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基之封神西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半了散人
虽然吕清广多次用灵识束去前院的府衙窥探,也长时间看着刘洪跟手下人在一起,不过,吕清广却分不清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留在那里。
也许他自己心里也未必能想得那么明白,也许本来就是多种目的混合在一起。
回到住家的后院,刘洪并没有直接到殷温娇这里来。
府衙在城的中心位置,占地面积十余亩,而住家的后院却比办公区还大了三倍多,除了假陈刺史一家,这里还住了些刺史的手下,新招的典签、州都、郡正、主簿、西曹书佐、祭酒从事、部郡从事、仓督、市令等直属刺史的职位里,非是家在本地的,刘洪都邀约过来同住这里。
刘洪没见过大家世族的宅院,这个院子他看了就一个感觉,那就是大,似乎天下人都住进来也住得下似的。
典签、州都、郡正、主簿、西曹书佐、祭酒从事、部郡从事、仓督、市令这些官吏都是刺史直接任命的,同时他们的吃喝拉撒睡也得刺史来解决,刘洪觉得拿钱给他们出去租房子,还不如住自己这儿,相当于自己又将这笔租金给赚回来了,钱是很重要的,他不舍得乱花。
刘洪招来的人,薪水给得比较寒酸,但他包吃住,吃上面他自觉不小气,回到后院,招呼大家一起吃饭,还喝了点儿小酒。
等散去的时候,已经戌时了,两个小丫头提着灯笼伺候着陈刺史来到主母小院里。
今天的月亮躲在了乌云的背后,没有好意思露脸,怕是有些事儿觉得没看到比看到更好吧。
刘洪酒量不错,但今天没有喝多,只是稍微意思了一下,每人三杯酒。
关于喝酒,刘洪是在衙门里立刻规矩的,政务其间严谨饮酒,放假时节饮酒不得过量,除了上元节闹元宵外,一般都是三杯酒结束。
酒也不便宜,少喝点儿就能省一点儿。
而且刘洪也怕喝醉,如果自己在这群手下面前喝醉了,嘴里出溜出去一些不该说的,说不定会被这些人精识破机关,刘洪可不敢大意,他现在生活得非常得意,但他心里很清楚,这得意是建筑在屠刀下面的,如果自己不小心,露了馅儿,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从屋里出来,两个丫鬟一前一后提着小灯笼照亮,走在中间的刘洪,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心头不知道那根弦被触动了,感叹了一句:“好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呀!”
李靖和张出尘已经在小院里等了大半天了,终于看到有两点灯火靠近,都不仅松了口气。
张出尘按照李靖的吩咐,先出手,对付的目标是两个小婢女,也就是两个提着灯笼的丫鬟。她绕到刘洪一行三人的背后,悄然接近,突然出手。张出尘没有用武器,只是用手掌作为手刀,斩在走在最后的婢女颈动脉处。这一下,张出尘自然不可能用全力,那样一下下去,脖子都打得粉碎,她连一成力道都没敢用,以确保这女子只是被打晕而不能被打死。
昨天回去后,她跟师兄李靖并没睡觉,而是一直都在练武,而且是以对练为主。
不练不行呀!
