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我不走!”安生一头雾水,委屈地瘪瘪嘴:“好不容易盼着师父回来了,立即跑来见你,有许多话要同你说,一见面你就要赶我走。”
冷南弦自顾翻了一个身,面向里,不再搭理她。
“师父!”安生依旧是软软糯糯地喊。
冷南弦置之不理。
冯嫂从前院过来,站在门外轻咳一声:“公子,安生姑娘,晚膳热好了,我给你们端过来了。”
安生拧过身子,黯然走出门外,已经通红了眼圈:“冯嫂,师父生我的气,不理我了。”
“为啥”冯嫂诧异地瞅了屋子里一眼。
安生瘪瘪嘴:“我也不知道,我好心带了金子来给他,留着给我娶师娘的,师父突然就发火了。”
冯嫂一听心里已然是了然,促狭地看着安生,挤眉弄眼:“你就那么盼着你师父给你找师娘”
安生一愣。
“你师父不过是不理你,你就委屈成这个样子,他若是娶了妻子,以后两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你师父也就更没有空闲搭理你了,你岂不是要哭肿了鼻子”
安生又是一愣。
“师父娶了妻子为什么就不搭理我了”
“你这样一个机灵的丫头,如何就不开窍呢”冯嫂急得冒火,压低了声音:“女人善妒,你师父这样疼你,你师娘看在眼里,岂不是要吃醋自然就不能让你师父对你这般好了,没准一撺掇,就把你赶回去了。”
安生一听这话,冷不丁就是一个寒战。
绝对不可能!
冯嫂的话令她瞬间就有了危机感,不用去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一想起师父要对别的女人体贴入微,会为了别的女人训斥自己,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刚进药庐之时,千舟对于自己的敌意。
感同身受!
冯嫂见她的表情变化,抿嘴一笑,将手里托盘塞进她的手里:“快些叫公子起来,饭菜都要冷了。他今日在马车上颠簸一日,能不饿吗”
安生点头,虽然她仍旧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对自己爱答不理,但是二话不说,回屋子里将饭菜丢到一旁,就手脚麻利地将那些元宝并金玉头面敛了起来。
冷南弦耳朵长,早已经将冯嫂的话听在耳朵里,心里的气顺了许多,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两下,闷声问:“反悔了”
安生将沉甸甸的一兜子元宝丢在桌子上,谄媚道:“适才徒儿的话,师父只当做没有听到。这些金子算作安生寄存在师父这里的。”
冷南弦方才轻哼一声,揶揄道:“也好,有了这些金子做嫁妆,你或许还能嫁得出去。总是有那么一两个贪财不嫌弃你的。”
安生无端又被挖苦,却并不生气。时日久了,她摸准了冷南弦的脾气,好像每次自己着恼,冷南弦反而更痛快。
她凑到近前,冲着冷南弦一呲牙:“那师父现在可愿意赏脸用晚膳了”
冷南弦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好似是有一些饿了。”
第二天一早,大理寺便张贴出了告示,昭告天下百姓,户部李尚书贪墨转移公粮,嫁祸于不愿同流合污的夏员外一事。
听说是喻惊云不仅寻回了公粮,还捉拿了李尚书的同党,那人已经对于李尚书的罪
第二百一十八章 否极泰来
今日夏家大爷也已经恢复了早朝,一下朝直奔大理寺。
薛氏与夏紫纤夏紫桓也早早地候在了大理寺门口。薛氏形容枯槁,面部憔悴,头发凌乱,一副煎熬度日的模样。
这一次,却是五分伪装,五分成真。她这几日里是真的不好过。
见了安生,薛氏讪讪一笑,格外殷勤。
安生明白她的居心,只冷冷一笑,不做理会。
夏员外慢慢地走出大理寺的大门,有一种恍如隔世,两世为人的感觉。
薛氏被夏紫纤搀扶着,颤颤巍巍地上前,一声“老爷”,便瞬间泪如雨下,满腹心酸与委屈。
夏员外因为柔姨娘一事,自己当初未听从薛氏劝告,招惹了这场杀身之祸,令家人牵肠挂肚,因此心中有愧。如今见薛氏这幅模样,一把捉住她的手,百感交集:“让你担惊受怕,受苦了。”
“不苦不苦,只要老爷能平安无事,我这算得了什么老爷才是受了大罪。”
夏紫纤在一旁也是珠泪涟涟:“母亲操心受累,闻听噩耗,便一病不起,今日听闻父亲平安无恙,方才强自挣扎着起来,非要来接父亲。”
夏员外拍拍她的手:“你怎么就这样傻即便我不在了,你还有四个孩子需要拉扯,如何不知道保重自己的身子”
薛氏当街就冲着夏员外跪了下来:“我有罪,愧对你,心如油煎,恨不能早些先你一步去了。”
夏员外不由大惊,忙不迭地搀扶薛氏:“这是怎么的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动不动要死要活的做什么这不是拨云见日了吗”
薛氏执意不起,泣不成声道:“我病急乱投医,误听信了薛钊的话,将家中宅子与商铺全都给了他,让他搭救老爷,几乎被骗得精光。”
夏员外不由就是一愣:“那薛钊是什么人你这个做姐姐的难道不知道吗好生糊涂!”
