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野小子
“貂蝉,你过来!”
貂蝉从被子里探出头,见刘辩拿着一条生鱼出神,以为刘辩不会烤鱼,连忙走了过来,伸手欲接:“陛下……呃,夫君,还是我来吧,别脏了你的手。”
刘辩拦住貂蝉的手,伸手取过玄刀,手一挥,一片薄如蚕翼的鱼片应声而下。“尝尝。”
貂蝉一愣,却不敢拒绝,小心翼翼的从刀上取下鱼片,放进嘴里,嚼了两下,脸顿时苦了起来。刘辩又削了两片,递到貂蝉的面前。貂蝉的眉头皱成了疙瘩,哀求的看着刘辩。
“夫君,是我错了,我……”
刘辩笑了:“你以我是在惩罚你?”
貂蝉不解的看着刘辩。她就是觉得刘辩在惩罚她,要不干嘛让她吃生鱼片,这里又没有各种佐料,鱼片又腥又冷,一点也不好吃,而且刘辩早就知道她不怎么喜欢这些生冷的食物。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没有蔬菜吃,会生病的。”刘辩拈起一块生鱼片扔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北方的人怎么才能保证不生病呢,就要吃生鱼。你以前就不喜欢吃生鱼,现在不行了,要想去玄冥海,必须习惯吃生鱼。要不然……”他捏了捏貂蝉小巧的鼻子:“你会生病,而且会变丑。”
貂蝉将信将疑,看看手里的生鱼片,鼓起勇气,又吃了一片。
……
冰天雪地之间,十几头驯鹿散在四处,拱开厚厚的积雪,寻找草根果腹。
荀彧坐在雪橇上,神情萎顿,面部浮肿。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感受着口中松动的牙齿随着吸气晃动带来的痛感,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出发十几天以来,他莫名其妙的就病了,原本一口坚实的好牙,现在松得像风烛残年的老人,牙龈处出血,膝盖酸痛,仿佛在这十几天的路程中,他一下子跨过了几十年的光阴,迅速衰老。
即使他每天坚持练习导引、坚持坐忘也没用。
说起来,这里空气虽然冷冽,却非常清静,练习导引和坐忘的感觉都比在中原的时候好,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真气在体内运转,那种感觉真是好极了。可是,关节的酸痛打破了这种美妙,让他感受不到一点快乐。越是往北走,真气越是明显,可是疼痛也更加严重,即使以他心志,也有一种无法承受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没有东方朔书里说的那种神丹。东方朔留下的《玄洲记》中曾经提到这种问题,他是用一种叫玄水丹的丹药来解决的,可是玄水丹的配方和制法已经失传,他根本没有准备。他问过引路人,引路人也不知道什么是玄水丹,但是引路人给他一个建议,让他和他们一样吃生肉,特别是生鱼肉,也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荀彧拒绝了。
君子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没有任何酱料就生食鱼肉,不合夫子之道。他即使是身处荒原之上,也不愿意如此放肆。
君子慎独。哪怕是一个人独处,也不能忘记了礼仪,更何况现在这么多人在一起,一个个视他为圣人,他就是儒门的象征,他要以身作则,言传身教的教化这些人,怎么能反而和他们一样失礼。如果他和这些人一样野蛮,将来看到戏志才的时候,还有什么面目见戏志才?
他更加勤奋的练习导引,哪怕是赶路时躺在雪橇上无法入静,他也坚持吐纳呼吸。这些天来,他体内的真气越发浑厚,隐隐有破境的迹象。
荀彧且喜且忧。
出发十来天,每天前进数十里,他们已经走了几百里,离玄冥海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已经感受到了北方元气的丰沛,绝非中原可比。难怪北方虽然苦寒,胡人却生生不息,种性强韧,屡屡为中原带来杀戮。这里的环境一方面使人强壮,一方面又让人害怕,所以草原上的胡人总是向往土地肥沃的中原,时时刻刻的想着入侵汉境。
那玄冥海的元气又将是如何的丰沛?巨龙出生之后,就要返回玄冥海,是不是因为那里更容易修行破境?人的修行本来就没有龙迅速,现在他又身患怪病,还能是龙的对手吗?
还有,戏志才究竟是生是死,刘辩的估计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是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将他骗到玄冥海来,不让他干预中原的战事?
