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铁血路:八千里路铁与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平淡的平
结果碰上黄百强是不会说日语的,也听不懂这鬼子队长在朝他说什么,稍微楞了一下,就没理鬼子队长,继续跟着队伍,向右边跑去。
坏就坏在稍微楞了一下,这一下,就足够让这个鬼子队长起了疑心,但现在还不能确定,因为最近风闻有人冒充皇军,四处作案。
心中念头如此闪过,鬼子队长马上叫了两个人跟着他,一起转过头来,朝着右边,尾随三狗他们后面而来。
黄百强跑在最后面,还没来得及跟三狗说这个事情,就听到了身后鬼子的大头皮鞋蹬在地上的声音了。?心想,这下子坏了,自己刚才怎么那么笨呢,要多看那鬼子一眼,多看一眼后,还要楞一下,这不明摆着让鬼子起疑心。
黄百强一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后,决定临时改变路线,自己故意慢了下来,在等到后面鬼子见到他的背影后,一个转身,转进了旁边的一个巷子里去。
那三个鬼子盯着黄百强背影,一路尾随,一边喊着,要他停下来,一边加快脚步要追上他。
黄百强这次已经打定主意,决定把自己当成一个聋哑人,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也听不见身后的声音,加快速度向前跑。
希望快点甩掉这几个鬼子,然后再费点功夫找到三狗他们,这样算是将功补过,把这个事给办好了。
可造化弄人,黄百强对地形不熟,在慌不择路时候,跑进了一个死胡同,正急着想办法时候,身后三个鬼子追了上来。
那个鬼子队长跑得气喘吁吁得,上来就对黄百强两个大嘴巴,大声嚷嚷着,估计意思是我们都喊你了,怎么不理我们,还要跑,你是哪个单位的。
黄百强只得装聋作哑,手指对着自己的耳朵和嘴巴乱划着,大概意思是,自己被炮弹炸聋了,听不见,嘴巴是从小就哑了,说不了话。
鬼子队长不相信,也不放心,叫两个鬼子把黄百强的枪给下了,上去检查他军服和名字牌,都没有找到相关的证明资料。
于是,鬼子的队长就把黄百强给带走了,一路上严加看管,黄百强几次想逃走,迫于鬼子的盯着,走不了。
……
老七连这边也发现黄百强不见了,走在最后的夏晨最先发现的,马上去找三狗汇报:
“狗哥,等等,强子不见了。”
“什么强子,黄百强不见了什么时候发现的”三狗问。
“就刚才一会,我跟着大家跑出一会,没一会就没有听见后面声音,回头一看,强子不见了,就马上来找你了。”
大家看着三狗,强子平时虽然话不多,但这一路下来,大家互相依靠,打下了坚实的兄弟情谊,这个时候不见了,大家都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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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 狠毒的投名状
鬼子队长没有相信黄百强的话,但现在又不能完全确定黄百强究竟是什么人,其实,要测试也有很多办法,比如让黄百强演练一下日军步兵最基本的操典。
尽管中**队当时的步兵操典很多是借鉴于日军的,但也有所不同,在大革命时候,孙总理提出联俄的方针,组建黄埔军校时候,有一些苏联的军事顾问和教官,带来了苏式作战方法。
而校长自己是从日本士官学校(军事学校)毕业的,在黄埔军校的教学上,也可刻上了深深的日式印痕,后来也聘请了日本教官来教学。
到了二三十年代,由于武器进口被禁运,国府和德国政府私底下走得很近,从迫切想通过军工生意赚钱的德国进口了很多武器。
因为这样的契机,和德国的军届就接触紧密,也引进了一批德**事高官来做军校甚至是军委的顾问。
