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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野小子
袁绍怒不可遏,连夜演练阵法,要靠阵法之力与曹操的龙对峙。
睢阳城外。睢水北岸。响起了演练阵法的呼喝声。方圆数十里的天地元气被搅动,一时人心惶惶,百兽不安。
曹操顶盔贯甲。站在城头,眯着眼睛,眺望着远处的袁军大军,愁容不解。
“奉孝,如之奈何?”
郭嘉不以为然的笑笑:“将军有退路吗?”
曹操咂了咂嘴,满脸的苦涩。他要是有退路,又何必把自己逼到这个绝路上来。
“将军觉得,朝廷会希望两袁会师于睢阳吗?”
“说不好啊,他们合不合的,对天子来说根本无所谓,只不过是多费一点事罢了。可是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睢阳城若破,我这首级肯定要被袁绍砍下来做酒器啊。”
郭嘉笑了。“将军放心吧,袁绍的阵法再厉害,他也攻不破睢阳城,说不定反而会给将军一个破境的机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天子驾前猛将如云,如果将军的境界不能再有突破,仅凭一条龙,是不可能让天子看重将军的。”
曹操转头看看郭嘉,眼珠转了转,若有所思。
……
程昱紧赶慢赶,在当阳赶上了刘辩。
这一路,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得很快了,没想到还是不如刘辩快。他到洛阳的时候,刘辩刚刚离开洛阳。等他得到这个消息,急急忙忙的追赶时,刘辩已经到了襄阳。等他赶到襄阳,刘辩已经离开襄阳两天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步卒随行,速度减慢,程昱估计得到江陵才能见到刘辩。
对刘辩的行军速度,程昱终于有了一个切身体会。一想此,程昱就有些后怕。兵贵神速,这是用兵之人都知道的道理,可是以步卒为主的中原大军终究不能和以骑兵为主的北方军团比速度,更不能和全是骑兵的刘辩比速度。曹操如果一念之差,决定与朝廷对抗到底,他就要面对刘辩这种快如闪电的攻击,究竟能撑多长时间?
也许一战就能决定胜负。
通报之后,程昱被带到了刘辩面前。
与上一次在昆明池楼船上相见不同,此刻的刘辩一身甲胄,皇家的富贵不见了,杀气却是扑面而来,让程昱也有些胆寒,本能的多加了几分小心。
他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不代表他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程昱行礼完毕,还没说话,刘辩就开了口。“你的来意,不用你说,朕也明白。”
程昱张了张嘴,把准备好的说辞又咽了回去,老老实实的说道:“陛下圣明。”
“曹操想弃暗投明,重归朝廷,朕当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犯了错就必须要接受惩罚,否则何以分善恶,别忠奸?”
程昱汗如雨下,连连点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蒯越却笑了。
“陛下,赏功罚过,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奈何曹将军兵不满万,将不过十,袁氏兄弟却挟天下之望,拥兵十余万。曹将军既然决定将功折罪,自然不惧生死,可是万一袁氏兄弟会合,只怕对山东不利啊。”
刘辩眼神微冷:“你担心曹操力不从心?”
“是,臣担心曹将军有心无力,耽误了陛下平叛的大计,有伤陛下英名。”
“那……让曹操到朕的身边来,朕另派大将前去镇守兖豫,如何?”
程昱顿时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说一个字。让曹操离开兖豫,到刘辩的身边听命,另派人接手兖豫的防务,那曹操岂不是死定了?
刘辩冷笑一声,摆了摆手:“你回去问问曹操,他究竟有没有信心。如果没有信心,朕可以随时派人接替他。”
“唯,臣一定转告曹将军。”程昱喏喏而退。
等程昱上了车,惶惶而去,蒯越忍不住的说了一句:“陛下真的不担心曹操再有异心吗?他可不是一个固守忠孝仁义之人。如果再和袁氏兄弟联手,只怕青徐都会遭到涂毒。”
刘辩笑了。“异度,正因为曹操是小人,不讲忠孝仁义,讲的是利益,所以他才不会再次反叛。一次反叛,还有改邪归正的机会,再次反叛,曹家还有活路吗?没错,曹操很可能亡命一搏,可是他能搏出什么呢?他最大的倚仗不过是他有龙,可是他那条龙在朕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蒯越眨眨眼睛,释然而笑。没错,他虽然和刘辩相处了几天,却一直没有看到刘辩的龙,无意识的忽略了这件事。曹操有龙,刘辩难道就没有龙?曹操的那条龙对普通人来说的确很强大,足以让他面对袁绍时也有讨价还价的底气。可是面对刘辩这头真龙,曹操哪有一搏的勇气。
“陛下,是臣疏忽了。”蒯越有些向往的说道:“臣希望早日能看到陛下的龙大展神威,也让臣等开开眼界,见识见识龙的神奇。”
“还是不见为好。”刘辩眉心微蹙,有些心事重重。他现在忙于征战,修行又要被耽误了,龙却在玄冥海潜心修行,没有了戏志才对它的威胁,它的修行进度会更加迅速,会不会被它反超,最后再次失控,他实在没什么把握。正因为如此,他才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平叛的战事,重新把精力放在修行上,放在自己的任务上。
“为何?”
