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小恶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色中心笔
魏谦墨当然知道林大小姐有钱花,且出手大方。你看,他这身上穿的衣裳,这一路的吃住用度,全出自林大小姐的钱包。
魏谦墨说:“做老公的,上交所有财产,是理所当然的事。感谢你给我生儿育女孝敬父母。”
那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
林无非施施一笑,说:“看心情。”
魏谦墨笑,稳稳拉着她的手,走。
下午的阳光越来越温和,林无非微微出汗,她取出背包里的保温壶,先给魏谦墨倒了一杯水。魏谦墨却让林无非先喝。
魏谦墨就着林无非喝残的杯底,再喝了两口,把杯盖子拧紧,提在手上。他问:“你家恋之,怎么了”
“我家恋之,失恋了。她和小丫爸爸分开了。她说她是去美国留学的。不过,事实却是躲起来疗伤的。”林无非说。
魏谦墨说:“分了好。不能走到最后的恋人,不是恋人,只是人生过客。”
林无非说:“若能这么轻松就好了。那再怎么说,也是小丫爸爸。我家小丫可怜。”
“小丫还小,还不懂。”魏谦墨说。
林无非说:“等到她懂的那一天,会责怪她的父母当年荒唐。”
“年轻哪有荒唐那是宝贵的人生经历。”魏谦墨说,“你下次来营里,把小丫也带来。大姨父带她去瞧瞧,什么叫血性真男儿。世上,好男人多。不要被谷子奇这样的遮了眼。”
林无非斜眼上抬,说:“这话,你该给小丫妈妈听。世上男人千千万,为一个谷子奇伤成那样,不值得。”
“爸妈还不知道吧”魏谦墨问。
林无非反应些许,方是明白魏谦墨说的爸妈是她的爸妈,林以诚和颜雨。
林以诚和颜雨只以为林恋之这遭是同谷子奇一起去的。林无非说:“丫头嘴硬,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她不愿意爸妈知道。天晓得她现在在美国活成了什么境地!”
魏谦墨安慰说:“吉人自有天相。恋之经历了这
(四)父母爱情 19 一对潸然
然后,林恋之小姐,真那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把权翼铭先生好意送给她以作安慰的信封里的美金烧了。
酒吧经理看着那点燃的美金冒出的青烟,心里疼得不行。这一屋子的烟熏味儿,人家酒吧待会儿还要接客呢!丫头不懂事,接了信封多好,不要的话待会儿私下分给他也行啊。
美金化成了灰,林恋之却说:“老板,我不喜欢美金,喜欢红色的毛爷爷。”
权翼铭心中突然窜口气来,他最近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怪。他好气地说:“没关系,只要你高兴。”
权翼铭所求的,真是林恋之高兴,不要一天到晚一副弃妇模样。他取出钱夹,抽出一叠人民币,放在桌上。
林恋之瞅着红红的毛爷爷,笑:“就当老板提前发了工资,我收下了。”
权翼铭看林恋之把一把人民币随意一捏揣进围裙兜里,这落魄的林小姐,依然是千金格局。
权翼铭说:“如果林小姐愿意,和权某人共进晚餐如何。”
林恋之心里乏味,她指着酒吧后厨,说:“我还有很多杯盘碗盏要洗。谢谢!”
权翼铭严肃:“小姐的年纪,和权某人的妹妹差不多。”
林恋之抬头,看权翼铭的正脸。
权翼铭说:“小姐做事,刻苦勤奋,是个老板都会喜欢你这样的员工。可作为亲人父母,想是不愿意看到小姐如此勤快模样。”
林恋之直看着权翼铭的眼睛。
权翼铭说:“小姐保重。凡事适可而止。”
林恋之最不愿谁来劝她,她心里难过,面色却傲骄,说:“我做我的事,于你有什么相干。你也不是我什么亲近的人!你是老板,我是员工。我在这里做事,不过是随意心境。我怎么做,全凭心里高兴,你又有什么语言。”
权翼铭敢有什么语言!