因此,现在中**队的步兵操典,就结合了日本、苏联、德国,还有当年保定新军的一些教学方式,算是个混合体。
军校生学成毕业后,来到部队里,肯定用的是在学校学的那一套东西,所以大部分的中国士兵的步兵操典,也是很混合的。
现在,如果这个日军小队长,让黄百强来演练一套日军最基本的步兵操典,肯定是漏洞百出的。
但这个小队长没有采取这个最简单的方法,而是采取了另外一个狠毒的办法,就是拉着黄百强,给了他一把带着刺刀的步枪,去刺杀一个绑在树干上的中国战俘。
这个,也太狠毒了,类似黑帮里的投名状了,你既然表示自己是日本军人,那去杀个支那的军人,是很正常的事。
对于日军是很正常,但对于黄百强,却下不了手啊,这可是自己的兄弟啊,怎么能下得了手,再说,即使现在昧着良心杀了这个兄弟,也不能确定后面还会让自己去杀更多的中国人。
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做不下去的,但现在鬼子就在旁边看着他,怎么办那个被绑在树干上的中国战俘,见这个鬼子期期艾艾的,不由得大吼起来:
“快点动手,老子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虽然估计鬼子听不懂中国话,但临死前的豪言壮语,也有视死如归般的气势。
还真是一条好汉,黄百强更是下不了手,一急之下,转身对着身边最近的一个鬼子,一个刺刀过去,尽管鬼子有所防备,但还是被刺中了肋部。
一击未中致命的部位,黄百强马上抽出刺刀,正准备刺出第二刀时候,身上背后马上被刺中了三四个刺刀了。
身边的鬼子,正防着他这一着,剧痛之下,黄百强再也无力刺出第二刀,无比遗憾地看着地上受伤的鬼子,本想发出最后一句“狗日的”,但还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就让自己做个无声无息的鬼吧,但愿三狗他们忘记了我,不要再为了寻找我而搭上其他兄弟的命。
黄百强被鬼子连刺好几刀后,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那个中国战俘的脚底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尽全身的力量,朝这个不屈的中国兄弟,偷偷地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赞一把,兄弟,你够汉子的。
望着黄百强似笑非笑的临死表情,这个被绑着的中国战俘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穿着日军军服的人,估计是个中国人,估计是和自己一样的身份,是中**人。
“兄弟
388. 土炮发威
陈力胜带牛牯他们看的两门炮,是农村里仿明清时代的铸铁大炮而制的,没有铸铁炮管的制造能力,就挖空一课大树的树干,外面再包上铁皮,箍上铁条子,算是一根炮管了。
这种炮只能是前膛炮,就是在前面的炮口里装入硝药,再把一些弹丸、碎铁、铁钉、石子等,倒入炮口,用通条捅入压实。
然后在后面点燃引线,引发炮膛内的火药,把填充物给发射出去,由于炮管很脆弱,经常会发生炸膛,对于发射人来说,比被射的人,感觉还危险。
因为这种炮管不是线膛,滑膛的,所谓的炮弹还是碎散的物件,通过火药爆炸气体膨胀挤压出去的零碎物件,自由飞翔,在准度和射程上,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只能看“大炮”自己的心情。
就算“炮弹”或是散弹飞行运气很好,击中了人,也很难打死敌人,倒是如果发射时候发生炸膛,反而会炸死大炮边上的人。
