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惊云”安生觉得十分拗口,也过于亲昵了一些,便顿住了话音。
喻惊云眉眼飞扬,极是深情道:“古人说,喜欢一个女孩子,最好的方式,便是十里红妆,张扬求娶。安生,今日从夏府,到我定国侯府,沿路兜兜转转,一共绵延十里,都是这一片莲花锦绣。这就是我喻惊云想要求娶你的真诚。陪我,走完它,好吗”
“十里太远了。我觉得我走不完。”
“没关系,你若是累了,我背着你。”
“可是我”安生下意识想要推脱。
喻惊云已经是不由分说,兴奋地拽着她的手。
安生脚下鬼使神差地听从了喻惊云的吩咐。
他的步子很大,安生个子娇,则走得很慢。喻惊云不得不迁就着她,放缓了速度。
沿路之上,一直有人在兴奋而又嘈杂地议论着这些莲花灯的出处,猜度着,是谁一掷千金,竟然满京城挂满了红灯
喻惊云一直都很骄傲,他极是享受这种被人追捧议论的感受,昂首挺胸,愈加显得器宇轩昂,英挺不凡。
他觉得,自己如今手心里牵着的,才是他心底最大的骄傲,有了她,便已经是拥有了全世界,令他恨不能马上就昭告天下,让身边所有人都知道。
他喜欢夏安生,夏安生是他喻惊云的。
而安生的犹豫,看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女孩子的羞涩与惶恐。
安生一言不发,数次有了做逃兵的冲动。只是身边的人握得她那么紧,好像唯恐她会飞走一般,贴合着,没有丝毫的缝隙。
喻惊云的大手很暖,也很硬,就像钢铁铸成的一般。她滑腻的手似乎随时都会融化在他的掌心里。
她抬起脸,眼前的景色如梦如幻。若非是身边的喧嚣,她甚至可能会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怀疑是在漫步云端。
大街之上,形形色色,那么多的身影,被灯光笼罩,一片光怪陆离。
只是,她始终寻不到,一片,可以令她感到温暖的颜色。
一直沿着莲灯铺就的街道走下去,多少少女带着满怀的憧憬仰望,多少孩童欢呼雀跃,人流如潮,人声鼎沸。
安生突然顿住了脚步,呼吸一窒。
众里寻他千百度。
她看到了冷伯的马车。
揉揉眼睛再看,确定就是那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一老字号玉器店门口。
自己惦记了,朝思暮想了许多日的人,会不会就在马车之上
冷伯一定知道师父去了哪里。
安生立即挣脱了喻惊云的手,提起裙摆,慌慌张张地向着那马车飞奔而去。
“师父!师父!”
安生跑得气喘吁吁,兴奋地喊叫。
车上冷伯扭过脸来,一看到安生,顿时满脸欣喜:“安生姑娘!”
安生停在马车跟前:“冷伯,我师父呢”
冷伯不假思索地道:“在车上,公子,是安生姑娘。”
安生雀跃着去撩马车车帘。
车帘撩开的那一刹那,马车里亮着的琉璃灯忽然熄灭了。马车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借助着街道上的亮光,安生看见那一抹令自己魂牵梦萦的雪衣。
许是车帘撩起,车里猛然灌进了凉风,车里的冷南弦一阵疾咳。
“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安生关切地问。
“我没事。”冷南弦的嗓音里带着一点黯哑。
“师父,你去了哪里了安生好想你!”