也不知道中原现在怎么样了,有了《九韶》的帮助,袁绍总应该破境了吧。
荀彧昏昏沉沉,思绪万千,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
雪后初晴,阳光普照,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不过,更妖娆的还是貂蝉。
貂蝉换上了一身大红短裘,手持滑雪杆,站在滑雪板上看着刘辩,亭亭玉立,面若桃花,含羞带笑,意态撩人,看得刘辩一时出神。
“夫君,走吧。”貂蝉不好意思的低声提醒道。
刘辩笑笑,走上貂蝉身后,从袖中扯出一块黑色的丝帕,罩在貂蝉脸上,在脑后打了一个结。
“这又是为什么?”
“防止雪盲。”刘辩自己也掏出一块丝帕蒙在脸上,打好结,这才穿戴起来。“雪地反光太强,如果不挡着一点,你会什么也看不到的。”
“夫君怎么会知道这些?”貂蝉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刘辩:“是鲜卑人告诉你的,还是蔡琰从书看到的?”
刘辩打了个哈哈:“我天生圣明,不学而知啊。”
貂蝉咯咯的笑了起来,却没有点破。她双手一撑滑雪杆,轻快的在雪上滑行起来,姿势优美,动作轻盈,仿佛御风而行。在刘辩出发之前半个月,貂蝉就开始练习滑雪,几乎废寢忘食。现在,她除了力气不如刘辩之外,动作标准如多年的老手,在妩媚之外,又添了几分飒爽英姿,就像一团火焰在雪原上飞驰。
景美人更美,刘辩心情舒畅,一声轻喝,驳兽驱赶着四匹健马,拉动雪橇,向前急行。小兽一会儿蹲在雪橇上,一会儿在驳兽和几匹健马的身上跳来跳去,仿佛是一个尽心尽职的管家,不停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地。闲下来的时候,它就蹲在驳兽的额上,大尾巴卷着尖角,小爪子不时的指一下前方,宛若指挥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大将军。(未完待续。。)
神话三国 第332章 阴魂不散
就在刘辩西侧三百余里的地方,一支百余人的队伍也在急驰。
和连披着一件厚厚的熊皮大氅,蜷缩在雪橇上,面庞消瘦,眼神却更加阴鸷。
去年的草原之战是他有生以来的最大挫折,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不仅损失了几乎整个中部鲜卑,还丢了弹汗山,眼睁睁的看着刘辩抢走了他的鲜卑大王,然后像丢一块骨头似的随手赏给了狗一样的槐头。
鲜卑大王成了鲜卑附义王,草原上的狼成了鲜卑人的狗,耻辱像一只老鼠,日日夜夜啃噬着他的心,让他无法安睡。
可是,面对实力空前暴涨的汉军,面对拥有巨龙之体的刘辩,他无能为力,自知不是对手,只能退避三舍,躲在西部鲜卑那偏僻的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等待着复仇的机会。
机会是如此的渺茫,渺茫得几乎看不到希望。当和连得知刘辩回师关中,再次大破羌人的时候,他几乎要绝望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西部鲜卑的头领,特别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妻子的家属。他的妻子失落在弹汗山,现在已经成了槐头的女人。因为阙居等人的反对,她只是槐头身边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妾,对她的父亲落置鞬落罗和舅舅律日推演来说,这无疑是一个耻辱。
他们把她送到弹汗山去,不是为给槐纵的儿子做妾的,与其如此,当初不如给槐纵做王妃。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对和连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和连度日如年,实力耗尽的他现在寄人篱下,只能忍气吞声。就在他以为自己将从此郁郁终生的时候。一个神秘的汉人来到了红日部落,来到了他的面前经,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刘辩将独自北上,深入大漠。
听到这个消息,和连差点抽那个使者一个大耳光,把他赶出大帐。这怎么可能?刘辩是万乘之尊的大汉皇帝,他怎么可能独自去玄冥海。连他一个鲜卑大王出行都要前呼后拥。刘辩怎么可能不带随从亲卫就深入草原。
使者说,因为刘辩不仅要深入大漠。还要远赴玄冥海。他的龙在玄冥海,有人去玄冥海屠龙,他必须赶过去,否则。一旦巨龙被人杀了,他就会一无所有,不仅中原的半壁江山将拱手让人,就连他的性命都难保。换句话说,他不得不去。
和连仔细斟酌了两天,最后决定去试一试。他知道这件事很冒险,但是他除了冒险之外,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可言。刘辩死了,鲜卑草原依然不是他的。刘辩如果乘龙归来,更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使者说得很明白,刘辩的志向很大。他不仅要征服鲜卑草原,还要征服西域,开疆拓土。西部鲜卑看起来很遥远,却绝对在刘辩的目标之列,就算他想苟延残喘,他也没有机会。
与其如此。不如奋力一搏。
在草原的北部,还有一些部落。集结起来,集结四五千骑还是完全有可能的。就算刘辩现在武力不弱,面对四五千人,而且还是在草原上出生,草原上长大的四五千骑,他又能有多少生还的机会?