林恋之又说:“老板若想泡我,直说,得看我心情行事!老板若看我可怜,那就不必了。”
说完,林恋之高傲起身,去了后厨,洗她的杯盘碗盏。
洗碗的水四处溅,林恋之的泪水如玉珠滚落。
权翼铭坐在原处,隐隐听到后厨的乓乓声音,他目光沉暗。他那些年,也曾是那个让别人哭泣的混账,他那年的欧阳依依倨傲如斯自尊如斯,这几年顿悟,还是败给了母性本身。
而权翼铭终是更明白,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破镜重圆,分开了就是分开了。
林恋之洗完所有的碗盏,又把后厨收拾得亮堂堂,她那眼睛早已哭得肿亮。
时间已是第二天凌晨。
林恋之去更衣室,收拾好再出来,她下班了。
权翼铭正守在酒吧门口,与某国朋友亲切交谈。林恋之准备擦肩而过。权翼铭却拉住她的胳膊,做最后的训诫:“为一个伤害你的男人这样,不值得!”
林恋之心里苦笑,却抬头对准权翼铭的脸,她一手攀上他的脖子,身体靠得更近,语气呷呢:“这位大叔,好神采。姑娘我今晚上请你喝酒,怎么样”
哪里还有今晚上,明明已经凌晨风起,灯火乍冷。如此夜黑风高时刻,权翼铭被林家小太妹调戏了。
在外国友人一脸艳羡之下,权翼铭被林恋之拉回酒吧里。
吧台边,林恋之把兜里那沓子人民币放出来,她豪气地请权翼铭喝酒。
权翼铭顿觉人生太美,欲说还休稀里糊涂。林家丫头难缠,为何随随便便就选了他家酒吧来体验人生!
调酒师低调地调了酒,埋头减少存在感。
林恋之潸然一笑,那眼睛还肿。
权翼铭摸摸额头,他这遭赶得是什么春风非得当盖世英雄,来劝慰一个失恋少女。他说:“没什么,都会过去的。你相信我。”
林恋之那眼泪哗哗地便止不住了。
权翼铭是扮演劝慰角色的,不是火上浇油的,林家小丫头不哭还好,哭了怎么看都像是他欺负了她似的。他说:“哭吧,哭出来好。”
林恋之便哇哇地哭。那哭声震天动地。
权翼铭只能好好地听着。
那哭声没打算停。
权翼铭说:“那年我离婚,被甩,还带着三个月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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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父母爱情 20 一堆狗粮
权翼铭说:“人生漫长,终需各自尊重。我的前妻,她现在很好。”
林恋之展眉,随即又问:“你那时,怕吗孩子只有三个月的时候。”
“不怕。因为还有奶奶。”权翼铭说。
林恋之被这不汉子的语言逼笑了。她也不怕,她小丫有外公外婆还有大姨妈。
是啊!该承受的,终该咬牙挺住。谁让她年少不更事,识人不明。
如今,小丫还有大姨父。林恋之知道的话,该为林无非振臂欢呼。
大上午,大姨父正和大姨妈手拉手漫步在苍穹之下,海滩上。
魏谦墨笑。
林无非也笑。
以及随时甜蜜拥抱,及时温柔亲亲,撒得满沙滩一堆堆狗粮吃不完。
林无非说:“你这遭好了,回去后,我必须先去看看恋之。一想到她,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魏谦墨点头,说:“你要看她,不用等,就今天去,也成。”
林无非看魏谦墨,这时去,又是绕地球半圈的旅程,何必颠簸人家受伤的腹肌!林无非说:“我们姐妹说话,你在场,倒不好。”
魏谦墨笑:“我以为,我在场的话,恋之如果实在不听劝告,咱们就用蛮力把她绑回来。”
林无非打个颤,这样的姐夫,惹不起。
魏谦墨说:“我的办法很好。”
林无非问:“你为什么不把谷子奇揍一顿”
两个人,但凡出了问题,不单是某一方的原因。但站在林家人的角度,这谷子奇,确实该揍,误了恋之青春芳华,撂下小丫年幼无知。
魏谦墨说:“如果实在需要,我把谷子奇问候一番,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林无非说:“这曾经的恋人,但凡曾深爱过的,很难做到和平分手吧。”
这话,颇有觉悟的意思。魏谦墨说:“既然爱,就绝不舍得放手。若要放手时,必定已有深深的沟壑难填。”
林无非却笑了,说:“是吧。所以,我爸妈,分开后仍会复合。因为,深爱,舍不得。”
