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安生立即生了十二分的警惕,牵强地扯扯唇角:“有母亲这句话,安生就放心了,还错认为这是母亲的意思,心里忐忑呢,还好您过来了,否则定然闹腾出误会来。”
薛氏笑眯眯地自袖子里摸出两个银锭子,一把塞进安生的手里:“这不是这个月的份例银子你一直没去母亲这里领,母亲想着你天天往外跑,花费也多,就亲自给你送过来了。”
安生捏捏,果真是实打实的雪花银子,自从母亲去世,薛氏鸠占鹊巢之后,她就从来没有领过什么所谓的份例,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了。
她毫不客气地将银子纳入怀中,笑吟吟地向着薛氏道声谢。薛氏便又好言劝慰两句,带着几乎目中喷火的夏紫芜离开了。
夏紫芜憋了一肚子火气,还未回到薛氏的院子里,就忍不住发作出来:“你难道没有见到,那个夏安生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吗简直目中无人,太嚣张跋扈了,今天不仅打了女儿一巴掌,还用毒蛇吓唬我,我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可是你还向着她,对她好话说尽。简直气死女儿了!”
薛氏紧蹙着眉头,自顾向前走,并不搭理夏紫芜。
夏紫芜终于忍不住,又喋喋不休地道:“我就实在纳闷不明白了,她一个丫头片子,那不就是咱们掌心里的一团面吗揉圆捏扁可以随意,你犯得着对她那般低声下气竟然还主动给她银子花,她现在指不定多么得意呢”
薛氏猛然顿下脚步,怒声道:“闭嘴!”
夏紫芜一愣,委屈地瘪瘪嘴:“我又说错什么话了不是你让我去找那夏安生的茬儿吗”
一旁的薛钊拽拽她的袖子:“你别说话了,你母亲现在心里乱着呢。”
夏紫芜莫名其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薛氏扭过身子,指着夏紫芜的鼻子,恨声道:“我是让你去找她夏安生不假,可是没让你激怒她!更没有让你喊打喊杀地彻底反目!”
“我与夏安生历来不对付,见面就打,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薛氏气哼哼地一甩手:“她夏安生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咱们招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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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晚上吃鸡
第二日,安生如常去药庐,对于昨日里发生的事情也绝口不提。
她并不知道文公公倒台一事,对于薛氏突然这样大的态度转变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并未怎样放在心上。只是盘算着,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到父亲回府,薛氏好歹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做各种手脚。
以前觉得父亲不待见自己,偏听偏信,在与不在没有什么两样。
现在两厢对比,父亲在府里,自己好歹还有这么一点主心骨,觉得夏府是自己的家。父亲不在,自己活像是寄人篱下一般,每天踏进夏府的大门,都觉得是个牢笼,药庐反倒让她更加恋恋不舍。
前两日里不管不顾冲着冷南弦一通脾气,冷南弦反倒过来安慰自己,虽然没有好听的甜言蜜语,却令安生不再那般敬畏他,在他跟前自在了许多,也会与千舟一唱一和地偶尔玩笑两句,招惹了他冷目。
黄昏的时候,院子外有人敲门,不疾不徐。
千舟与安生正在收拣药材,千舟用胳膊肘捣捣她,一抬下颌:“去看看是谁来了“
安生并不计较,起身开门出去,听到院外似乎还有熟悉的马铃声响。
“王伯”安生将信将疑地出声询问:“你怎么来了”
院外不急不躁的叩门声停下,有银铃般的轻笑声:“二姐,是我。”
夏紫纤她来做什么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安生疑惑地上前将门打开,唇角含笑:“紫纤,你怎么来了”
夏紫纤一袭一尘不染的轻纱雪衣,墨发披肩,轻盈地立在门外,冲着安生嫣然一笑。
“我跟王伯一起来接姐姐回家。”
那一身雪衣美则美矣,不过却十分扎眼。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一身白衣最是衬托人。不过老人却忌讳,尤其是夏府老夫人,觉得不吉利,绝对不允许府里人这样肃净的打扮。
夏紫纤这样穿,分明就是别有用意。
安生尴尬地站在门口,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紫纤翘首向着药庐里张望:“姐姐不打算请妹妹进去看看么”