“龙虽然不像儒门说的那样是凶物,却也不是什么仁善之辈。它只讲实力,可以为善,也可以为恶,要控制住它并不是一件易事。”刘辩站了起来,抖抖大氅。“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野心也会越大。荀子说,人性本恶,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恶念,将能力用于为善,也是一个考验啊。胜人易,胜己难,诚为至理明言。”
蒯越想了想,又笑道:“陛下是到了这个境界,才会有这样的担忧。对于臣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胜人尚且不易,哪里还会考虑胜己。未胜人,先求胜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刘辩诧异的看了蒯越一眼。“不错,这一点也非常重要。异度,你果然是个奇才,不是那般迂腐的书生可比。”
“臣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儒门中人。”蒯越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陛下,我蒯家真正传承的是纵横术,研习得最多的是《战国策》,而不是儒门经典。”
刘辩恍然大悟,不禁莞尔一笑。他明白蒯越的用意。蒯越可不仅仅是想附和他几句,而是婉转的表达自己与儒门不同,希望和儒门保持距离,别莫名其妙的成了儒门政策的受害者。这就是做天子近臣的好处,有什么话,随时找个机会就说了,根本不用一本正经的上奏疏,效果还比正经八经的奏疏要好。
“纵横术啊,天下一统的时候没什么大用,诸强并峙的时候却大有用武之地。”刘辩转身看看蒯越:“中原对你来说太小了。异度,你应该去西域,那里有广阔的天空。”
蒯越大喜,连忙躬身致谢。“唯陛下所愿,臣无所不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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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三国 第436章 黄忠
江陵城是荆州重镇,扼守着长江,控制着江南与中原的要道,历来是兵家必守之地。
自从受命攻击益州之后,刘表就将江陵变成了他的常驻地,呆的时间甚至比宛城、襄阳还要多。只是在得知刘辩亲征的消息后,他知道自己统兵征战的生涯即将结束,这才回到襄阳,准备接驾。
他将兵权移交给了他的从子刘磐,刘辩曾经问及的黄忠就是刘磐的副将。
刘表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虑。兵权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即使是与他关系亲近的荆州豪强,他也不敢完全信任,只有交给自己的亲人,他才能睡得安稳。如果刘辩想对他不利,刘磐的存在可以让刘辩有所顾忌;如果刘辩不会对他不利,刘磐握有兵权,也能在军中有一席之地。
刘表的这点小心思,刘辩一清二楚。他从来没有想对刘表不利。刘表不是纯臣,但至少没有做出对朝廷不利的举动。不管是因为他没有魄力,还是对汉室心存敬畏,刘辩只看他的实际行动。有一句俗话说得好,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好人。人性本恶,在这种礼崩乐坏,群雄并起的时候,谁能一点野心也没有?如果诛心,天下人岂不是要杀光。
刘辩不打算将刘表的势力完全赶出军中,这样会激起刘表的反弹,也会影响荆州的军心和士气。大汉实行的是中央集权和地方自治,除了州郡县的最高官员由朝廷直接任命之后。其他的掾属大多是本地人,换句话说,荆州首先是荆州人的荆州,然后才是朝廷的荆州。荆州军的将领主要也是荆州人,留下刘磐之类的外来人,可以避免荆州人独大,更有利于他对荆州的控制。
江陵城外,刘辩见到了刘磐和黄忠。
刘磐虽然是刘表的侄子,长得却和刘表不一样。他相貌粗豪,没有一点书卷气。是一个标准的武夫。站在刘辩面前。也不知道恭敬一点,瞪着一双大眼,好奇的打量着刘辩。反倒是他身边的黄忠懂规矩,拱着手。低着头。一声不吭。
刘辩被刘磐看得笑了起来。童心顿起,突然放出境界。真气透体而出,若有若无的龙吟之声响起。玄刀也在鞘中轻颤起来。刘磐受到这股气息压迫,顿时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黄忠迟疑了一下,也向后退了一步。只是他没有刘磐那么自然,慢了半拍。动作虽然细微,却逃不过刘辩的眼睛。
“你是黄忠?”