“是吗”车里冷南弦清清淡淡地问道,带着一点冷漠的疏离。
这语气,与那日自己离开药庐的时候,是一样的语气。
“安生去了药庐许多次,都没有看到师父。我以为你又不要安生了。”
安生这些日子积郁的委屈一股脑地涌出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便忍不住红了眼圈。
“呵呵,”冷南弦一声轻笑:“你长了一岁,倒是学会了说谎了。”
安生不由就是一愣:“说谎徒儿何曾说谎着”
冷南弦又是一声轻咳:“如今,你已然有了好的归宿,师父为你高兴。药庐,你去与不去那是你自愿的事情,谁也勉强不得。你也用不着解释与掩盖。”
冷南弦的话令安生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从何解释:“我有什么归宿我为什么不去药庐”
冷南弦极为清冷地道:“你自己不知道么何须问我”
喻惊云踏步而来,站在安生身后,冲着马车里的冷南弦微微一笑:“冷神医,好久不见。”
“喻世子向来以铁血冷硬著称,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花样手段。”
喻惊云得意挑眉:“铁血冷硬那是对着别人的,对于安生,纵然是百炼钢也要化作绕指柔,只有我疼她宠她,捧着她的份儿。”
安生撩着车帘的手不由就是一僵。
“希望如此。”冷南弦的声音里带着几乎不能觉察的轻颤:“希望喻世子这话能够一言九鼎。”
“那是自然!”喻惊云丝毫不甘示弱:“这步步生莲华的十里红妆锦绣,可是本世子爷煞费苦心安排的,就是为了博安生一笑。”
冷南弦的声音愈加清冷:“想要安生欢
第二百七十八章 新收的女徒弟
安生苦笑着点头,低垂了眼帘。
冷南弦吩咐冷伯:“冷伯,我们走。”
冷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有些惊愕:“公子,这......”
“回去!”冷南弦不耐烦地催促。
冷伯看一眼黯然神伤的安生,应一声,扬起马鞭,马车便缓缓地驶离了玉器店门口。
安生呆愣着,站在那里,眼瞅着冷南弦的马车缓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委屈的眼泪落下来。
喻惊云走过来,手里正是拿着那枚簪子。
安生愕然抬头:“这簪子......”
喻惊云得意一笑:“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即便是天上星,水中月,我也一定会送你。”
安生摇头,轻咬下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喻惊云哑然失笑:“你是我喻惊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喜欢的女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只是想说,不值得。”
喻惊云叹一口气:“喜欢没有什么标准,就像是你喜欢这枚簪子一样。它并非是价值连城,这世上最美最好的东西,偏生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其他的就再也看不在眼里。
你夏安生也是一样,你不是最为优秀的女孩子,你什么也不会,或许在别人的眼里是一无是处的。但是,在我喻惊云心里,却是一眼就欢喜,视作珍宝,无与伦比。”
他将簪子替安生戴进发髻里,左右端详一眼,缓缓牵起安生的手:“我们继续走。”
安生望望冷南弦消失的方向,眨眨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
余下的路,安生走得更慢,几乎是精疲力尽。
十里,太过于漫长,她没能坚持走完。
愁眉苦脸地停顿下来,摇摇头:“我好累,想回去。”
喻惊云依旧是宠溺地笑笑,望一眼还有小半的路,并不勉强:“好,我送你。”
他一招手,便立即有暗卫上前。吩咐下去,不消片刻,便牵来一匹高头大马。
两人翻上马背,沿着莲灯铺就的来路,信马由缰,返回了夏家。
安生扭脸,看一眼身后,依旧是灯火辉煌,璀璨了大半个京城。
只有,心底一方,却是越来越暗淡,这样温暖的灯光都照不亮。
第二日,她醒过来的时候,暖阳已经笼罩了她大半个房间。
她在床上愣怔了许多时间,手不经意间摸到了枕边的那枚玉簪。
她拿在手里,缓缓地摩挲,触手温润,遍生暖意,就像是冷南弦带给她的那种感觉。
她突然就坐起身来,梳洗过后,出了院子。
端午跟在她的身后,不放心地问:“小姐,你去哪里”
