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铁血路:八千里路铁与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平淡的平
怎么办突然,三狗边走边来了个标准、有力的军礼,高昂着头,眼睛直盯着杨慕华不动,一边跟着部队走一边扭着头,敬着礼。
杨慕华一下子眼泪就涌出来了,三狗他,他在人山人海里,看见我了,跟我敬礼了。
他,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荣耀;
他,也是我的骄傲、我的荣耀。
她,在人群中,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满足;
他,在铁流中,坚定地迈着步伐,滚滚向前;
她,努力分开人群,追随着他,追随着自己曾经的梦而去。
入城仪式一结束,杨慕华就拉着三狗出列,在长官牛牯的默许下,在兄弟排艳羡的目光中,三狗一身的戎装和装备都来不及换下,就被杨慕华急冲冲地拉走了。
以前大方端庄且带有一点高冷刁蛮的杨慕华,现在完全变了个样了,变成了一个小鸟依人般的小姑娘了,拉着三狗的衣袖,像一只翅膀扑棱的喜鹊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他们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地走着走着,竟然一致的来到了去军校后山的坑道工事那条山路上了,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
漫山的绿色丛中,点缀着鲜艳的红花,杨慕华又像一只蝴蝶,松开了
179. 差点被鬼子大炮搞死了
正当三狗就要亲上杨慕华的时候,突然,那个昨晚被三狗刺中的日本兵,跳了出来,扑倒了三狗,三狗吓一大跳,美梦就这样被无情地惊醒了。
原来是靠在山狗旁边的大薯,睡着睡着身子一歪,砸在三狗的背上,而三狗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就抱着了个秀才。
大薯这一砸,刚好把三狗头压向秀才,狠狠得亲了秀才一大口,我去,本来是要亲美貌如仙的杨慕华的,怎么就亲上个大男人了。
三狗懊恼不已,也恶心不已,秀才也被弄醒了,知道被三狗亲了一大口后,也是恶心得连连用手不停地擦着脸颊。
旁边的大薯发现了这一幕,笑的躺在壕沟里,起不来,本来他个子大,日军挖的壕沟小,正好卡住了,左右怎么都起不来。
三狗和秀才本来被大薯笑得很不爽,隔了一会,发现大薯像一只大笨熊一样,被卡在壕沟底下,怎么都起不来,也报复性得笑了个不停。
这一阵狂笑,差不多把周边的兄弟排都吵醒了,正当有人骂骂咧咧的,搞什么鬼,觉也不让老子睡好了,吵什么吵的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接着阵地上空传来一声“咻咦”的哨声,三狗汗毛一阵发竖,这是在学校他们炮兵科训练发射大炮的声音。
三狗还没有喊出来是大炮时候,胡豪就发了狂的喊起来了:
“大炮,卧倒。”
话还没说完,“轰”的一声巨响,大地都在上下抖动着、左右摇动着,炮弹在不远处爆炸,不过三狗他们这个时候,根本看不了,因为第二炮接着就来了。
然后,就数不清第几炮了,炮弹的爆炸声连成一片,那种夺命的“咻咦”哨声也时断时续的,几乎听不到了。
在炮弹爆炸声的空隙间,天空上偶尔传来如火车奔驰的声音,咣当咣当的叫着。
整个罗店的正面阵地都被鬼子的炮弹覆盖了,大地在猛烈震动着,三狗脸朝下,扑倒在战壕的底部,采用训练时候的方法,用双肘和膝盖支撑着身体,背上不断的有沙石在巨响中倾泻而下。
看不见东西,到处都是沙石尘土和硝烟火光,也很难喘的过气来,满鼻子都是浓浓的硝烟和泥土混合的怪味道。
三狗觉得自己都要快窒息死了,尽管如此,还是不敢动半分,祈祷上天诸神祖宗保佑自己,不要有炮弹落在这个小小的藏身之地了。
人在这个时候,真的如一只蚂蚁那么的渺小和无力,在汹涌的命运波涛中翻滚着,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而是属于炮弹落地的随机性里了。
这个时候,不是度日如年,而是度秒如年,每一秒钟,都如一年几年的那么漫长,时间的煎熬,是如此的难受。
三狗藏身的壕沟,都快要被沙石盖满了,鬼子的炮再不停下来,真的要死了,不是死在炮弹下,而是憋死在泥土里了,被活埋了。
三狗都快被憋得肺都要炸了,一边无望地祈祷着炮弹不要落到这里,一边艰难地熬着时间,时间啊,过得快点吧,再快点吧。
最后,三狗被憋得实在受不了了,要死了,我他.妈.的不活了,也要在炮弹炸死我之前,吸上一口空气了,憋死真的不如被痛快地炸死掉,太难受了。