“回禀陛下,臣正是黄忠。”黄忠已经收到消息,天子在众人面前问起他和魏延,早就知道会有这个时候,因此一点也不慌张。
“什么时候悟的命?又是什么时候破的境?”
“两年前悟命,三个月前破境。”
刘磐诧异的看着黄忠:“汉升,你什么时候破境的,我怎么不知道?”
黄忠不卑不亢,侧身向刘磐欠了欠身:“三个月前在鱼腹浦与益州军接战的时候。”
刘磐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你救我突围那一次么?”
“正是。”黄忠皱了皱眉,用眼神提醒刘磐,天子面前,你能不能老实一点,抢天子话头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刘磐茫然的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闭上了嘴巴。
见此情景,刘辩心情更加愉快。刘磐这么没心机,对他来说是件好事。看来刘表为了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可没少花心思。既要镇得住场子,又不能让他起疑心。
刘辩暂时打消了剥夺刘磐兵权的想法,这样的人留着比赶走好。
“去军营,看看荆州军的威风。”
蒯越心知肚明,什么也没说。黄忠有些意外,也没吭声,刘磐却兴奋不已,主动为刘辩导行。这是武士做的事,刘磐身为高级将领,却一点也不嫌丢人,反倒能为天子导行而倍感开心。
江陵驻军以水师为主,大营也是水寨与旱寨连在一起。江边已经停了好几艘楼船,正等着刘辩上船检阅。刘辩下了驳兽,大步流星的走上跳板,跳板晃动起来,刘辩却没有放慢脚步,稳稳当当的走上大楼,将伸出手准备扶他的刘磐扔在身后。
“陛下行过船?”没等刘磐惊讶,蒯越先吃了一惊。
“很难么?”刘辩反问道。
“北人走马,南人行船,这是人之常情。骑惯了马的人初次登船,多少有些胆怯。”
“这算什么,大江难道比黄河还要急,比玄冥海还宽么?”董白不以为然的叫了起来,自己却站在岸边,一只脚踩在晃晃悠悠的跳板上,半天没敢迈出一步。卡乌捷见了,飞身下马,牵着董白的手,脚步轻快的走了楼船。脚踩在坚实的甲板上,董白的脸色才缓和了些,恢复了豪气,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陛下在玄冥海的时候,用山一样的大鱼拉船遨游大海,哪里会在乎这点小事。”
蒯越等人有些吃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刘辩。这怎么听起来那么不真实呢,山一样的大鱼?不过,他们也不敢轻易否定,在刘辩身上发生的奇事太多了,什么事都有可能。
“陛下,当真如此?”
“哈哈,也没那么夸张啦。”刘辩负手走到舷边,远眺大江。“哪有山一样的大鱼,也就是一艘斗舰那么大而已。当时没有桨也没有帆,只好找两头鱼来拉船。她是听说的,每听一次,鱼都会大几分,结果就变成山一样大了。”
蒯越忍俊不禁,笑道:“就算是斗舰一样大,那也是神物,董骑督也没说错。若非陛下亲口证实,臣真是不敢相信呢。”
“没有亲眼见过的事,不敢相信也是很自然的事。不过,不敢相信不等于不肯相信,更不等于一口否定。对未知的事物,还有保留几分虚心的好。比如说,你见过破境的高手有什么样的实力吗?”
