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分明就是在故意气恼安生。
安生委屈地扒拉着米粥的米粒,顿时觉得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冷南弦微微蹙眉:“这么多的早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冯嫂也轻哼一声:“小兔崽子,冯嫂我昨天也没有去,你怎么就不惦记着少了我”
千舟引起了公愤,“嘿嘿”一笑:“你自己不去的,只惦记爬山辛苦,万一减了肉。”
冯嫂利落地抬起手掌,就向着千舟脖子上削过去。
安生撅起嘴,欢欣鼓舞:“冯嫂,连我的那一份一块削了,让他眼馋我!”
两人你追我赶,顿时热闹起来。安生瞅着“咯咯”傻笑。
冷南弦无奈地摇摇头,低头将碗里的米粥吃完,擦拭擦拭嘴角:“你看起来好像胃口不太好”
安生扭过脸来,低头看看碗里的粥:“被千舟气饱了。”
“孩子就是孩子。”冷南弦站起身,转身欲走:“收起你的玩心,今天将那本《脉案》看完,明天为师就要考核了。”
“师父!”安生突然叫住了他。
冷南弦转过身:“怎么了”
“我有一个问题请教。”安生犹豫片刻,仍旧鼓起勇气道。
“说。”
“就是......就是昨日看书习得,这有孕之人有孕时日能否通过脉象看出呢”
冷南弦略一蹙眉:“妇人孕后两月脉象就会明显欢快许多。但是这些也因人体质而异,想要明确知道有孕时日,还要综合许多方面得出结论。”
“喔,”安生低低地应一声:“是不是孕期在三月以内,落胎危险会少一些那些医书中记载的方子会有什么意外吗”
“那是自然,小产比足月生产还要危险,会出现各种突发情况。”冷南弦紧蹙了眉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
安生慌忙掩饰:“没,没什么。就是昨日府里有婆子说通过诊脉可以知道腹中胎儿男女,觉得甚是神奇,就闲聊了几句,生了疑惑。”
冷南弦淡然道:“男子先天之本在肾,属阳,多为弦中带涩;女性后天之本在脾,属阴,偏细数。《素问?平人气象论》中有云:妇人手少阴脉动甚者,妊子也。也就是说以妇人之两手尺部候之,若左手少阴肾脉动甚者,当妊男子,以左男而右女也。所以此事并非无稽之谈。但是也不能做定论。”
安生心不在焉地听着,“嘻嘻”一笑:“我还笑她这话说得荒谬呢,原来是有根据。”
冷南弦轻哼一声:“莫不是学得一点皮毛,便沾沾自喜,与人炫耀了”
安生忙不迭地摇头:“怎么会呢”
冷南弦警告道:“你如今就连入门都算不得,切记为师的话,不要擅自诊断他人病症,免得误诊害人!”
安生心虚,眸光游离,不敢看向冷南弦,老老实实地点头:“徒儿全都记下了。”
冷南弦径直回了诊室,安生帮着冯嫂将饭桌收拾完毕,便直接去了书房,寻了好几个堕胎方子,终究是惦记着冷南弦说过的话,自己心里没底儿,查阅了许多的医书,忐忑难安,不好抉择。
一直在书房里耽搁了半晌,看得头晕眼花,方才暗自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中午的时候,趁着冷南弦与千舟休息,安生偷偷溜进药房里,轻手轻脚地按照方子将药配齐,犹如做贼一般,悄悄地摸进厨房里,将药锅放在了火上。
这药她不能拿回夏府去煎,府里人虽然并不懂药理,但是也极容易露馅,她打算将药煎好之后带回府中,偷偷交给长菁。
厨房里没有人,安生将厨房的门掩好,一个人守在药炉跟前,手里捧着医书,打算再好好研究研究,免得到时候若是有什么意外,再手足无措。
药汤滚开,“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药香味在厨房里弥漫开。
安生看书看得全神贯注,就连冷南弦轻轻地推开房门走进来,都没有觉察。
冷南弦面沉似水,隐含着暴风骤雨即将到来的阴沉与怒气,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书,瞄了一眼,额前青筋直冒。
“师父!”