魏谦墨说:“为了小丫,你们家希望恋之和谷子奇和好”
林无非摇头,她总觉谷子奇不可托付,虽然她还不知道恋之和他分手的原因。
“我家恋之,打小受全家人宠爱,自尊傲气。她那副公主心肠,遇谷子奇,不合适。或许,他们分开是好事。短痛好过长痛。”林无非说。
若一个男人成熟包容,他必然经历丰富。谷子奇这样充满朝气活力的,偏偏是个心志不坚的。
魏谦墨看林无非,她心里明白清楚,何曾是一副对爱情痴呆不解不悟的模样。
魏谦墨笑:“看来,你对婚姻恋爱,很有心得。”
这么多年,林无非没恋爱没结婚身边连个讨厌的苍蝇也不曾有靠近的机会,不仅是他魏谦墨铁腕儿吓跑了追求者,还是她林无非内心坚定如斯。
魏谦墨豁然。
林无非转眼,说:“我家父母爱情,可是一本活脱脱的教科书啊。”
魏谦墨笑,他家的父母爱情,也不差。那是一部,野蛮暴躁女收服花心萝卜男,并生养钢铁儿子,绑定如花俏儿媳的故事。
林无非说:“我们走了一上午,回去酒店房间,你躺一躺。”
魏谦墨心里旖旎,说好。
中午,阳光热烈。魏谦墨斜躺在室内床上,养伤。林无非坐在阳台躺椅上,吹风。
林无非这几天睡多了,不渴睡。她隔着遮光玻璃,看卷卷的海浪,看莹莹的沙滩。
不过,看着看着,她窗前的沙滩里走来一对情侣模样的人,这对人看身形似曾相似。因为远,以及阳光反射,林无非还真没看出那是谁和谁。
直到,那沙滩上的人儿开始越来越亲密。
 
(四)父母爱情 21 一对甥舅
颜则经营度假村的时间,和林恋之的年岁一般长久。
那年,那寄居在他的舅舅家,寻找他失散多年的亲姐。亲姐找到了,却千疮百孔,人生艰难。颜则担负起很多责任,比如,帮亲姐看护一岁的孩子,帮亲姐检验姐夫之类的重要活路。
他亲姐的故事,他最知道。他亲姐的幸福,他最关心。他亲姐的女儿们,他最心疼。
颜则接到林无非要来度假村的电话,便守在度假村门口,颀长身影,顾盼心切。
好一会儿,他的大姑娘终于来了,身后依然跟着那个壮小子。
颜则张开双手,开怀笑,等林无非扑入他怀中。
这大姑娘,便蹦跳着滚进大舅舅怀里,把大舅舅激得的阵阵心跳加速。姑娘大了,还是不要随便抱了。姑娘身后那小子,表情似乎不太乐意他抱他的大姑娘。
颜则笑:“走吧!进去。外公在里面等你。”
林无非哪有什么外公她的亲外公,早年死于陈海生的车轮之下。她现在的外公,是颜雨颜则的舅舅,就是那个将幸存的颜则从一岁半养至成年,并拼尽全力找寻出颜雨的可爱的舅舅。
颜则舅妈已经痴呆,她不太醒事,整天只跟在江净天身边,手拉着手不放开。
林无非走在前头,直奔着找外公。
魏谦墨想牵她的手,没抓着。
颜则在后头看,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两人关系较之前,简直是突飞猛进。家里,即将有喜事了。
林无非看到江净天,扑过去蹲在他椅子边,喊:“外公!外婆!”
江净天笑。他还算神经清醒的,不过身体没那么矫健的,外加要照顾痴呆的老伴儿,那老态颇显。
江净天年老了,却选择跟着颜则住在度假村,他唯一亲生的女儿江倩倩入了美国户籍,先是嫁了白人离了婚,这几年才嫁了当地华人。江倩倩给生了一堆儿小外孙,吵得慌,他眼不见为净。
江净天看魏谦墨在椅子上坐下,他捏捏林无非的胳膊,朝颜则笑:“我大外孙女儿带男朋友来了,你好好招待。”
魏谦墨很受用。
江净天却一直就是这句。不管林无非跟谁来这度假村,只要是个男孩儿,江净天就高兴地浑忘了,非说是林无非的男朋友,要让颜则好生招待外孙女婿。
林无非笑:“外公,我这次不走。多呆几天,陪你抹牌。”
于是,颜则赶紧去给林无非安排房间,他给魏谦墨也安排了一间。魏谦墨对此安排,不甚乐意。
林无非笑,她对忙活之中的舅舅说:“舅舅,我来你这里白吃白住的。房间不用刻意,有的住就行。”
颜则喜欢大姑娘。那小姑娘挑剔,每次来非要拣这里景致最好的房间,若没有便直哭闹。还是大姑娘跟他感情深厚。
颜则说:“房间还是你往常来住的。只是,你这许久不来,我再打扫整理一番。你舅妈陪你小弟去英国读书,我这少精力,怕没顾上,还是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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