安生讪讪一笑:“我正打算今日早点回家呢,你稍等片刻,我去跟师父说一声咱们便走。”
”不慌的,时日还早。“夏紫纤抬手推门:”既然来了,不去拜会冷神医,显得多没礼数。“
安生脚下微错,挡在她的跟前:”不必了,我师父向来不拘于俗礼,也喜好清净。“
夏紫纤张望两眼,压低声音问安生:“这大名鼎鼎的药手生香竟然就这么一丁点去处不过是两出两进的院子,仆从也见不到几个,也太寒酸了。”
安生无奈解释道:“这里原本拢共也就几人而已,院子已经足够宽敞。”
“冷神医便吃住在这里么府上还有什么人是做什么营生”
安生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知道。”
“不过看这院中摆设布局,出手倒也阔绰。毕竟是闻名长安的神医,救人于危难,应当是日进斗金,财源广进,不过是少一个人打理而已。”
夏紫纤一来,便是存了别样的心思,那眼光与衡量标准自然与常人不一样,安生无言以对。
“是谁呀”千舟推门出来,不耐烦地问。
夏紫纤趁势侧着身子挤进院子里,冲着千舟笑眯眯地道:“这位应该就是千舟小哥吧我是夏紫纤。”
千舟正眼打量夏紫纤一眼,而后露出一口细米白牙,笑得灿烂:“原来你就是夏府四小姐,快请进,请问有何贵干”
 
第七十七章 上门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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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紫纤自忖自己乃是夏府小姐,怎会将千舟看在眼里不过是听安生说起,千舟照料冷南弦饮食起居,在药庐里举足轻重,所以说话格外客气而已。
千舟一走,她便讥讽一笑:“冷神医那般清贵的一个人,没想到下人也不能免俗。”
安生哪里敢留下她自讨没趣,平白招惹冷南弦对自己的厌恶,慌忙软声劝告:“出府时间久了,母亲难免惦记,紫纤,我们回去吧”
夏紫纤意味莫名地紧盯着安生:“二姐好像不太愿意让我拜见冷神医”
安生摇头,面有难色,却是斩钉截铁:“今日委实不太方便。”
夏紫纤猛然转过身来,紧盯着安生,轻哼一声:“人家一个小药童都懂得留客,二姐为何千方百计地阻挠紫纤去见冷神医究竟有什么居心难不成,也是敲竹杠,想讹诈妹妹两锭银子”
夏紫纤平素里表现得都颇为柔弱,见到安生也是一脸笑吟吟的,极少这般尖酸刻薄,看来是动了真气。
安生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装作不明白夏紫纤的心思,茫然道:“心意到了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非要见到冷神医不可呢”
一句话令夏紫纤语塞,恨得只觉得牙痒,偏生又不能兴师问罪,支吾敷衍:“是临来之时,母亲特意交代,要见到冷神医致谢。”
“可是......”
”安生!“厨房里冯嫂走出来,手里提着一只老母鸡,向着夏紫纤瞟了一眼,然后吩咐她:”帮我去后院里拔两根葱,一会儿炝锅要用,我这里腾不出手。“
安生担心夏紫纤胡乱走动,招惹冷南弦,脚下没动地儿,有些为难。
夏紫纤一推她:”去忙吧,不用管我。“
冯嫂也连声催促:”快去啊,锅上烧着热油呢。千舟说来了贵客,让我杀鸡。“
安生看一眼夏紫纤,扭身便向着后院一溜小跑。
冯嫂望着夏紫纤极热情地笑笑:”四姑娘坐啊,一会儿冯嫂给你炖鸡吃。“
夏紫纤受到如此礼待,愈加得意,冲着冯嫂笑得挺甜:“谢谢冯嫂。”
一面应着,一面用挑剔的目光四处逡巡,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冯嫂冷冷一笑,将手里的母鸡脖子向着后面一拧,用手攥住,右手操刀,一刀下去,干脆利落。
血还没有喷溅出来呢,就冲着院子里的夏紫纤一扬手,母鸡瞬间腾飞而起,滑过一道血光,直接冲着夏紫纤就飞了过去。
夏紫纤正翘首向着诊堂里眺望,寻找冷南弦的踪影,没有提防。
母鸡“咯咯”叫着,没头没脑地直接撞到了她的身上,鲜红的鸡血飞溅,在她雪白的罗裙上瞬间绽开朵朵红梅。
夏紫纤一声惊叫,瞬间花容失色,整个人几乎都跳起来,忙不迭地闪避,闭着眼睛双手乱舞。
母鸡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被夏紫纤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叫又吓了个半死,两只爪子使劲一蹬,从她头顶上腾空飞过去,掉落几根鸡毛。
冯嫂一拍大腿:“千舟啊,快出来,鸡飞了!”
“啥”千舟手里掂着烧火棍闻声就窜了出来,那母鸡恰如回光返照,落地之后,仍旧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在原地一圈一圈地打转,扑棱起一地鸡毛。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千舟装模作样地埋怨。
“给了一刀子,气管都断了,谁知道竟然还这么大气力,被挣脱了。”冯嫂懊恼地吩咐:“你手脚快,快些帮我捉住!”
