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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枪爆头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十二龙骑

    但江湖上老一辈人物提及黑白无常之时,那种畏惧忌惮的感觉,却又绝对不假。这样细想起来,或许真正的黑白无常,其实另有其人。被程立所击杀的那两个,只不过是真正黑白无常的门下子弟,继承了师长辈的名号行走江湖而已。

    所谓阴司鬼府,实际上就是魔门。真正的黑白无常,想必也同样属于魔门中人。再联想起这一次事件,不但极道宗的九幽神君和四大天魔,甚至连无相宗的四大天王也一起出动了。

    还有,那“魔头”薛补牢临死之前,更说过什么他的师兄‘魔圣’厉惊魂,必会替他报仇之类的话。可见,魔门在此事中牵涉极深。那么,这疑似是真正黑白无常的两个怪人,会不会就和“魔圣”有什么牵扯呢更进一步想,刚才在镇外与自己在精神领域小小交手了一次的那位存在,又和“魔圣”是否有何关系

    “轰隆~~”

    剧变横生!太岁楼上,忽然似有数百斤被同时点燃引爆了一样,炸出惊天动地的一下疯狂轰鸣巨响!瞬间,整座西镇都仿佛抖了几抖,半截太岁楼当场被炸得粉碎。厉烈罡气狂飙横扫,席卷八方。情景之震撼恐怖,简直非言语所能描述。

    一片混乱当中,一团黑影骤然若流星赶月,从太岁楼爆炸的核心处狂飙射出,随即在半空中划出道近乎完美的弧线,堪堪坠落长街之上。登时九幽“嘭~”的剧震接踵而至,平整街道当场被砸出个巨型凹坑。距离程立所在位置,不过六、七步左右而已。

    从距离地面十多丈的高处一下子撞落地面,那股力道之巨大,何止千钧便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若非特别擅长轻功,也绝不敢贸然跃下。否则的话,只要稍有疏漏,便随时都有可能摔个粉身碎骨。

    但此刻跃下的这团黑影,却明显属于高手中的高手。剧震声犹在耳,那团黑影早从凹坑中蹿上,随之不顾一切,闷头沿着大街发足狂奔,所去的方向,恰好冲着程立而来。

    一切变生仓猝,程立甚至连这团黑影是什么人都还没搞清楚,自不愿随便出手。当下微微侧身,让开了道路。

    可是就在此刻,却听得半空中有“呼~”的破风之声响过。立即就见另外一道人影,早已应声出现在长街之上,恰好挡住了那团黑影的去路。这人影背负双手,淡淡道:“蓝兄,要往哪里去”

    那团人影猛然一震,停住脚步,抬起头来,在月光下显露出一张充满愤怒、仇恨、以及恐惧的面庞,颤声嘶叫道:“五百斤烈性爆炸,竟然也炸不死你厉惊魂,你……你简直不是人!”




149:种玉
    “魔圣”厉惊魂,这位在“魔头”薛补牢心目中,有足够能耐替自己报仇雪恨的大师哥,究竟是怎样一位厉害人物呢

    月色之下,以暗物质进行“隐身”的程立,凝神观察着这位“魔圣”。只见他看上去顶多只有三十出头,身材颇为雄壮。展露在一袭华丽衣衫之外的肌肤,显得晶莹通透,更闪烁着炫目光泽。满头长发乌黑亮光,不梳发髻,只是中分而下,随意垂在宽阔肩膀之上。

    此人鼻梁高挺正直、双目神采飞扬,如若电闪,藏着近乎妖邪的魅力,样貌俊伟得近乎邪异。保证任何人都只要看上一眼,便肯定毕生难忘。再配合他那渊停岳峙的姿势与气度,更使人油然而感心悸。

    听得“蓝兄”一问,魔圣眼内当即为之寒意凝结,随即更仰首长笑。回音轰传八方,长街之上的大小房屋,无论远近,皆受笑声震撼,不觉簌簌颤抖不止。

    片刻,魔圣笑声倏止,淡然道“蓝兄,辛苦你了。”

    蓝兄,当然就是西镇镇主,外号“太岁”的蓝远山了。他本来也是一位雄心勃勃,傲视天下英雄的人物。可是此时听了魔圣一句“辛苦”,他感觉疑惑不解之余,更下意识地生出了深深的凛然忌惮之意。

    魔圣却并没有打哑谜。只是续道“蓝兄有大恩于我,请受厉惊魂一拜。”

