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火化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荷钱
“李哥,你具体讲讲吧。”
“没问题,多大点事,嘿嘿。”李晓峰抽出烟来,等子良给自己点上咂么两口这才说道,“这上烧下不烧嘛,很好理解。咱们这一行还是要相信阴阳之说的,下午晚上阴气重,烧了不吉利。”
“平烧立不烧嘛,是二爷给立的规矩,只要是能放进外面那盒子里的,都可以烧。”
“不能带宠物,不能摸尸体手脸,不能大声喧哗,当然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也不能说自己名字,老人小孩女人不能进去。”
子良想了想说:“难怪外面一点绿都没有,原来是怕招来那些动物。”
李晓峰翘着大拇指说:“有前途,不过,你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让李哥来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话说,在冰城有这么一个老太太,叫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丈夫姓李,没错,就是我这个李。嘿嘿。”
“因为脾气火爆,经常和儿媳妇吵架。有这么一天,两人又因为琐事吵了一架,到了晚上这老太太一气之下就上了吊。”
李晓峰吐着舌头做出一个鬼脸来,“上吊完,这老太太的死相实在恐怖,面目狰狞,眼睛半睁着,再加上紫黑的舌头伸在外面,十足的一个死不瞑目。”
子良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屁股往里面挪了挪。
李晓峰接着说:“按村里规矩,含冤而死的人,必须由最亲的人放进棺材,于是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老人放进了棺,哪知道还是出事了。”
晚上为老人换上寿衣后,儿媳愧疚又伤心,于是就回娘家了,老人的儿子觉得自己对不起老娘,晚上给老人守孝。
冬天夜很长,老人的儿子和一个邻居坐在一起说着话,邻居说着说着就瞌睡了,这时候老人家养的一只花猫,从老人的遗体上跳了过去,落地后就不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豁地坐了起来,半边人脸,半边猫脸。
儿子当场就吓傻了,起尸的老人一爪子把自己的邻居抓死了,儿子趁机撒腿跑了。
说来也奇怪,要是在平时,有个人半夜那么大声
第八章 诈尸了
子良被突然冲出门的李晓峰撞了个踉跄,一句妈买批还没秃噜出嘴来,后者已经冲上了那个一次性尸体盒子。
话说,这家伙一再的在别人尸体上面踩踏,这样真的好吗
眼看着李晓峰一反常态的正经和严肃,子良感到这么的不真实,顺着他眼睛瞄的方向看去,墙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上了一只通体乌黑的鸟。
人常说乌鸦叫不吉利,子良不以为然,小时候还学过乌鸦喝水的故事呢,挺可爱一动物,怎么就成了灾星代言人了。
“快拿家伙什,一定不能让这东西靠近崔明。”
李晓峰眼睛丝毫没有离开墙头,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子良看看周围,没发现什么趁手的东西,假装捡地上东西砸,却被那扁毛畜牲直接无视了。
“你把棍子给我,多大点事,这么紧张做什么”
李晓峰把棍子甩给子良,从后腰掏出那个长把手电来,马上一束光柱直射向那墙头。
“去,去去。”子良伸着长棍朝墙上拍打,那乌鸦果然被他轻易惊飞。
“看看,能有多大事,一只鸟把你吓成这样。”
子良得意的向大惊小怪的李晓峰显摆,身后却忽然听到一阵拍打翅膀的“扑拉”声,卧槽!那东西居然去而复返了。
上去打跑,隔几分钟,这东西又会飞回来,还挑衅似的不换位置。
一人一鸟乐此不疲的玩着猫和老鼠的游戏,李晓峰却丝毫不为所动,始终拿手电专注的对着墙头。
如此三番,当子良再一次挥下棍子准备鸣金收兵之时,老鸹这次居然就没有退走,腾空后,轻易就突破了他的防线,直奔尸体盒子。
“卧槽,”子良这边刚刚失手,那边的李晓峰早已有了动作。
伴随着他按响机关按钮,那手电筒前端发出“滋啦啦”的刺耳声,突兀的滋出一片火花电流来。
那老鸹仿佛被雷电击中般,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失去控制,就此栽到地上。
“李哥威武!”子良报复式的把死鸟踢的老远,向着雷神一样的李晓峰狠拍一记马屁。
李晓峰跳下盒子来,边往屋里跑边喊:“准备放炮。”
子良正莫名其妙时,李晓峰已经抱着一捆“闪光雷”跑了出来。
随手在绳子上一扯,数十根细长的长炮已经摊了一地。
子良对这东西并不陌生,以前过年时候常会在院子里插几根,拿香头点着,天上很快就会炸出一朵朵颜色各异的彩花来,一个里面大概有个七八响。
“拿着,点根烟,咱俩一人一面,把炮都点了,免得这东西还有同伙。”
子良学着李晓峰的样子,握在炮尾巴上,点着以后,朝着墙头就是一顿喷。
“噗,啪!”