蒯越摇摇头。他虽然武艺不错,却从来不以武人自居。
“黄忠,给他们展示一下吧。”刘辩对黄忠等头示意。“让他们看看破境的高手真正能高到什么程度。”
黄忠略作思索,躬身施礼。“唯!臣就展示一下箭术,请陛下指点。”
这个时代的武艺以骑射为重。黄忠是南阳人,总体上算中原人。中原战事中骑兵比较少,骑战也有限,箭术就成为他们最重视的武艺。悟命破境,首先体现在眼力和力量、速度的大幅度提升,对黄忠来说,最大的变化就是箭术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天子要看他的武艺,他自然要拿出最擅长的箭术。
黄忠从亲卫手中接过弓,拉了拉弦,又接过一箭枝,在手中转了一个圈,搭在弓上。
“请陛下指一个目标,三百步内,大小不论。”
刘辩嘴角微挑:“黄忠,射死物,如何能展现你的能力。朕给你出个彩头。”他说着,招了招手,侍立在一旁的史阿上前,递上一块玉玦。刘辩接过,在手中掂了掂。“看到没有,待会儿朕会让大鹰将这块玉玦带上天空,什么时候朕让你射,你就什么时候放箭。射中了,玉玦就是你的,射失了,罢了你的军职,到朕身边做个普通的郎官。”
黄忠眼神一闪,淡淡的应道:“唯!”
刘辩打了个呼哨,蹲在牛金肩上的大鹰叼起玉玦,振翅而起,数息之间就飞上了天空,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跟着大鹰飞起,唯有黄忠一动不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众人盯着大鹰,刘辩却迟迟没有发出消息,直到大鹰似乎消失在空中,刘辩这才笑了一声:“射!”
众人愕然,这还怎么射,连鹰都看不到了,更何况玉玦。
黄忠不动如山,仿佛没有听到刘辩的话。众人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这次在天子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可惜了,不仅没能露成脸,反而要丢一个大脸,千石的校尉丢了,只能做一个普通的郎官。
就在众人为黄忠惋惜的时候,黄忠突然抬起了手臂,拉弓搭箭,毫不犹豫的松开了弓弦。
羽箭猛的震颤了一下,突然消失在众人眼前,片刻之后,离弦之声才在众人耳边响起,“嗡”的一声,震人耳膜。
众人愕然四顾,运足目力搜索,才发现已在数十步之外的羽箭。不过,箭的前方什么也没有,没有鹰,更没有什么玉玦。
难道黄忠没办法,只能胡乱的射一箭?
唯独刘辩眼中露出了惊异的色彩,这么多人,也只有他看出了黄忠的用意。他看了一眼面色不悦的董白,使了个眼色。董白撅着嘴,将两根指头伸进嘴里,吹了个尖利的口哨。
哨声中,云端的大鹰敛翅俯冲而下,像一道黑色的闪色,划过三百步外的江面,探爪抓住了那枝快要落水的箭,重新飞起,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又飞了回来,收起双翅,轻轻的落在牛金伸出的手臂上。
铁铸的鹰爪上,抓着一支利箭,箭杆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玦赫然在目。
甲板上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黄忠将弓交给亲卫,躬身一拜:“臣无能,未能闻诏即射,愿为郎官,侍卫陛下左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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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三国 第437章 被鄙视了
刘辩非常满意。说,
黄忠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有着普通武夫少有的谨慎。这是非常难得的。通常武艺越高的人越是张扬,目无余子,睥睨天下,希望凭借着自己的过人武艺得到其他人的尊重,一旦不能如愿,往往会更加放肆,以桀骜不驯来弥补自己的自尊。
吕布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心理学上,这叫心理补偿。
可是黄忠没有,他破境这么久,居然连刘磐都不知道。他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却自认失手。就算他更看好做禁卫郎的前途,这份沉稳的心境也非常难得。如果是吕布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不等你给,他就伸手要了。看来黄忠虽然也是一个武人,却不像吕布那样受人歧视,他的心态还是不错的,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只有徐晃。
“怎么,你担心朕舍不得这块玉玦?”刘辩接过玉玦,放在黄忠手心,轻轻的拍了拍。“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想到朕的身边为郎,朕自然是欢迎的,可不能因此让人以为朕重物轻人,你说是不是?”