三狗像在水里憋气到了极限一样,死命的顶起背上的泥土,终于把鼻子露出来,吸到了一口接命的气。
哪怕是一口浑浊的废气也好,总算是能把肺叶再次激活了,又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唉怎么没有炮弹的声音了三狗以为自己耳朵被炸聋了,疑惑地把头眼伸出地面,四处张望,确实只有弥漫的硝烟,没有炮弹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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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被炸疯了
满身泥土的牛牯也爬了出来,来不及掸掉身上的尘土,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先到4排的阵地上来查看了。
喊着一个个人的名字,回应的就是活的,有好几个没有回应的声音,一查,发现仅仅一个4排就少了八个兄弟,其实有三狗认识的大郎。
大家赶紧开始寻找起来,其实硝烟一散去,很容易就发现了,有两个被炸弹的气流炸飞走了,离阵地边上好几米外才找到。
战友的遗体光着身子,身上的衣服全不见,被强大的气流给扯光了,全身上下血淤着,一块紫一块青的。
还有两个刚到部队不久的新兵,趴在地上,七孔流血,是给炮弹给震死了,内脏震坏了;他们没有或是不知道,用肘部和膝盖来支撑身体,整个胸口肚皮都贴在地面上了。
还有两个,在大家刨开沙石泥土后,才找到的,估计是被埋死了,脸都被憋黑了,血淤了一脸,指甲也抓翻了。
他们肯定是被太多的泥土压住,爬不起来,最后手指头在底下拼命翻土,指甲也挖翻掉了,真是可怜。
最后两个,包括大郎没有找到,当然,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俩也牺牲了,因为阵地上收集了一堆牺牲者的残肢断臂。
如此惨烈的景象,把一些刚到部队不久的新兵,看得不停地呕吐,三狗也在暗暗的发呕,差点把早上吃的东西全吐了一地。
但是,老兵们,眼里是发红的,为死难的战友而热泪盈眶,也为战友报仇心切、恨不得把日军撕咬成碎片,才得以解去心头如此大恨。
这些死难战友,应该是被炮弹炸飞的同时,弹药、气流和弹片撕碎了他们的身体,如果正中炮弹落点中心,估计会成碎末。
所以,这些残肢断体,已经分不出谁是谁的了,只能埋在一起了。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你们,生前亲如一家;死后,也亲如一家,葬在一起吧;去了那边,也不孤独寂寞,路上有一些伴儿,像生前一样,一起说说笑笑的,时间就过得很快的。
三狗一边和大家一起埋着烈士的遗体,一边在心里头默默念着,但愿在那边,没有战争,没有牺牲,好好的过着日子,多好啊。
大饼跪在地上,一直低声地哭泣着,口口声声的哭着:大郎,你的命好惨啊,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的错……
大郎,朱富贵,74军51师153旅306团3营7连4排1班下士,江西省广丰县四十七都(壶桥)人,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三十日,牺牲于上海罗店,二十三岁。
这边大郎还没有劝停下来,那边角蚤又有问题了,老李头急急得赶过来跟牛牯说,赶紧叫两个人,快点把角蚤给捉住,都停不下来了。
原来角蚤疯了,他年纪最小,日军炮击时候,就被吓得受不了,想站起来逃走,那个时候,逃哪里去双脚哪里有炮弹飞得快
估计人一站起来,就要没命了,所以,老李头死死的按住角蚤,原以为没事了,可没想到,炮击快结束时候,角蚤刚一抬头,半空里飞来一堆死难战友的内脏,砸在角蚤跟前。
角蚤其实还是个孩子,才十六七岁而已,哪里受得了这么强烈的刺激,当时一下子就神经错乱了,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后来听其他战友说,其实在二营阵地上也疯了一个,也是个年纪小的新战士,不过他当时就疯了,一下子没人照顾到,就一个人发了疯似的爬起来,乱喊着到处乱窜,被炮弹打死了,真是可怜。
角蚤也可怜,三狗和大家去见他的时候,他根本认识不出大家了,嘴巴不停地说着什么,但声音很含糊,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一会抱着自己双肩,耸耸发抖,一会儿又突然会跳起来,不顾危险,到处乱窜;现在是几个战友把他给手脚绑了起来,生怕他到处乱跑,摔伤或是再出什么意外。
 
181. 怎么防炮?