杀了刘辩,夺下他随身携带的宝物:玄刀和佛骨舍利,和连要重新成为鲜卑大王易如反掌。玄刀就是一头龙,佛骨舍利则是佛门至宝,有这两件宝物在手,那些信仰佛教的草原人还能不望风而降?
和连裹紧了皮袄,眯起了眼睛,看向远处与天空混成一片的地平线,眼神冰冷而疯狂。
……
刘辩有节奏的撑动滑雪杆,在雪原上向前滑行。经过两天的练习,他已经找回到了前世的感觉,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每一次发力都能恰到好处,滑行的距离都可以达到最大化。如果不是驳兽和健马跟不上,他也许还能再快一倍。
不过,比较而言,貂蝉的滑雪动作更加赏心悦目。她不像刘辩这样精心计算,节省每一丝力气,不作无用功。相反,她做了很多花哨的动作,就连路线都繁复得像是在绣花。她绕着刘辩曲折前进,来回翻飞,像一只绕树穿花的蝴蝶,清脆如冰棱的笑声忽远忽近,仿佛诱人的海妖。
看着兴奋如顽童的貂蝉,刘辩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暖,更加迷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爱,充满了人间的温情,再也看不到那种宫廷中尔虞我诈的警惕,那种三思而行的谨慎。
在这里,他不用担心任何人,不用有任何警惕,他可以开心的笑,不用担心失去天子的尊严。他可以放心的说,不用担心貂蝉会有言外之意的猜测。他甚至可以随时停下来,抱着貂蝉亲薄一回,而不用担心有人说他没轻佻无人君之相。
他现在不是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貂蝉滑了回来,在刘辩面前一个漂亮的急停,她娇喘吁吁,一双妙目在丝帕之后眨也不眨的看着刘辩:“夫君,我滑得好么?”
“好,又滑又好,妙不可言。”
貂蝉听懂了刘辩的双关语,不好意思的放下了面纱,转到刘辩身边,和他并肩而行。“今天的白天似乎又长了一些呢,夫君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
“我没关系,你呢?”刘辩偏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貂蝉:“你走的可比我多多了。”
“我不累。”貂蝉笑嘻嘻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累,好象越往北走,越不觉得累,就连这雪都不那么冷了。我感觉……”她想了想:“我可能原来就是这里的人一样。”
“说不定真是呢,中原哪有你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子。平时看不出来,一到了雪原上,你就像是冰雪造就的精灵,如鱼得水啊。”
“嘻嘻,夫君又笑话我了。”貂蝉掩着嘴,眼睛笑成了月牙。她仰着头,想了想:“可是,我真的觉得这里可能就是我的家乡。在这儿,我不用担心任何人,也不用讨好任何人,想笑就笑,想跳就跳,不用想着这个姿势好不好看,合不合礼,只要合我的心意就好了。”
“所以说,自然的才是最美的。”刘辩心有同感的叹了一声:“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你叫我陛下的原因。只有放下这些俗礼,我才是真正的我,你才是真正的你。”
“我真希望……”貂蝉轻叹一声:“玄冥海更远一点。”
刘辩笑而不语,他正在想怎么安慰貂蝉,忽然听到头顶的大鹰一声清唳。他心神一凛,抬头一看,只见大鹰一个急转身,在空中来回飞了两圈,接着向西北方向俯冲而去。
“大鹰又抓兔子了。”貂蝉兴奋的叫了一声,双臂用力,向前滑了出去。
他们在地面向前滑行的时候,大鹰大部分时候都在空中飞翔,雪地上,鹰眼看得更得清晰,任何一个小动物露出形迹,都很难逃出它的眼睛。虽然刘辩带了不少肉,可是鹰也好,驳兽也罢,都更喜欢活食,所以一旦发现小动物,大鹰都会尽可能的捉来。可是貂蝉却非常喜欢小动物,特别是浑身雪白,毛茸茸的雪兔。可惜,大鹰抓来的雪兔大部分都受了伤,她一直想着抓一只完好无损的雪兔当宠物。此刻看到大鹰可能发现了猎物,她生怕再被大鹰伤了,连忙赶了过去。