炮声连绵不绝,这种活只要是男人不收钱都愿意干。
很快一捆炮就被他俩放了个精光,李晓峰盯着还飘着阵阵烟气的墙头,半晌才呼出一口气。
“还好,要是被这东西得逞,就麻烦了。”
子良弱弱的问道:“李哥,你说的是鸟还是”
“随便吧,二爷不在,真有事咱们可应付不来。那死鸟呢,拿个袋子装了,咱俩到外面挖个坑埋了去。”
子良此时已经把李晓峰的话当成了金科玉律,进屋找了个垃圾袋出来找鸟,却死活找不到了。
李晓峰一脸阴沉,亲自拿着“哔哔响”手电,绕着院子找,却一无所获。
他回头拿手电杵着子良脸,问道:“你小子踢哪了到底”
“我哪知道,可能跑了也说不定。”
“咚!”木头盒子沉闷的响声在安静的夜里异常清晰。
“李晓峰,你再这样,别怪我跟你翻脸啊。”
李晓
第九章 奇葩烧尸
看着崔明的猥琐样子,子良不会傻到以为这厮是被自己的俊美长相所折服。
虽然脚下并没有被半拉月亮投射出来的影子,可他就是能感受到身后被不明物体笼罩的感觉。
避开几丛卷曲乌黑覆盖的私密部位,一朵娇艳欲滴的小花准确的躺在小腹的马甲线上。
“真美。”
一刹那,子良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她,莫名的激动起来。
“啪嗒。”
一团鲜红刚巧落在花蕊中心,赋予了花朵新的生命力。
向上看去,条条缕缕的上衣根本包裹不住傲人的隆起,两抹粉红若隐若现。
“咔,咔!”
身后的崔明无理打断了他的思路,子良厌烦的回头看去,这厮正拿那把卷刃的菜刀,狠命的砍砸自己的脖颈。
“疯子,”子良手脚并用挪向身后,张开双臂护着女人,保护欲爆棚。
“咯咯咯。”
女人的娇笑就是对护花使者最美的回报,子良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人畜无害一点,迎向女人发声的地方。
粘着几绺乱丝巴掌大的小脸,在子良面前摇摆,晃的他有点晕乎,飘逸的长发扫在耳边痒痒的。
“喀喇。”
女人的脸机械地向他靠近了几公分,天上好像下起了浪漫的小雨,不然为什么他脸上会有湿湿腻腻的感觉。
子良拿手抹一把,快要让自己眼皮模糊的雨滴,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把头仰到了极限,终于找到了雨雾的来源,女人断折的脖颈处,一条破裂的血管正肆无忌惮的喷洒着。
这女人竟和那崔明的惨象一般无二!
“喀喇。”
又是一声断裂,女人整颗脑袋坠了下来,独留下那参差不齐的腔子往外喷吐着血雨。
“嘿,咔嚓。”
崔明像是接到了命令一般,狠命的一砍,自己的头颅像是个廉价的皮球,骨碌碌一路滚到了子良脚边。
“啊,啊。”
被两具人形喷泉包围的子良,快要崩溃到了极点,除了大吼也想不到任何办法让自己平复下来。
终于,梦寐以求的福音来了。
“当啷当啷!”
适应了一会强光后,子良眼前出现了李晓峰那张焌黑的鞋拔子脸。
“李晓峰,你大爷的!”