“他带了几人,自称是大理寺典狱。可以李代桃僵,留老爷一条性命。我即便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必须要救老爷一条性命。谁知道,这竟然是一场骗局,我是真的晕了头脑了!”
薛氏一番血泪忏悔,夏紫纤在一旁帮腔,大街之上,母女抱头痛苦,好一出苦情戏!
安生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唇角微微噙着一抹冷笑,默然不语。
最终还是夏家大爷看不过去,上前安慰:“财去人安乐,这不是皆大欢喜吗银子没有了,继续赚就是,如今运海官升两级,这是大喜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被人笑话。”
夏员外历经一场生死,将许多事情也看得淡泊,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也是一心为了救我,这才上了那个混账的当,怪你不得。更何况,也是我不听你的劝告,招惹了这场祸事,有错在先。患难方才见真情,日后自当好生待你。”
薛氏这才哭哭啼啼地站起来,好似喜极而泣。
夏员外扭脸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安生,就瞬间哽咽住了,不知道如何说话。
心里愧疚,感动,后悔,许多莫名情绪一并涌上来,堆积在心口,五味杂陈。
安生只是微微一笑,叫了一声:“爹。”
否极泰来,同样是湿润了眼圈。
夏员外慢慢上前,语重心长地拍拍安生的肩膀,似乎是万千感慨,也只化作一句:“爹的好女儿。”
夏紫芜与夏紫纤也全都凑到近前来,一人一边,搀扶着夏员外,各种父女情深。
夏家大爷催促道:“早些回府吧,家里人都在眼巴巴地盼着呢。”
夏员外愧疚道:“让哥哥与母亲操心了,我先行去给母亲请安,也好让她放下心来。”
一行人直奔夏家大爷府上,给望穿秋水的老夫人磕头报过平安,老夫人就将众人屏退下去,唯独留下了大爷与夏员外,不知说了一些什么,又将薛氏叫了进去。
中间安筝出来给老夫人换茶,冲着安生挤眉弄眼,小声嘀咕道:“祖母正在房间里训斥薛氏呢,好生解气,可惜你听不到。”
然后瞟了一旁的夏紫纤与夏紫芜一眼,又忿忿不平地道:“倒是让她们擎受了现成的便宜,相跟着水涨船高。”
两人历经薛修良一事之后,关系显而易见地好了起来。安生这两日住在大房府上,又经常与她说笑,关系自然非比往常。
安生抿唇笑笑,捅捅她的腰眼:“发现你的嘴皮子如今越来越厉害了。”
安筝腰间最是怕痒,嬉笑着躲开:“一会儿祖母怕是就要让你相跟着一同回去了,以后有空可千万记得来寻我说话,一个人要闷死了,见天就跟个画眉鸟一般,巴不得跟你一样扑棱扑棱翅膀。”
这已经是在安生的预料之内,自己总不能一直就住在大房府上,如今父亲已经回来,自然是要回府的。
安生一脸坏笑:“要不要哪一日里,我叫上你一起,去你未来夫家的店铺里转一圈,让他们伙计见识见识你这未来的少夫人”
安筝终究是遵规守矩的,脸皮子又薄,啐了一声:“再胡说八道撕你的嘴!”
一旁的夏紫芜见两人亲昵,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一声冷哼,扭过脸去。
果然,过不多久,就有下人出来,请安生入内。
安生整理整理裙裾,相跟着进去,不慌不忙。
老夫人招手将她唤过去,眉开眼笑:“婆子我膝下这么多孙女,论起可心,安筝那是我一手带大的,自然不消多说,是隔辈疼,疼在心坎里的。剩下的,就是安生这丫头了。放她回去,我还真的舍不得。”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上门讨债来了
夜间歇下的早,安生打算第二天好生睡个懒觉,然后再像以往那般,继续到药庐里做事。
这一觉睡得安心,第二天晨起是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吵醒的。
端午撩帘大呼小叫着进来,晃晃她的身子:“小姐,小姐!”