与貂蝉担心大鹰又伤了猎物不同,刘辩从大鹰的叫声中感受到了危险的接近。他一边赶了过去,一边将心神投射到大鹰识海之中。刹那间,他看到西北方向有一群人,大约二十多骑,正在向他们接近。其中一人看到了大鹰,大叫了一声,身后一个随从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虽然还隔着四五百步,大鹰却已经感受到了威胁,放弃了俯冲,振翅高飞。
那人发现鹰飞走了,似乎有些遗憾,不过他随即发现了貂蝉,兴奋的举起手,喊了一句什么,二十余骑顿时兴奋起来,十余骑向两侧散开,成扇形包抄过来。貂蝉也发现了这些人,吓了一跳,转身要逃,却已经来不及了。这些人策马奔腾,战马虽然不怎么高大,却非常适应这种雪地,跑起来飞快,将她围在正中间。
貂蝉感受到了这些人的意图,却并不慌张,她停住了滑行,捏起两嘴,放入口中,一声清啸响起,清亮而骄傲。驳兽额上的小兽叫到啸声,突然挺直了身子,张望了片刻,一跃而起,甩动大尾巴,闪电般的向貂蝉窜了过去。它在松软的雪地上飞跃,就像一片树叶被风吹起,轻盈而优美,几乎不停一点痕迹。片刻之间,它赶到了貂蝉身边,跃上貂蝉的肩头,冲着四周围过来的敌人露出尖利的牙齿,尖声嘶啸。
最先赶到了左侧数骑见了,不禁哑然失笑。他们根本没有把这一人一兽当回事,却把目光转向了正在接近的刘辩。当他们看清刘辩也只有一个人,身后的几个雪橇上却装满了东西的时候,他们开心的笑了。
一声呼哨,数骑飞奔而去,将刘辩包抄在其中。
刘辩叹了一口气:“煞风景的人,到处都有。”(未完待续)
神话三国 第333章 天子驾临
刘辩在貂蝉面前缓缓停住,身体正好将貂蝉挡在身后。/
眼前忽然多出一个宽厚的背影,再也看不到对面马背上射来的那道让人不安的目光,貂蝉松了一口气。她轻轻的抓住刘辩的衣角,就像抓住了一个依靠。她甚至可以抬起头,怯生生的打量着这些突如其来的人。
这些人显然不是什么善人,一个个穿得破烂恶俗不说,脸上的神情也说不出的凶恶,眼中射出贪婪而残暴的光,比吕布还要暴戾,比董白的雪狼还要冷酷,而那个领头的年轻人更是可恶,不仅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露出馋涎欲滴的神情,还单腿横在马鞍上,故意展露自己的骑术,做出一副俊杰的模样。
也不看看他这副尊容,一条刀疤斜斜的越过半张脸,上半个鼻子向左歪,下半个鼻子和嘴向右歪,整张脸似乎都长斜了。看着这样的脸,夜里会做噩梦的。
貂蝉低下了头。
刘辩的目光越过刀疤脸的年轻人,看向他身后的一个中年骑士。这个骑士脸色黝黑,淡黄色的浓密胡须将半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鹰隼般的眼睛。刚才就是他拉弓欲射,使刘辩的大鹰放弃了低飞俯冲的打算。
仅仅张弓搭射就能展露出这样的气势,只有吕布、曹性那样的神射手才可以做到,他们射箭射得久了,眼神中都带有杀意,会被鹰这样的灵物感应到。
“为何挡道?”刘辩不慌不忙的说道。
“哈哈哈……”年轻人眼神一亮。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刘辩二人哇啦哇啦的说了一通。刘辩能听出他们说的是鲜卑话,也能听懂几个词,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皱眉。
这里原本应该是中部鲜卑的驻牧地,去年一战,中部鲜卑被他扫荡了一番,几个实力强劲的大部落也被他连根拔起,鲜卑分裂之后,东西两部互相提防。一直没有人进入这片牧场。现在怎么会有人出现,而且看这架势,这个部落的实力还不小。
难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年轻人大声说笑了几句。身后走过一匹马。马背上坐着一个身体略显瘦削的中年人。与那些黄发燎须的鲜卑人不同。此人黑发黑目,有几分像汉人。他看了刘辩一眼,抬起了下巴。眼神傲慢。
“小帅问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听到这流利的汉话,刘辩眉头一挑:“汉人?”
“没错,我曾经是汉人,可我现在小帅的老师……”
没等这个不可一世的中年人说完,刘辩冷哼了一声:“既然是汉人,既然还能做这个鲜卑奴的老师,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见到天子,不知道下马行礼么?”