牛牯他们看着这两门年龄比几个人岁数相加还要老的土炮,还真是个“土炮”,但在这缺枪少弹的地方,推着一门老土炮出去,确实能振奋一下农人上阵的士气。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单靠这些老古董,明显是不能抵御五十来个伪军的,牛牯和陈力胜商量,只能人尽其用物尽其用,主要是利用地形的优势来搞这一仗。
估计这些伪军也是执行日本人的任务,不然,呆在城镇里多好,有吃有喝的,谁还愿意跑这么远来穷山僻壤的地方去受罪,抢不到什么东西,路倒是要走很远。
眼看着这一群走得稀稀拉拉的伪军,走几步就休息一会,明显是在磨洋工,应付日本人的任务而已。
本来对付这样的情况,大家避开,让这些伪军来个乡村一日游就可以了,可这些伪军要回去交差啊。
所以,这些二鬼子,一到有农户的地方,见不到人,就进门抢劫东西,稍有值钱的东西,连鸡鸭都拿,准备拿回去上交交差。
这就让百姓很不爽了,本来就很穷,哪里经得起你这么抢的,陈力胜本身就是打着保护老乡的旗号,这个时候不去保护,以后怎么能在老乡心里立脚。
在本地的老乡心里立不住脚,等于就在这个地方立不住脚,老乡不支持你,你混个鬼去,没人参与,没人通风报信,没人供养,就是死路一条了。
因此,这个仗必须得打,哪怕是鸡蛋碰石头,也要上去碰一碰。陈力胜明面上是老大,但他知道这边上就有个经验贼丰富的老兵军官,自然就把指挥权全部交给了牛牯。
吃人最短拿人手短,牛牯就当仁不让地挑起来这个任务,再说,牛牯他们也鄙夷那些二鬼子伪军的,什么好好的不做,做这种事情,不但自己要被人前人后骂尽了,连家人都要被戳脊梁骨。
老乡人多势众,得有一百多青壮,加上其他男女老少,得有好几百人,而且还群情激奋。牛牯把人分开几组,每组由专人带领着,各自领命而去,到指定的地点。
稀稀拉拉的伪军,枪杆子上还挑着鸡鸭鹅什么的,身上背着包裹,远远看去,完全不像是一支军队,有点像一群挑夫或是逃难的。
当这群人全部走在一面是陡峭山崖,一面是溪水池塘的路上,前头几个人刚到一个转弯的小坡时候,这边坡上的土炮发出“轰”的一声。
漫天的铁钉子、小石子,随着火药的爆炸,飞洒而下,前头的几个二鬼子,马上成了麻子脸,好在冬天穿着棉袄,不然全身都得花了。
这当头一轰,打得前头几个伪军哭爹喊娘的,吓得后面的伪军缩成一团,久久不敢向前,生怕再来一炮,被破了相,城里相好的娘们要嫌弃了的。
前头受阻,那就算了,不去了,反正今天已经捞到了一点油水,可以回去交差了
389. 草鞋峡里捡了一命
流落在草鞋峡渔民家里的打铁侬,这几天一直藏在渔民家地板下的隔层里,其实也算不上地板,这户渔民的家也谈不上什么家,只是在江岸边临时搭建的一个小茅房。
每年秋冬水枯期,渔民就把临时搭建的茅房拖到岸边,方便取水和晚上看船,冬天打不到什么鱼,就干起了渡船拉人的生意。
到了端午前的涨水期,就要把这个茅房给拉上岸去,除了渡船外,还要打渔,房子在岸上,方便有人来买鱼或是收鱼。
可在前段时间,岸边所有的大小渔船,都被官府给收走了,渔民没了船,等于农人没有了农具一样,只能是对着江水干瞪眼。
看着战事渐近,而且**出现溃败现象,这些水边的渔民,要么早早想法子渡江过去,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难以过江,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这户张姓渔民,因为家里还有个老父亲,不能走远路,只好留下来陪护着,老张在地板下面再钉上了一层隔层,开口在底下,上面完全看不出来下面还有一层。
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老张就带着老父亲躲进隔层里,隔层里早就放了一些干粮,足以两人吃上一两个月都没有问题。
至于饮水,可以拿吊桶在晚上从江面上取,而大小便,也可以在底部开口处,直接拉到江面上,或是拿便盘接着,晚上倒入江里去。
反正这大江的水,每天都在流动着的,江边人每天的吃喝都在用江水,至于什么排泄物垃圾啥的,也是扔在江里,马上就被冲走了。
