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爆头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十二龙骑
程立摇摇头,伸手作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自便。秋夜雨也不推辞,当即潜运真气,扬声问道:“白玉京绣春楼,秋夜雨在此。敢问船上是哪一位朋友”
“原来是**大档头。在下张玄静。”
朗声一笑,乌篷船内走出一人,背负双手,屹立船头。但见他同样一身道装打扮,月光之下,但见他眉清目秀,肤色润白如玉。神态洒脱,一派恂恂儒雅。看上去就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模样。
这张玄静三字,别人听了,都茫然无所觉。只有秋夜雨微微一怔,眉宇间随之带了几分肃然。再凝神观望,发现果然是记忆中那副模样。拱手道:“原来是演道灵应,冲和玄静真君在此。夜游西湖,好兴致啊。”
那道人笑道:“今晚只有张玄静,没有什么玄静真君。秋大档头,今天是来办案吗怎么居然办到花舫上去了”
秋夜雨答道:“真君说笑了。这西子湖畔天下太平,哪有什么案子要办不过和朋友借地欢聚一晚而已。”
那道人又笑道:“朋友该不会是风月场中的红颜知己吧”
秋夜雨尚未开口回答,另一把斯斯文文的声音,已经从乌篷船内传出,代替秋夜雨作答道:“知己或许不假,但肯定和红颜没有关系。江湖中都知道,辽东黑煞神君容貌之美,虽然堪比潘安宋玉,却是货真价实,不折不扣的男子汉呢。”
程立目光一闪,若有所思。那道人则微现讶异之情,问道:“秋大档头的朋友,居然是辽东自在山庄的黑煞神君这倒要见识见识。”随即一挥手,吩咐艄公更向万花舫这边加速驶近。
程立从窗口处退回去,问道:“这个张玄静是什么人”
秋夜雨还未开口,乐老板已经抢先道:“程少,我先问问你。普天之下,哪一家哪一姓的人,最为显赫富贵,底蕴最为雄厚”
程立沉吟道:“应该是当今天子的百里家吧难道不对”
乐老板摇头道:“当然不对。百里家虽然是宗室,但在前朝的时候,百里家不过是寒门而已,谈不上什么底蕴。纵使本朝立国,至今已经一甲子。但哪怕富贵显赫到了极点,终究还是稍嫌积累不足,浅薄了一些。”
秋夜雨颌首道:“乐老板这话说得不错。其实论显赫富贵,底蕴深厚,则普天之下,非南张北孔两大世家莫属。
所谓北孔,不用多说,就是山东曲阜,儒门孔圣人一脉了。孔夫子是至圣先师。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天下间的人若要做官,都必须读儒家典籍。故此历朝历代皇帝,都会册封孔家后人为衍圣公,世袭不断,千年不变。
至于南张,正是龙虎山张家。张家始创于张道陵,为天下道门之宗。之后历朝历代,张家家主都被朝廷册封为天师,掌管天下道门。待遇和孔家相等,也是世袭千年。所以这两家底蕴之深厚,天下间再没有第三姓可以与之相比。”
程立点点头,又问道:“既然南张北孔这两大世家那么厉害,怎么江湖中的八大世家,没有
74:世袭天师
美酒饮过,佳肴尝过,美色观过,歌舞赏过。这样一场纵情欢乐的宴会,现在俨然已经到了尾声。
大部分客人们都心满意足,分别向杭州知县和乐老板,还有秋大档头与程立告辞。然后乘坐快艇离开。小部分客人则拉着心仪的姑娘们,在龟奴的引领下,前往姑娘的闺房留宿。
送走所有客人后,嫣娘又回转来,向杭州知县以及秋夜雨嫣然道:“两位大人,喜房都执拾好了,娇娜和玉浓两位乖女儿,已经换上了喜衣,正等着和两位大人一起喝合卺酒呢。现在就过去了,如何**一刻值千金,可莫要让奴家的乖女儿们等得太心急了哟。”
杭州知县欣然起身。秋夜雨则打个哈哈,回头望向程立,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却有阵阵曼声吟哦,越空传送而来。在场所有人众,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就仿佛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一般。