    蓝远山又是骇然一惊,又不知道对方究竟在玩什么花样,哪里敢受礼当下便要动身避开。然而他身形未动,早已感觉有一股奇异的劲气无声无息地涌来,牢牢锁住自己身体,令自己欲动不能。无可奈何之下,唯有被迫受了魔圣这一礼。

    当然,魔圣也并没有当真倒身下拜,只是微微一躬身,便算行过礼了。

    受过这一礼之后,蓝远山当即感觉身体一轻,再度恢复了行动的自由。他心知肚明,这是对方已经收回了气劲。可是自己点燃,企图炸死对方。对方居然不还手杀人,而且强迫自己受他的礼。这种事情,也算天下奇闻了。

    对方修为高绝。蓝远山明白若再贸然动手,只是自招恶果,故此不敢再轻举妄动。他沉声道“阁下是前辈高人。蓝远山只是后生小辈。试问又有何德何能,怎会有恩于前辈”

    魔圣回复冷漠的神情,以利若鹰隼般的冷眼,向蓝远山身上一扫。霎时间,蓝远山只觉自己活像变成了名初生婴儿一样,身体内外的状况,都完全暴露于魔圣观察之下。连半分**都无法再作保留。心中不觉更是簌簌危惧。

    这一眼过后,魔圣便收回了目光,背负双手,悠然道“蓝兄对厉某人的大恩,厉某人刚才已一拜谢过。现在,该轮到算算我们之间的大仇了。”

    话声才落,蓝远山便是愕然一震。皆因他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已经化作利剑般锋锐,而且更燃烧着炽烈的仇恨之火。他下意识向后退开两步,凝声道“阁下”

    “打住”魔圣不由分说,便截断了蓝远山的话。冷喝道“不必再说废话。仙儿乃厉某人的女人,你盗了她的贞操,便是厉某人之死敌可叹你死到临头,还如在梦中,似蒙鼓里,当真可笑呀可笑”

    魔圣口里虽说可笑。眉宇间却连半点笑意也没有。蓝远山则感觉浑身发冷,如堕冰窟。因为魔圣所说的“仙儿”,其实就是蓝远山的新婚妻子霍银仙。

    霍银仙人如其名,美若天仙。可是她的身世来历都清清白白,明明只是乡间一名屡试不第的老秀才之女,又怎么可能和魔圣这种邪道巨擘拉扯上关系了

    然而,魔圣如此身份,想必也不会信口开河。那么显而易见,霍银仙的身世之中,确实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惊人秘密。而蓝远山今日遭逢此劫,当然也是和这个秘密有关了。

    魔圣缓缓踱步,走了数步。旁边蓝远山见了,不禁又是面色剧变,深感骇然。

    因为一方面,蓝远山能把魔圣踏步行走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另一方面,他对时间的感觉,却更清楚地告诉他,魔圣所有看似缓慢的动作,其实都在眨眼之间便已经完成。这种在时间上彻底对立的快慢极端,竟然同时在魔圣身上出现,怎教蓝远山不为之大惊失色

    魔圣停下脚步,又冷冷道“不过话说起来,仙儿确属天生媚骨,人间极品。尽管已非完璧,但能够享受到她的身体,依旧令人飘飘欲仙,不知人间何世呢。蓝兄,你说是不是”

    蓝远山又是一震,霎时间双眼喷火,全身激烈颤抖不已。咬牙切齿怒吼道“住口不许污言秽语,侮辱仙儿否则的话,即使我拼着粉身碎骨,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不管霍银仙究竟是什么来历,身上有什么秘密也罢,她终究也是蓝远山的妻子。爱妻受辱,只要是个男人的,又有谁能无动于衷

    魔圣却显露出几分快意,冷哂道“蓝兄可知,其实你根本没有资格激动。若非厉某人为了修练神功,因缘巧合,则蓝兄又哪有如此机会,居然可以抢先一步,取了仙儿的红丸

    当然,凡事有得便有失。蓝兄喝了这头啖汤,代价便是要这代价自是高昂之极,风兄有幸也有不幸地,成为厉某人修练**的踏脚石。正是有因必有果,报应不爽也。”

    蓝远山讶异道“**什么**什么踏脚石”

    魔圣傲然道“正是我圣门中至高无上的神功绝学种玉**。又称为道胎种魔。”