从闻了吕清广的仙茶香气,他们俩功力突飞猛进后,就连行走都觉得力道难以掌控,窜蹦跳跃更是每一下都超出自己预估一大截。
李靖和张出尘都是有经验有悟性的武林新秀,如何会不知道这样不行,所以得了机会就要解决,而捉对演练是最好的办法,所以昨夜他们后半夜开始一直到天亮都在对练中度过,打一阵子,交流一下,然后再打过。天明后,他们一起洗漱了出去用饭,然后上街打探消息,在街上,行住坐卧也在练习,刚才埋伏时同样也在练,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掌握得了分寸。
张出尘出手的同时,李靖没动。
张出尘一招将后面的婢女打晕,李靖这才轻手轻脚飘过去,稳稳接住滑落向地面的灯笼。而张出尘则几乎是同时扶住了软倒的婢女,将其轻轻放在地上。
李靖也将灯笼放到路上,一招手,然后从后面扑向刘洪。
张出尘自然明白李靖的意思,同时扑向前面领路的那个婢女。
刘洪在洪江当艄公不假,但他不是正牌的摆渡船工,要不然也不可能说走就走,正牌艄公那都是需要在政府报备的。
大隋朝,改州、郡、县三级地方管理为州县两级,这还不算什么,厉害的是在县以及之下,进行了更为严密更为有效的基层组织编制,五家为保,五保为闾,四闾为族,分置保长、闾正、族正,而且这三级都是自费任职,国家是不会发工资的,拿工资的是里正和党长。这种严密的基层组织制度覆盖全国,但漏洞不是没有,比如码头上面,正牌的艄公都有登记,但打野的却不可能也登记。
别说大隋朝了,吕清广知道,在位面世界里,到了网络时代,野出租车都禁绝不完。
陈光蕊也是运气不好,遇上了野出租车不说还碰上个心狠胆大的。
刘洪跟李彪两个主要还是打野跑船,杀人越货的事情不是经常做,但也不是只做了陈光蕊这一遭,而刘洪这人不仅心黑,手下也不含糊,会些拳脚功夫。然而他这点儿只能算是三脚猫的把式,即使在李靖遇到吕清广之前,也是完全不够看的,何况现在李靖已经可以算超越了武林的等级极限,对付刘洪,完全是手拿把掐,只一招顺手牵羊,就将刘洪给拎了起来。
张出尘也轻松地解决了前面一个婢女,没让她发出惊叫声,提了灯笼照着刘洪。
刘洪被李靖在耳根子捏了一把,也昏了过去,被李靖提在手里。
张出尘将晕倒的两个婢女都扛起来,两女孩加起来不过一百六七十斤,张出尘一个人轻轻松松就扛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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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刘洪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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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洪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陈光蕊。
“就是这张小白脸儿!”刘洪自言自语说出了声,但声音不大,躲在吕清广身侧的陈光蕊没听清,但吕清广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死了吗?难道下地狱来跟这厮对质?”
刘洪想要揉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双手动不了,低头看,原来自己被捆在柱子上的。再看,发现这并非是地狱景象,而是自己关殷温娇的那个小院的正房。
见到这等环境,那刘洪自然明白自己并非猝死,也不是如传说般被牛头马面拘押到阎罗殿跟冤魂对质,但这样的明悟却让刘洪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和慌乱。他可是得到了保证,对陈光蕊一行举起屠刀,自己可以先享受十八年的人间富贵,然后去西天成佛作祖,要知道,自己那可不是一般的拿起屠刀,也并非是寻常的杀人越货兼见色起意,乃是为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先举起屠刀,不破不立,屠刀不先举起如何能够放下?
殷温娇和孩子没在这里,张出尘扛进小院来的两个婢女也被拍醒,此刻跟殷温娇一起在厢房中,殷温娇在给她们解说这里出了什么事。至于她们信不信,又或者心里有什么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起码没听到她们惊呼叫喊,这也就足够了。
“第一步很顺利。”李靖在正屋中踱步,从吕清广面前走过,成竹在胸地瞟了一眼捆绑着的刘洪,然后又看向躲在吕清广身边的陈光蕊。“下一步可就得看陈兄台的了,长史、司马、录事参军事、功曹、户曹参军事等各处朝廷命官那里,就得陈兄台亲自前去,一一分说。”李靖走到陈光蕊的正面,盯着他看了两眼,心中不禁又有鄙夷的情绪泛滥了起来,他赶紧压抑住给这怂货一巴掌的冲动,将握在手里把玩的物件递过去。“这是从刘洪身上搜出来的随身印信,拿着这个应当不难见到这一干官员。”
陈光蕊赶紧将印信接过去,牢牢攥在手里,但脚步却是不肯迈动,对着吕清广央告道:“老神仙,您可不能撒手不管我呀!我自幼便熟读圣贤文章,拿刀动杖的事情却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让我自己去,岂不是让我送死么?您老可要护着我呀!”
“嘿嘿嘿,”李靖气乐了,很想踹这家伙一脚,怒道,“又不是让你闯敌阵,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只是去几个衙门走一遭,而且现在已经入夜,你是去这些命官家里转一圈,亮一下相,将事情分说一遍,虽然这些人都是朝廷任命的,却也都是归你管辖的,是你的下级同僚,你怕什么?”