“物物拈来,般般打破,惺惺用,玉匙金锁;沥沥澄源,炎焰焱火,盈盈处,上下倒颠换过。
妙妙神机,玄玄性果,清清做,静中堪可;现现虚空,灵灵真个,明明衮光,光莹宝珠一颗。”
吟哦之声入耳,程立和秋夜雨随之相互对望一眼,瞳孔内均有惊诧之意一闪而过。两人不约而同走到花厅的窗户前,拉开窗帘,往外面望去。
却见西湖之上,一艘乌篷船缓缓驶近。船内灯火通明,隐隐可见有两道人影相对而坐。除此以外,船头处立着一名童子,身穿道装。船尾处则是名老艄公,正在“吱吱呀呀~”地用力摇动橹桨。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秋夜雨微微冷笑,低声向程立问道:“你问,还是我问”
程立摇摇头,伸手作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自便。秋夜雨也不推辞,当即潜运真气,扬声问道:“白玉京绣春楼,秋夜雨在此。敢问船上是哪一位朋友”
“原来是**大档头。在下张玄静。”
朗声一笑,乌篷船内走出一人,背负双手,屹立船头。但见他同样一身道装打扮,月光之下,但见他眉清目秀,肤色润白如玉。神态洒脱,一派恂恂儒雅。看上去就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模样。
这张玄静三字,别人听了,都茫然无所觉。只有秋夜雨微微一怔,眉宇间随之带了几分肃然。再凝神观望,发现果然是记忆中那副模样。拱手道:“原来是演道灵应,冲和玄静真君在此。夜游西湖,好兴致啊。”
那道人笑道:“今晚只有张玄静,没有什么玄静真君。秋大档头,今天是来办案吗怎么居然办到花舫上去了”
秋夜雨答道:“真君说笑了。这西子湖畔天下太平,哪有什么案子要办不过和朋友借地欢聚一晚而已。”
那道人又笑道:“朋友该不会是风月场中的红颜知己吧”
秋夜雨尚未开口回答,另一把斯斯文文的声音,已经从乌篷船内传出,代替秋夜雨作答道:“知己或许不假,但肯定和红颜没有关系。江湖中都知道,辽东黑煞神君容貌之美,虽然堪比潘安宋玉,却是货真价实,不折不扣的男子汉呢。”
程立目光一闪,若有所思。那道人则微现讶异之情,问道:“秋大档头的朋友,居然是辽东自在山庄的黑煞神君这倒要见识见识。”随即一挥手,吩咐艄公更向万花舫这边加速驶近。
程立从窗口处退回去,问道:“这个张玄静是什么人”
秋夜雨还未开口,乐老板已经抢先道:“程少,我先问问你。普天之下,哪一家哪一姓的人,最为显赫富贵,底蕴最为雄厚”
程立沉吟道:“应该是当今天子的百里家吧难道不对”
乐老板摇头道:“当然不对。百里家虽然是宗室,但在前朝的时候,百里家不过是寒门而已,谈不上什么底蕴。纵使本朝立国,至今已经一甲子。但哪怕富贵显赫到了极点,终究还是稍嫌积累不足,浅薄了一些。”
秋夜雨颌首道:“乐老板这话说得不错。其实论显赫富贵,底蕴深厚,则普天之下,非南张北孔两大世家莫属。
所谓北孔,不用多说,就是山东曲阜,儒门孔圣人一脉了。孔夫子是至圣先师。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天下间的人若要做官,都必须读儒家典籍。故此历朝历代皇帝,都会册封孔家后人为衍圣公,世袭不断,千年不变。
至于南张,正是龙虎山张家。张家始创于张道陵,为天下道门之宗。之后历朝历代,张家家主都被朝廷册封为天师,掌管天下道门。待遇和孔家相等,也是世袭千年。所以这两家底蕴之深厚,天下间再没有第三姓可以与之相比。”
程立点点头,又问道:“既然南张北孔这两大世家那么厉害,怎么江湖中的八大世家,没有
75:求情
八斗堂的大堂主翟飞惊!这句话才出口,花舫甲板之上的气氛,登时为之肃然。因为人人都知道,八斗堂的总堂主雷无咎,就是出身自江南霹雳堂雷家。
雷无咎并非雷家嫡系血脉,所以尽管天才横溢,依旧没有机会修炼雷家最高深的绝学。他不忿一辈子在雷家低声下气,被嫡脉弟子使唤。于是破门出走,白手起家,自创八斗堂,声势反而更凌驾于霹雳堂之上。