子良一挺身坐起来,这才看到自己被几个捂耳朵的人包围着,除了李晓峰还有那个怪老头爷孙俩,就连那刚见过一面的赵所长都在。
“二爷,人也醒了,该办事了吧”赵所长拿脑袋指指屋外。
“烧吧。”二爷扯着一张欠钱的窄脸答应一声,又指指床上的子良,“你来看着。”
李晓峰看着他一脸无辜相,骂道:“愣着干什么,二爷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以后都是你的活。”
来到院子里,赫然就是那个一次性尸体盒子,让子良无语的是,上面真的就有两个儿臂粗的大窟窿。
二爷走到盒子跟前,把盖子掀开,崔明那张臭脸立马展露无遗。
一股恶臭弥漫了整个院子,子良却发现没有一人捂鼻子的。
二爷一手抓着崔明的肩膀,一手扶着他几乎快脱离身体的脑袋,拿眼神示意子良。
子良屁颠颠的走过去,指指崔明挂着牌子的光脚丫。
见二爷点头默认,子良刚要上手,却被李晓峰喝止了。
“不知道戴手套吗,没规矩。”
子良恶狠狠瞪他一眼,这小子摆明了在给自己上眼药,之前又不说,再说了这二爷不也没戴吗
“不用。”二爷悠悠道。
看着李晓峰一脸不可思议,子良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他也
第十章 神秘账簿?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子良听到二爷两声咳嗽,这才从烧鸡梦里醒过来。
二爷不知道从哪抽出个黄铜烟袋锅子,在装符纸的布包里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撮散烟叶。
不同于子良平时所见的干烟叶,略微带着点湿绿的叶片沾火即燃,这次二爷没有玩那符纸自燃的魔术,老实的用了火柴。
似乎是看到了子良眼里的期待与不解,二爷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以为这符纸是白来的”
子良惭愧的摇着撸撸把,铁盒子慢慢倒出来,里面全是白色的骨渣,而那些焦炭也烧得七七八八了。
等晾了个十来分钟后,二爷道:“装里面吧。”
子良接过二爷手里的黑陶罐子,用方桌下面的袖珍小扫把和簸箕,将骨灰尽数铲进罐子,最后将稍大块点的骨渣也装了进去。
盖子一合,二爷的烟也刚好抽完,他将烟灰抖落在铁盒里,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将之前的尸腐臭味一扫而光。
子良暗暗嘀咕,早干嘛去了,白白闻了这一个小时的腐臭烧烤味,却也对这烟叶的神奇由衷的赞叹。
“小子,看明白了吗”
“啊”子良疑惑的看着一脸高深的二爷,半天才点点头,“看,看明白了。”
二爷问道:“那你说说,你都明白什么了”
子良心说,这不就是火化尸体吗,我又不傻,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倒是对梦里那个她更感兴趣。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恭敬的很:“二爷,小子有几个问题不知道您老能不能给我解惑”
二爷笑眯眯的看着他,浑浊的眼珠子里精光闪闪,看得子良心里直发毛。
“好了,该出去了,他们该等急了。”看来二爷是不打算让他问什么问题了,子良却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罐子走出这小小的老式火化间后,院里的赵所长马上掐了烟跑了过来。
“二爷,怎么样”
二爷点点头,“可以结了。”
“好嘞。”赵所长乐呵呵的说,“老规矩,拿牌子到我那销账。”
二爷把一个黑牌子递给子良说:“你和赵所长走一趟,记得在账簿上签上名字。”
子良接过牌子来,大惊失色,这牌子明明之前就在崔明脚趾头上挂着,随同尸体一起烧了,现在怎么又出现在老头手里了。
有心在赵所长这探听点消息,忙满口答应着上了他的桑塔纳。
赵所长看着有四十岁的年纪,稍稍发福的身体,贴头皮的短发,一看就是那种精明干练的类型。
“赵哥,”子良嘴甜的叫道,“您这么年轻就是一所之长了,真让人羡慕。”
“嘿嘿,还好吧,混口饭吃罢了。”赵所长明显被这记马屁拍的很受用。
“赵哥,我初来乍到的,有什么事,还要向您多多学习。”
“嗨,那没得说,不过,你是二爷选中的人,说实话,你们那一门的事,我也帮不了什么。”
“照我看,那不就是个普通的过气火化场吗,二爷为什么偏偏要挑我啊”
“简单”赵所长一双牛眼瞪得溜圆,“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这么跟你说吧,二爷能选中你,那是你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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