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若是果真这般,那就太恐怖了!一个孩子要有多深沉的心机,竟然想要利用食物相克杀人于无形又有多深的心机,才能瞒得密不透风
安生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借用夏紫芜当初辱骂自己的一句话来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夏紫芜与薛氏都不及这夏紫纤难对付!她自小博览群书,见识不是夏紫芜能比的。
安生面对着夏紫纤的试探,轻描淡写地一笑:“还不是连婆子危言耸听,特意告诉安筝姐姐,说这食物相克不容小觑,若是不得当,一样等于慢性杀人,连点痕迹都不留。
她还列举了许多的例子,都是我们经常食用的。安筝姐姐吓得不行,跑来问我,我也生生被骇出一身冷汗,所以就格外当心。”
夏紫纤将信将疑地望着安生:“你说是连婆子特意说起的”
安生一本正经地点头:“你或许不知,这连婆子原本可是我府上的厨娘,这些道理肯定是懂得的。”
夏紫芜一声冷哼:“你为了讨好安筝那丫头,倒是不遗余力,费了不小的心思。”
“三妹如何都是以自己的肚肠来度量别人的心思你别有用心地接近安筝姐,低声下气地讨好她,便觉得我们都和你一样是吗”安生反唇相讥。
“笑话!谁低声下气地讨好她夏安筝了我为什么要讨好她”夏紫芜嗓门有点高,也有点尖利。
“这个也就你自己心知肚明了,大抵就是安筝姐比你温婉贤淑,又知书识礼,得祖母疼爱,你想利用她博取祖母欢心也或许就是自惭形秽,所以不自觉地便有些奉迎。”
“呸!”夏紫芜狠狠地唾了一口:“也就你天天溜须拍马,觉得她夏安筝有多好!”
“那便奇怪了,既然你觉得安筝姐姐不好,那每天还上赶着跑去祖母院子里做什么委曲求全可不是你夏紫芜的个性。”安生火上浇油,揶揄道。
“你管得着么我乐意怎样还用你教”
安生瞪大了眸子:“薛修良讨好祖母,是想谋一份锦绣前程可以理解。但是你将安筝姐姐的日常喜好与私密打探清楚了,告诉给薛修良知道,又是什么居心你可明明知道那薛修良是怎样的品行,你可不能把安筝姐姐往火坑里推啊”
“胡说八道,”夏紫芜气急败坏:“你这是听谁在乱嚼舌头”
安生微微一笑:“是与不是,也只有三妹你自己清楚。你当初想把端午塞给薛修良也就罢了,安筝姐姐那是咱们的亲姐妹,薛修良心怀不轨,你非但不劝阻,怎么可以助纣为虐再说了,安筝姐姐那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薛修良劝你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
“呵呵,看不看得上,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缘分这东西,可说不准,万一亲上加亲呢。”
“三姐!”夏紫纤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怎么跟二姐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夏紫芜立即住了口,抿抿唇,余怒未消:“就是看不惯她这幅嚣张的样子,觉得如今有祖母撑腰,自己便无法无天了。她就不想想,祖母能在这里呆几天,走了还不是母亲当家,到时候,自然有她好看!”
安生得意一笑:“即便祖母不住在府上,她老人家也是夏家的当家。”
“呵呵,眼光要往长远了看,祖母她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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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再入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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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是回定国侯府给老夫人看诊的日子。
安生与冷南弦用过午膳之后,一同去了定国侯府,与上次一般,乘坐软轿,直奔老太君的院子。
院子里,仆从清一色青衣装扮,垂手恭立廊下,不像上次那般有条不紊地各自做事忙碌,但却是一样静悄无声。而且气氛里,带着不同寻常的凝重与压抑。
冷南弦径直目不斜视地走进去,安生却因为好奇,忍不住地东张西望。
廊下,立着的婢女全都低眉敛目,双手交叉搁在腰间,头正颈直肩平,亭亭玉立,犹如泥塑。
安生想,大抵喻惊云手底下的锦衣侍卫们也就是如同这般训练有素。侯府应当是将所有的下人当做士兵来严苛要求的,皇宫大内也不过便是如此。
这一扫望,便见到院子角落里,直挺挺地跪着两个人,一人约莫也就是十六七岁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相仿。身材瘦弱,垂髫未嫁,面色苍白如纸,穿着一袭肥大的齐胸襦裙,跪在地上,看起来好像摇摇欲坠一般,有气无力。