安生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因为做贼心虚,说话都有些结巴:“您,您没有休息么”
冷南弦一步上前,揭开药罐上的盖子,看了一眼,然后“啪”地一声盖上,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眸子里跳跃的,都是熊熊的火焰。
安生心如擂鼓,头越垂越低。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冷南弦狠狠地一甩手,医书“啪”地落在了地上,怒声诘问:“这药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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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彪悍的冯嫂(打赏加更)
这一日是坐堂的日子,照旧药庐里热火朝天,忙碌了一日。
下午时,求诊者逐渐少了,安生才有时间逃懒,去给冷南弦泡了一杯茶过来。
茶里安生特意加了几朵晒干的茉莉,一掀开盖,立即袅袅茶香混合着茉莉花的清香溢满了整间屋子。
冷南弦揉揉太阳穴,也有些许疲惫。
千舟开始忙碌着将白日里晒好的药材收拣起来,有求诊的病人满脸欢喜地拿着方子回家,脸上溢满了希望与欣喜。
厨房里,冯嫂正在烙油饼,灶上煮着的绿豆小米粥早已经滚开,站在院子里,就能从袅袅炊烟,以及清甜的香味里感受到药庐里世外桃源一般的宁静。
有马车卷起尘土,停在了药庐门口。
安生立即打起了精神。因为看那马车行得着急,应当是有急症患者。
车上跳下来四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径直冲着药庐而来,气势汹汹,明显来者不善。
“千舟,千舟!”安生慌忙喊一旁低头忙碌的千舟。
千舟立即扭过脸来,也立即觉察不妙。
“喂,你们找谁”千舟问。
“自然这是谁的地盘就找谁!”来者说话毫不客气,一脸凶相:“那个所谓的冷神医呢,让他滚出来。”
“你们找我师父做什么”安生强作镇定,出声问道。
“冷南弦,你给老子滚出来!”那汉子并不搭理安生,叉腰往院子中央一站,气势汹汹地叫嚷。
院子里还有前来求诊的病人,纷纷侧目。
冷南弦自诊室里出来,站到安生身前,微蹙了眉头:“你们是什么人”
大汉身后立即就有人上前,一指冷南弦:“大哥,就是他,就是他今天给咱爹看的病。”
安生立刻就认出,说话这人今天上午刚刚来过药庐,背着一老头,抢在第一个进来看诊。
那老头骨瘦如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里就像是拉风箱一般,“呼哧呼哧”,隔着胸腔都能感受到憋气厉害,好像,有了上气就没有下气,随时都会晕厥一般。
冷南弦一番望闻问切,仔细询问了这汉子几句病症,这汉子说话直冲冲的,毫不客气,当时安生还略有微词。
后来冷南弦给开了方子,打发走了,后面求诊的人因为他们后来者居上,抢占了第一的位子而议论纷纷。安生才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汉子乃是附近村子里出了名的无赖,仗着家中弟兄们多,在村子里经常做些砌地霸田的恶行,惹人唾骂。
而砌地,安生明白,就是他将自家与别家相邻的田垄一直用铁锨铲窄,而邻居为了巩固田垄,就不得不拓宽,然后便步步紧逼,久而久之,他家地越来越广,邻家地越来越窄,最后,一亩变成五分。
弟兄几人全都是这般,还凶神恶煞,蛮不讲理。所以,村民们全都敢怒而不敢言,村里人送了他家兄弟一个绰号叫“砌地龙”
最高最壮的,这位叫做大龙,冲着冷南弦就是一阵冷笑:“对上号了就好说!弟兄们,给我砸!”
一声令下,身后的几位大汉扯着嗓门一声应答,就要动手!
“慢着!”冷南弦依旧是稳如庭岳,淡然一声喝止:“想砸我药庐,可以,但是总要有个说道,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
“想要说道,就让你死个明白!告诉你,你个野郎中,今天我爹吃了你给开的方子,非但病情没见好转,反而口鼻淌血,愈加严重了。庸医误人,不砸了你的药庐,断了你的腿,还能让你继续害人不成”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前来求诊的人皆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望向冷南弦的目光也变了味道。
“血口喷人!”安生冷声斥责道:“我师父医人无数,可能确实有回天乏术,无能为力的病症,但是何曾误过病情”
“这是想要抵赖不认了你这一套对着别人好使,对我们弟兄们来说,没用,我们一向都是拳头说话!”
“对,不用废话,大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关小爷的春天
安生将扁担一竖,掐着腰威风凛凛。袖子滑落下来,手腕上的珊瑚蛇冲着小白龙扬起了脑袋。
围观之人一见那色彩斑斓的小蛇,便知道定是剧毒,纷纷退避三舍。
安生一声冷笑,鼻孔里“呼哧呼哧”直喘气:“不怕死,你们就来!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作恶多端,今日小姑奶奶送你们一程!”
