吕清广目前唯一好用的招数就是一把暗器打出来,然后在下落时一脚点在毛驴后臀,身体借力斜飘向远方。
他们不靠近,就可以从容躲开暗器,也能将对方远逃的路线进行控制。
所以这五个棍僧都在等,等对手失去上升的势头,等对手下落。
从唯物主义——当然此刻恐怕也只有朴素唯物主义可以存在——的立场,他们的期盼是正确的,或者说,他们的判定是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的,但是,这就不是一个德先生赛先生横行的世界,毕竟这里是东方神话世界,怎么可能不出现点儿神奇的事情呢?
再者说了,他们以朴素唯物主义的思想来判定事物发展规律,岂不是自绝于南无观世音菩萨!
这一趟可是南无观世音菩萨派遣他们来执行任务的,起码他们自己是口口声声这样宣称的,要是他们都朴素唯物主义了,南无观世音菩萨可怎么活呀!
所以,即便他们是南无观世音菩萨派来的,这样信仰不坚定的,菩萨也不会保佑他们的。
没有了南无观世音菩萨的保佑,事件自然就更加不会往朴素唯物主义的道路上去展开。
在五个棍僧期待的目光中,吕清广终于不再上升了。
这倒不是吕清广没有了上升的势头,如果愿意,吕清广倒是可以继续爬云,虽然不可能守青云而得路,慢慢飞上天去却还是做得到的,要不然吕清广这个差半步就圣人的大罗金仙巅峰大圆满也太假了。
吕清广虽然是战五渣,可毕竟也是大罗金仙巅峰大圆满的战五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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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期待变成了疑惑。
吕清广没有继续上升了,可也没有如他们期待的那样落下来,就那么悬浮在毛驴背部之上不到一丈左右的地方,就在空中,就那么悬停着。
疑惑很快变成了震惊,继而演变成恐惧。
一个棍僧突然指着吕清广,发出尖利刺耳带着哭腔地惊叫:“鬼呀!”
这一声叫喊,声调已经接近了鬼哭狼嚎的范畴,乃是以狮子吼的功力发出的内心深处最强恐惧。如果录下来,将这叫声放给他本人听,他一定认不出这变调的嗓音是属于他本人的。
极具贯穿力和感染力的一嗓子喊了出来,另外八个棍僧,就是分别围攻李靖和张出尘的那两拨,都跳出圈外,转头望过来。
吕清广也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并且听到自己被当成了鬼极其愤怒,大声替自己正名道:“我是仙,不是鬼!什么眼神儿呀!连仙佛妖魔鬼怪都弄混。”
十三棍僧发一声喊,立刻逃散开,然后在河边重聚,有机灵的已经将马都牵了过去,十三棍僧上马,沿着姑溪河向东跑了。
马蹄急促,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李靖和张出尘痴呆呆地楞在原地,好像在玩儿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能说话不能动,又好似真的变成了木头人。就逼真度而言,似乎说是蜡像更好。
吕清广立刻意识到自己吓着这些人了,赶紧降落下来,重新骑在毛驴背上。
“哇!”
江小鱼的哭声突然从李靖背后响起来,而且声嘶力竭,惊天动地。
“咦,这小子挺会找时间的。”慈悲大妖王用灵识跟吕清广交流,他对江小鱼的表现感到诧异。
慈悲大妖王这样一提点,吕清广立刻就意识到不对劲儿。江小鱼虽然改了名字,不叫江流儿了,但他还是他,人并没有随着名字的改变而改变,更直接一点儿说,占据了这个幼小婴儿身躯的依旧是金蝉子,是如来佛祖的那位亲传弟子,未来的旃檀功德佛。按说,这声哭叫应该早一些出现,在十三棍僧拦路的时候他就该哭叫,发出就求信号给这些来救援他的同伙儿。
一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按道理说是没可能意识到这些的。
可是,这道理毫无疑问又是属于朴素唯物主义的,对金蝉子显然不适用,再怎么说他也有不低于阿罗汉的果位,哪怕夺舍没几天,也比千年老妖还要妖艳,哪怕因为身体原因必须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但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却不可能没有点儿感知,他又不是真的新生小婴儿魂魄。
张出尘驱马来到毛驴跟前,眼睛瞪地大大地,似乎眼睛睁得越大看得也就越清楚,而且似乎可以透过表象看到其内在的真相。
“前辈,你真的是神仙吗?”张出尘看了足足五分钟之后才开口询问。
吕清广给她科普:“神是神,仙是仙,是不一样的。”
张出尘追根溯源把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锲而不舍地追问:“有什么不一样?”