中年人的话被刘辩打断,有些生气,一听刘辩的话,又转怒为笑:“呵呵,原来是个疯子……唉哟!”
“非礼勿言!”刘辩冷喝一声,手中的滑雪杖挥出,“啪!”中年人被击中腰部,翻身落马,一头栽进齐膝深的积雪中,只剩下两条腿在外面乱蹬,模样极其可笑。见此情景,笑得正开心的鲜卑人突然停住了笑声,年轻人怒喝一声,挥起手掌,大喝一声,下令攻击。
刹那间,二十余骑向刘辩冲了过来,他们似乎看出年轻人看上了貂蝉,有意识的避开了貂蝉,杀向刘辩。貂蝉却吓得尖叫一声,紧紧的拽着刘辩的衣角:“陛下——”
“没事,你开始滑。”
“我往哪儿滑?”
“想往哪儿滑,就往哪儿滑。”刘辩若无其事的放声大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虽然是漠北,却还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作主,你随便滑。”
貂蝉心慌意乱,根本没听清刘辩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撑动滑雪杆,向前滑去。情急之下,她慌不择路,冲向了那个年轻人,眼看着就要撞上年轻人的战马,她吓得惊声尖叫。就在这里,她眼前一花,刘辩轻快的从她面前一闪而过,挥起手中的滑雪杖,轻飘飘的一挥。
“呯!”年轻人刚刚伸手去拔刀,刀还没出鞘,胯下的战马突然横飞起来,侧移数步。他措手不及,一个趔趄,从马背上栽了下来,一只脚被马镫扣住,被战马拖得倒在地上。
然后,他看到貂蝉火红的俊俏身影从他眼前掠过,鲜红的貂裘扬起,露出雪白的衣角。没等他看第二眼,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一只脚踩在他的脸上,将他狠狠的踹进了冰冷的积雪中。
“非礼勿视!”刘辩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又飞快的消失,嘈杂的声音涌入他的脑海,不过最清晰的还是鼻骨被踩断,鲜血涌入口腔的汩汩声。
年轻人被鲜血刺激得发了狂,怒吼一声,将自己从积雪中拔了出来,连甩两下,甩脱了马镫,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坐骑已经倒地身亡。他吃了一惊,抬起头,却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火红的身影在雪地上飞驰,另一个身影在她前后往来倏忽,将一个个挡在她面前,或者想挡在她面前的人或马一一击飞。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只是信手挥出手中的滑雪杆,不论是飞驰的战马,还是挥舞战刀的骑士,都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轻飘飘的飞起,让出火红身影滑行的道路。
“杀了他——”年轻人用袖子擦了擦鼻子里的雪,抽出战刀,愤怒的狂吼。
没有人听他的。
貂蝉心花怒放,撑动滑雪杆,在雪原上任意滑行,根本不在乎面前有没有障碍,会不会有敌人。任何人,只要拦在她的面前,或者想拦在她的面前,都被刘辩一一击飞。正如刘辩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天子,走到哪里都是君临天下的帝王,没有人敢挡他的道,也没有人能挡他的道。
而现在,他在为她开道,仿佛她才是君临天下的王。
看着在她眼前来往飞驰的刘辩,貂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没有了紧张,她滑得更加轻盈,更加飘逸,滑雪杆忽起忽落,滑雪板载着她在晶莹的积雪上轻快的滑行,发出丝丝的轻响,像是一曲欢快的歌谣,吟唱在她的心间。
满脸络腮胡须的中年人拉满了弓,闪着寒光的箭头一直紧跟着刘辩,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松开勾弦的手指,一直没有射出这只蓄势待发的箭。细密的汗珠从他油亮的额头沁了出来,沾湿了他浅黄色的头发。
平生第一次,他对自己没有了信心。虽然那个背影离他不过百步,虽然那个身影已经被他牢牢锁定,可是他却不认为自己能够射中他,只要盯着这个身影看了片刻,他就会有一种错觉,这个身影似乎突然变得庞大无比,甚至可以塞满整个天地。
在这个身影的面前,他就像一只不起的蚂蚁。
“射他!”年轻人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用刀背猛砸他的后背。“给我射死他!”
中年人不动如山,屏住了呼吸,再次瞄准刘辩,锁定了刘辩,屏息待发。
不经意之间,刘辩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撇,凌厉的眼神越过百步,带着无边的威压,一下子涌进了他的眼睛,涌进了他的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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