另一人,则是四十年岁上下的妇人,一头珠翠,满身罗绮,应当是府里哪个院子里的主子。妇人额间一片青紫,还隐隐地渗出血丝来,哭得也是双目红肿,犹自还在拿着帕子拭泪,呜呜咽咽地哭。
似乎是感受到了安生的目光,那个一脸木然的姑娘扭过脸来,看了安生一眼,与她大胆地对视。
安生猜度,应当就是犯了什么错,被老太君罚着在此下跪。看两人那副形容,全都鬓歪钗斜,也是跪得时间不短了。
冷南弦侧脸看一眼安生,轻咳一声,提醒她不要左右张望。
安生紧走两步,追上冷南弦,就听到屋子里老太君隐含着怒气斥责:“让那一对母女滚远些跪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她们不要脸,我们还要呢。”
然后是侯爷夫人好言相劝:“您老消消气,最多就是将她们打发到庄子上就罢了,难不成还能让她们将您气出个好歹”
冷南弦与安生脚下一顿,不知道这个时候进去,是否合适。
已经有婆子入内通禀过了,里面的人许是听到了二人脚步声,侯爷夫人竟然亲自迎出来:“冷神医,安生姑娘到了”
冷南弦微微躬身:“老太君可安好”
“好好,好着呢!”里间老太君一迭声地应着:“快些进来,正盼着你们两人呢。”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子里,将药箱放下。立即有丫鬟上前,摆放锦墩,帮老太君挽起衣袖。
“上次诊治过以后,这几日明显症状就轻了许多,现今就盼着能彻底地除根,就谢天谢地了。”老太君望着冷南弦与安生,笑得眉眼生暖,格外慈祥。
冷南弦上前,请过脉,然后叮嘱给安生需要注意的事项,便自觉地退了出去,有丫鬟上了茶水瓜果招待。
老太君身边站着一个身穿杏花粉罗裙的姑娘,看起来不像是普通婢女,可是那气度又不像是府里千金,一直老是肆无忌惮地打量安生,带着挑剔的意味,令她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古怪。
安生有心瞪回去,可是又不明白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不敢造次,只佯作不见。
她有了上一次经验,这次是轻车熟路,而且老太君丝毫没有架子,令她也不会像上次那般紧张,有条不紊,细致而周到。
中途就听到外面丫头们低声请安的动静,侯爷夫人回禀道:“是惊云来看望您老人家了。”
老太君轻笑:“这泼猴这几日倒是来得勤快。”
安生全神贯注,收了银针,丫头仆妇上前,擦拭干净了,替老太君穿好衣裳。
“您老人家觉得怎样”侯爷夫人上前关切地问。
老太君抬抬胳膊:“这次好像没有上次效果显著。”
婆子上前,给安生递上一方温热的帕子。
安生接在手里,一边擦拭,莞尔一笑:“拔出的淤血也比上次浅淡了许多,说明仅剩一些残毒,着急不得,要慢慢清除,不能一蹴而就。”
老太君微微颔首:“我自然是信得过冷神医的医术的。这么些年的顽疾,倒是多亏了你这个丫头。”
安生谦逊地颔首:“全凭师父教导罢了,安生不过是依言而行。”
老太君望了一眼身边那位身穿杏花粉罗裙的姑娘,问安生:“你上次说你不过是学了两月医术而已”
安生乖巧点头:“回老太君,是的。”
“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南弦这孩子挑拣徒弟也是火眼金睛。弯弯虽然自幼浸淫医道,但是对于我这顽疾却是束手无策。”
一旁那粉衣女子低垂下头,看不清面上表情,低声道:“是林弯弯愚笨。”
安生这才知道,这个女子竟然也同自己一样,是学医之人。看来是老太君规矩多,专门挑选了医女在身边伺候。难怪适才她看自己的目光带着不善,原来是同行冤家。
安生笑笑:“老太君谬赞了。术业有专攻,安生这些时日是专门跟随师父练习针灸之术,对于其他却是一窍不通的,怎么能跟弯弯姑娘相比”
这话已经是给了林弯弯偌大的情面,但凡知道好歹的,也就应当感激安生的好意。
林弯弯抬起脸来,唇角带着自傲:“我们医官的确是从不涉猎这些取巧之术。”
听她这自称,原来是医官子弟,竟是压根看不起安生的针灸之术。
安生并不计较,只是淡然一笑。话不投机半句多,林弯弯一开口,安生便知道,她与自己并非同道中人,也就没有必要多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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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怪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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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一听这话,不由就是震惊得无以复加。通过这妇人简短的几句争辩,安生大致也能明白事情原委,竟然是这位昏迷的素素姑娘未嫁先有了身孕,惹得老太君等人雷霆大怒,要将她处置了
愈是权贵高门愈是在乎女子名声清白,出了这种事情,的确不是自己能够插嘴的。
妇人见央求无望,转过来求喻惊云:“世子爷,念在素素好歹是您嫡亲妹妹的情分上,您开恩救救她。素素不可能有什么奸夫,更不可能有身孕,她一定是生病了!