但尽管如此,终究一笔写不出两个雷字。所以八斗堂和霹雳堂,两家势力藕断丝连,私底下多有联络。就以日前之事而论。指使霹雳堂出手谋夺琉璃宝刀,污蔑程立杀害了锦鲤镖局满门上下者,很明显就是八斗堂。
虽然还没有实质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但当时,八斗堂的四名堂主——雷滚、雷狠、雷暴、雷动天——同时现身,并且出手企图杀人灭口,已经很能说明一切了。
再且,今天晚上众人在万花舫这里聚会,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霹雳堂雷家。然而现在八斗堂的大堂主翟飞惊,却在这里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霎时间,乐老板乐大少,还有秋夜雨等人,面上神色各异,暗地里则各作盘算。只有程立,却根本没去想那么多。
霹雳堂也好,八斗堂也罢,其实对程立来说,都没什么分别。是雷万钧,雷无咎,抑或翟飞惊,全都不重要。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凭着自己的“地藏劫”和暗黑战体,还有暗物质蜕变武器,别说区区一个八斗堂大堂主,哪怕“封刀天下”和“论剑春秋”这两大圣地的尊主来了,自己又何惧之有
相比之下,程立对于翟飞惊本人更感兴趣。他向前走出两步,问道:“你就是翟飞惊”
翟飞惊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地道:“不错,在下正是翟飞惊。见过黑煞神君。”
程立摇头道:“我不是什么神君,就别用那个称呼了。嗯……为什么你总是低着头”
不是程立故意要揭人伤疤,实在是他真的不知道原因。也就是翟飞惊,假如换了其他人,被他这样当众一问,多半就要翻脸。
可是翟飞惊非但没有翻脸,反而很认真地回答道:“我的脖子受过伤,几乎没命。虽然侥幸救回来了,但从此没法子再抬头。所以,还请程少见谅。”
刚才称呼黑煞神君,被程立拒绝。翟飞惊也是知机,居然马上改口称呼程少。可见其体贴之处。江湖上传说“顾盼白首无相知,天下唯有翟飞惊”,果然并非空穴来风。
纵然明知对方和自己只可能是敌非友,但程立还是自然而然,就对翟飞惊产生了不小的好感。他叹气道:“这样啊那还真可惜。”
翟飞惊微微一笑(当然,因为他低着头的缘故,别人也不大清楚他的笑容,只是看见他面颊处肌肉略略牵动了一下),随口道:“没什么,我也习惯了。”
秋夜雨接口,冷冷道:“其实脖子断了低着头,也有好处。那就是别人永远看不见你的脸,自然也猜不透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不过翟大堂主,你好端端的不在白玉京待着,和玄静真君一起跑到西湖上来干什么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只是想要游湖。”
翟飞惊又笑了笑,道:“在下为什么而来,秋大档头当然明白的。”
秋夜雨冷笑道:“那么你也应该明白,那件物事现在已经归属朝廷所有,不是你们八斗堂能够染指的。是聪明人,就该立刻放手,乖乖回去白玉京。否则的话,恐怕将会输干赌本,甚至倾家荡产啊。”
翟飞惊淡淡道:“要说朝廷的话,秋大档头固然属于朝廷一员。但张真君何尝不是朝廷中人而我们八斗堂,也不是单纯的江湖草莽啊。”
秋夜雨双眼瞳孔陡然收缩,缓缓问道:“这是颜相爷的意思”
翟飞惊又笑了笑,并不承认,也不否认。倒让人感觉很有些莫测高深。
张玄静目光一转,鼓掌大笑道:“好了好了。这里又没有和尚,何必相互打机锋既然咱们上了这条船,那么秋大档头,你总不好意思就让我们站在这里喝风吧我虽然是个道士,却还未修炼成仙,不懂得餐风饮露的。”
秋大档头嘿声轻哼,道:“又没人请你。是玄静真君你自己好奇心起,说要上来见见程兄。现在人已经见过,你可以走了。这里是烟花之地,你好歹也是个出家人,在这种地方待着不合适。”