南京城破后,从上游一点的下关,到中山码头,一直到八卦洲对面的草鞋峡,江面上飘满了尸体,老张和老父亲吓得,整天都不敢从隔层里出来。
隔层上面的家,都不知道被多少人踏过了,估计啥有点值钱的东西,都给洗劫一空了,幸运的是,这些人没有一把火把这个临时的小茅房给烧了。
一天夜里,下关码头那边又在枪杀人了,一片片的尸体随着水流,慢慢地往草鞋峡这边流了过来,快到深夜时候,老张听到了隔层底下固定在江水里的木柱子,有人在敲击的声音。
老张赶紧翻爬起来往下看,这几根木头柱子,可是老张和老父亲的立身之命啊,没有了或是被损坏了,他们这一家子,就没命了。
老张一看,发现底下柱子边上有一个人,正抱着柱子,像往上爬,只是在冬夜的冰水里,估计给动麻了,发不上力气,只能爬上滑下的,一连好几个来回。
这人真命大,居然逃过了鬼子的枪杀和冬水的冰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张父亲赶紧叫老张扔了一条绳子下去,低声提醒着,把绳子绑在腰上。
这个人就是打铁侬,凭借着超强的身体素质,硬生生地在冰冷的江水里扛了一个多时辰,在自己即将冻木之前,看到了岸边的这个小茅房底下的木柱子。
打铁侬不知道上面还有人,只想抱住柱子往上爬,到了茅草房子里,就好办了,至少可以缓一口气,不再冰冷的江水里泡着冻麻木了,那就没有活路了。
可这手脚被动麻了好多,老是使不上力,加上肚子被饿了一天,浑身乏力,以前轻松爬上的柱子,现在就是不得力,爬不上去。
正当打铁侬仰天长叹命休时候,上面扔了一条绳子下来,得,有活路了,打铁侬赶紧用双腿盘住柱子,解放出双手,把绳子绑在腰上,让上面的老张给拉了上去。
390. 一车的弹药
淞沪会战后期,波仔他们的辎重车队,就拉着部队珍贵的火炮,先走一步,拉进了南京城,本来是要接着拉往后方去的,后来说是在下关码头装船,拉得更多。
那些火炮和重要物资,以及政府的各种办公器材,工厂的设备,都一股脑在下关装上船,拉到武汉去。
本来连他们辎重车队也要拉过去的,但是被南京卫戍司令部给截留了下来,说要在南京城里运送弹药和物资。
这一留,就把波仔一直留到了现在,辎重车队的汽车,全部被日军的飞机炸毁在城北江岸边,烧成了个车架子。
波仔看着这些心爱的汽车,欲哭无泪,要知道,这里面有很多的汽车,都是东南亚华侨捐赠的,所以,平时作为华侨本人的波仔开着这些汽车,很是自豪,可如今,全部化为泡影。
辎重车队的汽车司机,没了汽车,还干个鬼,所以波仔只能被编入步兵中去,虽然在刚参军时候有过入伍训练,但毕竟不是专门的步兵,波仔开始连枪都射不准。
波仔在南京城里跟着部队几经流转茫无头绪,在下关码头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之际,碰到三狗他们,犹如看见保护神从天而降一样,就跟着三狗他们上了幕府山。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波仔听到了三狗他们在说久违了的老家话,马上雀跃欢呼地蹦了上去,就这样,这种小概率的事情发生在了波仔的身上。
父辈横跨几千里几十年的时空,居然由儿辈给又找回来了,波仔从小到大都没有回过父亲的家乡。
只是经常听父母在说起家乡的美好和留恋,让波仔他们一帮兄弟姐妹也很向往老家的那个地方,那个恬静的小山村。
大家一说起来,波仔居然还是和强子在江西广丰县里同一个乡村的,这个就更是凑巧了,因为这层关系,波仔和强子快速成了好朋友。
如果能照相和写信,波仔就像马上写信回家,告诉父母,在这里遇见了一群家乡的人,现在大家正说着那里的话,说着那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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