那些个老兵们,以前在国内打仗时候,虽然也见识过大炮,但那很多只是个70、75的一些小口径炮而已。
最多也是发上几炮,打打碉堡城楼什么的,哪里经历过被这样铺天盖地如雨般的大口径炮弹生砸的,这些150甚至以上的重炮、榴弹炮,一炮就把地面炸开一个小水塘一样的大坑。
太残暴了,太摧残人的抵抗意志了,有些地面被翻来覆去的,像耕田一样,犁了好几道,没一寸土是好的,有些牺牲者被炸成碎末了,掺在泥土里,找都找不到。
这大炮,真是让人受不了啊,还有,你.娘.的,连鬼子都没见到一个,就被从天而下的炮弹给打死了,多亏多怨啊。
有时候,大家并不是怕死,说白了,怕死就不会呆在军营里,特别是战争年代的军营里了,军营外还是有更多营生的行业的。
其实,大家宁愿上战场和鬼子兵面对面、硬碰硬,那样牺牲了,也无话可说了,可偏偏就这大炮,不给你和鬼子面对面的机会,就把你搞死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还有,更让人恐惧的是,这炮弹的弹着点完全是随机的,经验再丰富的老兵,最多是跳入被炸开的弹坑里,按概率学来说,两发炮弹同时落一个点上,几率很少。
可是,还是有很多弹坑也落下了后面来的炮弹,这就让人难受了,有种有心无力听天由命的无力感。
不管你是个生涩的新兵蛋子,还是个精干的老兵油子,只要是挨上了炮弹,结果都一样,无区别,不死则残。
你老兵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年甚至是十多年,练就一身保命求生的本事,在这里用不上半点,这个,太令人绝望了。
所以,没有任何人会去笑话这个新兵被炸疯癫,那个人被吓得在裤裆里拉一泡屎,甚至有很多老兵,都吓得尿一裤裆子。
炮击后,三狗发现自己裤裆也湿了,只是不知道是吓尿的,还是出汗的,因为在过度紧张时候,自己是感觉不到尿裤子的。
这个,没有什么好笑的,很正常,那些站着说话不要疼的人,可以上战场去体验一把,保证你也是一个熊包样。
……
仅仅一个4排三十多人,就被日军的大炮给炸死了8个人,近四分之一的伤亡率,7连其他几个排,也差不多这个损失。
三营其他8、9两个连,听说伤亡率更高,9连差不多给炸死了三分之一,30%多的伤亡率,而且,这还是连日军的毛都没有见到一根的情况下。
三营长胡豪也是刚刚升上去的营长,虽然昨晚的夜袭敌营,立功不少,但也经受不起今天上午这么快的伤亡啊。
这个时候,刚好也碰上了三狗拉着牛牯,再次来提挖坑道阵地的事,老胡于是就一口答应下来,因为上面也下了死命令,要死守此地。
老胡这个级别的长官,自然知道罗店对于**、对于整个上海战场上所有的**的重要性在哪。
罗店可是个**身后退路上的一个重要的据点,一旦丢了罗店,接下来就是嘉定、安亭、青浦、松江等被日军占领。
整个上海战场上的前线**,就会被日军包了饺子,下一步就等着日军分割、屠杀崩溃的**了。
接下来,日军就可以兵分多路,一路从松江到嘉兴,直取杭州,一路经安亭到昆山,进击吴县(苏州),水路的兵舰沿长江而上,进攻江阴要塞。
一旦这些都让日军得手后,后果不堪想象,因为南京离这些地方不远,日军肯定是会分进
182. 挖空一座小山
51师一仗成名,百姓们更是送得多,听说需要建筑材料,就回家四处找,实在没有,就拆自家的门板、木头梁子。
一些工厂本来就停工了,就发动工人拆掉工厂,把建筑材料一车车的拉到前线去,当然,这些汽车,也是在晚上开的,不能开车灯。
好在司机大部分是本地人,路熟悉,走一段停一会,尽量避开日军的侦察,一个晚上的来回,还是能运很多东西的。
三狗他们收到这么多的材料,加上有工兵排的专业和工具,马上就按着三狗的意思,开挖那座小山包了。
时间实在是紧迫,上午刚被日军炮击,没多长的一会儿,日军的观察气球,又像幽灵一样飞来了。
这个讨厌的气球,飞得不高不矮的,**的枪打不到它,上面的人又能观察得到地面的情况,这东西,只有飞机才能搞定得了它。
可是,现在**的飞机,正在离战场几百里路远的地方,和日军的飞机,在殊死拼斗呢,空中力量不但不如日军,而且还很悬殊,陆军们自然是靠不上他们了。
这日军的气球一来,大家得赶紧隐蔽起来,不能让它看见了,不然,不一会就会招来一顿炮击,甚至是敌机的地空扫射。
在抗战初期,军令部一再严令,任何前线作战的陆军部队,在没有防空力量的前提下,不得用步枪和机枪,去打击敌机。
这是一条什么狗屁的命令和规定啊,气得前线的部队,只得忍气吞声地被敌机肆虐着,有时候,都能看见嚣张的敌机里的日军飞行员了,可就是不能打,真是气人。
三狗刚开始也不理解,后来听牛牯说,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个步兵的几杆破枪,又没学过高射机枪和高射炮的打法,怎么可能把飞机打得下来。
你开枪了,不但连日军飞机的毛都打不着一根,反而把自己的隐蔽位置给暴露了,肯定是会招致敌机回过头来的攻击,那时候,你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回了,还不是自讨苦吃。
一旦激怒了日军飞行员,你自己遭殃就算了,还会连累到其他和你在一个阵地里的兄弟们,人家飞过来,仅仅是一顿扫射,就够你吃一壶了,何况人家飞机还有很多炸弹呢。
因此,三狗他们只能跟头顶上的日军捉迷藏,飞来了,就躲起来,走了,赶紧起来挖几下,按这样的进度,估计干上几个星期,都可能完成不了坑道的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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