张玄静打个哈哈:“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道士我对于程少,可是一见如故,恨不得和程少坐下来,一起痛饮三日三夜呢。再说,我虽然是个道士,可符籙派不比丹鼎派,他们要守身戒色,我们用不着啊。不然的话,咱们张家如何能世代相传至今”
秋夜雨冷哼道:“你要和人家痛饮三日三夜问过别人意见没有再说,人家程少现在正赶着要入喜
76:面子
“你翟飞惊为霹雳堂做担保”
秋夜雨冷冷道:“这种担保,毫无意义。要是霹雳堂真来个秋后算账,大开杀戒的话,到时候又怎么办难道绣春楼还真能把你翟大堂主捉去,以命抵命不成”
翟飞惊沉默半晌,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更何况翟某只不过一名残废的白身而已。”
秋夜雨嗤之于鼻:“什么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说说就好了。谁要当真,谁就是傻瓜。我在绣春楼这么多年,难道还能不明白
你翟大堂主这样的身份地位,上午绣春楼能把你拘进去,顶多到下午,替你求情的条子便至少能叠起三尺高。真要把你杀了,别说我这个档头,哪怕是‘世叔’,也未必撑得住。所以还是大家都省口气吧。”
翟飞惊自然知道。秋夜雨口中的“世叔”,就是当朝太傅,也就是现在的绣春楼楼主。虽然收下四大档头为弟子,悉心指点教导。但他却不许四名弟子喊自己师父,只准他们称呼为“世叔”。
这是因为太傅精通相术。知道自己亲缘浅薄。命中注定要刑克至亲。师徒如父子,假如直接认下四大档头这几名徒弟,那么对于他们的命格,恐怕是一种妨害。四人办案的时候,说不准就会凶险大增,甚至危及生命。
所以太傅才吩咐四名徒弟,以世叔称呼自己。这叔侄之间的关系,就比父子要差得远了。如此一来,或可把太傅命格中刑克至亲的影响力,减少到最低限度。
心中念头一转。翟飞惊淡淡笑笑,道:“秋大档头过奖了。要说翟某本身,其实什么都不是。即使能有人帮忙说说情,看的也不是翟某自己面子,而是八斗堂的面子。
至于说八斗堂的面子哪里来的那自然是雷总堂主撑起来的了。而现在,替霹雳堂求情的人,也不是翟某,而是雷总堂主。所以秋大档头,请三思。”
秋夜雨冷笑一声:“怎么,拿雷无咎来压我不好意思,办不到。别说雷无咎不行,就是他背后的颜相爷,也一样不行。琉璃宝刀关乎大魏朝江山社稷的安危,这事已经通过世叔,直接禀告给天子知道。霹雳堂要是交不出霹雳珠,那就是欺君之罪,就是大逆不道。我倒要看看,颜相爷敢不敢包庇这种反贼!”
翟飞惊的语气波澜不惊,似乎并未被“欺君之罪”和“大逆不道”这两个罪名给吓倒。他道:“琉璃宝刀确实要紧。但天子的意思,只是要琉璃宝刀重新复合完整,却未必一定要由绣春楼来掌握此刀的。换做由颜相爷掌握,相信天子也不会有意见。所以,不如请程少交出琉璃子刀和母刀,那宝刀不是一样能恢复完整吗”
平心而论,翟飞惊这句话虽然说得只是歪理,偏偏也能自圆其说。一时之间,秋夜雨也不禁为之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程立却及时接过话头,开口问道:“翟飞惊,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承认琉璃晶珠就在霹雳堂手里”
翟飞惊略一犹豫,终于凝声道:“没错,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程立平静地道:“承认了就好。据我所知,琉璃晶珠本来在锦鲤镖局手里,是沧海月明楼委托他们押运的。但是现在,锦鲤镖局上上下下,满门死绝。沧海月明楼的阳无斜大总管,还有他麾下那些兄弟,也都不明不白,全部死于非命。我倒想问问翟大堂主,这些人究竟都是谁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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