这下却是把吕清广给问住了,吕清广一直都是迷迷茫茫的,典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比如这个事情就是一个范例了,吕清广一直都知道仙跟神是不一样的,可具体区别在哪里?本质性地差异是什么?却又说不明白,只能强其曰:“神是属于神界的,仙是属于仙界的。”
新问题立刻就来了,张出尘接着问:“神界是什么样子的?仙界呢?”
吕清广稍微考虑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没有告诉她这里就是东方神界,她自己就是生活在神界之中,只不过是神界里最为底层,可以忽略不计地普通人。
“呵呵。”
有些干涩、有些勉强、有些做作、有些……两声笑,可以表示很多内容,也可以什么都不涵盖,吕清广也只能用
干笑来推挡。
笑声未落,吕清广就从毛驴背上跳了下来,留在这里对着张出尘干笑可不是个事儿,这丫头很可能还会冒出一大堆问题来的,她可没有李靖的眼力劲儿,不顾交浅言深的忌讳,扭住了就刨根问底,还不好跟她发火,那就只有躲远一点儿了。
吕清广去找李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去看一下江小鱼。
江小鱼这个时候突然哭起来,绝不会是没有原因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李靖已经将江小鱼从背上解下来了,正在打开包袱皮,看襁褓里的江小鱼为什么要哭叫。
包袱皮上没有痕迹,襁褓里也没有血迹,让李靖放下了一大半的心,他担心刚才的打斗伤到江小鱼。
吕清广这个时候走了过去,低头查看。
江小鱼眼睛盯着吕清广,哭声收敛了一些,但并没有停止,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情绪。
吕清广不懂读心术,他甚至连看眼色都不在行,只是勉强明白江小鱼——准确说是金蝉子有话要说,但具体要说什么却是无论如何都猜不出来。
但吕清广也有他的办法,跟别的没法解决的事情一样,吕清广直接向慈悲大妖王寻求帮助。
“老甘。”
吕清广在灵识束中呼唤。
“金蝉子想用江小鱼的眼睛跟咱们说点儿什么?”
慈悲大妖王立刻回应:“管他想说什么,咱们有必要在意他说什么吗?”
这话说得有那么几分掷地有声地气势,不过吕清广这次是听明白了的,敢情慈悲大妖王也搞不明白金蝉子要传达的是什么,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用这强势地表态来婉转示意。
李靖已经将襁褓完全解开,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江小鱼并没有受伤,松了口气。
张出尘跟了过来。吕清广和李靖都围着江小鱼,她当然不肯落后,肩膀一拱屁股一甩,挤开李靖,将江小鱼抱起来,摆出侍候屎尿的架势。这是今早用早饭之前,老板娘教导张出尘的,当时就用江小鱼当教具,现场教学,老板娘把照顾小婴儿该注意的事项,只要她想得起来的,都教了张出尘一遍。
江小鱼给她面子,把出一泡大尿来,水柱激昂,但毕竟是婴儿,高远是不可能的。
有张出尘来照顾江小鱼,李靖转去查看他的坐骑,那匹马还倒在地上嘶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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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攻李靖的这四个都是狠茬子,其中有两个出棍打了马腿,即使李靖当时已经飞身下马,这招数他们依然照用不误。
其实,对手在不在马上都不妨碍他们扫马腿,这样做一方面可以避免对手上马逃窜;一方面多少都能影响一些对手的情绪和注意力,跟坐骑相处越久,感情越深的受到影响也就越大。
可惜,这匹马是李靖今早租借来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别说打马腿将马打趴下了,就是当着李靖的面将这匹马扒皮抽筋剜心摘胆,也不能让李靖眉毛跳一下。如果是张出尘,这招估计能奏效,她这方面的定力差了很多,远远没有李靖的定力,情绪容易受到影响,但情绪激动之后产生的是什么作用就不好说了,变身母老虎的可能性也许会更大,这也更符合张出尘的性子。