千舟从一侧追过来,撸胳膊挽袖子:“好家伙,给你一刀子你还不老实,果真是祸害遗千年。”
“赶到我这里来,让我再给它一刀子解气!”冯嫂一手挥舞着菜刀,一手叉腰而立。
“好嘞!”千舟痛快地应着,手里烧火棍一挑,向回轰赶。
母鸡再次受惊,两腿一蹬,“扑棱棱”再次飞起来,依旧是向着夏紫纤的方向。
夏紫纤惊魂稍定,一抹脸,黏腻腻,热乎乎,混合着腥味。还未反应过来,那罪魁祸首又去而复返,翅膀带起一阵疾风。
千舟手里的烧火棍也没有闲着,朝着那母鸡就抽了上去:“我让你跑!”
这一竹竿,没有打到母鸡,反而劈头盖脸抽到了夏紫纤的头上,立即发髻散乱,鬓歪钗斜,脸上还蹭了炭灰。
 
第七十八章 喻世子的排场
第二日,车夫王伯重新开始了日常接送安生的活计。
已经是中秋将近,夏员外还没有回来,只是修了一封家书,通过驿站送进京里,说是还要耽搁一些时日,中秋怕是也要在他乡度过了。
安生很失望。
药庐里这些日子很是热闹。因为中秋将至,那些受过冷南弦救治的百姓们许多登门道谢的。他们知道冷南弦的规矩,也不愿意打扰他,便将带来的中秋礼挂到药庐的门环上,或者堆放在门口,晨起的时候,或许会堵满了大门。
单单只是些秋果,鸡蛋,新收的粮米也就罢了,还有许多的活物,杀又杀不得,只能暂时圈养着,药庐里鸡鸭成群,热闹非凡。
冯嫂又怕扰了冷南弦清净,将那些嗓门大的欢实得厉害的,先行杀了吃,红烧,炖汤,变着花样,还净挑拣肉厚实的往安生碗里夹,一天几碗鸡汤地灌着,安生清瘦的小脸,眼见就红润起来,消退的婴儿肥也越加丰满,粉嫩莹润,撑得吹弹可破。
安生初来药庐的时候,因为消瘦,下巴尖尖的,看起来多少还沉稳老成一些。如今圆润起来,,眼睛也显得愈加清澈,浓密卷翘的睫毛就像黑蝶展翼一般,忽闪出一分俏皮来。瑶鼻朱唇,又是齐眉刘海,图省事经常梳两个圆发髻,缀两根对称流苏,或者玉铃。看起来,倒像是又稚气了许多,回到豆蔻年岁去了。
她在药庐里自在,解放了原本的跳脱天性,无拘无束,一嗔一喜,烂漫天真,格外讨喜。
千舟却没有这么幸运,脸上仿佛是一夜之间爆出一层的痘痘,原本清秀的脸惨不忍睹。他一边呼叫没天理,一边继续狼吞虎咽,尤其是安生亲自下厨,烹制的那些油汪汪,红彤彤的泡椒鱼,藤椒鸡,越吃越上瘾。
安生留意过,冷南弦每餐饭食量也不小,尤其嗜辣,为什么依旧那般清瘦,面如冠玉,细如羊脂,真的是没天理。
安生抽空去了馄饨摊,看望过大嫂的伤势,又问过几句她这些日子里有没有异常的感觉。
大嫂坦言说自己一切都好,只是手上有伤,不能做事,炊饼,馄饨全都依仗着那个汉子帮忙,生意多少也受了影响。幸好有喻世子给的银子添补,不用担心日子萧条。唯一的希望,也就是自己能够安然无恙,也就知足了。
安生又叮嘱了几句,旁边烧饼摊的汉子用油纸包了几个新烤的烧饼给安生带着,安生也不客气,悉数收下。
这时候街上人不多,安生寻几样自己垂涎已久的小吃买了,又专程买了几样糖果,留给戚大嫂家的小家伙臭臭解馋,这才去了药庐。
还未到药庐,王伯就放慢了速度,疑惑地扭过头来:“小姐,你看。”
“怎么了”安生好奇地探出头来。
王伯一指药庐的方向:“好多的官兵!”
安生一眼望过去,就是一惊,吓得手一抖,怀里抱着的点心差点掉了。
药庐跟前果真围了许多的官兵,不对,不是官兵,清一色锦服缨帽,腰佩钢刀,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在药庐门前一字排开,将药庐围得水泄不通。
锦衣侍卫。
安生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一大清早,这群锦衣侍卫围了药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停车!”安生急声吩咐。
王伯一拽缰绳,马车顿时就停了下来。
安生从马车上跳下来:“王伯,你暂时便停在这里,不要向前,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人通风报信。”
王伯有些不放心:“小姐,还是你留在这里,我先过去打听打听。”
安生摇摇头:“我师父一向遵纪守法,不会有什么官司,应该只是有人前来求诊罢了。”
她径直向着药庐走过去,前面侍卫钢刀出鞘,一声呵斥:“什么人,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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