安生头也不回:“药庐。”
这些时日,府里马车一直都很紧张。王伯不在,安生深吸一口气,决定步行去见冷南弦。
她承认,自己很没有出息,总是会忍不住地想他。再去看一眼,就算是死心了,也比现在这样剪不断,理还乱要强。
她夏安生就是这样的性子,风风火火,无所畏惧。
大街上仍旧还残留着昨日喧嚣过后的落寞。
街道两旁的莲花灯,熄了烛火,便没有了昨夜里的辉煌璀璨,冷风里,萧萧瑟瑟。
也有不少孩童眼馋,大人攀上去,取下来,欢欢喜喜地拿回家里把玩去了。
因此,沿路的蜿蜒长龙就变得参差不齐。
她轻叹一口气,裹紧了衣领,低垂下头。
这条路,远比昨日里的十里红妆还要远,她用脚去丈量,却丝毫也不觉得辛苦。
快要到药庐门口的时候,有人从对面走过来。安生没有注意,两人差点就撞了一个满怀。
安生慌忙退让到一旁,对面的来人却是惊讶出声:“是你”
安生抬起脸,描摹着对方的眉眼,立即便回忆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昨夜里在玉器店门口遇到的那个女子,得了冷南弦馈赠的那位妙龄少女。
安生不由就是一愣,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她。
姑娘冲着她微微一笑:“真有缘分,没想到今天竟然又见面了。你就是安生姑娘吧”
安生眨眨眼睛,疑惑地问:“你认识我”
姑娘点头:“听师父提起过,只是昨日见到你,并不知道就是你罢了。”
“你师父是谁”安生愣怔着问。
姑娘转身抬手一指:“就是冷神医啊。算下来,你虽然比我年幼,但是我勉强还可以叫你一声师姐的。”
安生心里顿时呼吸一滞,师父竟然重新收了徒弟而且还亲自买了玉簪送她,这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待遇。
“你说,他收了你做徒弟”安生艰涩地问。
“是啊。”姑娘一脸得意:“师父说你并不是学医的材料,只喜欢那些投机取巧的东西,还过于贪玩,一日曝十日寒,一再地令他失望。尤其是,你还麻烦不断,过于地招人厌烦。所以,师父又重新收了我做徒弟。”
安生嘴唇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颤着声音嘴硬:“我......不相信。”
姑娘掩唇而笑:“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啊,看看师父与千舟会不会让你进门昨夜里,师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对你那样冷嘲热讽的,你竟然还不知趣,还要上门遭受羞辱吗”
安生的脚下一顿,满腔的热情竟然突然就被泼了冷水,透心生凉。
自己去做什么呢
非要听到冷南弦亲口将这些话说出来,再承受一番冷言冷语,方才死心吗
姑娘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愈加得意:“我不与你耽搁了,师父说想吃我煮的面,我要赶紧去买点菜,别让师父等急了。”
姑娘擦着她的身边过去,水蛇一般的腰肢扭成了麻花。
安生苦涩地笑笑,再看看近在眼前的药庐大门,最终慢慢地转过身来。
一低头,泪水便夺眶而出。
回到府
第二百七十九章 当局者迷
安生刚放到嘴边的勺子一顿:“他,他经常来吗”
戚大嫂点头:“年后我摊位刚开张那一日便来过,明明咳得厉害,还放那么多辣椒,呛得直咳嗽。”
安生的心忍不住就是一阵揪疼,默然片刻,忍不住问:“他生病了”
戚大嫂惊讶地看着安生:“你不知道看他那样子,消瘦得很明显,眼窝都陷下去了,病得厉害,活像是脱了一层皮。”
安生手里的勺子自指尖上滑落下去,掉在碗里,溅起一点热汤。
她从位子上站起身来:“谢谢戚嫂,我走了。”
“把馄饨吃完再走啊!”
安生扭过脸来,俏皮一笑:“记账啊。”
戚嫂嗔怪着看她:“臭丫头,戚嫂还能收你的银子”
安生已经上了马车,吩咐王伯:“王伯,我们去药庐。”
王伯应声,一扬马鞭,调转了车头,骏马欢快地沿着来时的道路一路撒欢,顿饭的功夫就停在了药庐门外。
安生跃下马车。
药庐的门是闭着的,安生焦灼地拍门:“千舟,千舟!”
千舟一撩帘,从屋子里出来,慢吞吞地走到门口,隔着院门,不悦地问安生:“你来做什么”
“千舟,快开门,我要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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