陈光蕊腰板儿似乎被李靖这话说得硬扎了一大截,横了李靖一眼,驳斥道:“你这人无脑的么?这刘洪贼子怎会没有党羽手下,我若出去,遇上必定被害,这岂不是因为你的话而送了命?你良心何以自在?”
吕清广的兴趣在刘洪身上,不愿意听李靖跟陈光蕊争执,虽然吕清广也觉得这陈大状元简直该挖个坑直接埋掉,却劝李靖道:“你就别跟他斗嘴磨牙了,估计他就是这个秉性,哪里是你几句话能改变的。当好人不是容易事儿,要做好事就得有好事多磨的准备。还是你辛苦一趟,陪着陈光蕊到各位江州官吏家中去走一遍。”
李靖立刻领命应诺。
陈光蕊却一脸不情愿,眼睛转了几圈,提议道:“待我修书几封,请李壮士代替本刺史给长史、司马、录事参军事、功曹、户曹参军事等列位大人送到家中去。嗯,这样最为稳妥。”
李靖扭头看了一眼刘洪,突然觉得这位未必不是替天行道。
吕清广不耐烦地一挥手:“你就滚到隔壁去写信好了。”
陈光蕊知道这位道爷在龙宫的霸气,明白不能跟这位神仙老爷对抗,立刻谄媚一笑,屁颠儿屁颠儿跑去找殷温娇,要写信就得有笔墨纸砚才行,他身上没有,当然得找老婆要。
殷温娇是被刘洪软禁在这个小院里,连跟下人说话都要受到控制,怎么可能允许这里有笔墨纸砚呢?
陈光蕊不管,就逼着殷温娇讨要。
殷温娇无法了,只能求张出尘。
张出尘倒也可怜殷温娇,就押着一个婢女去别的院子取去。
却说正屋中,吕清广将李靖打发出去帮助陈光蕊,自己则走到被捆绑到柱子上的刘洪面前,依旧是实话实说:“我想从你这儿知道些事情,但我对刑讯逼供那一套并不在行,不过,搜魂却是会的。我就问你一声,你愿不愿意说实话,如果愿意,那我就听你说,如果不愿意,我就只能从你灵魂记忆中去寻求答案了。”
刘洪的形象跟《让子弹飞一会儿》里的姜文基本一致,而且故事情节也可以算是雷同,有没有抄袭什么的就不说了,应该算是没有吧,嘿嘿,那是民国时期的故事,主人公也只不过假冒小小的一个县长而已,级别可不如刘洪,不过两者都可以说是草莽中的精细人,在好色这一点也非常相似,还都挺豪气的。
刘洪就瞪圆了眼睛,对着吕清广咆哮道:“要杀就杀,要刮就刮,问那么多废话作甚?”
吕清广耸耸肩,说道:“这么说就是不愿意说老实话了,你就麻烦你搜魂吧。”
这话说的是刘洪,但显然不是说给刘洪听的。
刘洪能看到的就自己和眼前这个披发的道人,可听话音显然这个屋里还有别人,他努力挣扎着想要扭头看柱子后面,他怀疑那里还藏着有人。
却不料,在刘洪没能挣扎松动绑绳时,他惊讶地意识到披发道人身后虚空中突兀出现一个人影,而这个人影看着似乎跟人的身躯差不多,但那脑袋简直不是脑袋,形状怪异恐怖,而且没有任何传说有这样的,不是龙角,不是翎毛,不是犄角,不是鳞片,而且脸孔也是两张,一个庄严肃穆的佛脸,一个扭曲狰狞的虫脸。
吕清广的话自然是说给慈悲大妖王听的,搜魂的事儿自然也是由慈悲大妖王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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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刘洪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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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洪的惊讶恐惧非但不会对自己有帮助,反倒是让慈悲大妖王搜魂更容易。
在刘洪惊魂不定地状态下,慈悲大妖王对他勾了一下食指。
一道朴素唯物主义的瞳孔无法接纳的光线,从刘洪百会穴透了出来,飘到吕清广面前。