两人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踹了两脚,丢尽了颜面,岂肯善罢甘休纷纷撸胳膊挽袖子,虚张声势,但是又忌惮着安生手腕之上的珊瑚,不知从何下手。
人群之后“噗嗤”一声,似乎是忍俊不禁,俄尔朗声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小爷,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那位情投意合的小妹妹好生彪悍!”
此话一出,引起一片“嗤嗤”轻笑,带着善意的嘲讽味道。
安生正专心对敌,用眼梢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见人群之后,几匹高头大马一字排开。为首之人白净面皮,斯斯文文地冲着安生咧嘴一笑。
“安生妹妹,早!”
安生一见,不是旁人,正是关小爷关鹤天。他身上带着一身的潮气,头顶的发丝上也挂着晶莹细碎的朝露。
安生顿时就放下心来,眉眼和缓一笑:“关大哥,这么早你去哪里了”
关小爷“嘿嘿”一笑:“与几位兄弟前日出城打猎去了,今日晨起刚回来,路过这里见有热闹可以看。”
安生瞅瞅自己的架势,顿时有些赧然,不好意思地笑笑:“从这里路过,挑选两个果子,谁知道碰到两条恶犬。”
关鹤天笑着打趣:“安生妹妹练就了一身好的打狗棒法。”
身后众人哄堂大笑,安生愈加羞窘,讪讪一笑。
小白龙两人见了关鹤天,立即吓得变了脸色,趁着两人攀谈,就要偷偷溜出人群。
关鹤天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早就看在眼里,招呼身边的人:“给小爷将他们两人捆了。”
立即有大汉翻身下马,上前一手一个,就将小白龙两人不费吹灰之力撂在了地上:“咋处置”
关鹤天望向安生,安生眨眨眼睛:“他们同甘共苦的好兄弟薛修良如今正在牢里等着他们去送饭呢。”
关鹤天微微一笑,冲着大汉挥挥手:“就依照我妹子说的办。”
汉子立即会意,领命推搡着直呼“饶命”的两人去了。
人群散开,安生对着关鹤天道过谢,兴味盎然地问:“关大哥出城狩猎可有收获这个季节是不是猎物正肥美”
关小爷得意一笑:“你哥哥我箭无虚发,怎会空手而归就知道安生妹妹定然喜欢,所以命人给你特意留了,正要给你送过去。”
安生被说得有些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是贪嘴,只是觉得驰骋马上,勒马搭弓,何等意气风发,觉得有些向往而已。”
关小爷懊恼地一捶头:“看我,应当带上你一同去的。就是觉得一群粗鲁的野汉子,说话不检点,妹妹跟着尴尬。改日你有空闲,我带你一起去。”
身后几人不满地轻咳一声。
关小爷竟然也难得面皮一红:“咳什么咳,事实如此!”
就有人不怀好意地一笑,打趣道:“我们都是粗鲁的汉子,自然不及关小爷心思细腻,突然开始怜香惜玉了。”
身后众人“哈哈”大笑:“夏天刚走,春天就来了,今年气候反常啊”
立即有人一本正经地训斥那两个打趣的人:“都胡说八道什么小爷就是不待见你们这张碎嘴,要不迟迟不给我们介绍安生姑娘呢。”
那几人笑得愈加放肆。
关鹤天回头冲着几人一瞪眼,用马鞭指点着那几人,威胁道:“行你们,都给小爷我等着,看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几个。”
几人立即老老实实地闭了嘴,憋得一张脸通红:“是,小爷。”
关鹤天这才扭过头来,冲着安生笑笑:“他们几个嘴巴就是这样损,你别放在心上。”
话音也就是刚落,他身边离得最近的一个人冷不丁地就出手,从他后背处拔出一束金灿灿的野菊花来。
关鹤天恼羞成怒,伸手去夺,那人麻利地丢给了旁边的兄弟。关鹤天骑在马上,鞭长莫及,一个飞旋,就要下马去抢。
众人哄笑着去拦,得了菊花的那人眼疾手快,一把就将菊花抛进了安生的怀里。
“安生姑娘,我们小爷清晨特意给你采的菊花,可是小心护在衣襟里带回来的。”
安生怀里抱着那捧菊花,有些手足无措。
关小爷涨得面皮通红,冲着安生咧嘴道:“少听他们胡说八道,瞎咧咧,我是听说这种菊花可以入药,清肝明目,所以带回来的。”
安生这才稍微释然,冲着关鹤天也是嫣然一笑:“这菊花干制之后可以用来做八宝茶,那我拿去加工之后再给你。”
两人都有了台阶下,才不那么尴尬。
安生眨眨眼睛:“若是关大哥没有别的事情,我便回药庐去了,迟了要被师父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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