    这句话出口,蓝远山听得莫名其妙,根本不明所以。但隐身在旁的程立,却登时为之剧震。

    根据魔门上任圣主“孤独侯”的记忆,程立知道数千年前,初代的魔门圣王,曾经有两本著作。一本是天书,另一本是生死簿。

    这本天书,就是魔门圣王自己修炼的主学。其中却又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魔门最神秘,最玄异,也是最凶险的种玉功。据说修炼到尽头,就能进窥天道之极致。不过种玉功太过玄奇神秘,甚至很多魔门中人,都不知道有这门功法存在。

    反而天书上所记载的另一部分,也就是传说中“成书之时,天雨血,鬼夜哭,写下此书者,也在写下最后一个字时吐血而死”的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内里记载了七种,据说是世上最可怕最邪门的武功。孤独侯正是修成了大悲赋,才得以力压魔门群雄,成为魔门圣主。

    可是程立整理过那些孤独侯的记忆以后,却发现当年的孤独侯,并非不想去钻研比大悲赋更高深的种玉功。只是十年苦苦思索,最终仍一无所得。故此到最后,孤独侯方才不得已而求其次,改为修炼大悲赋。

    孤独侯惊才绝艳,冠绝当时。甚至在整个魔门历史上,能够与之相比者,亦属寥寥无几。万万没想到,就连他也钻研不出个什么结果的种玉功,居然被魔圣厉惊魂给练成了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玄机

    虽不知程立心中疑问,但魔圣仍随即开口,替程立解惑。他双目如电,紧逼着蓝远山,凝声道“厉某人的授业恩师,并非止得一人。其中有一位,正是一甲子前天下无敌的孤独侯公山上卿。我们这一脉,专讲以精神驾驭物质之道。

    三十年前,厉某人已经修成公山恩师所授之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成为当之无愧的圣门第一人,天下难寻百合之敌。为求能更上一层楼,故此厉某人转为修炼圣门之内,据说从来无人能修成的道胎种魔**。”

    魔圣自揭身份,蓝远山固然大吃一惊,旁边的程立同样大受震动。万万没想到,原来孤独侯还曾经有过一位徒弟

    如果说,得授“大悲赋”者,便为孤独侯之传人。那么从这角度来看的话,程立也可以说是孤独侯的弟子了。再以入门先后次序排序的话,那么这位魔圣厉惊魂,岂非就是程立的师兄了

    一想到彼此之间,居然还有着这样一层关系。程立便不禁感觉十分奇妙。心下感受之复杂,更是难以言语形容了。

    蓝远山则忍不住问道“既然这道胎种魔**,从来没有人能够练成的。那么你”

    魔圣傲然道“所谓道胎种魔,顾名思义,必须由道入魔。首先修炼者要散去本身圣门魔功,转为修行玄门正宗心法,以建立本身的道体道心。然后种下魔种,以水中发火之法,获取真阳。继而再散去道功,使魔种由阴中之阳化为至阳,而道心化作阳中之阴。

    获得至阳与阳中之阴以后,更要让至阳的魔种,演化为至阳无极。道心的阳中之阴,则需要通过火里结冰之法,转为至阴无极。最后道魔合流、阴阳平衡,如此便可真正修成**,揭开最后一着死结。”

    蓝远山听得头晕脑胀,莫名其妙。下意识问道“什么是至阳无极至阴无极又是什么什么水中发火,什么火里结冰还有,你修炼这什么**,竟然要两次散功这这”禁不住本能地连连摇头。



150:缺憾
    天下武者,所修炼的皆是真气。正所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练神还虚,炼虚合道”。佛道儒魔等诸家修行方式虽然各师各法,变化万千。但万变不离其宗,大道最终殊途同归,皆不离炼精化气之藩篱。

    真气养成之后,便与修炼者本身心脉气血相连,一荣共荣,一损共损。气在人在,真气散人亡。所以类似于“四化魔功”那样,可以吸人真气的邪术,才会如此招武林中人忌惮。因为一旦真气被吸取,性命亦将不存。后果之严重,再怎么强调也不为过。

    可是魔圣口中所叙述的这门“道胎种魔”秘法,当真邪异绝伦。不但需要散功,而且还要连散两次。普通武者只要散一次功,立刻就死了,却怎么可能继续活下来,还另外修炼完全相反的另一门功法

    更不要说,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完全相反的功法修炼成功之后,居然还要再一次散功,然后第三次从头开始这简直就像是说笑话一样。只不过,这个笑话非但半点也不好笑,而且还十分要命就是了。