吕清广的灵识束已经做好了准备,立刻迎上去,对被慈悲大妖王撕裂开的灵魂记忆进行读取,立刻,刘洪罪恶的一生就展现在吕清广的灵识束中。
也许没谁生下来就是一个恶人,但自幼就是熊孩子的却不是个别存在。刘洪从小就可以归入到不学好的那一类里面,好吃懒做、欺软怕恶、好逸恶劳、心狠手辣等似乎是他从出生就具有的品质,其中故事很多,但都不是吕清广所关注的,被灵识束加速略过。
瞬间后,吕清广的灵识束就已经将刘洪的灵魂记忆搜索到了今年的春末。
一日,刘洪做了个好梦,梦里有神佛许他十八年人间富贵,死后还能去西天成佛作祖,让刘洪欢喜无限。醒来之后,刘洪也只当这是一梦,并未深信,只觉得这兆头挺好的,就按照梦里神佛吩咐的,将船撑到码头上水的芦苇中去等候。
刘洪这样做并不是第一次了,同伙李彪并没有提出异议,他们俩合作多年了,一贯都是刘洪拿主意。
刘洪之所以选李彪跟自己搭伙计,就因为李彪这人有点儿缺心眼儿,两人接触一段时间后,李彪被刘洪连忽悠带吓唬的,搞得对刘洪的话绝对服从,从来没有违逆的时候。
李彪跟刘洪一样,也不是正规稍水,刘洪压根儿没在码头上登记,他也不是洪江这片儿的人,不过,李彪是洪江码头下方三十里镇子上的人户,在保正那儿登记的是渔民。李彪家里上面三代都是渔户,这条船就是李彪家里传下来的,只是世道不好,家里人丁也不旺,到了李彪这儿,他就一个外嫁到下游百里外的老姐,父母死后,最后一片屋子也卖掉了,李彪就生活在这条船上。
刘洪是从河北流落过来的,从不说自己家乡是哪里,说话又是南腔北调,没谁能摸清楚他的底细。跟李彪结交也是偶然,或者说纯粹就是两个陌路痞子的典型交往。他们是在码头赌坊相遇的,两人都是烂赌鬼,一桌赌钱,一起输了耍赖一起挨揍,是被打出来的交情,却跟不打不相识又有些不同。
刘洪以前杀人越货,李彪手上也没少染血,手上的人命也有六条了。
闲话不多说,回归正题。
让吕清广灵识束关注的这一天,那就不是一般的一天,这一天,陈光蕊带着殷温娇还有家仆婢女数人,一起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灵识束的关注中。
这群人在刘洪的梦境中就已经出现过一次了,此刻再出现,让刘洪对自己的那个梦境有了全新的认识,他开始相信梦境所预示的未来了。
洪江渡口不是个大码头,在这里停靠的船不算少,上下水的船只大多都要在这里靠岸,但停的时间却不多,只是上下客人,很少有在这里采买货物的,所以码头上并不是时刻都有船的,这也是刘洪等野稍水的机会,要不然的话,他们的船根本不敢在码头上上客,正牌稍水岂会容忍这等抢生意的事情发生,这等于是在他们的碗里抢饭吃。饭就那么多,你要是抢去吃了,别人可就得挨饿了。
陈光蕊一行来到码头的时候,正是码头上没有正牌稍水船只的空档,而早就守候的刘洪和李彪自然不会放过这圈肥羊,已经将船从芦苇中划了出来,迎着陈光蕊一行,赶在他们前面一步停靠在码头上。
李彪稳住船,刘洪跳上岸去,热情地将肥羊给牵进屠宰场。
陈光蕊觉得自己运气就该这般好,自己一到码头就该立刻出现一艘船来让自己一行乘坐,这种官本位的思维方式非常神奇的,但这个思路在华夏大地却是千年不绝,而且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在官本位意识里,官就是最大的,除非是更大的官出现,否则整个世界就应该以本官为中心,一切都得按照本官的意志来运行。
这陈光蕊虽然家道中落了,可祖祖辈辈那都是当官的人,可以说血液中那就流淌着官本位的基因,此番又是中了新科状元,被任命为江州刺史的职位,可谓是一步就到了高位上,从此就算是高干了,官本位的意识如何能不充满头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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