安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一眼窗户,天已经大亮。
只是被窝里暖和,令她不由缩了缩脖子,重新合拢了眼睛,不悦地嘟哝道:“怎么了这样心急火燎的。”
端午拽住她的被子,满脸的兴奋与激动:“小姐快起来!府里来了贵宾了!”
父亲升官,想来定然有朝廷里的旧日同僚前来恭贺,安生翻个身,不以为然地嘟哝:“来就来,管我什么事情”
端午往日里极稳重,很少这样激动,几乎是跺着脚地催促:“是喻世子,喻世子爷亲自登门寻小姐。”
喻惊云
安生顿时睁开了眼睛,睡意全无。
这样早,他来做什么
一想起他平日里出门,那轰轰烈烈的张扬阵仗,夏家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他登门的事情还不立即又传扬出去
“他来干嘛”安生问端午。
端午摇摇头:“我哪里知道现在老爷正在前院接待着,催你快些出去呢。喻世子那架势骇人,您是知道的,府上人全都战战兢兢,怕得很呢。”
端午这样一说,安生顿时就想起一件事情来:“端午,一直忘了问你,喻世子说我母亲将我许给他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端午顿时一愣,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点点头:“知道。”
“知道”安生顿时就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端午得意地道:“就是上次你一个人跑去东城探听老爷的情况,被喻世子送回府那日。许是夫人急着将你赶出府,好一个人侵吞这夏府的财产,所以一听说有个男子将你夜半三更地送回来,顿时就赖上了。
她堵在院子里不让喻世子走,说喻世子既然坏了你的名节,就要负责,不能丢下人就走,袖手不管了。喻世子问她怎么负责,她先是勒索银子不成,后来就说将你送给喻世子了。”
“送给”
安生顿时就无语了,感情薛氏是一分钱没要,将自己白白地送给了喻惊云。难怪,喻惊云会顺理成章地说出那样暧昧的话来。
“然后呢”
端午呲牙一乐:“还用说么,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姐白送给谁谁都要啊喻世子当场就拍板了,说从此以后,你就是他喻世子的人了,谁都不许难为你。将薛氏好生一顿训,让她在雨地上跪了半晌。”
安生懊恼地抓抓头发:“你如何不早说呢”
端午无辜地道:“第二天就想告诉你的,可是你那时候心乱如麻,哪里有心情听我说这些,后来就忘了。”
安生不由愁眉苦脸,看喻惊云这劲头,应该不会是当真了吧
院子里有人催促:“二小姐好了吗喻世子等急了。”
“好了好了!”端午敷衍着应声:“小姐快些起来吧,你是没有见到老爷那诚惶诚恐的样子,怕是招架不住了。”
安生不想起,更不想见喻惊云。
庆幸那日薛氏没有给自己签一份卖身契,否则这位大爷怕是要一脸狞笑地过来直接抓人了。
端午已经跑去翻箱倒柜,愁眉苦脸地道:“竟然没有一件可以上得了台面的衣裳,都太寒酸了。”
安生无奈地拍拍脸,硬着头皮起来,随手翻捡了一件银丝挑花夹棉裙套上,又罩上一件银鼠皮褙子。
人都已经被卖出去了,还怕被退货不成
端午手忙脚乱地打水给安生梳洗。安生净过面,抹上香脂,外间候着的人已经急得跳脚了。
“二小姐,好了没有”
安生坐下来慢条斯理地梳头:“急什么太阳都还没升起来呢,我又不是要早朝,还用按时点卯么让他等着去。”
“看来你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安生一愕,扭过头,喻惊云已经裹夹着一身的寒气从外间直接闯进来。高大的身影立即遮挡了门外的光线,屋子里一黯。
夏员外跟随在身后,诚惶诚恐:“小女粗野习惯了的,世子爷莫怪罪。”
安生拿着梳子的手一顿,站起身来冲着喻惊云福了福身子:“参见世子爷。”
喻惊云大手一挥:“用不着跟我装巧卖乖。”
安生立起身来,忽闪忽闪眼睛:“世子爷擅闯别人闺房,是不是有些不太合乎礼仪”
夏员外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呵斥:“大胆!”
喻惊云“呵呵”笑着一摆手,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模样:“我若是不闯进来,你是不是打算磨蹭到中午”
安生干笑两声:“丫头说府上有贵客来,我总是要擦脂抹粉,好生打扮打扮,表示对世子爷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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