    蓝远山完全无法相信,世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功法,而且居然还真有人愿意进行修炼。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魔圣根本是随意消遣自己,不过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罢了。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只有站在最高峰上看下来,才会觉得众山小。但假如自己站的位置不够高,那么众山便不会小,甚至也可以很大。

    所以对于站在不同高度的人来说,眼中所见风景,确实也是不一样的。对于魔圣所说的话,蓝远山不能理解,于是便认为魔圣在消遣自己。但在程立听来,却又完全不同了。

    在劫者的修行之中,有所谓劫数存在。每次渡劫,其实便相当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魔门修行“道胎种魔”,需要散功。其中固然凶险重重,但想来也绝不会比劫者渡劫更凶险的。当中定然有某种秘法进行护持,让修炼者能够在散功后仍得以存活。

    当然,即使有秘法加持,多半也只是让存活机率稍微增加那么一点,让本来“绝无可能”的事,变成“稍有可能”罢了。想要真正过关,必然还有极苛刻的讲究。非得真正有大智慧,大毅力,更兼具大运气者,才有那么一丝机会。若非如此,则魔门中才智之士历代层出不穷,又怎可能始终无人能修成“道胎种魔”,甚至连孤独侯那样惊才绝艳者,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所以,真正让程立为之困惑的,并不是两次散功的可能性,也不是“至阳无极”和“至阴无极”在程立理解中,那无非就是最为纯粹的正负两极属性能量罢了。而是所谓的“解开最后一着死结”。

    所谓死结,究竟是什么既然是死结,却又如何能够解开解开之后,又到底能够得到什么这种种问题,都令程立深感疑惑。虽然已经下意识地,就去孤独侯留下的记忆之中翻找,试图从中找寻答案。但却根本无法找到哪怕半分蛛丝马迹。就仿佛孤独侯曾经把自己意识里关于“道胎种魔”的所有记忆,都给刻意删除掉了一样。

    蓝远山眉宇间种种神情变化,导致他内心的所思所想,完全被一览无遗。魔圣淡淡一笑,续道“蓝兄此刻想必觉得厉某人正在胡说八道。这也并不出奇。因为道胎种魔确是如此神奇玄奥,却又艰深凶险之极。不但在庸人耳中听来,会深觉不可思议。

    我圣门自古人才辈出,不乏智能通天之士,可是自古至今,也从来未有人能够真正闯得过这一关。久而久之,亦有不少人斥之为荒诞不经,认为道胎种魔根本没有可能成功。哈哈可笑啊可笑。”

    蓝远山愕然问道“什么地方可笑”

    魔圣傲然道“可笑在我圣门的诸多前辈,竟全是闭门造车之辈,不懂假诸外求的不二法门,故此不管他们如何惮智竭虑,最后也只落得个怀憾含恨而终的下场。可笑之余,亦属可悲。”

    蓝远山依旧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叫做假诸外求的不二法门”

    魔圣淡淡道“人生于世,万事万物,皆求助于外。修炼道胎种魔,又何必始终只在自己身上打主意了故此,厉某人从道门炼丹之法当中,想到了找寻一个炉鼎,代替己身为道胎。如此**便可修成。”

    蓝远山双眉扭结“炉鼎那又关我什么事”

    魔圣抬起头来,上下扫视了蓝远山一遍,似笑非笑地道“这所谓的炉鼎,并非寻常可见的金铁之物,而必须是个天资卓越,禅心坚定的活人,蓝兄道心晶莹洁净,本身根基又足够扎实,正是千年难遇的上佳炉鼎。”

    蓝远山大吃一惊,本能地伸手指着自己鼻子,不可思议地颤声道“我我是炉鼎我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魔圣淡淡道“具体练功细节,那便不提也罢。总而言之,借助炉鼎练功,必须潜进对方心灵深处,再历经种种变异,播下魔种,由无至有,**始成。”

    可是心灵虽有层次之分,高低之别,但俱是茫不可测,风光无限。就如大自然无穷景象,时而风和日丽,日照月映;时而阴云密雨,雷电交加。七情六欲,变幻难测。修练**者,犹如怒海操舟,一不小心,受炉鼎情风欲潮的冲击,小舟倾覆,修炼者轻则走火入魔,成为废人。重则万劫不复,形神俱灭。

    黑夜长街之中,忽然刮起一阵狂风。乌云忽至,遮星蔽月。天地间一片黑暗。似因魔圣所述说的魔门**,已经侵夺了天地之造化,以至于鬼号神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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