李靖检查了一下,马腿并没有骨折,但受伤却也不轻,不仅被棍棒击中的地方红肿充血,摔倒的时候似乎后腿左侧被拉伤。
李靖给这匹马揉搓了一阵,将其拉起来,走了一圈儿,能走,但有点儿瘸,骑是绝对没可能骑的了。好在他自己的那匹战马没有受到攻击,还算妥当,他就只能骑着自己的战马走,让租来的这匹马跟在后面放空,估计实际是放空跑,它也跑不快的。
李靖将马牵着,招呼张出尘将江小鱼抱过去。
张出尘顺手给江小鱼喂了些羊奶,重新用旧汗衫打成襁褓,依旧用包袱皮裹住,拿去捆缚在李靖的背上。
李靖没有像张出尘一样纠缠吕清广是不是神仙的问题,李靖只是心里打定了主意,这棵大树必须得抱紧,绝对不能放松了。而要抱粗大腿,那也是得讲究技巧的,这是个对智商、情商、脸皮、腹黑、运气等相指数的综合考察,任何一项有欠缺都不行。
“前辈,已经在这耽搁不少时间了,咱们继续赶路吧。”李靖将毛驴也牵了过来,抬眼望了一下已经完全大亮的天色,有点儿无奈地摇头道,“今天咱们怕是赶不到江州了。”
张出尘注意力成功被李靖转移到路程上来,也是一脸晦气模样,叹道:“真是倒霉,遇到一群疯和尚,要不然,咱们肯定今天能赶到江州的。”
“随遇而安吧。”吕清广倒是想得开,宽慰张出尘道。“也不一定非得今天赶到,咱们尽力赶路就是了,事情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没必要非得较着劲儿来。路上遇到坎坷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且未必是什么坏事儿,要是什么没有遇上,平平安安到了江都,可能才真的有鬼呢。”
张出尘大眼睛忽闪着长睫毛,她觉得前辈话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可自己为什么不太明白呢?真的不懂耶!难道前辈真是仙人?
李靖看张出尘那样子就猜到了她准是想要继续缠着询问关于仙和神之类的话题,这个话题他已经从吕清广之前的‘呵呵’中,判定得很清楚了,前辈肯定是不想跟自己两人说这个,要不然刚才就直接说了。李靖明白,现在纠缠这个话题很可能会导致自己和张出尘,在吕清广前辈心目中的位置下降,使得本来刚开始逐渐加深的良好关系转向,变得疏离,甚至可能逼走前辈,那自己可就错失良机喽。
“走吧。”李靖赶紧将毛驴的缰绳递给吕清广,回头招呼张出尘。“天已经大亮,时间耽搁得够多的了,咱们赶紧赶路吧。我这匹租来的马还受了伤,跑不快,又得耽误时间。”
三人各自上了坐骑,没几步就赶到了码头上。
不过,码头上却没有人,也没有船。
船和人都到了对岸,而且看到十三棍僧跟李靖三人动手,他们都不敢开船过来,只是在对岸伸长脖子看,但隔着有点儿远,岸边还有树木芦苇,他们只能看得并不真切,比如吕清广飞起来久久并没有落下去,在他们这个角度看就有合理的解释,因为他们看到的吕清广脚并没有悬空,而是一直在树冠之内,经过众人集体脑补,一致认定这人是站在树干上,一个丫杈上了。
李靖在空无一人的码头上呼喊了好一阵,对岸才开过渡船来,而且姑溪河的渡船还小,三人四匹马一匹毛驴得分两次运送。
这下又耽误了不少功夫,过了姑溪河,还不能放开了跑,那匹受了伤的马拖慢了速度,等到了前面驿站,加钱更换了马匹,速度才得到回复。
到天黑时,只赶到青阳。
头一两年正在撤郡改州,这里归宣州管辖,但属于泾县还是南陵却并不分明,张出尘虽然前一阵子才从这里走过两遭也不清楚,毕竟她那两次都是轻骑快马直接奔跑经过,并没有在这里住,所知不多也很正常。
在交通路口的驿站住下来,李靖拉着张出尘去找店家给江小鱼找奶吃。
这事儿其实一个人就够了的,但李靖怕自己去了后,张出尘揪着吕清广前辈问个没完没了。
张出尘这毛病也是惯出来的,她是静修居士的关门弟子,最小的一个,入门时才六岁,又是孤儿,师姐们都让着她,师傅也宠着她,十二年里,在山上,她刨根问底纠缠到底从来没有失败过。行走江湖以来,因为她是个绝顶漂亮的小姑娘,所以通常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也都得逞了,于是,她这毛病算是落下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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