我知道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冷神医,求求您,让他为素素诊断一下吧假如,素素果真是做出了什么有辱咱们侯府的事情,我二话不说,陪着她一同浸猪笼,作为我这个姨娘教导不力的惩罚。”
喻惊云一脸的漠然,无动于衷,转身催促安生:“走!”
冷南弦也转过身,安生听着动容,脚下就像是扎了根,挪动不得分毫。
屋子里老夫人冷声发话:“将她们两人拖走,关进柴房里,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婆子应声,上前就要拖拽地上的母女二人。
妇人一把挣扎开,竟然就跌跌撞撞地向着安生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安生的腿:“姑娘,您心善,求求您开恩。素素高烧了好几日,如今昏迷不醒,若是被关起来自生自灭,一定是活不成的。”
这妇人眼睛也是真毒,不求喻惊云与冷南弦,偏生就一眼看中了安生眸中的一丝不忍,紧紧地抱住便不放手。
“师父!”安生再次央求地看着冷南弦。
侯爷夫人迈下台阶,走到近前,对着安生道:“安生姑娘,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这件事情关乎侯府颜面,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府里有大夫,老太君自然会安排过去为灵素丫头看诊。”
“不不!”妇人慌乱地摇头,犹如濒临溺亡的人捉住了救命稻草,紧抓不放:“府里的大夫医术浅薄,胡说八道,她竟然诊断说我家素素有了身孕,她怎么可能治好我家素素的病”
侯爷夫人面沉似水,脸上迸发出骇人的冷意,盯着地上的妇人,一声冷哼:“还用得着大夫诊断吗素素如今都已经显怀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安生扭脸去看躺在地上的姑娘,见她腹部果真明显隆起,似乎是有了四五个月的身孕。
“她这绝对不是有身子!”妇人说得斩钉截铁:“我是生养过的人,我知道,素素这绝对不是有喜。怕是肚子里进了什么活物!”
安生小时候也偷听府里那些仆妇私下里议论,谁家姑娘夏夜里在外贪凉,肚子里钻进去了蜈蚣等活物,还有千奇百怪的医治办法,诸如捉只公鸡怎样怎样。提着耳朵听到关键处,便被仆妇们发现,将她从暗中揪出来,懵懵懂懂只觉得害怕。
今日妇人这般解释,安生再看看那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姑娘,就更加不忍。
“狡辩!”侯爷夫人一声冷叱:“侯爷疼你宠你,我将这如花似玉的姑娘交给你管教,如今出了这样的腌臜事情,老太君没有怪罪你,已经是开恩。
我还想着盘问出那奸夫,将此事悄悄了结了,不往外声张,你们母女还有脸面活下去。如今你这样张扬,还理屈词穷,寻出这样的借口来。侯府是容不得你们母女了!”
妇人知道侯爷夫人心坚,哭诉无益,只紧紧地抱着安生的腿,痛哭流涕地央求:“究竟是与不是,我只恳求神医给诊断诊断。若是果真是素素不检点,妇人再也无话可说,立即以死谢罪,绝不苟活,玷污我侯府名声。”
妇人说得催人泪下,安生看着周围人全都一脸的冷漠,心里就有些义愤填膺,而且多少也有些物伤其类。
请大夫诊断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为什么这些人都可以这样漠视,而且无动于衷
尤其是喻惊云,地上躺着的,可是他的亲妹妹,姨娘央求到跟前,纵然是平时里有什么过节或者冲突,此时也好歹应该有点动容吧
冷南弦转过身来,看一眼安生,轻叹一口气:“长时间晕厥对这位小姐也不好,就让冷某为她扎一针,有什么是非曲直,等到她醒了之后,你们再做计较。”
侯爷夫人面上明显有些不悦,不太自然地轻哼一声:“不敢劳烦冷神医,我们自己自有定夺。“
喻惊云仍旧有些犹豫,明显还是想袖手旁观。也是看一眼安生,再看看自家母亲,道:“看一眼也无妨。”
妇人千恩万谢,在青石地上将额头磕得“梆梆”响。
侯爷夫人就是一声冷哼。
这一下也惊动了老夫人,自房间里被下人搀扶出来,面沉似水。但是此事的遮羞布既然已经揭开,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所以也未阻拦。
“那就让冷神医给看一眼吧,咱们仁至义尽,也让她死心。“
妇人又转身给老太君拼命磕头。
冷南弦上前,蹲下身子,看一眼那晕厥的灵素姑娘,自药箱中拿出银针,手起针落,扎在人中穴之上,然后拢在袖中的另一只手便悄悄扣上了她的脉搏,不禁就微蹙了眉头。
那个叫做“素素”的姑娘一针下去,立即就长出一口浊气,缓缓地醒了过来。
她见到跟前的冷南弦,以及围观的众人,眨眨眼睛,就眼圈一红,“扑簌簌”落下泪来,哽咽着有气无力道:“何须救我,倒是不如就此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她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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