黄忠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连忙躬身一拜。“臣无知,还请陛下恕罪。”
刘辩微微一笑,转身对周围或羡慕或赞赏的文臣武将们说道:“谁知道朕为什么要赏黄汉升?他说得没错,要按闻诏即射的要求而言,他的确没有做到。”
众人互相看看,谁也不敢轻易说话。
刘辩也不着急。含笑看着众人。他初到荆州,就夺了刘表的兵权,这些荆州籍将领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借着这个机会,他要向他们展示自己的胸怀,以最快的速度稳定军心。他可不希望带着一帮心怀疑虑的将士上阵。
历史上,曹操为什么会有赤壁大败?可不是因为什么诸葛亮的借东风,而是因为瘟疫和人心。瘟疫是因为北方将士水土不服,无法迅速适应荆州的潮湿气候。人心是因为荆州刚下,荆州籍将士还没有和曹操心贴心。一旦遇到挫折,大军立刻崩溃。
他前世虽然不是统兵的将领。多少学过一些战争史。这世又向皇甫嵩学习兵法,经过了几次战事,对这些心理的理解更深,也知道抓住机会。解除众人的心理防卫。
蒯越最能理解刘辩的心理。他笑了笑。“汉升虽然没有闻诏即射。可是他终究还是射中了。以臣妄测,开始时未射,是因为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所以他要等,等到有把握命中的时候再射。虽说与陛下的要求略有差异,可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为将者,不能拘泥诏书,而应该灵活应变。不知臣所言当否?”
刘辩微微颌首。蒯越果然有水平,既解释了黄忠的思路,又委婉的提出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说法。对于汉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个新鲜词,汉代武将还有比较大的自主权,按阵图而战这种诡异的事要到宋朝才会出现。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提出这个说法,却另有用意,一旦他认可了蒯越这句话,以后就不能再反悔了,只能给予将领们更多的自由。
蒯越自己也许不一定会统兵,可是统兵的将领听到这句话,都会对蒯越感激几分。
“这只是一方面。”刘辩笑道:“你们别以为高了难射,低了就好射。玉玦下落的时间越长,速度越快。大鹰将玉玦带到高空再放开,高度固然已经超出了汉升的能力范围。可是当玉玦下落到他能够控制的范围时,速度却远远大于他平时所熟悉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一箭中的,可见他的箭术之精妙,即使是他自己恐怕也没有尝试过极限。汉升,我说得对不对?”
黄忠惊愕的看着刘辩,连连点头。“陛下所言甚是。玉玦的速度的确超出了臣的想象,臣不得不全力以赴,才能捕捉到玉玦的踪迹。”
众人互相看看,还是不太相信。
刘辩环顾四周,眼神中有些失望。“没人懂这个道理?荆州号称人杰地灵,却没通晓此类实学的人才?”
此语一出,围观的人群顿时有些尴尬。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刘辩为拉拢黄忠,故意这么说,现在听来不是这么回事,这里面似乎的确有点道理的,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而已。
他们被刘辩鄙视了。
只言片语之间,荆州人的担心不见了,傲气也不见了。
……
睢阳城,战鼓声震耳欲聋,利箭破空声响成一片。
一枝枝利箭飞上城头,射得城上的守军狼狈不堪,只能躲在城墙后面,盾牌后面,稍一露头,就有可能射个正着。坚实的城墙被射得咚咚作响,仿佛突然间长了一层毛,粗大的箭羽让人看得心惊胆战,脚心直冒凉气。
袁绍制造了上百辆攻城大车,比城墙还高,每辆大车都有七层,每层都站满了弓弩手,不断的向城墙发射,射得场头的守军连头都抬不起来,苦不堪言。
曹操在典韦和几个虎士的保护下,猫着腰,射进了城墙,向躲在几面盾牌后面的郭嘉叫道:“奉孝,这可怎么办?箭太猛了,我怕伤亡太大。”
郭嘉盯着外面越来越近的攻城大车,嘴角抽了抽:“将军,别急。这些攻城箭车看起来威风,其实没什么大用的。这玩意能过护城河吗?最多只能起个掩护作用罢了。”
“掩护的威胁也很大啊。一旦被他们填了护城河,我的龙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曹操跳脚道:“而且这箭是怎么回事,射得也太远了吧?”
“有阵。”郭嘉转过头,眼神有些兴奋,还有些疯狂。“袁绍也会布阵了,看起来这阵的威力还不小。”
“是么?”曹操吃了一惊:“是什么阵,连你都不知道?”
“阵法不是我的兴趣所在。戏志才研究阵法比较多,可惜他不在。”郭嘉舔了舔嘴唇。“不过没关系,多看一会儿,我也许能琢磨出点门道来。将军,你还记得龙渊之战吗?”
曹操一愣,这时候郭嘉还有心情想龙渊之战?
“我听荀公达说,天子初知阵法,就是在龙渊之战时观摩戏志才施法。天子是龙,你也是龙,为什么不从袁绍的阵中偷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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